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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江湖
明道錠凌界第五千三百一十六年,即仙魔紀元二千六百一十四年前,是嚴重影響荒原宇宙東方世界發展的關鍵,這場毫無預警的聖魔大戰,拉開了為期百年不分陰陽界限之世界毀滅序幕。
這段百年中難以遺忘的時期,分別了東西南北中五方,各自不同的人間煉獄景象,其中在明道錠凌界之北地,其中所發生之事件影響,甚至延續到今日仍無解決,以至於這北地,原本屬於極美麗夢幻之仙境疆域,成了現在名符其實的人間「荒城」。
這遙遠的故事,就得從荒城東北方這所謂的「亡魂惡界」說起。
「亡魂惡界」之名,是從遠古聖魔大戰後開始的,原本那一處在「明道錠凌界」時期,是北方最大國度「日月王朝」之首都,稱為「明府」,於聖魔大戰之時,慘遭聯合敵軍圍困數十年,將裡面數百萬軍民活活餓死,王朝皇帝「帝江」臨死前連同僅存數十萬軍民,發動禁術──「咒怨生祭」,招來了異度幽冥之原始惡魔「魂執七烆罪」,這七大惡魔接受了帝江之獻祭,帶領旗下三十二魔將現世,雖然七罪將敵軍滅了,但從此奴役著這群王國亡魂,就此盤據明府,直到現在。
做為王國獻祭之數十萬亡魂,永世拘禁在這明府,不得轉生,不能進化,只能反覆遁生於當地之各種生物藉體,長期為惡魔奴隸,生死不能自主,實在是身處無間之地獄,所以這亡魂之哀嚎慘叫聲在這二千多年來並無間斷,只要在其周圍,都能清楚地聽到,因此附近也就漸漸地沒人敢居住了,這就是亡魂惡界的由來。
這七大惡魔,帶領這三十二將,於陽界這二千多年的修行,個個早已境界高深,在北地這荒城,算是無人能敵,也是沒有人敢提及的存在,至於為何稱為聖域,這其實算是古地名了,原本就稱為錠凌聖域,被這些惡魔弄得人煙稀少,所以從此就加上荒城二字了。
預入江湖負行囊,北地聖域不知鄉。
知名荒城今猶在,到底前方是何妝。
皇城寒衣義相識,天部暗影更循縱。
青華旨意青陽復,定侯乃歸道門中。
契旅識途為方客,明指北地多鬼殤。
觀音復言相刑道,獨我孤軍為一端。
由此明得義行道,兩路為途前後方。
更要秘密停步走,是防邪魔故參商。
這荒城聖域之廣大疆域,是名副其實的江湖,到底深淺如何,即如萬丈深淵,一個不小心,也就沒有回頭路了。
相比之下,在華梵皇城疆域,是為皇朝守護之地,本就平和許多,在皇城生活慣了,來到這北地,必然有千百個不適應。
根據光明聖使──「苗姜」與修行契旅團──「彭九元」所說,荒城聖域主要分為五大區域,東為「萃湖」,南為「蛟龍幻離草原」,西方是「望星谷」,北邊則是「雪山縱走山脈」,中間統稱「荒城遺跡」。
其中有四大危地,基本上是生人勿近,一個是南方的魔鬼原,另一個是偏西南的白骨山,還有一個是西部的無魂草原,最後一個更是眾人避談之處,最是危險恐怖,真正的生人禁地──北方的亡魂惡界。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多個不算是友善,甚至可以說是敵對勢力,比較上該注意的,陽界就有釋門、儒門、義門以及白骨山之骷殤,陰界則更多,除原本之七煞魔皇與骷殤外,還有惡魔邪鬼害厲之類,總之,整個北地,除了道門基地外,大都屬於非善之地,至於龍宮,因不與外界接觸,所以難判斷立場,不過光明聖使呼百顏曾為了拉攏龍宮,佈置了一段好長日子,只是許久未曾聽他說過相關之事,也不知進展如何就是了。另外神鑄一族也是該注意的,這主要在於他們所生產的神器,相當程度上左右了各方勢力的實際程度。
「根據這些訊息,看來我們得做好充足準備才行,為了道門的發展,在北方立下扎實的根基是絕對必要的,所以散人建議,在這荒城聖域成立北方道門總部。至於建立總部的地點,依照勘查之地圖來判斷,應該會是亡魂惡界最適當。」
「你們看,我們這北方道門基地,正處於荒城遺跡與雪山丘陵間之往來要道,前方被永凍河包挾,左邊邪鬼山洞擋住,在地理環境上甚為不利,若以兵略而言,若遭多方勢力圍攻,必不能保,以目前道門實力算是堅強,所以妖邪不敢入侵,一旦勢力上有所消長,那就完全不同,而是必然處於被動了。
而以亡魂惡界之環境,四面都是雪山峻嶺,進出口只有一個邪鬼山洞,雖是絕地,但好在腹地甚為寬廣,足以作為長期堅守,若取下這地作為總部,右方觀學方域為龍磐,左邊丘陵再立一基地為虎踞,則此帝王風水態勢,將是穩穩的永恆基地。
等立基完成,再於荒城遺跡進行造鎮計畫,那麼這兼顧發展與需求之基地,必然得以欣欣向榮,而往後北地之造物道器與勢力,也能為我道門所掌握,至於進一步,就是往幽冥疆域了,目標可放在相對於荒城遺跡之冥界煉魔獄,不過先能把第一階段完成後再說了。」
目標有了,接下來就是進行了,這點散人當先做安排,跟著交代了暗影星使──朱九真聯繫事項,謫仙人在完整交代完後,與玄明眾人說道:「不管如何,我們就先往北地遊歷一番就是了。」
遂安排多路啟程,玄明與謫仙人等同一隊伍,楊定侯與姬叔明等一路,五仙與修行契旅團也都各自一路,總共分四路,直接往荒城聖域去了。
由皇城疆域至荒城聖域,途中需經過東海、冥谷荒域與北海,計約萬里之遙,這東北海上,僅需高飛,並無危險,但冥谷荒域,可就不同。
冥谷荒域,是由高山峻嶺層層疊疊所構成之極大疆域,是玲瓏世界六大洲之一,此處彷若與世隔絕,於外界而言,沒有任何相關資訊,由傳言所知,若從這荒域之上經過,肯定從此於世上消失,這傳言經過了多番證實,所以後來大家都一定繞開這荒域之領空,循海線進行,這裡必然是玲瓏世界最神秘危險之方地。
《場景──聖域湖畔入口》
玄明一行人乘扶搖飛行,經過了十數日後,遠遠望見了層層疊疊的高山擋道,這些高聳入雲的山脈,是已到「刀劍地獄」與聖域之交界,要進去荒城聖域,就只能從地面這湖畔入口了,一行五人早早下了扶搖,順道藉著難得機會,沿途欣賞這迷幻般的風景。
小徑斜陽柳,翠湖迎賓。
遍地窈窕風景色,陣陣臨風悅佳人,卻是仙居。
盛道星鬱松,林深來客。
但有奇驚幻精靈,憧憧往來睿有思,好個聖境。
用這首浪淘沙來描述這荒城入口景色,的確是最好不過了。
這聖域入口處,就是翠湖與鬱松林中間的通路,因人煙稀少之故,僅成為狹道之小徑。
其實這一地帶,是特種精靈──「綠光」之繁衍地,他們身上帶著綠色螢光,就像蝴蝶飛舞林間,由此得名。
這翠湖極廣,見不著邊際,一邊緊連著荒城山脈,只留一道羊腸小徑,可供人行走,這一整排垂楊柳,看來可能都已千年以上,腰彎的雖是大方,然各有不凡面貌,根底隱泛光華,亮晶晶的就如淘沙。
過這小徑,就是一整片星鬱松,這名字取得極好,根根直入天際般高大,點點繁星就如落在枝頭,四處都見小小精靈飛舞,也不怕人,淘氣地穿梭嬉鬧,一尋煩惱皆遺忘,優遊來往緣客,樂活的竟似神仙。
玄明眾人,實在不捨這入口景色,流連間,五仙一行也來到,大家一陣寒暄畢,紛紛驚嘆聖域麗景,搖曳地走出鬱松林,眼前一亮,卻又是驚喜。
青青匆匆,天涯無蹤,一履行步無著處,滾滾蛟龍躍江河,花香數遍又不見。
慶雲靄靄,若我仙渡,九曲迴陽繫金階,層層幻夜問何識,道轉尋覓更幽會。
──踏莎行
眼前草原一望無際,遠望可見迢迢江河匯聚,水勢沖天,竟如一道道白練,漫天飛舞起來,遍地雲靄,花香處處,眾人行於其間,恍若乘雲踏雪,輾轉間青草越過眼簾,一切都不曾見。
天上金曦耀目,映照眼前一片,地上階步,道道披了金黃,回頭更望,直如登天,疊疊踏踏,翠綠已不見,再下一處青草地,傾刻間又是浪花一整片。
「仙仙呦,這北方名為荒城,菲菲還以為是很荒涼不好看的啊。」
「這是美麗又充滿奇幻的地方,稱為荒城,是因為聖魔大戰後,多數種族選擇隱遁,導致人煙稀少之故。」
「難怪那麼久呦,還沒見到其他人。」
謫仙人微笑地看著菲菲:「給,妳最喜歡的。」菲菲眉開眼笑地接過去了。
金豹子嘆道:「這地方著實夢幻,好似天生麗質,貌比無顏。」
金廚子也嘆道:「三哥還是沒長進。」
金豹子瞪了他一眼:「別以為你能飛,我就抓不到你,應該找機會讓你試試嘲風幻影神通。」
這裡的確就如幻境,是水精強力之造作。
「前方還有一段路,越過了萬里長城後,循著荒城遺跡古道,一直往北走,接近雪山支脈下,一環形高地處有一山莊,就是道脈分部,苗姜聖使應該已傳美酒等候,我們加緊趕過去吧。」
這山莊名為「觀學方域」,算是道門培訓菁英專才之基地。
到達山莊近郊,眾人遠見一條筆直大道直奔正殿,兩旁星鬱松矗立得齊齊整整,地上青紅玉,不沾俗塵,陣陣紅光隱現,眾人越過,只見玄明、謫仙人穩健,餘門人皆止不住驚嘆。
「活了這歲數,這東西真沒見著過。」
「這地上的是青紅玉,我長年盜寶,也算有見識,但不曾見到用來鋪地上的。」
「其實靈谷那邊有一處也是,我練幻影術時,曾傳送到一處,印象中遍地竹林,中間小徑上的就像這東西,不過不知怎地忽然被打暈,醒來後也不記得到底在哪,不過可以肯定就在山谷內。」
金溜子笑著看金豹子,因為那一棒正是她打的。
旁邊金獅子如常,一樣只是安靜地陪著這夥兄弟,這與初入谷時相較,會覺得不是同個獅子,以前老稱自己小喵,無膽愛抬槓愛說嘴,現在是冷默寡言,大家都說,肯定是修行覺醒後,靈魂也跟著進化了。
菲菲則一路嘮嘮叨叨地拉著謫仙人,指東指西地到處問。
這時楊定侯與姬叔明也來到,大夥一邊談天說笑,可見得心情上,大家都是十分快意的。
玄明一邊靜心持咒,一邊注意大夥行止,終於能稍微寬心了下來。
行過星鬱松步道約百丈,正殿已在眼前,苗姜與道門分脈眾執事,已立於廣場正中盛情迎接。
《觀學方域》
此處是「聖明玄德修真道脈」於玲瓏世界北方分部,稱名「觀學方域」,即如五道主體之山莊建築。
山莊倚靠雪山縱走山脈,接近荒城遺跡中央地帶,隔著一整排之廣大雪山丘陵,與翠湖遙遙相對。
兩旁星鬱松構成之筆直大道為入口,約二里之遙,進入後直接到觀學正殿,其面寬六丈有餘,殿外左右矗立丈許神獸狻猊,步上階梯,中不設門禁,循左右偏門移入正殿,可見正殿中央,敬立盤古聖使玄生法像一座,造型神采飛揚,著實駿逸非凡。
這是山莊會客之所,其後連結之造作建築,含「問道廳」、「理道塾」、「安道院」、「聞道場」、「省道苑」等等坐落山莊之間,其中迴廊曲徑,庭園花苑相連,奇花異草,芳香片片,真叫人煩惱盡忘,醒人心猿。
全建築佈局,配合太玄道經諸護陣術,且依奇門衍化而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