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序
關於《中論》之真實義,古來多被部派佛教聲聞凡夫論師之遺緒謬解錯說,而且在末法世代之二十世紀中,假借學術界文獻考證及註解之名義,廣為宣揚,藉以混淆正法,令《中論》正法之弘揚被大量抵消,使令極多學人誤以為《中論》之義即是部派佛教聲聞僧所說之理,步入歧途而不自知;乃至有人因此誤以為佛法皆悉已知已證,成就大妄語業而猶沾沾自喜。為救如是諸人等,重新註釋《中論》即有必要,而且不容寬緩,宜應盡速為之,是故方有孫正德老師出而為之,以救學術界及部派佛教聲聞凡夫僧之末法遺緒等人。
世尊早已預記:正法之消亡,不會猶如大船突然多載珍寶而沈沒,而是猶如漸漸多載世間仿冒珍寶然後漸漸沈沒;預示末法時代將有許多相似像法出現於人間,並混入《大藏經》中,長期不斷混淆正法,令正法的真實義隱沒不彰,於是正法大船漸漸沈沒。明指末法時代學人不辨真偽,正法說為非法,非法說為正法,正律說為非律,非律說為正律,於是學人廣被誤導之後,正法大船漸漸沈沒,皆坐未曾實證之凡夫僧廣造相似像法書籍所致,當知其罪深重,何況出而抵制正法者。
世尊如是之言,實謂末法時代學人於未證三乘菩提之前,不宜著書立說以言佛法義理及修證,否則皆有破壞正法之實,因相似像法必定以外道常見斷見等邪理混淆佛法,令正法被廣為稀釋而不令學人得知故。若是聞見正法之時出而否定,如現時琅琊閣、張志成等人者,已非宣揚相似像法者,而是公然抵制正法者,但仍屬古天竺部派佛教諸聲聞僧之遺緒,並無創新之說,唯食釋印順邪見唾沫,於學術界而言殊無絲毫可取之處。
古德有謂:正人說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說正法,正法亦邪。此謂已被邪見所染之學人自謂已悟或已證佛法,其實皆墮六十二種外道邪見中而不自知,所有正法被其解說之後皆變成邪法。猶如古天竺龍樹與其弟子提婆菩薩間的遣時議論,時弟子提婆戲謂龍樹曰:「若師父以六識論解說《中論》者,將立時加以破盡。」於是師徒以此為戲,提婆隨即加以破盡。但若以八識論而對《中論》論述正理之時,即使論中的聲聞僧以六識論邪見發問之言,其問亦得成為正見正理,無可反駁;是謂「正人說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說正法,正法亦邪。」
然而不論任何時期,一切大師所說佛法之正訛,其差別唯在所依是正法之八識論或世俗法之六識論,無外於此。觀乎禪宗祖師一悟之後轉依成功,智慧即生,非唯所說皆合聖教,其自身所說亦成聖教,如諸菩薩。此謂實證法界真相之菩薩,既已現見實相而依其現觀加以演說者,所說即成聖教量故,諸佛菩薩所說皆依現觀而說故;不可猶如張志成愚人竟要求實證者所說應依學術界未證之人士思惟臆度所說錯誤內容為準,援引而說方符其意,實乃顛倒邪謬而不可救藥。
若不信此言,依憑自己閱讀佛經後的思惟臆想而造論者,皆將同於佛護、清辨、安慧、宗喀巴、阿底峽、寂天、釋印順之流,緣熟時必被善知識所破,猶如釋印順強勢一世,宣稱已經成佛之人,而終不敢面對平實評破其邪見書中所說而有所回應,被持續評破十餘年之後抑鬱以終。張志成者即是釋印順末流,而猶自以為是,竟敢要求實證者必須依據釋印順邪見而推廣六識論常見外道法等,何有絲毫智慧可言。
玄奘大師乃地後菩薩,示現於人間時亦未依其證量完全示現,猶如舍利弗示現為鳩摩羅什或克勤圓悟時,亦未依其證量完全示現,而以人類易於親近之證量而示現之;此謂隱其證量而示現如同凡夫,與 佛所預記之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以七地滿心之證量而示現如同凡夫無異。真欲修證大乘菩提之學人於此應知,莫觀其世間表相而錯失追隨善知識之機會。
綜觀三乘菩提,猶如平實於《阿含正義》書中及演繹諸經時所說,皆以八識立論,否則二乘菩提所證解脫果標的之無餘涅槃,於「不受後有」之後,必墮斷滅空而與斷見外道無異;若不依八識論正理而修證,大乘菩提之證悟亦必墮於常見外道境界中,不離各種不同層次的離念靈知或各類粗細意識境界,便與三乘菩提永遠絕緣。如是正理,若有學人於論議《中論》之時必先知之,然後求證第八識如來藏,悟後再閱《中論》之時,方得證明平實所說皆是誠實語,並無絲毫遮隱之處;此亦是對末法學人的肯切之言,謂所言已經指出佛法修證之唯一光明大道故。
如是簡言三乘菩提實證之大前提已,入法之道已經明言,謂一切學人欲讀《中論》而求得論中真實義時,應當先讀此部《中論正義》,求證三乘菩提斯有可冀;即以為序,用助此《中論正義》之梓行,以廣流通而助學人早得親證實相般若。
佛子 平實 謹序
二〇二一年季夏 於松柏山居
自序
《中論》的內容即是中觀之論頌,以實相般若的中道性論述「無有真實體之五陰現象諸法,尚無有色體可得,何處當有常與無常,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以實相般若現觀色等諸法無有實體之生可得、是故亦無實體之滅可說,因此而說不生亦不滅、不斷亦不常、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去,成就中道實相之觀行,簡稱中觀。然而色等五陰諸法現象上之無常、苦、空、無我並非真實般若波羅蜜,世尊在《般若經》中指出,若所說皆是五陰的無常苦空、是我是無我、是清淨是不清淨,依此所說而修行般若,世尊說此等求五陰若常若無常、若我若無我、若淨若不淨者,皆是行有所得的相似般若波羅蜜多。因為五陰諸法皆不離能取與所取,而般若空性是離於能取與所取的,因為沒有能取性與所取性,故說為以無性為自性,不同於五陰諸法沒有實體、沒有自性的無自性;而五陰的無實體、無自性卻不能外於般若空性而有,謂蘊處界入等自性乃是般若空性之所支援而現行的自性,皆屬於空性如來藏,以空性含攝而非一非異,所以說若是單依止以五陰的無常苦空而說修行般若,即稱為相似般若,非真實般若故。
般若空性非五陰的無自性空,五陰的無自性空非般若空性,只有實證般若理體—自心如來藏—的菩薩,能夠依止於自心現量而有法眼與慧眼,可驗證經中 佛陀所說的空性與空相非一非異之真實義;空性乃是無能取與所取以及二取依緣而有之性,但是有二取所無之真實自性,因此稱為空性。而空性的相貌即是離有離無、離異離一,這就是空性的相貌故稱為空相;非三界有(離有)非斷滅空(離無),與所變生五陰諸法非一(離一)非異(離異),如是顯示其中道性,故說要依親證第八識如來藏而現起的真實般若方有中道性。此第八識空性由於永無變異故說為真如,真性常如無轉易故,由於無顛倒的義理而說為實際。真如實際之理體即是自心如來藏,五陰之無常苦空無我自性,僅是顯現空相之離有離無而已,因此不得離於自心如來而僅依五陰之無自性來論實相、說空性,五陰等空相無有實體與自性故,依據性空唯名的思想而說空花、或者影像、或者幻化之城而說有說無,皆是戲論故。
誤解般若正理而以五陰諸法之無常苦空無我等論述般若實相與空性者,於正法期末、像法期初即已存在,主要根源於小乘凡夫僧的部派佛教,在沒有實證阿羅漢、下至須陀洹解脫果,以及沒有建立正確如實的大乘法正知見,乃至不信受阿賴耶識即是涅槃本際的情況下,如同 世尊所破的以五陰無自性空的相似般若熾然而說,對真實般若生起邪想而有諸多異見於各部派流傳,乃至出而與菩薩諍論不已。相似般若即是相似像法,世尊說相似像法出現於世間將導致正法滅沒,具有般若實相智慧乃至道種智的菩薩,為了護持正法久住於世間,皆會針對相似般若、相似像法進行摧邪顯正;部派佛教諸聲聞凡夫僧不服指正,出而相爭,於是成為空有之爭。立此空有之爭的人即是學術界人士,都是繼承部派佛教假中觀思想者,妄將實證空性的菩薩誣為執著於三界有的人。龍樹菩薩與提婆菩薩師資 於像法期初,值遇相似般若瀰漫於佛教界,為了破斥相似般若所偽說的空性,於是造作了《中論》與其後所著的論典,於《中論》中除了辨正論述真偽,也將問難者所說之邪見一併列入偈頌中;如果沒有真實般若之擇法眼者,多數誤會該邪見為《中論》之正見而予以引用,而如是錯會之學人多為《中論》所破斥相似般若之隨學者。
如釋印順在其《中觀論頌講記》頁二十七中說到:【本論名為中觀,而重心在開示一切法空的觀門,明一切法「不生不滅」等自性不可得。】釋印順認為只要存著「一切法有不生不滅性」之見解者,即是自性見,說《中論》就是在破此自性見;而《中論》一開始即是以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之般若空性真實義禮敬如來,如果說「一切法不生不滅」不可得,又如何有不生亦不滅呢?釋印順很明確的否定有真實如來藏,認為如來藏心體的不生不滅即是自性見、即是外道神我見;因此,釋印順所說的「空」僅能緣於五陰諸法的無常苦空,如是而說常與無常、我與無我、淨與不淨,世尊說此等即是相似般若而非真實般若。
釋印順所依據的皆是小乘部派佛教諸凡夫僧流傳下來的相似般若,乃至是否定大乘而主張「大乘非佛說」者,充滿著斷常見與邪見,正是龍樹菩薩於論中多處所破斥之對象。因為釋印順不知道:五陰等一切法沒有真實體與自性,皆為如來藏藉緣所變生幻化者,故說沒有真實體的生也沒有真實體的滅,如是依空性而說不生亦不滅;然而空性的理體「自心如來」雖然能生蘊處界入等世間法,而其自住境界係人我空、法我空故,離諸語言道、離諸戲論、寂滅寂靜,無有一法可得故,如是而說空性心如來藏的自住境界有為亦無、無為亦無,亦無不生不滅、不來不去等中道性,指的乃是自心如來迥無一法的無餘涅槃。釋印順不知不解《中論》所論述的重點是真實般若的空性與空相,墮在中道心如來藏所生的蘊處界入等現象界諸法中,以其相似般若的邪見夤緣實相界的真實般若,所產生的過失必然逃不過有正法眼目者之檢點;平實導師於諸多著作中已經針對釋印順的邪見作了諸多的針砭,每一冊書出版時也都有寄給他,令其十餘年中不能置一詞以辯,即是一個明顯的實例。
平實導師曾經說過,《中論》所有的論頌,包含外道質疑的偈頌在內,運用正確的空性義理予以解釋都能通,因為般若實相中道的智慧本來就能夠含攝兩邊而不墮於兩邊;若依六識論而作解釋時,即使龍樹的答偈亦會解釋錯誤。屬於常邊或者斷邊的邪見,若從般若實相的真義予以論述時必能收攝之,就好像世間萬法(包括三惡道之法),沒有一法能夠脫離如來藏而得以存在、成立。猶如 世尊在《實相般若波羅蜜經》中說到:「貪無戲論性,瞋無戲論性,癡無戲論性;何以故?一切法無戲論性故。一切法無戲論性,即般若波羅蜜無戲論性。」此中 世尊所說的,即是現象界中的貪瞋癡等現起,都不離般若波羅蜜的實相空性故,平實導師所說的亦是同樣道理。
筆者的任務是要正確的申論《中論》的正義,因此多著墨於論頌問答的背景因素,邪見之內容、為何有該邪見,論主所作之破斥論述辨正,以及顯說空性的理體自心如來藏諸多面向作為補充。由於這樣的緣故,本書分為十個章節,首先從史實著手探究《中論》寫作的背景,以期能讓讀者更加明白論頌中所出現問答之緣由;接著第二章對阿賴耶識略作論述,因為小乘部派佛教以及六識論者對空性阿賴耶識存在著諸多偏見與誤解,而阿賴耶識即是般若空性理體如來藏,所以有必要加以說明。第三章開始,針對總共二十七品五百偈的論頌,為了標出《中論》正說的面向,筆者建立了以下項目:
以中道實性論述一切法無生(第一品到第二品)、以中觀論述五陰十八界之體性(第三品到第六品)、以中觀論述五陰十八界無生空相之理(第七品到第十一品)、以中觀論述五陰無自性空相(第十二品到第十五品)、以中觀論述一切法之無生唯心所現(第十六品到第十八品)、論述中道實相無生即是法身如來(第十九品到第二十二品)、以實相論述賢聖法的修道與涅槃的實證(第二十三品到第二十六品)、於五陰計有真實我之邪見(第二十七品)等八個項目,分別於八個章節中分析說明論頌之真實義。從八個項目中也可以概略看出,以相似般若而說的相似像法,影響了佛教徒對全面佛法正知見的建立與修證,擴大了相似像法及附佛外道攫取佛教資源的生存空間,令正法的弘揚橫受擠壓而逐漸消減,是故對其評論分析與破斥必須牽涉到相關的議題,否則彼等邪見難斷、信根難增長也。
本書的撰寫,最原始的因緣乃是二〇〇三年正覺同修會法難的退轉事件,當時退轉者乃是因為信受了釋印順六識論的緣起性空而誤解了《中論》,認為找到阿賴耶識時並不是開悟,主張「阿賴耶識是可滅的有為法;應當以離於語言文字的覺知心領受五陰諸法無自性空,如是方為證真如」。如是佛法即成為思想而非實證,當時筆者覺得《中論》必須予以正確解釋,著手整理相關的資料時,發現到藏密應成派中觀嚴重曲解《中論》而打著龍樹菩薩中論法脈繼承者的旗號,全面性的入侵佛教,以佛教名相包裹著其邪淫的雙身修法而暗度陳倉,後來並創立了實修雙身法的金剛乘而主張其超越佛教正統的三乘菩提。因此,筆者以所搜集到的資料先行撰寫了《中觀金鑑》,至於《中論》本文的釋論則於之後方陸續著手撰寫。
後於二〇一九年中,有推崇釋印順六識論以及學術研究的退轉者,認為佛法的修證應依止學術研究的結論而非親證者的現量,結合了會外原本反對正覺同修會的六識論隨學者,在網路上化名為琅琊閣,同於二〇〇三年退轉者以相似般若曲解《中論》而重蹈覆轍,並且引用了諸多未實證佛法之學術研究者取材錯誤所得的文獻紀錄,以支撐其相似般若的邪思維,撰寫文章毀謗 平實導師所弘傳的如來藏正法。從此處也可以管窺為何 世尊說「相似佛法出現於世間,則將使正法滅沒」的道理了。
於末法時期難得有真實善知識—平實導師出世宣揚 世尊的一佛乘如來藏法寶,筆者有幸於 導師座下聽聞熏習與修學實證超過二十五年,依止於 導師無私無我所傳授的一佛乘全面性法寶,不離如來藏一味真如而滋長對大乘法的善根,以不退於十住位為前提而進入十行位繼續修學實相般若,得到 佛菩薩與 導師的教導與護念,方得有些許能力完成《中論》之釋論。反觀入寶山卻空手而回之退轉者,由於未具足對大乘法之信,同時彼等被誤導之相似般若邪見堅固難壞故,於正法不能信受而有所退轉實屬正常;然而為了護念在正法中修學的菩薩能夠信解真實般若,長養信等五善根而於正法中得到安隱的助力,期能福慧增長、早證佛菩提,得到今世利、後世利的大善果報,《中論》正義的闡釋即有必要;於今完稿,特於此說明因緣以為序。
菩薩戒子 孫正德 謹序
二〇二一年季夏於正覺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