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青春、自信,還有工作。你什麼都有。」
「那你又缺了什麼?」
「除了工作,我什麼都沒有。」
在〈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海明威用簡單的文字,打造出文學史上最重要的一家咖啡店。在那裡,有一位年輕服務生,一位年長服務生,一位自殺未遂的老先生,還有足以抵抗生命中所有空無、痛楚的光明與秩序。喬伊斯(James Joyce)讀完大讚:「這可是有史以來寫得最好的短篇小說!」
如果你從未讀過海明威,這部短篇小說選輯是最佳入門書。如果你們曾在字裡相逢,歡迎與Papa再見一面,交換這些年來的滄桑與得失。
「世物皆空,人也不例外。需要的,不過是光,還有某些程度的乾淨與秩序罷了。」
本書特色
★海明威不是只有《老人與海》,來讀他最強悍的短篇小說吧!
★或許是每一間咖啡店都應該收藏的一本書。
★《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海明威短篇傑作選》收錄了海明威生涯中最為鍾愛的短篇小說:〈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法蘭西斯.麥坎伯幸福而短暫的一生〉、〈在異鄉〉、〈白象似的群山〉、〈世界的光〉,同時收錄〈印第安人的營地〉、〈醫生夫婦〉、〈三聲槍響〉、〈殺手們〉、〈一則很短的故事〉、〈雨中的貓〉、〈艾略特夫婦〉、〈等了一整天〉等,共十三篇經典作品。
名人推薦
★“He's the real thing!” ——費茲傑羅論海明威
★喬伊斯(James Joyce)大讚:「你讀過〈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嗎?真是傑作!真的,這可是有史以來寫得最好的一篇短篇小說。」
作者簡介:
海明威 (Ernest Miller Hemingway 1899–1961)
「別人說話時,每個字都得聽進去。大多數的人都不願傾聽。」
海明威是一位著迷於傾聽的硬漢。他傾聽自然、傾聽社會、傾聽他者,也因為聽得見眾人聽而不聞的聲音,他格外厭惡例如神聖、光輝、犧牲等過於抽象的「大」字,說這些字難以入耳,令人難耐。他創作時總要刪除那些字眼,透過精簡、擬真的風格,讓故事中的角色全都平易近人,栩栩如生。如此的執著,也演變成他終身奉行的冰山理論:「顯現的一角之外,應該還有八分之七留在水面下。任何一清二楚的地方都應該刪去,只有看不見的地方才能夠鞏固這一座冰山。」
海明威一生中最熟悉的聲音,或許是槍聲。他曾遠赴西班牙、古巴、非洲等地,參與戰事或狩獵,也曾經歷重傷,瀕臨死亡。但無論傷得多重,他總重新站起來,如同他故事中的男性角色一樣:一個人能夠被摧毀,但不能被打敗。晚年,創作壓力、酗酒問題,以及家族遺傳的精神疾病,讓這一位硬漢作家數度進出病院,生不如死。在即將迎接六十二歲生日到來的前夕,一把獵槍朝著海明威的頭部發射,無論那是自殺或是意外走火,那一聲槍響,便是這一位傳奇小說家最後聽見的聲音。
譯者簡介:
陳夏民
桃園人。桃園高中,國立東華大學英美語文學系、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創作組畢業。曾旅居印尼,現於故鄉經營獨立出版社Comma Books。
譯有海明威、菲律賓文豪卜婁杉作品若干,著有《工作排毒:讓你咻咻咻的人生編輯術》《飛踢,醜哭,白鼻毛:第一次開出版社就大賣(騙你的)》、《那些乘客教我的事》等書。
章節試閱
〈法蘭西斯.麥坎伯短暫又幸福的一生〉 The Short Happy Life of Francis Macomber
午餐時刻,他們全坐在雙層綠色布幕搭起的用餐帳篷裡,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要不要來點萊姆汁還是檸檬水?」麥坎伯問。
「我要一杯琴蕾。」勞勃.威爾遜答道。
「我也來杯琴蕾,我需要喝點什麼。」麥坎伯的妻子說。
「那就這樣吧。」麥坎伯附和。「叫他上三杯琴蕾。」
餐廚小弟早已開伙準備。風吹過為帳篷蔽陽的樹林,拂上他自帆布製保冷袋取出的,滾著退冰水珠的酒瓶。
「該給他們多少錢?」麥坎伯問。
「一英鎊就夠了吧。」威爾遜告訴他:「別寵壞他們。」
「領頭會把錢分下去吧?」
「當然。」
半個小時前,人在營地邊的法蘭西斯.麥坎伯,被廚師、小弟、剝皮師父,還有腳夫們扛在他們的肩膀和胳膊上,彷彿打了勝仗似的把他抬回他自己的帳篷。扛槍者們倒沒有參加這場遊行。這些當地男子在帳篷口放下他之後,他還跟他們一一握手、接受他們的道賀,然後走進帳篷,坐在床上等待他的妻子。她進門之後什麼也沒表示,他便立刻出了帳篷,就著外頭的攜帶式臉盆洗臉洗手,接著走到用餐帳篷,坐上蔭涼而舒適的帆布椅,吹著微風。
「你獵到獅子了。」勞勃.威爾遜對他說:「還是一頭他媽的猛獅。」
麥坎伯太太瞥了威爾遜一眼。她長相十分標緻,身材也維持得宜。她的美貌與社會地位讓她在五年前代言了她從未體驗過的美容產品,不過是提供幾張照片,就為她賺進五千美元。迄今,她與法蘭西斯.麥坎伯結婚已經十一年。
「挺猛的獅子,對吧?」麥坎伯說。他的妻子這才正眼瞧他。她盯著眼前這兩個男人,彷彿她不曾見過他們。
其中一個是白種獵人,威爾遜;她發現自己從未仔細端詳過他。他不高不矮,一頭棕色黃髮,蓄著短髭,一張臉紅通通的,還有一雙極為清冷的藍眼,他微笑時,眼眶周圍也會愉悅地泛起幾條淺白皺紋。他對她笑了笑,她則立刻撇過臉去,視線順著他肩膀弧線而下,看見他那件寬鬆上衣,而原本該是左胸口袋的地方,如今則掛上四只繞成環狀的大型彈匣,接著她看著他的棕色大手、老舊的寬鬆長褲,以及那雙骯髒不堪的靴子,最後再回到他那張紅通通的臉上。她還發現被曬紅的臉上有道白線,白線圍出的白色肌膚,就是他史特森牛仔帽的遮蔽範圍。那頂帽子就吊在帳篷支柱的掛鉤上。
「那麼,敬那頭獅子。」勞勃.威爾遜說。他再次對她微笑,而她沒有笑,只是好奇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法蘭西斯.麥坎伯個頭很高,如果你不介意他那一副長長的骨架,他身材應該稱得上非常健美。他皮膚黝黑,頭髮理得跟划船選手一樣短,唇形細薄,是公認的俊男。他和威爾遜穿著同款的獵裝,只是他身上這套比較新。三十五歲的男人仍努力維持體格,除了擅長場地球類運動,還刷新了幾回釣魚大賽的紀錄,並在剛才,當著眾人的面,暴露出自己最懦弱的一面。
「敬那頭獅子。」他說:「你剛才挺身而出,我一輩子都會感謝你。」
他的妻子瑪格麗特把視線從他身上撇開,望著威爾遜。
「別再討論那頭獅子啦。」她說。
威爾遜斂起笑臉,迅速看了她一眼,這回換她對著他笑。
「今天怪事特別多。」她說:「你不是說,日正當中就算待在篷下,也得把帽子好好戴上嗎?記得吧?」
「要戴上也可以。」威爾遜說。
「你知道你的臉很紅吧?威爾遜先生。」她提醒他,再次微笑。
「是酒的關係。」威爾遜說。
「不是吧。」她說:「法蘭西斯也喝了不少,但他的臉就是不會紅。」
「今天很紅啦。」麥坎伯試著說笑。
「不。」瑪格麗特說:「今天臉紅的是我。但威爾遜先生的臉總是紅通通的。」
「那就是天生的了。」威爾遜說:「我看妳老拿我的紅臉當話題,妳就這麼不想放過我?」
「好戲才剛上場。」
「我們別說這個了。」威爾遜說。
「那就很難聊下去了。」瑪格麗特說。
「別傻了,瑪歌。」她的丈夫說。
「一點也不難。」威爾遜說:「不是獵了頭猛獅嘛。」
瑪歌看著他倆,而他倆也都察覺到她就快哭了。威爾遜不免擔心,他早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局面。麥坎伯則已過了擔心的階段。
「我真希望這事兒從沒發生過。噢,真希望從來沒發生過。」她說著,然後起身回自己的帳篷。她沒有哭出聲,但他們看見她那件玫瑰色遮陽衫下的肩膀正劇烈起伏著。
「女人老是心煩。」威爾遜對高個兒說。「根本沒什麼好煩的,卻有事沒事就發神經。」
「不。」麥坎伯說:「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件事。」
「胡說。看看那頭猛獸。」威爾遜說。「別放在心上。根本沒什麼。」
「我們盡量。」麥坎伯說:「但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為我做過的事。」
「根本沒什麼。」威爾遜說:「少廢話。」
營地駐紮在阿拉伯膠樹的翠蓋之下,他們坐在蔭涼處,身後的峭壁綴著巨礫,一大片草地連綿至遠處叢林前方滿佈卵石的河流。男孩們準備上菜,他們則喝著沁涼的萊姆飲料,閃躲彼此的視線。威爾遜看得出來,這群小鬼全都知道了;當他看到麥坎伯的貼身小弟邊擺盤邊以好奇的眼神盯著他的主人,便飆著斯瓦希里語罵他。那男孩一臉茫然,別過頭去。
「你對他說了什麼?」麥坎伯問。
「沒什麼。叫他別一副死人樣,不然就狠狠抽他個十五下。」
「什麼?抽鞭子嗎?」
「這可是違法的。」威爾遜說:「照理是該罰他們錢。」
「你還會抽他們鞭子?」
「喔,會啊。要是他們有話想說,大可和我大吵一架。但他們不會。他們寧願挨鞭子也不想被罰錢。」
「真奇怪!」麥坎伯說。
「一點也不奇怪。」威爾遜說:「你會怎麼做?捱過一頓鞭子,還是工錢泡湯?」
這話一出口,他便覺得不妥,於是趕在麥坎伯回答之前說道:「我們每天都在挨揍,你知道的,只是形式不太一樣。」
這話也好不到哪裡去。「老天!」他想:「我難不成是個外交官?」
「沒錯,我們都在挨揍。」麥坎伯說,仍然沒看他。「獅子的事,我感到非常愧疚,不需要把事情搞大吧,對不?我是說,不會有人知道這事吧,嗯?」
「你是想問,我到馬賽加俱樂部時,會不會把事情傳出去?」現在,威爾遜冷冷地看著他。他沒料到這個狀況。所以這傢伙不僅是個該死的混帳,還是個該死的懦夫啊,他想。今天之前,我都還挺喜歡這傢伙,但誰搞得懂美國人到底在想什麼?
「不會。」威爾遜說:「我們這種專業的獵人從來不討論客戶。你大可放心。不過叫我們閉嘴這種要求,實在不太禮貌。」
他當下決定乾脆撕破臉吧。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邊看書邊吃飯。就讓他們自己吃自己的。打獵時,他還是會看顧他們,公事公辦──法國人是怎麼說的?高貴的體貼──比起收拾這種垃圾情緒,那樣還輕鬆得多。他要羞辱他,和他徹底撕破臉,接著他就可以邊看書邊吃飯,並且「繼續喝他們的威士忌」。這是形容狩獵活動不歡而散的專用詞。要是你遇到另外一名白種獵人,開口問他:「狀況如何啊?」對方回答:「哦,我還在喝他們的威士忌。」你就知道差不多玩完了。
「對不起。」麥坎伯說,然後用那張到中年之前都一副乳臭未乾的美國臉看著他,威爾遜這才注意到他伏貼的短髮、眼神飄忽的漂亮眼睛、高挺的鼻子、薄唇和英俊的下巴。「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一點。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懂。」
所以是要怎樣,威爾遜心想。他本來都準備好要一刀兩斷的,但這個混球在侮辱他之後,竟馬上開口道歉。他又再度開炮:「不用擔心我會到處宣傳。我還要賺錢餬口呢,你知道嗎,在非洲沒有一個女人會放過她的獅子,也沒有任何白種男人會臨陣脫逃。」
「我剛剛就像隻兔子逃跑了。」麥坎伯說。
當一個男人講出這種話,你他媽到底該拿他怎麼辦?威爾遜思索著。
威爾遜以他那雙如機關槍手冷靜的藍眼看著麥坎伯,麥坎伯則對他報以微笑。要是你沒發現麥坎伯眼神裡的受傷情緒,你會覺得他笑得可真開心。
「或許我能靠野牛扳回一城。」他說:「接下來要獵野牛,對吧?」
「要獵野牛的話,可以早上出發。」威爾遜告訴他。或許是他錯了。他也只能這樣想。誰摸得透美國人的鬼心思呢?他又願意幫麥坎伯了。如果你可以把今早的事忘掉。但,當然吶,你忘不了。早上的事真是糟糕透頂,已經無法挽回了。
「夫人來了。」他說。她從帳篷裡走出來,精神奕奕,非常可愛。那張鵝蛋臉完美到你會以為她應該是個笨蛋。可她一點也不笨,威爾遜想,不,一點也不笨。
「美麗的紅臉威爾遜先生,你好嗎?我的寶貝法蘭西斯,好多了嗎?」
「哦,好多了。」麥坎伯說。
「我把整件事都放下了。」她說著,就桌而坐。「法蘭西斯擅不擅長獵獅子,這又有什麼要緊呢?他又不吃這行飯。那是威爾遜先生的職業嘛。真是厲害啊,殺光任何東西的威爾遜先生。你什麼都殺得了,對吧?」
「是的,什麼都殺得了。」威爾遜說:「什麼都殺。」她們是這世上最冷酷的物種,他想,最冷酷,最殘酷,最具掠奪性,同時也是最具吸引力的物種;她們強硬的時候,她們的男人就變得軟趴趴,甚至緊張得魂不附體。還是說,她們專挑容易控制的男人?她們結婚時才幾歲,不可能懂這麼多,他想。他很慶幸自己在此之前已經將美國女人這門學問研究完備,畢竟眼前這名女人可是充滿了吸引力。
「我們早上要去獵野牛。」他告訴她。
「我也要去。」她說。
「妳不能去。」
「噢,我要去,就是要去。法蘭西斯,我不能去嗎?」
「留在營地不好嗎?」
「死都不要。」她說:「說不定還會發生今天的事,我可不想錯過。」
她離開後,威爾遜想,這女人回帳篷去哭的時候,那模樣多麼動人啊。她似乎全然體諒、理解,因為明白的事情真相,而理解他或她自己所受的傷害。前後不過隔了二十分鐘,她一回來,竟已披上美國女人的殘酷性情。這種女人最要不得了。真的,真的糟透了。
「我們明天會為妳準備其他娛樂的。」法蘭西斯.麥坎伯說。
「妳不能跟。」威爾遜說。
「這誤會可大了。」她告訴他:「我超想再看你表演一次。今天早上你那樣的表現就是最有趣的娛樂,假如把什麼東西的頭一槍轟爛,算是種有趣的表演。」
「午餐好了。」威爾遜說:「妳興致挺好,對吧?」
「當然啦?就是怕無聊,我才過來的。」
「嗯,這裡是蠻有趣的。」威爾遜說。他能看見河裡的巨礫、遠處叢樹相伴的河岸,然後他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對啊。」她說:「目前為止都很有意思。還有明天。你不曉得我有多期待明天。」
「這道菜是大羚羊肉。」威爾遜說。
「就是那個看起來像牛,還跟兔子一樣跳來跳去的大傢伙,對吧?」
「你要這樣描述也沒錯。」威爾遜說。
「這肉很鮮美。」麥坎伯說。
「這是你獵到的嗎?法蘭西斯。」她問。
「是啊。」
「牠們不危險吧,對不對?」
「除非牠們跳到妳身上。」威爾遜告訴她。
「那我真該謝天謝地。」
「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妳的賤嘴?瑪歌。」麥坎伯一邊說,一邊切著大羚羊排,並將馬鈴薯泥、肉汁和胡蘿蔔疊上插進羚羊肉塊的叉子。
「應該可以。」她說:「畢竟你都這麼好聲好氣地要求了。」
「今晚我們就為那頭獅子開瓶香檳吧。」威爾遜說:「中午太熱了。」
「噢,獅子。」瑪歌說:「我都忘了獅子了。」
所以,勞勃.威爾遜心想,她是在耍他吧,是這樣沒錯吧?還是你覺得她故意要演齣好戲?女人一旦發現自己老公是該死的懦夫時,又應該如何自處?她真是夠殘忍的,不過她們都一樣狠。她們扮演統治者的角色,而要統治他人,當然囉,有時候就是得殘忍點。還是這句老話:她們該死的恐怖主義我已經見多了。
「再來點羚羊肉吧。」他客氣地對她說。
向晚時分,威爾遜、麥坎伯和當地司機,以及兩名扛槍手乘車出門,麥坎伯太太則留在營地。熱得不想出門,她說,況且隔天一大早還得跟他們一起出發。當車駛離營地,威爾遜看見身穿淡玫瑰色卡其裝,將深色頭髮從額頭往後梳理,在頸背處繫了一枚結的她站在大樹下,那模樣與其說是美麗,還不如用美好來形容。她的氣色很好,他想,彷彿她正身在英國一樣。她朝他們揮手道別,看著車子越駛越遠,穿過了高草繁茂的沼澤地,繞彎越過樹林,進入種滿果樹的小丘。
他們在果樹林發現一群黑斑羚,下了車後追起一隻老公羊,公羊的犄角又長又彎,牠與麥坎伯相隔兩百碼,仍被他一槍斃命,還使那群黑斑羚頓時四處亂竄,牠們跨過彼此的背,張腿一躍的動作輕盈得不可思議,那是人們偶爾在夢中才能辦到的漂浮。
「這槍射得好。」威爾遜說。「標靶很小啊。」
「這一頭值得獵嗎?」
「非常值得。」威爾遜告訴他:「以後都照這樣開槍,絕對沒問題。」
「你覺得我們明天找得到野牛嗎?」
「機率很高。野牛群早上會出來覓食,運氣好的話,我們就能在曠野中獵到。」
「我想要一次解決那頭獅子帶來的陰影。」麥坎伯說:「讓自己老婆看到那種情況,真叫人不愉快。」
管你老婆在不在場,幹了就幹了還老把這事掛在嘴邊,才叫人更不愉快吧,威爾遜心裡想;但他這樣回答:「換作是我,就不會再想這件事了。生平第一次碰到獅子,誰不慌?反正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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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斯.麥坎伯短暫又幸福的一生〉 The Short Happy Life of Francis Macomber
午餐時刻,他們全坐在雙層綠色布幕搭起的用餐帳篷裡,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要不要來點萊姆汁還是檸檬水?」麥坎伯問。
「我要一杯琴蕾。」勞勃.威爾遜答道。
「我也來杯琴蕾,我需要喝點什麼。」麥坎伯的妻子說。
「那就這樣吧。」麥坎伯附和。「叫他上三杯琴蕾。」
餐廚小弟早已開伙準備。風吹過為帳篷蔽陽的樹林,拂上他自帆布製保冷袋取出的,滾著退冰水珠的酒瓶。
「該給他們多少錢?」麥坎伯問。
「一英鎊就夠了吧。」威爾遜告訴他:...
目錄
〈印第安人的營地〉
〈醫生夫婦〉
〈三聲槍響〉
〈殺手們〉
〈世界的光〉
〈一則很短的故事〉
〈白象般的群山〉
〈雨中的貓〉
〈法蘭西斯.麥坎伯短暫又幸福的一生〉
〈艾略特夫婦〉
〈在異鄉〉
〈等了一整天〉
〈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
附錄:海明威十事
譯後記:讓我們向著光走
〈印第安人的營地〉
〈醫生夫婦〉
〈三聲槍響〉
〈殺手們〉
〈世界的光〉
〈一則很短的故事〉
〈白象般的群山〉
〈雨中的貓〉
〈法蘭西斯.麥坎伯短暫又幸福的一生〉
〈艾略特夫婦〉
〈在異鄉〉
〈等了一整天〉
〈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
附錄:海明威十事
譯後記:讓我們向著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