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大國宿命,形勢使然!
鄧小平說:中國不可行西方式民主政治,如行,中國會慘過春秋戰國!
王汎森 院士(台灣雲林北港人)
香港朋友:
不要眼睛只盯著歐洲怎樣,美國怎樣,問題是,你生活在中國大陸這個地理位置,明白嗎?你要站在中國的角度想中國的問題,而不是站在歐洲的角度想中國問題。如果你這樣想,是對自己不公平,因為歐洲沒有視你為歐洲人啊?
首先不要把中國共產黨定性,或認為他是威權、或者其他定向思維的政黨,你就把他定義為一個中國現時執政的政黨,這個政黨以唯物主義為哲學思想,把現代德國馬克思主義和中國歷史統治方法結合在一起,管理一個世界上1/5人口,56個民族(直到現在,國內小範圍的民族矛盾是經常出現的,只是沒有敘利亞,俄羅斯,緬甸,印度那麼劇烈,這是傳統大陸國家的必然內部矛盾),周圍有21個鄰國,歷史上和這些鄰國都有紛爭(世界上所有歷史大國都有領土問題),而且面對西方堅固經濟體系和法律體系的壓制,你認為這個政黨可以隨便讓各種人折騰嗎?
你可以想像,如果一個民族允許建立2個政黨,56個民族至少可以建立 112個政黨。如果112個政黨在各個省,或者幾個省互相對罵,互相拆臺,互相鼓吹民族仇恨,會發生什麼事情?
再加上中國各個民族還有自己的宗教,光是西藏密宗就有四大教派。維吾爾族就有三種伊斯蘭教宗派,如果產生宗教矛盾,怎麼辦?民族構成最簡單的廣東省內部還有潮汕幫、梅州幫、湛江幫等地方勢力。
傳統大國的各民族之間的矛盾不是修修一條路,挖挖一塊地那麼簡單,而是幾千年來各民族的戰爭,屠殺,血和淚的刻骨矛盾。
美國也有這種矛盾就是印第安人和白人的矛盾,所以印第安人有自治權,有特權。美國亦有黑人白人的矛盾,只是美國的民族矛盾單純很多,更沒有地緣政治的影響,美國周邊只有加拿大(根本與美國同聲同氣)及墨西哥(廢的-完全沒有威脅)。
中國的民族矛盾不單有血和淚的矛盾,還摻雜宗教矛盾,地緣政治矛盾 例如西藏問題,它包含藏族和漢族矛盾,宗教矛盾,更有印度和中國地緣政治矛盾。
中國有21個鄰國,那麼中國就至少有21個這樣的情況,因為邊界地區的生活的人民肯定是各民族混居的,所以中國境內有俄羅斯族,傣族,佤族,哈薩克族等等,這些民族背後都是另外一個國家的政治勢力和歷史影響。
一旦中國政府放鬆控制,邊界地區的少數民族勢力,就可能把各種歷史問題作為籌碼,炒作矛盾,同時傾向於國外的同民族勢力,造成分離主義,這不是危言聳聽,太多歷史和現在的事實都證明瞭。
如果留意中國重大節日的聯歡晚會,第一個節目,肯定是表現民族大團結。領導人祝辭,第一句話,也是民族大團結。以前的最大面值的人民幣10元,也是民族大團結。
你看看臺灣,這麼小的地方,就折騰內耗到只是一潭死水。如果發生在中國大陸,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情?歷史上,無論什麼政權統治大中國領域,都要用中央集權,充分控制(思想,經濟,人口控制),這是大陸性傳統大國的宿命。如果用西方的地方分權管理方式,中國早就分裂了!這就是美國,歐洲,日本各國希望看到的。
也就是說大陸性傳統大國的宿命就是為了民族,經濟和生活的強大,不被人欺負,就要犧牲一部分西方人認為的人權,自由。而西方(歐洲各國)為了他們的人權,自由,也必須承擔分裂成幾十個歐洲國家,無法統一的痛苦。
歷史上兩次世界大戰,說到底就是歐洲分裂造成的結果。現在歐盟的形成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悲劇的重演,但歐洲只走了統一的前半段就走不下去了,就是因為各國都要爭取自己地方的利益,故無法調和矛盾,各個小柄都要堅持自己所謂的民主,自由,利益,那怎麽能形成一個有機的大國系統?這是歐洲永遠的痛。
中國本身每一個省,每一個直轄市,不論人口與地方面積,都等於或甚至大過歐洲各國。如果中國分裂成28個或更多德國規模的國家,相同規模的戰爭發生在亞洲,要死多少人?那就不是中國大陸的戰爭了,那就是亞洲,甚至是世界性的大戰了。民國初年軍閥割據,貪污弄權,民不聊生,蔣介石也管不了,內耗結果幾乎被日本亡了。
美國和日本因為他們是「島」,就不存在大陸性傳統大國的宿命。美國是島,因為它的周邊國家沒有威脅!所以美國在某一方面確實是「天堂」。中國也不一定要超過天堂,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被別人欺負就行了;俄羅斯也是面對中國一樣的問題,所以他們也需要普京這樣的強勢領導人和政黨。請大家慢慢體會。
還有印度,為什麼那麼多問題?國內還有地方遊擊隊,還有各種地方勢力,連稅率都沒有統一。就因為印度也是大陸型多民族大國,國內問題複雜,但沒有強有力的政黨,領導人去整合地方勢力,在幾千年的歷史過程中,沒有形成強大有力的中央政權,浪費了統一的時機。近代更被假民主鎖住了手腳,無法整合地方勢力。
不要以為分裂只是簡單的分家,那就太幼稚了,分裂意味著戰爭,過去4,000年人類文明,有歷史記載的戰爭,僅僅歐洲(如果不包括俄羅斯)共發生了3,864次,而差不多面積的中國大陸地區只發生了244次,這個數據能看出什麼?就是歐洲分裂的歷史導致幾千年歐洲的不斷戰爭。中國因為走中央集權,國家統一時間多,分裂時間少,大大減少了戰爭。
對於香港,我是支持香港的民主,自由,畢竟他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式,我是廣東人,認識很多香港朋友,大家互相尊重,一起吃飯,挺好。同時,我也支持內地用中央集權,因為國內面對的情況比香港、臺灣複雜百倍。
如果香港朋友有機會去內地的少數民族地區生活,你就能感覺到民族之間會有一些的隔閡。這就是為什麼中東如此亂,這就是它作為亞歐大陸中心的必然宿命,周圍都是有千絲萬縷民族,經濟,地緣關係的勢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就如你如果投胎到敘利亞,伊拉克這些中東地區,必然面對戰爭的宿命。
香港的朋友:
其實你們已經比世界上95%的人類都幸福了,請珍惜你自己的幸福。
當然,如果你還嚮往更好的生活,我建議你努力工作,努力學習。至於是否移民,鐘鼎山林,人各有志。
〔上世紀1990年代,香港朋友不乏移民南非,最多時南非首都Pretoria港人最多時約二三萬人,但十餘年後,得悉南非也有政治動亂-黑白政爭,治安遠不如香港,後悔不已,除極少再移民他國,絕大多數香港移民都返回香港,只是人人慘虧。因為當初移民時變賣之不動產房屋,再回流時均己飛價!如今在Pretoria所存香港移民僅約二三百人/編者戚嘉林案〕。
至於美國為什麼某程度上被視為「天堂」這就要更進一步論述,和它的地理條件,歷史過程有關系。我這裏就不論述了。還有就是英國能稱霸世界100多年,日本在過去100年稱為世界強國,都和他們的地理,歷史條件有關,這兩個國家都在大陸大地的極東方及極西方,兩個極限位置-海洋國家,島嶼國家,遠離民族矛盾,交通便利,同時離當時的先進文明(歐洲,亞洲)一海之隔,方便學習。
請認真學好美國,英國,日本歷史,這能大大幫助自己瞭解中國歷史和政治源頭。搞懂了源頭,就能明白為什麼有現在面對的問題,也明白為什麼中國有很大的困難去超越美國。但中國人要加油,即使不能超車,也要緊隨美國,不能自卑。
下面一句話很重要:
無論中國搞不搞民主,搞不搞自由,只要中國威脅到美國的地位,美國就會想辦法分裂你的國土,打壓你的經濟,打壓你的貨幣。
看看當年的英國在二戰中怎麼被美國玩二戰後美國主導民族自決來分裂歐洲傳統殖民地,和日本的廣場協定,直到現在歐洲無法統一,中東阿拉伯各國無法聯合甚至統一,日本經濟沈落30多年,這些都是美國做的把戲。
中國大陸性傳統大國的宿命。我年輕時候不了解共產黨,現在是明白了,中國這個土地的宿命就是要共產黨或者其他強力政黨來管理,才能富強起來,這就是大陸性傳統大國的宿命,中國人永遠不可能擺脫。
我並沒有說民主,自由,人權不好,我絕對贊成這些權利!但如果面對國家分裂,外敵入侵,國家一盤散沙,國家動盪甚至內戰的大矛盾,互相仇殺,血流成河,我願意放棄我的一部分民主,自由,人權。
關於民主運動,我支持他們爭取合理的要求,但不能危及國家的統一,民族的團結,宗教的和諧,更加不能受到國外操控。
不要以為世界上有什麼自由的普世價值,這些都是相對的,就如你在印度有吃牛肉的自由嗎?你在伊斯蘭國家有喝酒,吃豬肉的自由嗎?
世界上沒有一條道德標準是突然出現的,它必然需要聯繫當地的地理,習俗,生產方式,生活方式的。民主,自由也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美國的地理,歷史條件確實比較好,它可能提供公民90%的自由。
中國,俄羅斯地理,歷史條件不如美國只能提供低於90%的自由給公民。
〔以移民南非的第一代香港移民而言,幾乎不可能參與南國家政爭及首都Pretoria選舉政爭,就是不問當地政治的帝力於我何有哉,這當然是非常自由,不止90%的自由。但是治安極度惡化的恐懼,可是日日在心中,夜間那敢如在香港時般在首都或約翰尼斯堡Johannesburg死寂的市中心走路散步,只有終日窩居在保安極嚴的狹小高級住宅區,形同自我放逐入住高級牢區;至於一般中產之家,則家家戶戶設電網,住宅內部臥房前甚至有三道防護裝置。昔日漫步美麗香江夜街之景不再,未見香港移民敢於向南非政府要求自由、人權,那怕最基本免於恐懼的自由與人權/編者戚嘉林案〕。
如果是伊朗,沙特因為地理和歷史宗教原因,他們只能提供40%的自由給公民(有的地方女性出門必須蒙面/否則是犯法)。
這些都不是偶然的,也就是宿命。就如你幸福地投胎到富豪之家,你隨時有100萬零用錢,你投胎到窮等人家,你只有10元的零用錢,難道你就罵你的父母,為什麼不給我100萬?這就是現實,即使你把你父母殺了,你也不可能有100萬啊!!!事實就是這樣!!!無奈!
希望你能夠把這些真正的道理消化明白,做個明辨是非的好人。要不要傳給你的好朋友分享,是你自己的決定!但我就選擇告訴你這些了!
鄧小平說得對,中國不可行西方式民主政治,如行,中國慘過春秋戰國!
作者簡介:
王汎森(1958年10月25日),臺灣雲林縣北港鎮人。歷史學家,中央研究院院士、英國皇家歷史學會外籍會士。曾任中央研究院副院長,因時任院長翁啟惠辭職而短暫代理院長職務至任期結束。曾任歷史語言研究所所長,歷史語言研究所特聘研究員。主要從事思想文化史、學術史以及史學史、東亞文化交流史的相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