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舒曼給年輕音樂家的建議

前 言 … 001
成為音樂家 … 001
演 奏 … 039
練 琴 … 053
作 曲 … 065
我個人的一點建議… 079
成為音樂家 … 081
演 奏 … 089
練 琴 … 093
作 曲 … 095
附 錄 … 097
致 謝 … 102
 
 

身為一個天才——以及世間最善良的人——羅伯特·舒曼是個奇跡。他在很多方面都驚人地遠遠領先於他的時代。他的音樂引領了他逝世後150年間風起雲湧的種種潮流；後世幾乎每一位重要的作曲家都承認他的影響力。無論是為人，還是作為藝術家，他給予人們的啟迪都達到了超絕非凡的程度。在他引領創新之路的過程中，他對孩子和年輕人的態度尤為可敬。他為孩子們譜寫的音樂大概是該類型音樂中最受歡迎的。他描繪童年的音樂——《童年情景》（Kinderszenen）—— 簡直充滿魔力。他與年輕人的共鳴源自內心深處；作曲家、作家西瑞爾·斯科特曾於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將舒曼形容為“孩童靈魂的真正詩人”，他甚至不惜筆墨斷言，正是因為舒曼在對兒童態度上的影響力，帶來了“這個時代的顯著特質，也就是對兒童更深刻的愛與理解”。

舒曼對教育的關注並不止步于兒童，他對有抱負的年輕音樂家們同樣滿懷關切。他曾執教於孟德爾松在萊比錫新成立的音樂學院——可能這段經歷算不上完全成功，因為像舒曼這樣幾乎一言不發、整日沉浸在自己夢境中的老師，對實際問題鮮少有所幫助，但他還是成功寫下了《給年輕音樂家的建議》，此書原本是為兒童和學生所作的著名鋼琴作品《少兒曲集》的配套讀本，但數年後才得以出版。我一直非常喜愛這本書——正如我熱愛舒曼所有的著作。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本書的讀者似乎越來越少，它誇張的語言和觀念顯然不適宜今天的網路時代。

然而——它並非不適宜！舒曼散發著詩意的智慧正如150 年前剛剛寫下時一樣，在今天仍能帶給我們很多啟發。但它可能需要一點解釋和改動，因為它新一代的讀者每時每刻都在經受錄音與錄影的危險或甜蜜的誘惑，錄音與錄影填鴨式地向我們投喂他人的演繹，而非讓我們找尋自己的聲音。所以，舒曼的原著便有了這樣一個版本。我挑選出了舒曼大部分的箴言（其餘的可在附錄中查閱），將它們重新排序、分類，並試著為今天的年輕音樂家們做出清晰的闡釋。正如舒曼在描述他本人留下的評注時所說：“我加入了一些路標，以防人們迷路。”整體來講，舒曼是專門寫給演奏鋼琴的年輕作曲家們的。但我認為他的建議對任何音樂家和聽眾都會有所説明，所以我嘗試拓寬了他這些建議的受眾，進而涵蓋了所有的愛樂者。我希望我的修訂和補充並無褻瀆神明之嫌。這當然與“改進”舒曼毫不相干——那也太不像話了！我只不過是想將大師的想法介紹給新一代人，還有（更多是出於私心）就是體驗我的名字與我超級偶像的名字顯示為合著者的那種快感。

我還加入了一些我自己的想法，將舒曼原有的七十條建議提高到了七十七條，共增加了百分之十（並不完全與通貨膨脹一致，不過也差不多）。事實上，算上附錄，總共有八十八條——正是現代鋼琴的琴鍵數量。我感覺舒曼他會喜歡這個小小的細節。

所以就是這樣啦：凡夫俗子（我）經由補充，將不朽之神（舒曼）的詩意沉思帶到了塵世。我希望它們不僅有益，甚至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