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息

楔子
這是排演了上百次的動作。只需一槍。關鍵是速度。然而在她拔槍對準他的心臟後，總有一瞬，時光中似乎浮動著一隻泡泡，一切仿佛暫停。

第一部分
厄蘇拉睜開她霧濛濛的眼睛，似乎盯住了雪花蓮。搖啊搖，寶寶，希爾維輕聲呢喃。家裡多麼安靜。多少危險掩藏在靜謐中。一個人在一眨眼、一失足間，就能失去一切。“一個人即使失去一切，也要想著光明的事。”她對厄蘇拉說。

第二部分
厄蘇拉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度量快樂的尺碼。她模糊地記得升騰的愉悅，記得黑暗中的墜落，但它們似乎都只屬於那個夢影重疊的世界，那個世界從未消失，卻飄忽不定。

第三部分
她告訴弗裡妲，如果可以保護她，自己願意餘生永遠在刀尖上行走；如果能拯救她，她願在地獄的烈火中煎熬；如果她能夠浮起，她願在深的河底溺水身亡。現在她要為她做這後也是難的一件事了。
 
第四部分
時間到了，她想。與此同時，一口鐘在某處敲響，仿佛明白她的心思。她想著泰迪與伍爾芙小姐，羅蘭和小安吉拉，南茜與希爾維。她想著科萊特大夫和品達。想著他所說的，明白你是誰，成為你自己。她已經明白了。她是厄蘇拉·貝瑞斯福德·陶德，是歷史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