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叔叔,換好了。”葉辭穿好衣服,拉開帘子走了出來。霍聽瀾沒給他選擇沉穩的黑灰面料,怕顯得他故作老成,十八歲的少年,正適合湖泊般清透的水藍色。原本就白的皮膚被那藍色襯托得晃眼,烏黑額發與光滑紅潤的嘴唇便鮮活得驚心動魄,與外套同樣顏色的馬甲箍出略顯單薄的胸膛以及一截勁瘦的腰,像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少爺,絲毫看不出幾個月前窘迫拮据的樣子。
“不錯。”霍聽瀾視線一跳,徑直落在葉辭手中的領帶上,“過來,我給你系。”葉辭沒穿過這種衣服,拘謹地扯了扯衣擺,青澀,也青蔥。霍聽瀾豎起他的襯衫領口,將領帶繞上頸子時,指尖不慎隔着襯衫颳了下葉辭的後頸。就那麼不經意地颳了下,葉辭卻敏感得一僵,連氣息都滯了片刻,像只被大貓銜住後頸的幼貓。嚴重的社交障礙使葉辭對來自人類的肢體接觸十分敏感,甚至成為了一種應激反應。
霍聽瀾察覺到,骨子裡那點兒惡劣遏制不住了,他系好領帶,為葉辭放下衣領,手指骨節再次若有似無地擦過葉辭的後頸,果然,葉辭又是一僵,眼睛都睜圓了。小貓崽兒。霍聽瀾忍笑,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