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乾涸了,電視裡都這麼說。夏天,為了維持城市供水系統的運行,他們抽走了水。湖岸的沙地越來越寬,岩石浮現,一塊塊宛若孤島。 我聽見遙遠的虛空傳來自己躍入水中的聲音。
我感覺胸口正中間開了一個口,那裡曾是一座火山。也許經歷了幾個世紀的雨水澆灌後,人們會認為那是一片湖,而它原本不過是一個洞,一個生命消亡後留下的幽魂。
我走進浴室,把水龍頭開到最大,苔蘚、魚和天鵝的氣味在鼻尖縈繞。
我坐在客廳中間,思索需要多少時間,水就能沒過我的腳趾,然後是我的腳踝。這是掠奪而來的湖水,苦澀而又完美。 我閉上眼,心中默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