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特色】
羅家倫在抗戰期間,在中大校園連續發表了十六次演講,大氣磅礡,後來集結成為《新人生觀》,激勵了無數青年奮發圖強,公認為是抗戰中最有影響力的不朽勵志作品!
【內容簡介】
在這個舊道德標準已經動搖的時代,建立新人生觀,更有重要的意義和使命。我們要趕著每一個變動,增加自己的生存力量。新的人生哲學不是專講「應該」,而是要講「不行」;不專恃權威或傳統,乃要以理智來審查現實的要求和生存的條件;不專講良心良知,而講整個人生及其性格風的養成,並從經歷和習慣中樹立其理想的生活。所以新的人生觀是動的人生觀,是創造的人生觀,也是大我的人生觀。
作者簡介:
羅家倫
1897年生。少承庭訓,習讀文史,後曾就讀於南昌英文夜校、上海復旦公學。
1917年以作文滿分考入國立北京大學文科,期間曾主編《新潮》月刊。
1919年五四運動中,撰寫《北京學界全體宣言》,為學生領袖之一。
1920年赴美留學,先後於普林斯頓大學、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深造,接著遊歷歐洲倫敦大學、柏林大學、 巴黎大學。
1926年回國,任教於國立東南大學歷史系及附中。稍後以一介書生投筆從戎參加北伐軍,任北伐軍總司令 部參議、編輯委員會委員長、戰地政務委員兼教務處長,曾任中國國民黨中央黨務學校教務主任、代教育長。
1928年8月,清華學校更名國立清華大學,出任首任校長。
1932年8月,出任國立中央大學校長。
1941年調離中大,曾出任滇黔黨政考察團團長、西北建設考察團團長、監察院首任新疆省監察使。
1945年抗戰勝利後,先後擔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籌備會議代表、首任駐印度大使兼世界各國駐印使節團團長。
1949年到臺,先後出任中華民國總統府國策顧問、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國民黨黨史會主任委員、中國筆會會長、考試院副院長、國史館館長等職。
1969年12月25日在臺北逝世。
【修訂者簡介】
周玉山
世新大學口語傳播學系專任副教授。學歷:文化大學中山研究所博士。研究專長:中國新聞思想史/副刊與文藝/中國大陸新聞傳播。
章節試閱
建立新人生觀
建立新人生觀,就是建立新的人生哲學。它是對於人生意義的觀察,生命價值的探討,要深入的透視人生的內涵,遙遠的籠罩人生的全景。我們生命的意義是什麼?生在世上有什麼價值?我們如何能得到富有意義和價值的生命?我們的前途又是怎樣?這些不斷的和類似的問題,我們今天不想到,明天不定會想到;一個月不想到一次,一年不定會想到一次;在紅塵滾滾,頭昏腦漲的時候縱然不想到,但正值曉風殘月,清明在躬的時候,不定也會想到。想到而不能作合理的解答,便是面臨人生極大的危機。若果有永遠不想到的人,那真不愧為醉生夢死,虛度一生的糊塗蟲了。想到而又能運用智慧,以求解答,那他已踏進了人生哲學的範圍。我們本來先有人生後有人生哲學,正如先有飲食而後有營養學。但是既有了人生哲學來幫我們探討,和解答這些與生命不可分離的問題,我們為什麼不研究?何況這種探討和解答,曾經透過了多少先哲的腦汁與心靈,是他們智慧的結晶,我們更為什麼不研究?
「牧童呵!你有沒有哲學?」這是西洋自古流傳的一句問話。是的,牧童何曾不可有哲學,更可能有他的人生哲學,若是我們採取哲姆士(William James)寬大的胸襟,認為哲學乃是一種人生的態度。可是態度有正的、有偏的、有健全的、有不健全的,有經得起理智和經驗考驗的,有經不起理智和經驗考驗的。不但人生的苦樂,在此分路,即人生的有價值和無價值,也在此分路。所以人生哲學的研究,愈加不可忽略。鄉間的老農老圃常常要尋求,而且常常能把握住一兩句先民的遺訓,父老的名言,以為一生做人處世的準則,安身立命的基礎 ;這正是他生命合理的要求。何況知識與理智發展到相當高度,而又急切要追究人生意義的人們,尤其是青年?
在現時代,人生哲學更有他重要的意義和使命。因為在這時代,舊道德標準都已動搖,而新的道德標準尚未確立,一般青年都覺得徬徨,都覺得迷惑,往往進退失據,而陷於煩悶和苦惱的深淵。在中國有此情形,在西洋也是一樣。西方國家從前靠宗教以給人們內心的安寧,以維社會善良的秩序,到現在則舊的宗教信仰已經動搖,而新的信仰中心還未樹立,在這青黃不接的時代,更現出許多迷路的羔羊。讀李勃曼(Walter Lippmann)《道德序言》(Preface to Morals)一書,便知中外都有同感。因此在這個時代,更有重新估定生命的價值表,以建立新的人生哲學之必要;否則長久在煩悶苦惱之中,情緒日漸萎縮,意志日頹唐,生活自然也日漸低落。結果青年們的心理中第一步是動搖,第二步是追求,第三步便是幻滅 ;這是何等悲慘的狀態!有知識責任的人,對於這種為「生民立命」的工作,能夠袖手旁觀嗎?
要建立新的人生哲學,首先要明白他與舊的人生哲學,在態度上至少有三種不同。以這不同的態度,才能重行估定新的生命價值表。
首先要認定的是新的人生哲學不得專講「應該」(ought),而是要講「不行」(cannot)。舊的人生哲學常以為一切道德的標準,都是先天的範疇,人生祇應該填塞進去。新的人生哲學則不持先天範疇之說,而祇認為這是事實的需要,經驗的結晶,經過思考後的判斷。應該不應該的問題較空,成不成、要得要不得的問題更切。拿文法的定律來做譬喻,本不是先有文法而後有文字,文法祇是從文字歸納出來的。文法的定律並不要逼人去遵守它,但是你如果不遵守它,你就不能表白意思,使人了解。你自己用文字來達意表情的目的,竟由你自己因此而打消。所以這是不成的,就是要不得的,也就是所謂「不行」的。
其次,新的人生哲學不專恃權威(authority)或傳統(tradition),乃要以理智來審察現代的要求和生存的條件。權威和傳統並不是都要不得,祇是不必盲目的全部接受。我們要以理智和經驗去審察它,看它合於現代生命的願望、目的,以及求生的動機與否。這不是抹煞舊的,而是要重新審定舊的、解釋舊的。舊的是歷史,歷史是潛伏在每人的生命意識之內,不但不能抹煞,而且想丟也是丟不掉的;但是生命之流前進了,每個時間階段都有它的特質。鎔鑄過去,使它成為活動的過去,為新生命中的一部分,才能適合並提高現在生存的要求。
還有一層,新的人生哲學不講「明心見性」之學,更不涉性善性惡之論。它是主張整個人生及其性格與風度的養成,從知識中探討生命的秘奧,並從經驗與習慣中培養理想的生活。它否認先天原始的罪惡,它也不憑藉直覺來判斷是非,它不知什麼叫「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自然它更不懂得什麼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的禪理。它不把行為的標準建立在冥思幻想上面,同時也不把它建立在衝動慾望上面。它要從民族和人類的歷史和文化裏,尋出人與人相處,人與自然相與的關係,以決定個人所應該養成的性格和風度。它是要從個人高尚生命的現實中,去增進整個的社會生活與人類幸福。覺得如此,方不落空。
新的人生哲學,祇是根據這三種態度以重定生命的價值表,以建立新的人生觀。它並不否認舊的一切價值,有時不過加以必要的改變與修正。它把舊的價值,重新估計以後,仍然編入新的價值標準表內,以求其更有意義的實現,更豐富和美滿的實現。這才是真正「價值的轉格」(“die Umwertung aller Werte”)。
我們不祇是求人生更豐富更美滿的實現,我們還要把人生提高。平庸的生活,是不值得活的。我們要運用我們的生力,朝著我們的理想,不但使我們的生命格外的崇高偉大,莊嚴壯麗,而且要以我們的生命來領導,帶起一般的人,使他們的生命也格外的崇高偉大,莊嚴壯麗。因此我們要根據新的人生哲學態度,建立三種新的人生觀。
建立新人生觀
建立新人生觀,就是建立新的人生哲學。它是對於人生意義的觀察,生命價值的探討,要深入的透視人生的內涵,遙遠的籠罩人生的全景。我們生命的意義是什麼?生在世上有什麼價值?我們如何能得到富有意義和價值的生命?我們的前途又是怎樣?這些不斷的和類似的問題,我們今天不想到,明天不定會想到;一個月不想到一次,一年不定會想到一次;在紅塵滾滾,頭昏腦漲的時候縱然不想到,但正值曉風殘月,清明在躬的時候,不定也會想到。想到而不能作合理的解答,便是面臨人生極大的危機。若果有永遠不想到的人,那真不愧為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