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暢銷作家茱迪.皮考特2010年最新作品!
★出版至今銷售突破百萬冊!
★入圍2012年科羅拉多州藍雲杉青少年圖書獎!
不能告弟弟的狀──要照顧弟弟,因為他是你唯一的兄弟,這是家規!
一樣的茱迪.皮考特,不一樣的守護故事
繼《姊姊的守護者》橫掃各大排行榜冠軍寶座後
全球暢銷作家茱迪.皮考特再度淋漓刻畫手足深情
不是只有姊妹才會彼此守護,
兄弟的情義也值得用生命去捍衛
感人至深、蕩氣迴腸之作。《家規》剖析了在社會裡「與眾不同」所代表的意義,刻畫了自閉症如何影響家庭,並點出法律制度對於以特定方式來溝通的人雖然行得通,卻可能戕害其他不以主流方式來溝通的人。
為了保護弟弟,為了照顧哥哥,他們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彼此,卻捲入一樁幾乎拆散整個家庭的謀殺指控。
我的大兒子雅各是個患有亞斯伯格症的少年,他無法讀懂社交暗示,無法清楚表達自己,無法跟別人溝通,雖然他看起來完全是個正常的年輕人,而且還一副聰明樣,但對他來說,若固定生活模式被打斷,就會極度恐慌。那種感覺,就像忽然被逼著從四百多公尺高的大樓往下跳。他會在超市忽然放聲尖叫,這種高亢尖銳的音調就是我的生命配樂;他會胡闖亂竄,在我靠近時對我拳打腳踢。如果你成了眾人注目焦點,如果你必須把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兒子摔在地上,以全身力氣壓住他,好讓他冷靜,那麼,就算只有三十秒,也像一輩子般漫長。
當四周聚集大批觀眾,那混合著恐懼與憐憫的好奇眼神就像緊咬住我們腳跟的狗,一路尾隨不放。我知道如何應付別人變態的好奇心,但承受不住他們那種仁慈憐憫的眼神。我對雅各的最大希望就是這種事不會再發生,而我最大的恐懼就是這種事會不斷發生,但我無法永遠守在他身邊,我必須立下家規,讓他與弟弟相互守護。
雅各.杭特患有亞斯伯格症,就跟許多亞斯伯格症的孩子一樣,雅各也非常專注於某些事物,對他來說,他目前著迷的是鑑識分析。他經常出現在犯罪現場,這全拜他房間那臺警用頻道收音機之賜。到了犯罪現場,他還會告訴警方他們該怎麼做……而且經常被他說對了。他所居住的小鎮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兇殺案,不同的是,這次警方偵訊的對象是雅各。亞斯伯格症的所有典型行為──不跟人眼神接觸、自我刺激性的重複抽搐和扭動、漠然的情感表現──在執法人員看來,非常像犯罪後的心虛舉止。原本只想融入社會的雅各和家人忽然身處鎂光燈下。對他的母親艾瑪而言,這樁謀殺殘忍地提醒她,她的家庭一直飽受社會不寬容的對待與誤解的威脅。對他的弟弟西奧來說,他再次證實,因為雅各之故,在這個家,什麼都不正常。這個小家庭就這麼被一個磨心灼靈的問題給糾纏折磨:到底雅各有沒有殺人?
■ 杭特家規
1. 自己搞出來的髒亂要自己清理。
2. 永遠說實話。
3. 一天刷兩次牙。
4. 上學不遲到。
5. 兄弟相互照顧,因為我們只有對方這個手足。
作者簡介:
茱迪.皮考特(Jodi Picoult)
1967年生於紐約長島。普林斯頓大學創意寫作學士,哈佛教育碩士。
她的作品已經被翻譯成三十多種語言,並在四十餘個國家發行銷售,繁體中文版有:《姊姊的守護者》、《事發的19分鐘》、《第十層地獄》、《換心》、《死亡約定》、《小心輕放》、《當愛遠行》、《完全真相》、《失去的幸福時光》、《家規》(依臺灣商務出版時間排列)。皮考特眾多著作中的《死亡約定》、《完全真相》已被改編成電視電影集,暢銷著作《姊姊的守護者》並翻拍成電影於全球上映。
其在2003年獲得美國新英格蘭最佳小說獎,並榮登《紐約時報》暢銷作家之列,多部作品皆一出版便盤據《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數週之久,第十八本作品《Sing You Home》於2011年3月出版(中文版預計2012年3月出版)。
目前皮考特和丈夫及三個子女住在新罕布夏州。
個人網站:www.jodipicoult.com。
譯者簡介:
郭寶蓮
台大社會學碩士,輔大翻譯研究所肄。專職譯者,近期譯作包括《不聽話的女兒》、《血色童話》、《心願清單》、《重生》、《鯨魚之歌》、《我們沒有那麼要好》、《夜之屋》系列等。
章節試閱
艾瑪
放眼望去,盡是掙扎痕跡。廚房裡信件散落滿地、板凳翻覆、話筒掉落電話架、鬆脫的電池盒懸掛在電線軸心上。通往客廳的入口有一個模糊腳印,腳尖朝向我兒子雅各的屍體。
壁爐前的他手腳張成大字,像一隻海星。太陽穴和雙手沾滿血跡。霎時,我無法動彈,無法呼吸。
忽然,他坐起身。「媽,」雅各說:「妳連試都沒試。」
我提醒自己,這不是真的,然後看著他躺回原來的地方,雙腿交纏朝向左邊。
「嗯,有打鬥跡象。」我說。
雅各幾乎沒動嘴巴地說:「還有……?」
「你的頭部遭受撞擊。」我屈膝,遵照他說過上百次的話去做,這時注意到原本擺在壁爐上的水晶鐘這會兒出現在沙發底下。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它,看看周緣的血,以小指碰觸紅色液體,然後嘗一嘗。「啊,雅各,可別告訴我你又把我那罐玉米糖漿用光了—」
「媽!專心點!」
我坐進沙發,掌心托著那只鐘。「盜匪闖入,你把他們打跑了。」
雅各坐起身,嘆了一口氣。他的頭髮上沾有食用色素和玉米糖漿混合的黏稠液體,眼神發亮,但那雙眼睛就是不與我的眼睛交會。「難道妳真以為我會製造出兩次一模一樣的犯罪現場?」他說,張開拳頭。這時我注意到他深色的頭髮上有一小撮像玉米鬚色的頭髮。雅各的父親是金黃髮色,至少十五年前他拋下我們母子離去時,就是那種顏色。當時除了我和雅各相依為命,還有雅各剛出生的金髮弟弟西奧。
「這次是西奧殺了你?」
「說真的,媽,就連幼稚園小朋友都能破解這個案子。」雅各說,整個人從地上跳起來。假血從他臉頰淌下,但他絲毫不察。當他專注分析犯罪現場時,我看就算核彈在他旁邊引爆,他連縮都不縮一下。他走向地毯邊緣,指著在那裡的腳印。這會兒,我再看一眼,才注意到那裡出現西奧存了幾個月的錢才買到的Vans滑板鞋的格狀鞋底,以及橡膠鞋底的商標字樣的後兩個字—NS。「廚房裡發生衝突,」雅各解釋,「我丟出電話筒防衛,然後被追進客廳,西奧就在這裡海扁我。」
他這番描述讓我忍不住微微笑開。「你從哪裡聽到『海扁』這個詞?」
「《破案神探》(CrimeBusters)第四十三集。」
「喔,順便教你一下,海扁的意思是打人,跟真正的海沒有關係。」
雅各對我眨眨眼,面無表情。他活在一板一眼的世界裡,而這就是他被診斷為亞斯伯格症的症狀之一。幾年前我們準備搬到佛蒙特州時,他問我那裡是什麼樣子。「很多綠樹,」我說,「還有像波浪起伏的山丘。」他一聽就迸出淚來。「那我們會不會被波浪淹死?」他問我。
「歹徒的動機是什麼?」我問。就在這時,西奧咚咚咚跑下樓。
「那個怪胎呢?」他大喊。
「西奧,不准再叫你哥哥—」
「如果他不再偷我房間的東西,我就不再叫他怪胎,如何?」我本能地擋在他們兄弟之間,不過雅各比我和他弟弟高上一個頭。
「我沒偷你房間的東西。」雅各說。
「是嗎?那我的運動鞋呢?」
「在放髒溼衣物的外玄關。」雅各說。
「智障。」西奧壓低聲音咕噥,我看見雅各雙眼閃過怒火。
「我不是智障。」他咆哮,準備撲向弟弟。
我伸出一手擋住他。「雅各,」我說:「你不可以沒經過西奧的允許拿他的東西。西奧,我不想再聽到你嘴裡說出那些字,否則我一定把你的運動鞋跟垃圾一起拿出去丟掉。我這樣說清楚了嗎?」
「我要閃了。」西奧嘟噥,跺步邁向外玄關,一會兒後我聽見甩門的聲音。
我跟著雅各走進廚房,看著他縮進角落。「現在的問題,」雅各喃喃自語,拖長聲音,「在於……溝通失敗。」他蜷縮身子,抱住膝蓋。
每次不知該怎麼形容當下的感覺時,他就會引用別人的話。現在這句出自電影《鐵窗喋血》。雅各看過的每一部電影裡的臺詞,他幾乎都記得。
我遇過很多家長,他們孩子的自閉症屬於較低功能的那一類,這些家長告訴我,我很幸運,有一個口語能力這麼強、腦筋這麼好的兒子,甚至壞掉的微波爐到他手上一小時後就可以用。他們認為不管什麼都比不上有個封鎖在自己世界,渾然不知外面有個更廣大世界的孩子來得悲慘。不過,他們真該試著體會一下,有個活在自己世界,但仍想跟外界連繫,想跟大家一樣,卻不知如何辦到的兒子是什麼感覺。
我伸手想安慰他,但及時阻止自己—任何輕微的碰觸都會讓雅各勃然大怒。他不喜歡跟人握手、被拍肩背或者被人搓頭髮。「雅各,」我開始以話語安撫,但隨即發現他已經不生氣,反而弓起身子專心研究話筒。他舉高話筒,好讓我看見話筒側邊的黑色污跡。「妳也沒注意到指紋。」雅各興致盎然地說:「無意冒犯,不過妳真的是個很差勁的刑事鑑識員。」他撕下一張廚房紙巾,在水槽裡打溼。「別擔心,我會把血漬清理乾淨。」
「你從沒告訴我,西奧的犯罪動機就是要殺你。」
「喔,」雅各回頭望我,露出頑皮的笑容,「我偷了他的運動鞋。」
在我心中,亞斯伯格症這個標籤描述的應該是雅各欠缺的特質,而非他擁有的特質。大約兩歲時,他說話開始七零八落,不跟人眼神接觸,也不和人互動。他聽不見我們說話,或者該說他沒在聽。有天我看著他躺在地上,旁邊有輛Tonka製造的玩具卡車,他的臉湊近卡車,不停轉動輪子,我心想,我的孩子,你跑去哪裡了呀?
我替他的行為找藉口:每次去超市購物,他之所以窩在手推車底下,是因為超市裡太冷。我之所以非得把他衣服後頸處的標籤剪掉,是因為那東西老是讓他發癢。見他似乎無法跟幼稚園的同學互動來往,我就替他籌辦一個可以「無法無天大撒野」的生日派對,打水球、給驢貼尾巴等遊戲樣樣都來。派對開始半小時左右,我忽然發現雅各不見了,懷著六個月身孕的我歇斯底里、失控崩潰,其他家長開始在院子、街道和屋裡到處尋找。最後,是我找到他。他坐在地下室,面對著錄影機,反覆地把錄影帶塞進又彈出。
他被診斷出來時我痛哭失聲。那是一九九五年,我對自閉症唯一的接觸經驗,就是達斯汀.霍夫曼主演的電影《雨人》。我們第一位遇到的精神科醫師認為,雅各的問題出在社交方面的溝通和行為有困難,但沒有其他形式的自閉症常見的語言障礙。多年後,我們才聽過有亞斯伯格症這個辭彙—那時它還沒出現在任何醫師的診斷雷達畫面中。當時我懷有西奧,而亨利—我的前夫—已經搬出家門。他是電腦程式設計師,在家工作,無法忍受雅各因一點小事就失控抓狂,這些小事包括:浴室的明亮燈光、UPS快遞卡車駛過碎石車道的聲音,以及早餐穀物牛奶粥的黏稠度不對。一被診斷出來,我開始全心應付雅各的早期療癒治療師—他們一個一個來到我家,想將他拉出他的小世界。就在這時,亨利告訴我,我要我原本的家,我要妳回來。
後來我發現透過行為治療和語言治療,雅各又開始願意跟人溝通互動。我看得出他的進步,所以,我別無選擇。
亨利離開那晚,雅各和我坐在廚房餐桌玩遊戲。我做表情,由他猜這表情所代表的情緒。內心淌血的我強顏歡笑,等著雅各告訴我,我現在這表情代表的是快樂。
現在亨利有了新家庭,定居於矽谷,任職於蘋果電腦公司。他很少跟這兩個兒子說話,但每個月的扶養費倒是按時寄到。話說回來,亨利本來就是個井然有序的人,而且對數字很擅長。此外,《紐約時報》裡的文章只要讀過,他就有辦法記住,甚至能逐字複誦,這種能耐在我們交往期間似乎成了一種性感魅力—我是說從智識角度來看。但後來我發現,這跟雅各六歲時就能記住電視節目表的行為一模一樣。亨利離家多年後,我才研判出他應該也有一點亞斯伯格症。
關於亞斯伯格症是否屬於自閉症,眾說紛紜,但老實說,我根本不在乎。這只是一個用來幫助雅各更方便參與學校生活的辭彙,不是用來解釋他是誰的標籤。若現在見到他,你第一眼注意到的可能是他忘了換掉昨天穿的衣服,或者忘了刷牙。如果要他講話,你必須先主動開口,而且他跟你交談時,不會有眼神接觸。若你稍微轉個頭跟別人說一下話,回過頭來會發現,雅各仍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艾瑪
放眼望去,盡是掙扎痕跡。廚房裡信件散落滿地、板凳翻覆、話筒掉落電話架、鬆脫的電池盒懸掛在電線軸心上。通往客廳的入口有一個模糊腳印,腳尖朝向我兒子雅各的屍體。
壁爐前的他手腳張成大字,像一隻海星。太陽穴和雙手沾滿血跡。霎時,我無法動彈,無法呼吸。
忽然,他坐起身。「媽,」雅各說:「妳連試都沒試。」
我提醒自己,這不是真的,然後看著他躺回原來的地方,雙腿交纏朝向左邊。
「嗯,有打鬥跡象。」我說。
雅各幾乎沒動嘴巴地說:「還有……?」
「你的頭部遭受撞擊。」我屈膝,遵照他說過上百次的話去做,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