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片殺手

序幕 第一章

巴黎，法國

「這幅畫好小喔，」英國女人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很失望。

麥克‧魯道夫笑了，他伸出手臂，環抱著那女人纖細的頸項，同時讓自己的手落到她的胸脯上。她沒穿胸罩。

　　

「這是木框油畫，」他說道：「長三十吋，寬二十一吋，也可說是長七十七公分、寬五十三公分。這幅畫本來是要掛在佛羅倫斯商人法蘭西斯科‧戴爾‧喬宮多（Francesco del Giocondo）家中的飯廳，但達文西一直沒畫完。」

　　

他感覺得到，她那件襯衫布料下面的乳頭變得硬挺。她沒撥開他的手。

　　

希維雅‧魯道夫則悄悄走到英國女人的另一側，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滑到那女人的手臂下面。

　　

「她的名字不叫蒙娜麗莎，」希維雅說道：「只有麗莎是名字；蒙娜是義大利文裡的一種暱稱，可以用來表示『女士』或者『夫人』。」

　　

那女人的丈夫站在希維雅背後，在人群之中，他的身體往前頂著她。還真愜意啊。

　　

「有沒有人覺得口渴？」他問道。

　　

希維雅跟麥克很快地互瞥一眼，交換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他們在羅浮宮的德農館（Denon）一樓的萬國大廳（Salle des Etats）裡。全世界最有名的畫作就掛在他們眼前的那堵牆上，就在那片不反光的玻璃後面，可是這傢伙卻想著啤酒？

　　

「妳說得對，」麥克說著，他的手輕柔地沿著英國女子的背部往下滑。「這幅畫是很小。喬宮多家的飯廳餐桌想必也大不到哪去。」

　　

他對著那女人的丈夫微笑。

　　

「而且你也說對了。現在該是喝點紅酒的時候了！」

　　

他們找到走出博物館的路，走下通往獅子門（Porte des Lions）的現代化階梯，然後一腳踏進巴黎式的春季夜色之中。

　　

希維雅深吸一口氣，吸入由廢氣、河水和新生樹葉混合起來的醉人氣味，然後大聲地笑了。

　　

「喔，」她說著一把摟住英國女人：「真高興能遇見你們。蜜月旅行全都很好、全都很棒，不過你們也必須稍微見見世面呀，不是嗎？你們抽空去看聖母院了沒有？」

　　

「我們今天早上才剛到這裡，」女人的丈夫說道：「我們幾乎連吃東西的時間都沒有。」

　　

「喔，我們必須馬上想點辦法，」麥克說道：「我們知道塞納河畔有家小店。那家店棒得不得了，你們會喜歡的。」

　　

「聖母院真是太奇妙了，」希維雅說道：「那是全世界第一批建立的哥德式主教座堂之一，深受自然主義風格的影響，到時候你們會愛上南側的玫瑰窗！」

　　

她吻了女人的臉頰，那個吻停留了一秒鐘。

　　

他們從阿科爾橋（Pont d’Arcole）上跨越河面，經過了主教座堂，然後抵達了蒙特貝婁碼頭（Quai de Montebello），這時正好有人用手風琴彈起一首陰鬱的曲調。

　　

「你們想點什麼就點什麼，」麥克把小酒館的門撐開時說道：「由我們買單。我們要慶祝你們的蜜月。」



序幕　第二章

他們得到一張可以俯瞰河水的舒適四人桌。日落把他們四周的樓房漆上了血紅的顏色；一艘塞納河遊船從旁邊滑過，手風琴樂手則換了一首比較歡樂的曲子。

　　

幾瓶紅酒下肚以後，那個脾氣暴躁的英國佬也變得隨和起來。希維雅感覺到他兩眼直盯著她，就把她那件薄衫上的鈕釦多解開一個。

　　

她注意到英國女子正在偷瞄麥克，看著他的金色頭髮，蜜糖色的皮膚，女孩子似的睫毛，還有結實的二頭肌。

　　

「今天多麼神奇啊，」麥克結完帳的時候，希維雅一邊背起她的背包，一邊說道：「我一定要為今晚買個紀念品。」

　　

麥克很戲劇化地嘆了口氣，一手扶著額頭。她悄悄挨到他身邊，柔聲說道：「我想蒙田大道的迪奧精品店應該還開著。」

　　

「那很貴的，」麥克唉聲嘆氣。

　　

英國夫婦放聲大笑。

　　

他們搭計程車去了蒙田大道。麥克和希維雅什麼都沒買，但英國佬抽出他的信用卡，替他的新婚妻子買了一條醜陋無比的披肩。麥克就只從附近的酒舖裡買了兩瓶酩悅香檳。

　　

在外面大街上，他又拿出一支大麻煙，點著以後遞給英國女人。

　　

希維雅伸出雙臂環抱著英國男子的腰，然後注視著他的眼眸深處。

　　

「我想做的，」她說道：「是跟你一起喝這些酒。在你房間裡喝。」

　　

英國佬猛吸一口氣的聲音清晰可聞，他望向他太太。

　　

「她可以同時跟麥克玩玩，」希維雅悄聲說著，然後吻上他的嘴唇。「對我來說正好。」

　　

他們召來另一輛計程車。



序幕　第三章

巴黎中央旅館位於蒙帕納斯區，是個乾淨、樸實的地方。他們搭電梯上了三樓，一路格格傻笑又有點精神恍惚，然後跌跌撞撞地走進可以往外眺望緬因街的房間。

　　

四壁漆成日照般的黃色。在厚重的天藍色地毯中央，有張大得不得了的雙人床。

　　

「我會馬上打開這個冒泡的玩意兒，」麥克說著，把其中一瓶香檳帶進臥室裡。「大家都別走開啊。」

　　

希維雅又吻了英國佬一次，這回更認真了，還伸出她的舌頭。她注意到他的呼吸加快了，說不定已經完全勃起。

　　

「我猜想你是個『大』男孩，沒錯吧？」她說話的聲音很誘人，一隻手在他的腿上游移，往上直摸到他的褲襠。

　　

她可以看到那個英國女人臉上一陣羞紅，不過她沒說任何話來制止這種行為。

　　

「喝到杯底朝天！」麥克說著，用原本裝著四只漱口杯的托盤，帶著臨時湊合的四個香檳酒杯回到房間裡。

　　

「我們開始吧！」希維雅大喊著，迅速地拿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英國夫婦很快就有樣學樣。麥克大笑著，走過去重新斟滿酒杯。

　　

接著他又點了另一支大麻煙，這支煙捲得十全十美。

　　

「你們結婚多久了？」希維雅吸了一口，然後把大麻煙遞出去。

　　

「四個星期，」那女人說道。

　　

「想像一下，」希維雅說：「妳即將迎接的所有美好夜晚，我好嫉妒啊。」

　　

麥克把英國女人拉向他，然後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話。她發出一陣笑聲。

　　

希維雅微笑了。「麥克可以像這樣玩上好幾年。我們應該試著把他們比下去吧？我想我們做得到。」

　　

她靠過去，輕輕咬著男人的耳垂。她注意到他的眼皮已經往下掉了。英國女人發出一種低沉、困惑的格格笑聲。

　　

「現在只要再等一分鐘左右，」麥克說道：「我們差不多快成功了。」



序幕　第四章

希維雅面帶微笑，慢慢地脫下男人的襯衫。在他癱倒在床罩上以前，她設法把他的鞋子跟長褲脫掉了。

　　

「克萊夫，」女人口齒不清地說：「克萊夫，我永遠愛你，你知道的……」

　　

然後，她也跟著睡著了。

　　

麥克想辦法脫掉了她所有的衣服——只剩下她的內衣。現在他脫掉她的內褲，帶著她到床上，然後讓她躺在她丈夫身邊。她那一頭比希維雅稍短、但色澤差不多的秀髮，像扇子似地攤開來。

　　

希維雅拾起她的皮包。她迅速地翻了一遍信用卡，然後比較仔細地察看護照。

　　

「愛蜜麗‧史班瑟，」她檢視著那張照片，唸出聲來。「這個好，我們看起來夠相像。這樣比較容易處理。」

　　

「妳覺得她跟黛安娜王妃有沒有親戚關係？」麥克拿下女人的婚戒時說道。

　　

希維雅把愛蜜麗的衣服細軟和其他貴重財物收集起來，然後通通塞進她的背包。

　　

然後她打開包包的外側口袋，拉出乳膠手套、洗必泰清潔劑跟一把匕首。

　　

「《蒙娜麗莎》？」她問道。

　　

麥克露出微笑。「不然呢？這是最完美的選擇。不過還是先幫我做完清潔工作吧。」

　　

他們戴上手套，從浴室裡拿出一些紙巾，然後開始很有系統地擦拭他們在房間裡摸過的每樣東西，包括床上那兩個昏迷不醒的人。

　　

希維雅盯著那男人的生殖器看。

　　

「他其實根本沒那麼大，」她這麼說，麥克就跟著大笑。

　　

「準備好了？」她一邊問，一邊把頭髮紮成馬尾。

　　

他們脫掉他們自己的衣服，然後把衣服折好擺到一邊去，盡可能離床鋪遠一點。

　　

希維雅先對那男人下手，理由跟性別歧視無關，這只是因為他是兩人中體重較重的一位。她坐在他背後，把他拖到她腿上，他鬆軟無力的手臂落在身體兩側。他發出哼聲，就像在打呼一樣。

　　

麥克拉直男人的腿，讓他的雙臂交叉擺在他的肚子上，然後把匕首交給希維雅，她用右手接過來。

　　

她用彎曲的左手臂托住男人的前額，讓他的頭保持朝上。

　　

她用指尖去感覺男人脖子上的脈搏，估算血流的力道。

　　

接著她把匕首戳進男人左頸靜脈。她迅速地切過肌肉跟韌帶，直到她聽見輕輕的嘶一聲，告訴她這男人的氣管已經被切斷。

序幕 第一章

巴黎，法國

「這幅畫好小喔，」英國女人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很失望。

麥克‧魯道夫笑了，他伸出手臂，環抱著那女人纖細的頸項，同時讓自己的手落到她的胸脯上。她沒穿胸罩。

　　

「這是木框油畫，」他說道：「長三十吋，寬二十一吋，也可說是長七十七公分、寬五十三公分。這幅畫本來是要掛在佛羅倫斯商人法蘭西斯科‧戴爾‧喬宮多（Francesco del Giocondo）家中的飯廳，但達文西一直沒畫完。」

　　

他感覺得到，她那件襯衫布料下面的乳頭變得硬挺。她沒撥開他的手。

　　

希維雅‧魯道夫則悄悄走到英國女人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