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的覺得我能夠……殺人嗎?」
在墓園發現的赤裸女性屍體,
一間和當紅廣播節目同名的脫衣舞俱樂部,
有暴力傾向的男友兼負責人,
命案當晚前去尋歡的外貿部長。
年輕的女記者安妮卡.班森心想,
是誰殺了那個脫衣舞孃?
瑞典最佳犯罪小說女作家/繼「龍紋身的女孩」 作者史迪格.拉森(Stieg Larsson)後第二位成功進軍美國的北歐作家-----麗莎.馬克倫德 女記者「安妮卡.班森」系列第一彈,由作者擔任記者時期所揭露的弊案為原型,建構出環環相扣,撲朔迷離的政商黑幕。
作者簡介:
麗莎.馬克倫德 Liza Marklund
1962年生於瑞典北博騰省(Norrbottens län)的皮特奧(Piteå)。北歐(瑞典)犯罪小說家,曾是瑞典記者。她以自己過去的採訪經驗,化身成一位不畏強權、勇於追求真相的女記者「安妮卡.班森」(Annika Bengtzon),而安妮卡系列迄今已經賣出了逾九百萬套,並被譯成了三十種文字發行,也讓麗莎.馬克倫德成為斯堪地那維亞地區的暢銷作者。
而她的身分不僅止於此,麗莎.馬克倫德同時也是瑞典第三大出版社「海盜出版社」的負責人,而她也為瑞典的小報《Expressen》擔任專欄作家。2011年,她與美國驚悚小說家詹姆斯.派特森(James Patterson)合作的獨立新作《明信片殺手》,使她繼「千禧」系列小說 (《龍紋身的女孩》等)的作者史迪格.拉森後,躋身為北歐地區第二位進軍美國市場的犯罪小說作家。
「安妮卡.班森」系列是作者的第一部犯罪推理小說,談到「安妮卡」這個角色,麗莎.馬克倫德希望她是「一個辨識度高的主角,她不完美,但具有信念,讓我相信任何事情都可能做到。」
麗莎.馬克倫德在1998年獲頒「Poloni Prize」的「瑞典最佳犯罪小說女作家」,安妮卡系列中的《炸彈客》(The Bomber)則在同年獲頒「The Debutant Prize」的年度最佳小說;瑞典最大的工會SKTF(Swedish Union of Local Government Officers)於1999年頒給她「年度作家」的殊榮。諷刺的是,讓她獲獎的《69工作室》原型與靈感,正是麗莎在記者時期所揭露有關SKTF的弊案,同時導致了當時工會負責人下臺。
http://www.lizamarklund.com/
安妮卡.班森系列(Annika Bengtzon)
《69工作室》(Studio 69,1999)
《炸彈客》(The Bomber,1998)10月出版
《Paradise》(2000)
《Prime Time》(2002)
《紅狼》(The Red Wolf,2003)2013年1月出版
《Nobel’s Last Will》(2006)2012年3月改編電影上映
《Livstid》(2007)
《A Place in the Sun》(2008)
譯者簡介:
陳靜妍
畢業於淡江大學英文系,現為專職譯者。
章節試閱
楔子
看到樹叢上掛著粉紅色內褲時,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憤怒,這年頭的年輕人連一點敬意都不懂嗎?連死人都無法好好安息。
她的小狗在鐵柵欄邊的矮樹叢裡東翻西找時,她的思緒還在大嘆世風日下,一直到跟著小狗經過墓園南邊的矮樹林時,她才看到那條腿。她的憤怒更加強烈──這些人真是不知羞恥!是的,她看到這些人夜晚衣不蔽體地走在街上,大聲喧嘩、大方地誘惑男人,炎熱的天氣完全不是藉口。
小狗在柵欄邊的草叢裡拉屎,她轉身假裝沒看到,時間這麼早,不會有人來,她不需要費心拿出塑膠袋。
「過來,亞斯柏,」她叫著小狗,把牠拉向公園東邊的運動場,「過來,小乖,我的小寶貝……」
她離開鐵柵欄時回頭看了一眼,那條腿已被濃密的葉子遮住,在她的視線之外。
她已經可以感覺得出來,今天天氣又要變熱了,太陽都還沒露臉,她的眉毛已經滿是汗珠。她氣喘吁吁地爬上坡,小狗扯著皮帶,吐出來的舌頭都快碰到草皮。
到底是什麼人有辦法躺在墓園裡睡覺?那是死人安息的地方,難道這種不當又無恥的行為就是女性主義者所主張的嗎?
她還在生氣,陡坡只讓她更加地焦躁。
她把塑膠袋裡的東西餵給小狗吃,綁上皮帶。該回家了,亞斯柏已經吃過點心,換她享用咖啡和麵包了。
可是小狗還不想回家,牠又看見松鼠了,而且因為吃了點心而有力氣再追一次。女子大聲、用力地抗議,拉著皮帶。
「我想回家了,」她抱怨,「走吧!」
他們繞遠路避開面向她公寓的草地陡坡,她可以爬上坡,但膝蓋受不了下坡路。
看見屍體時,她人就在墓園東北方的角落裡,屍體躺在過度茂盛的草木之間,放蕩地伸展在一座部分倒塌的墓碑之後,頭部旁有些大衛之星的碎片。這時女子才開始感到恐懼,屍體一絲不掛,過於靜止、也太過蒼白。小狗跑開飛奔到柵欄旁,皮帶像憤怒的蛇般在身後飛舞。
「亞斯柏!」
牠成功地擠過兩根鐵柵欄之間,跑到女屍旁邊。
「亞斯柏,過來!」
她不敢太大聲叫,怕吵醒公園附近的住戶;由於市區內的石造建築在短暫的夏夜裡無法冷卻,許多人選擇在這炎熱的天氣裡開著窗戶睡覺。她慌亂地翻找著塑膠袋,可是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給小狗吃了。
牛頭梗在屍體旁停下來專心地看著,接著開始嗅,一開始還在尋找,後來越聞越認真,聞到屍體的生殖器時,女子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亞斯柏!馬上過來!」
小狗抬起頭,但完全沒有要聽話的樣子。
牠反而移到屍體的頭部,開始聞起擺在面孔旁的雙手。令她驚嚇不已的是,小狗居然開始啃起屍體的手指頭,讓她感覺一陣噁心。她抓住黑色鐵柵欄,小心翼翼地往左移動,彎腰仔細看著墓碑之間,從大約六呎的距離外,凝視著女屍淡色、陰暗、無神而冰冷的雙眼。她體內湧上一股奇特的感覺,身旁的聲音逐漸消失,只剩下她耳中的嗡嗡聲。
我要趕快把小狗帶離開這裡,她思索著,我不能讓人知道亞斯柏幹了什麼好事。
她跪下來,盡可能伸長手穿過鐵柵欄,張開的手掌正好指著那雙死沉的眼珠。她伸手去抓皮帶的鉤子時,肥胖的上臂差點卡在欄杆之間。她抓皮帶時小狗狂吠著,不想放棄自己的獵物,嘴巴緊緊咬著一隻手。她奮力把動物拉向自己。
「你這隻臭笨狗!」
小狗大力撞上鐵欄杆,發出慘叫聲。她用顫抖的雙手用力把小狗拉出鐵柵欄外,以從沒用過的方式雙手緊緊抱著小狗的肚子,急忙走到路口,途中還在草地上滑了一跤,鼠蹊部拉傷的肌肉讓她疼痛不已。
回到家裡鎖上門,她看到小狗嘴裡的一小塊碎肉,這才吐了起來。
七月二十八日星期六
「有一個女孩子死在克魯努貝公園裡。」
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像重度吸毒者一樣喘不過氣,也許是安非他命。安妮卡‧班森的視線離開螢幕,在辦公桌上一片混亂中尋找一枝筆。
「你怎麼知道?」她問,聲音裡有太多的懷疑。
「因為我他媽的就站在旁邊!」
對方的聲線提高變成假音,安妮卡把耳邊的話筒移開。
「好吧,死到什麼程度?」她說完才發現自己聽起來很荒謬。
「見鬼,死得像石頭一樣!妳是他媽的能有多死?」
安妮卡猶豫地看看編輯部,在新聞組那邊,新聞組編輯「榔頭」正在講電話,安妮卡對面的安娜‧史納芳芮正用筆記本幫自己搧風,佩勒‧奧斯卡森站在攝影組用他的蘋果電腦。
「好吧,」她說,在一個空的馬克杯裡找到筆,在一張新聞通訊社所發的舊電報背面記下筆記。
「你說是在克魯努貝公園嗎?靠近哪裡?」
「在一座墓碑後面。」
「墓碑?」
男子開始哭泣,安妮卡靜靜地等了幾秒鐘,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爆料專線的正式名稱是「熱線」,不過報社裡大家都稱之為「搞怪熱線」。來電的大多都是惡作劇或瘋子,這一個絕對有資格可以稱之為後者。
「喂……?」安妮卡小心地說。
右側有幾棟營舍般的建築,安妮卡快步經過時看到遊戲區的標示,裡面有沙堆、長凳、野餐桌、供小孩遊玩的攀爬架、幾座溜滑梯、鞦韆,和一些小孩可以玩耍和攀爬的設備。三、四名母親和她們的小孩在遊戲區裡,似乎正打算離開。另一頭有兩名制服警察正和第五名母親說話。
「我覺得墓園是在往聖喬治街再過去一點的地方。」貝麗特說。
「妳很熟悉這附近的路,」安妮卡說,「妳住這附近嗎?」
「沒有。這個公園以前發生過命案。」
安妮卡看到兩名警察各拿著一卷藍白相間的警用塑膠帶拉出封鎖線,他們正在淨空遊戲區,隔離民眾。
「我們正好趕上,」她喃喃地對自己說。
她們轉向右邊,順著步道來到小山丘頂。
「往下左轉,」貝麗特說。
安妮卡跑在前面,穿過兩條步道,就在那裡,她看到深綠色樹叢前一排大衛之星。
「我看到了!」她轉頭大叫,眼角餘光注意到柏提爾‧史特蘭已經追上貝麗特。
圍住墓園的是美觀的黑色鑄鐵柵欄,每根欄杆的頂端都有一顆大衛之星。她一面跑一面看到腳下自己的影子,發現自己是從南側進到墓園裡。
她在山丘上停下來,此處的視野很好,警方還沒有封鎖公園的這個部分,他們先封鎖的是北側和西側。
「快一點!」她對著貝麗特和柏提爾‧史特蘭大叫。
柵欄內的小型墓園裡散布著殘破的墳墓和花崗岩做的墓碑,安妮卡很快地判斷出總共大約有三十座墳墓。大自然已經完全占據此地,雜草叢生,無人打理。墓園大小約三十碼乘以四十碼,另一頭的柵欄不到五呎高。墓園入口面向西側,正對著克魯努貝街和安居廣場大道。她看見對手報社的一組人站在封鎖線外,墓園內部靠近東側處有一群便衣男子,也就是女子屍體所在之處。
安妮卡打了個顫,她沒有本錢搞砸自己第一次真正的線報。
正當貝麗特和柏提爾‧史特蘭從她身後趕上時,她看到克魯努貝街那一側有一名男子打開閘門,手上拿著灰色帆布。安妮卡猛吸一口氣,他們還沒有把屍體蓋起來!
「快一點!」她朝身後大叫,「我們也許可以從這邊拍到一些照片。」
他們眼前的山丘上出現一名警察,他正在打開藍白相間塑膠帶。安妮卡衝到鐵柵欄前,聽到柏提爾‧史特蘭氣喘吁吁地跑在她後面,一面從背包裡拿出一臺佳能相機和一個長鏡頭。柏提爾用連拍拍完完草叢裡的照片時,拿著灰色帆布的男子只差三碼就到位了。柏提爾向旁邊移動一碼又繼續拍,拿著塑膠帶的警察大叫了什麼,墓園裡的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拍到了,」柏提爾‧史特蘭說,「這些照片夠用了。」
「嘿!就是你們!天殺的!」手拿著塑膠帶的警察大叫,「我們要封鎖這一區!」
一名穿著夏威夷花襯衫和百慕達短褲的男子從墓園裡向他們走來。
「你們拍夠了吧,」他說。
安妮卡看看四周,不知道該怎麼做,柏提爾‧史特蘭已經走向通往聖喬治街的步道。眼前的男子和身後的警察看起來很生氣,她意識到自己也該趕緊離開,否則會被他們趕走。她直覺地往旁邊移動到史特蘭拍到第一批照片的地方。
她盯著黑色鐵欄杆之間,那具女屍就在那裡,陰暗灰色的雙眼從十呎之外的距離瞪著安妮卡。她的頭向後仰,上臂朝上伸過頭,其中一隻手上似乎有傷痕。她的嘴巴張開發出無聲的吶喊,嘴脣接近黑棕色。她的左胸有一塊很大的瘀青,腹部下方一絲綠色。
安妮卡仔細消化這整個場景,一切立刻變得異常清晰。背景中灰色石頭的粗糙、旺盛的夏日草木、綠葉閃動的光影、溼度及熱度、令人反胃的惡臭。
接著,帆布把這一幕變成灰色,他們不是用帆布蓋住屍體,而是蓋在鐵欄杆上。
楔子
看到樹叢上掛著粉紅色內褲時,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憤怒,這年頭的年輕人連一點敬意都不懂嗎?連死人都無法好好安息。
她的小狗在鐵柵欄邊的矮樹叢裡東翻西找時,她的思緒還在大嘆世風日下,一直到跟著小狗經過墓園南邊的矮樹林時,她才看到那條腿。她的憤怒更加強烈──這些人真是不知羞恥!是的,她看到這些人夜晚衣不蔽體地走在街上,大聲喧嘩、大方地誘惑男人,炎熱的天氣完全不是藉口。
小狗在柵欄邊的草叢裡拉屎,她轉身假裝沒看到,時間這麼早,不會有人來,她不需要費心拿出塑膠袋。
「過來,亞斯柏,」她叫著小狗,把牠拉向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