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聊齋（2）：會作詩的寵物豬

〈會作詩的寵物豬〉

書生張國榮和馬院士一起上街，走著走著，馬院士停住了腳步。

「你聽見了什麼？」馬院士問張國榮。

張國榮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除了豬的哼哼，我什麼也沒聽見。」

「這可不是一般的豬哼哼，」馬院士笑道，「這豬在作詩呢。」

張國榮覺得新奇，「牠作的什麼詩？ 您給翻譯一下吧。」

馬院士是研究另類生物學的，能聽懂豬的話，當然就能翻譯豬的詩。「這詩挺悲觀，透露出一種對生存的焦慮，屬於生命虛無主義流派。」

「詩句是――？」

「怎麼辦？怎麼辦？ 等我長大就完蛋。」

張國榮問馬院士：「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豬詩人？」

「當然。」

他們走進小巷，找到那戶養豬的人家。

豬圈裡養了一大一小兩頭豬。

大豬在吃食，牠的哼哼顯得挺滿足。小豬卻沒什麼食欲，牠焦躁地走來走去，一邊嘟囔著什麼。

馬院士指指小豬，對張國榮說：「就是牠在作詩。」

接著馬院士用豬語跟小豬交談起來。

「你經常作詩嗎？」

「什麼是『作詩』？我不明白。」

「你不知道什麼是『作詩』？這說明你無師自通，你是天生的詩人――不，應該稱你『詩豬』吧。」

「成為詩豬能改變我的命運嗎？」

「這……」

「比如說，作詩能不能幫我減肥？吃一次食，使我長胖一點；作一次詩，又恢復到原來……」

馬院士把與豬的對話翻譯給張國榮聽。

張國榮想了想，說：「也許，作詩真能改變這頭豬的命運？」

「可是，誰需要豬作的詩呢？」

「我有個朋友，非常喜歡作詩，離成為詩人只有一步之遙了，我們都稱他『準詩人』。他每天要作好多詩。早上，眼睛還沒張開呢，先把嘴巴張開，作首詩。晚上眼睛張不開了，還要作首詩……」

「你的意思是――？」

「把詩豬介紹給準詩人，如果準詩人喜歡這樣一個寵物，不就能改變豬的命運了嗎？」

「好主意！」

張國榮便帶馬院士去準詩人家。

張國榮敲了門。

屋裡問道：「何人敲門咚咚咚？」

張國榮說：「外面是我張國榮。」

「朋友來了真高興！」

「做你朋友太費勁。」

門開了，準詩人將客人們讓進屋內。

準詩人瞧瞧馬院士，問張國榮：「這是你給我帶來的詩友？」

張國榮說：「他不是詩友，但他要給你介紹詩友。」

「好哇，」準詩人說，「以詩會友，不亦樂乎！」

張國榮說：「不過這位詩友不是人。」

「是鬼嗎？」準詩人興奮起來，「和鬼交流，一定浪漫又刺激。男鬼還是女鬼？」

「不是鬼，是一頭會作詩的豬。你聽聽牠的詩：『怎麼辦？怎麼辦？等我長大就完蛋。』」

「好詩呀，真是好詩，好得我不知道該怎樣分析它了。」

「如果你願意以豬為伴，以詩為伴，」張國榮說，「你就得把這頭豬買回來。」

準詩人一口答應：「行！」

馬院士說：「你不能把牠關在豬圈裡，得像對待寵物貓、寵物狗一樣。」

「我知道，」準詩人說，「我會准許牠跳到我的桌上，甚至我的床上，跟我同吃同睡。」

張國榮又囑咐道：「你得保證，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冷靜，不能讓牠成為你的盤中餐。」

準詩人說：「我保證！」

「你也得保證不把牠趕出去，否則牠就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了。」

「我保證！」

「那好，現在我們可以帶你去見你的豬朋友了。」

「等等，」準詩人想起禮貌問題，「我最好能跟豬朋友打個招呼。不知道豬語裡『飯吃過了嗎』怎麼說？」

馬院士說：「豬語很難學的，你學句簡單的吧。『唔嚕唔咿』，這是『天氣很好』的意思。」

「唔咿唔嚕。」準詩人學著豬語。

「不是『唔咿唔嚕』，是『唔嚕唔咿』。」馬院士糾正準詩人。「『唔咿唔嚕』是『請

你滾蛋』的意思，別說錯了。」……

準詩人跟著張國榮和馬院士去見那頭會作詩的豬。

那小豬仍然沒心思吃食，仍然踱來踱去作牠的詩。

豬圈外的準詩人熱情地高呼：「唔嚕唔咿！」

小豬聽見這句關於天氣的評論，不由哼了一聲，牠頭也不抬地自語道：「天氣很好，可是我的心情一點也不好。」

準詩人見小豬不理睬他，以為自己說錯了，便立即改口道：「唔咿唔嚕！」

馬院士連忙提醒：「說錯了！」

可是小豬高興地看著準詩人，「這話我愛聽！『請你滾蛋』，可以理解為『你可以不必在此熬著了』，『你將脫離苦海啦』。」

〈會作詩的寵物豬〉

書生張國榮和馬院士一起上街，走著走著，馬院士停住了腳步。

「你聽見了什麼？」馬院士問張國榮。

張國榮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除了豬的哼哼，我什麼也沒聽見。」

「這可不是一般的豬哼哼，」馬院士笑道，「這豬在作詩呢。」

張國榮覺得新奇，「牠作的什麼詩？ 您給翻譯一下吧。」

馬院士是研究另類生物學的，能聽懂豬的話，當然就能翻譯豬的詩。「這詩挺悲觀，透露出一種對生存的焦慮，屬於生命虛無主義流派。」

「詩句是――？」

「怎麼辦？怎麼辦？ 等我長大就完蛋。」

張國榮問馬院士：「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

寫完《幽默西遊》、《幽默水滸》、《幽默三國》、《幽默紅樓》後，還想寫《幽默聊齋》、《幽默封神》、《幽默鏡花》、《幽默七俠》等，但最後只寫了五本《幽默聊齋》。

《幽默聊齋》的寫作風格與前面幾本有些區別。大家知道，《聊齋》是有些恐怖的，恐怖和幽默較難水乳交融。幽默需要誇張，而恐怖需要寫實情境的渲染，二者未免格格不入。但這樣的寫作較有挑戰樂趣。有一位朋友說我的《幽默聊齋》是「輕恐怖」，倒也挺確切。

跟前面幾本的不同處還在於，《聊齋》是由很多各不相關的小故事組成，沒有一以貫之的主角。我便想到一部從《聊齋》改編而來的有名的電影《倩女幽魂》。它由徐克導演，張國榮和王祖賢主演。演的是甯采臣和聶小倩的故事。那時張國榮剛剛離開這個世界，於是就將主角定為書生張國榮。《倩女幽魂》裡有個蘭若寺，我便設計了蘭若院。這是一個以大俠燕赤霞為院長的另類研究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院士做著奇奇怪怪的研究，如陰陽通訊、月亮能、變化學和識別變化學、非生理非心理治療等等。院裡有棵巨大的倒長樹，根鬚朝上，樹幹和枝條伸向深深的地下。向下越過九條怪泉，便是地府居民生活的地方……

這種向下的延伸想像使我很是著迷，所以就一連寫了五本。

寫完《幽默西遊》、《幽默水滸》、《幽默三國》、《幽默紅樓》後，還想寫《幽默聊齋》、《幽默封神》、《幽默鏡花》、《幽默七俠》等，但最後只寫了五本《幽默聊齋》。

《幽默聊齋》的寫作風格與前面幾本有些區別。大家知道，《聊齋》是有些恐怖的，恐怖和幽默較難水乳交融。幽默需要誇張，而恐怖需要寫實情境的渲染，二者未免格格不入。但這樣的寫作較有挑戰樂趣。有一位朋友說我的《幽默聊齋》是「輕恐怖」，倒也挺確切。

跟前面幾本的不同處還在於，《聊齋》是由很多各不相關的小故事組成，沒有一以貫之的主角。我便想到一部從《聊齋...

美麗頭顱失蹤案
狼人在月圓夜變臉
能聽鬼話的豬耳朵
火災用火救
關在十八層地獄的搗蛋鬼
植物人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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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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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頭的女吹簫者
夢畫家
掃帚精寫字
地鑽試運行
花瓶的碎片
鬼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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