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不欠缺愛與希望的故事
但是還欠缺點燃生活勇氣的火花!
法國小說天王、《上帝是我麻吉》作者希里爾‧馬沙霍朵最新小說《喜歡光的小女孩》,
催淚指數100分!感動程度媲美《刺蝟的優雅》!
永遠不想和你分開 緊緊抱著你的溫暖小火光之作
一個尋找光亮的小女孩,
一個失去所有家人的老先生,
在世界末日相遇,
他們人生的結局能因此改變嗎?
小說故事發生在一場殺戮過後的城市,一片殘敗,苟活的孩子躲在地底,尋找能作為食物的任何東西來求生存,包括老鼠、菇類,只有「她」不找食物,只尋找會發光的東西……
老先生在這場突發的襲擊中成為唯一的倖存者,在家中的妻子與兒子也已死亡,他後悔自己當初在大街上為何躲了起來,如果和家人一起死去,就不必忍受生還者失去一切的痛楚。此時,他想起了不見蹤跡的孫女,原本要慶祝她的八歲生日,一切卻走了樣……。
當全身傷痕的「她」出現在屋前,猶豫的老先生冒著危險救起了她。長年在地底下的她不懂地上的生活;她怕黑,不會說話,只會說一個字:「光」。老先生藉由家裡的擺設、食物、照片,一一向她訴說,在戰爭來襲之前,他曾經擁有的美好生活,還有他的家人。
當一顆心已經停止跳動了,我們居然仍能活在世上,
那是因為……
你的愛
或許,繼續活著,是因為有愛,或因為有所希望。
但因為有愛,即使在大戰、大亂時候,妳在睡夢中的微笑,讓我萌生希望。
那是一個小小的活下去的理由:最後再一次。
擔心隨時再遭遇襲擊的他們,必須忍受生活上的不便,安靜的躲在屋內,什麼都不懂的「她」,卻是像小孫女一樣,為老先生帶來感受生命的樂趣,在與世隔絕的屋子升起溫暖的火光。家人遇害的那一天如同陰影,纏繞著逐漸年邁的老先生,而「她」卻讓人永遠期盼與小孫女共享的時光不會逝去……。
而這場突發的大襲擊,再等多久才結束呢?老先生和小女孩又可以逃過一劫嗎?
作者簡介:
希里爾‧馬沙霍朵(Cyril Massarotto)
出生於1975年,現居法國佩皮尼昂市。曾自組樂團「聖路易」(Saint-Louis),創作上主要擔任填詞人。2006年,他邊泡澡邊上網時,靈機一動產生了處女作《上帝是我麻吉》的寫作點子。以此書在法國書市一鳴驚人後,他於2008年成為專職作家。《喜歡光的女孩》是他的第四部作品。
譯者簡介:
梁若瑜
東吳大學心理系畢業。以翻譯為職,以文字為樂。譯有《然後呢…》、《你會在嗎?》、《因為我愛你》、《我回來尋覓你》、《我怎能沒有你?》、《某夜,月未升…》《找死專賣店》、《機械心》、《如今妳的世界永遠是黑夜》、《艾可說故事》、《那隻見過上帝的狗》、《韃靼荒漠》、《做你自己》、《管他的,就去做吧!》、《綠色企業力》、《被切除的人生》等。
批評指教請來信 escadore@gmail.com 。
章節試閱
2 光兒
我醒來時膽戰心驚,因為聽到大雨打在我家窗戶上。打從戰爭爆發的第一天起,滂沱大雨便成了我最懼怕的一件事:對雨也許不如對那種人那麼恐懼,然而只要任何絲毫的降雨,便足以令我心驚膽跳。就像每次只要一下雨,回憶的畫面便不請自來,將我淹沒;就像每次我淚水滿溢眼眶,又回想起自己躲在那個大型垃圾桶裡,無力又懦弱地觀看儼然是世界末日的那個無盡雨天。
但這些畫面—即我從店裡出來,懷裡抱著一大堆薑餅人的畫面—忽然被樓下傳來的一聲呻吟驅散。小女孩喃喃囈語,她好像在叫我:
「……汪……」
她的這一聲立刻把我拉回現實,讓我意識到她出聲所可能惹來的危險,所以我趕緊起床。我從樓梯上方,低頭往下,壓低聲音對她說:
「來了!噓!」
「……汪……」
我怕她沒聽到,稍微拉高音量,但特別留意別變成喊叫:
「我來了!別再出聲,不然會被聽到!」
幸好她沒再說話,靜靜等我,讓我鬆了一口氣。到了沙發旁,我看到她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她手指著關著的窗板,對我輕聲說:
「光……」
「哎,我從來不開窗板的,不然萬一被那種人看見……反正現在是晚上呀!」
「光……」
「要不要我來點油燈?」
「光,光,光!」
「好啦,好啦,拜託妳小聲一點!喏,亮了……這樣行了嗎?」
她點點頭表示行了。
「妳不希望我們被發現,對不對?」
她搖搖頭表示不希望。
「如果是這樣,我拜託妳別再嚷嚷。起碼我發現妳吃的藥發揮作用了!妳餓了吧?」
她點點頭表示對。
「咦,妳會說話嗎?」
她搖搖頭表示不會。
「可是妳剛才明明喊了好多次『光』,妳會說話呀!」
「光……」
「妳是故意的嗎?」
「……」
「難道妳真的不會說話?」
她搖搖頭表示不會。
「妳只會說『光』?」
她點點頭表示對。
「居然有這種事……居然給我碰上只會說一個字的丫頭!我該拿妳怎麼辦?至少得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字呀!」
「……」
「喂,努力一下嘛,妳總有個名字吧!」
「……」
「妳倒是說話呀!隨便說什麼都好!」
「光……光?」
「好啦,那就這麼辦吧,我們就叫妳光兒。」
小女孩很高興:老人替她取了個名字耶。幾乎像個真的名字了。在底下,孩子們從來沒想過要幫她取名字;每個人都有名字,唯獨她沒有。然而,有個大孩子某天曾說,多年前,曾經有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根據他的說法,當初是小女孩年約十五歲的姊姊帶她來底下的,姊姊把小女孩的名字告訴了一個男孩,但那個男孩和姊姊後來一起返回地面上,從此再也沒回來。大孩子又說,想也知道,姊姊和那男生在上面遇害了,到頭來沒有任何人知道這該死的名字。小女孩從來就不相信這個說法,因為她從來不記得自己有過任何姊姊或妹妹,也不記得自己有過什麼名字。孩子每次要叫她,就喊「喂」、「哎」或彈彈手指。他們也常叫她「啞巴」。
然而她並不是啞巴:她會說一個字:「光」。她知道為什麼自己能說這個字,因為長久以來,光亮就是她最殷切渴望的東西;但她從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說得出這個字。然而,她很清楚自己的發音咬字能力沒有問題。最好的證明是,在底下的時候,她曾經在睡覺時說夢話。起初幾次,其他孩子把她叫醒,鼓勵她再多說說看;不論她怎麼努力,還是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光」這個字,別人漸漸對她失去興趣,並替她取了另一個綽號「瘋女」。她討厭死它了。
因為她明明不瘋,這一點她很確定。再說,她其實能說話,甚至很能說話,只不過是在自己心裡說。她會編故事給自己聽:她像個字句話語的風車磨坊,只不過還沒有風吹動這風車罷了。要是真有那一天……她經常幻想自己突然開竅的那一天,自己一定會一口氣把曾經嘲笑過她的人,通通滔滔不絕回嗆得目瞪口呆。啊,等到她開竅的那一天,那些笨蛋一定會傻眼!等著瞧吧,他們通通等著瞧……
可是沒了。
他們什麼也瞧不著。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了。
現在,她再也不是他們那一夥的,再也不是了。因為那些孩子不但把她打得半死—至少他們一定以為她死了,居然還把她的軀體丟棄到妖怪巨人這裡來,不惜大費周章,把她拖來這個自從知道有妖怪出沒後就列為禁區的地方。
從這一刻起,她意識到自己沒有退路,以後的生活再也不同了。她不知道這樣是福還是禍,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害怕,還是反而該安心。她很快就發現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已完全不知所措。她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假如我回去底下,其他孩子會不會排擠我,又把我丟棄在妖怪巨人的家門口?然後又問了另一個問題:不然,我能不能跟這老人待在一起?以及第三個問題:萬一他也把我趕出去,我該去哪裡?結果問題愈來愈繁多,她感覺到自己開始發抖,呼吸變得急促,彷彿有人把她往後拉扯,彷彿她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癱軟跌倒了……
後來,她才知道這種可怕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是不確定感。以前在底下,儘管每天都要面對飢餓、恐懼、羞辱和憤怒,但每天的生活很規律,她從來不用擔心明天會如何。在底下,白天就躲起來睡覺,晚上則出去尋覓食物─或以她而言,尋找能發光的東西,其他一概不必多管。可是在這裡,她似乎再也沒有任何可依據的準則了。
她發現自己只知道一件事:從今以後,她名叫光兒。
於是,她的呼吸趨緩了,雙手不再顫抖,一股溫暖的感覺包覆了她。
她有名字了。
她有身分了。
她是光兒。
我把燈湊到她臉旁。蓋著厚厚的棉被睡了二十個小時,加上藥品的輔助,讓她元氣大振:她消腫了許多,甚至看起來氣色不錯。小孩子嘛。
雖然她皮膚某些地方仍有瘀青,我終於能看清她的五官,看清楚她真正的長相。乾掉泥巴塊下的長髮,似乎是淺色的。她的眼眸又大又藍,顴骨立體俏麗,小小的下巴有一點尖尖的;鼻子很小巧,鼻尖翹得很低調,使她的容貌有那麼一點像貓科動物。是的,沒錯:小丫頭有著一張貓咪般的漂亮小臉蛋。
「光兒呀,妳想吃什麼?」
「……」
「好……看來我需要點時間適應了……算了,我替妳決定吧。我們先來喝個好湯!」
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我發現她不知道湯是什麼東西,至少她聽不懂這個字。我去廚房,點燃小瓦斯爐,把鍋子放到藍色火焰上,再把一整罐七種菜泥的蔬菜罐頭湯倒進鍋子。我有很多種選擇,說不定多達六、七種不同的料理方式,但我不想把口味弄得太複雜,或把組合弄得太花俏,畢竟她在味覺上一定還是個新手:這七種蔬菜相當合適。
我拿著新婚時那套餐具裡的木頭舊湯匙攪拌濃稠的湯頭時,雨勢變本加厲了。我再度不寒而慄,於是閉上雙眼,集中注意力想別的事情,但根本是白費力氣,我心知肚明。一如外頭閃電劃破天際,我內心同樣被回憶撕扯。一切又浮現我腦海。那個雨天。
莉莎的薑餅人。
那種人。
我,躲在垃圾堆裡。
所有的人呀,他們發出的聲音呀……
老人把湯端來時,湯碗裡冒出的熱氣,令光兒很驚奇;她用雙手捧著碗,那觸感好溫暖、好舒服,她忍不住泛起笑容。她吹了吹裊裊而上的熱氣,一面納悶到底該用吃的還是該用喝的。她滿懷感激望著老人。
她發現他眼角有淚水顫抖著。湯碗的熱度如一股暖流傳遍她整隻手臂,又如一陣美妙的波動布滿她的身體,讓她全身逐漸放鬆。
很明顯地,她的恐懼已煙消雲散。
她不太清楚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也未追問為什麼煮湯竟能讓這麼老的男人熱淚盈眶。或許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可是,不知為何,有一件事她非常篤定:她永遠也不想和老人分離。
2 光兒
我醒來時膽戰心驚,因為聽到大雨打在我家窗戶上。打從戰爭爆發的第一天起,滂沱大雨便成了我最懼怕的一件事:對雨也許不如對那種人那麼恐懼,然而只要任何絲毫的降雨,便足以令我心驚膽跳。就像每次只要一下雨,回憶的畫面便不請自來,將我淹沒;就像每次我淚水滿溢眼眶,又回想起自己躲在那個大型垃圾桶裡,無力又懦弱地觀看儼然是世界末日的那個無盡雨天。
但這些畫面—即我從店裡出來,懷裡抱著一大堆薑餅人的畫面—忽然被樓下傳來的一聲呻吟驅散。小女孩喃喃囈語,她好像在叫我:
「……汪……」
她的這一聲立刻把我拉回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