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和平即將告終,
氏族大戰一觸即發,
美麗新世界是否只是幻夢?
戰爭是否真能換來和平?
全球最暢銷法國知名小說家、拉美西斯五部曲、埃及三部曲原作者
──克里斯提昂‧賈克「埃及王朝三部曲」II,正式開戰!
野心勃勃的獅子與鱷魚氏族出人意料地結盟,宣告了和平時代的終結。
為了替族人復仇,為免埃及大地生靈塗炭,納邁爾和蠍子加入公牛氏族大軍,
與獅子和鱷魚在南方聖城耐克恆展開對陣,氏族大戰一觸即發。
對納邁爾來說,前有殘暴陰狠的獅子與鱷魚,後有祖靈賦予的七項考驗,
北有發動奇襲的利比亞人,南有遠道而來,想在此建立新國度的蘇美人,
更有甚者,他深愛的女祭司妮特,此時卻身陷利比亞人占領區,生死未卜……
面對重重險阻,納邁爾雖有蠍子相助,但勝負仍在未定之天,
更重要的是,他會否失去妮特,他唯一的愛?
並在這黎明前的風暴中,開創一個嶄新的世界。
作者簡介:
克里斯提昂‧賈克(Christian Jacq)
在台灣簡稱賈克,在法國是家喻戶曉的名字,因為他既是埃及學博士及教授,也是知名小說家,以一系列描寫埃及為背景的歷史小說而知名於全世界,被《世界報》讚譽為「全球賣座最好的法國作家」。他最被讀者所津津樂道的著作,就是以古埃及第19王朝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為主角的歷史小說「埃及三部曲」(高寶)及「拉美西斯五部曲」(麥田),而拉美西斯二世正是賈克最為欣賞的一位古埃及君主。賈克謙稱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說家以及研究埃及文明的學者而已。殊不知,他的作品已引爆出一場全球埃及熱潮。一本法國文學雜誌曾經評論賈克的作品時指出:每看完一頁,就會迫不及待想繼續看下一頁,而法國人平均一年只買三本書,他們選擇了賈克的系列小說,因為在享受閱讀的同時,也獲得了增長知識的機會。
賈克於1947年出生在法國巴黎,是索爾邦大學古埃及學博士及教授,也是少數能夠當場譯讀古埃及象形文字的專家之一。他13歲起就對埃及學產生興趣。閱讀賈克.皮雷納(Jacques Pirenne)撰寫的三冊《古埃及文明史》(History of Ancient Egypt)後,對埃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激發起創作第一部小說的念頭。17歲那年,新婚燕爾的賈克蜜月的第一站就帶著妻子到了埃及,結果發現自己比預想中還要迷戀這個國家。後來,他回憶說當時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故鄉。為此賈克放棄了成為哲學家的理想,改為從事考古學和埃及學的研究。
賈克21歲時出版第一本書,是談論古埃及和歐洲中世紀文明關係的評論隨筆,同時也進行考古學和古埃及學的研究,直至取得索爾邦大學埃及學研究的博士學位後,並繼續進行小說創作,其後的多本歷史長篇小說在法國和其他地區都獲得空前的成功。賈克在不惑之年,以學者之姿投入歷史小說的創作,文風有「節奏快」、「章節短」、「直線敘述」等特點,再加上他的小說皆以自己最擅長的「古埃及」為背景,因此在文壇上引起一陣「賈克旋風」,連一向作風嚴謹的法文《世界報》,也稱快人快筆的賈克為「全球賣座最好的法國作家」。
1987年,賈克出版了成名作《埃及人商博良》,從此一炮而紅,真正為廣大讀者所熟知。1992年,賈克出版了《圖坦卡蒙事件》,於同年獲得了法國新聞署大獎。1993和1994年,賈克出版了三部曲《埃及法官》,在法國暢銷排行榜上盤踞了整整一年之久,共售出三十萬套。這套作品正式奠定了他在法國文壇的地位。1995年至1997年,賈克出版了《拉美西斯五部曲》,堪稱其巔峰之作。《拉美西斯五部曲》的每一卷故事都圍繞著埃及最偉大的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最廣為人知的歷史事件展開。至此大受歡迎的系列已於超過25個國家出版。第一部《光明之子》在法國銷量就突破65萬冊,全系列的書在全世界銷量超過1,300萬本,全球計有三十餘種譯本,是當代全球銷量最高的15位作家中唯一的法國人。
隨後,賈克繼續以上述史詩般的創作方式於2000年推出《光之石四部曲》(高寶),2002至2003年推出《自由女皇三部曲》(麥田),2005年推出《歐西理斯四部曲》(麥田),2008年推出《莫札特四部曲》(高寶)等。
賈克小說中在日常生活的布局與敘述,大至宮廷禮數、廟宇祭祝;小至男女衣著,日常飲品,作物收成等等的逼真和翔實;作品細心地保留了古埃及的風俗民情及中心思想,同時並含蓄地影射了當今社會的亂象,因此能讓人自在地徜徉於虛幻的古代與真實的現代之間,以文化訴求滿足了讀者的心靈,深獲讀者讚許。
譯者簡介:
蔡雅琪
台中出生,嘉義媳婦,一個孩子的媽,吃素。
淡大法文系畢業,輔大譯研所碩士,曾編輯大量法文翻譯書,譯作有:《她的一生》(小知堂)、《尼羅河新娘》(麥田)、《快樂時光》(美麗殿文化)等。
如蒙賜教,敬請來信:bonheur.yachi@msa.hinet.net。
章節試閱
年輕的納邁爾進入地底,越過甲蟲神殿的門檻,試圖戰勝祖靈給他的第二道考驗。他能在夜裡看見東西,有耐力保持緘默,還能進入最深沉的自我。自從掌握這些貓頭鷹般的長處之後,他已經歷好幾次由甲蟲聖令指示的蛻變。然而這些穿越黑暗的過程,是否能帶來美好的結局?
祖靈……祂是另一個世界的守護神,出現在人間,是為了教導他們神的話語。納邁爾是貝殼氏族唯一的倖存者,自從族人被某個神祕的掠奪者殲滅之後,他便誓言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來。祖靈為納邁爾立下一個不可能達成的目標,要他完成七道旅程,並獲得七種創造力,以了解不可見的力量,創建一個受諸神喜愛的國家。
神殿的入口消失了,地底世界的開口再度關閉。
這是個既陰暗又冰冷的世界,裡頭盡是令人不安的幽靈及威脅感十足的竊竊私語。現在已不可能往回走了,眼前又該選擇哪個方向呢?我們這位探險者,迷失在這令人窒息的寬闊世界中,極有可能會因恐懼或失去理智而喪命。
光是擁有貓頭鷹的視覺還不夠,眼前的黑暗仍舊如此深沉。然而這項優勢,使他得以避開一個坑洞,來到好幾條坑道前。納邁爾想起祖靈在他右掌心刻下的那顆五芒星,於是將手張開。
一束光芒從他掌心射了出來。
幸虧有這道光,使他能看清那些沒有出口的死路、尖石嶙峋的岩壁及頭上搖搖欲墜的坑頂。
怎樣才能選擇正確的方向?若是隨便亂闖,可能會導致一敗塗地。他手邊僅有的武器是個有七個尖角的大貝殼,在這情況下看來,簡直是微不足道。這貝殼,是他繼承的那個氏族的神聖信物。
納邁爾把它放到地上。
這個聖物,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開始旋轉,最大的尖角指向一條滲著水的通道。
這小伙子才剛走進那條坑道,背後隨即一片土石坍塌下來。如果剛才他多猶豫一會兒,現在早就被活埋了。
他又想起從前的漁夫生涯,原本一心一意只想在北方沼澤區安安穩穩過活,一切卻因為那場慘劇而毀了。一群匪類橫掃他們貝殼氏族的村莊,殺光所有居民,其中包括他們的首領及那位小先知。幸虧後者的先見之明,他才保住一條小命。他決心展開復仇,希望能親眼目睹兇手的真面目。然而他只看見尖聲叫囂的鬼影四處交纏,一個比一個令人怵目心驚。
其中一個影子,朝納邁爾撲了過來。
他本能地用五芒星的光線射向對方。那個幽靈被射中後,轉化成一道令人作嘔的黑色煙霧。我們這位冒險家穿越那道煙霧,感覺到貝殼氏族的先人與精神使自己變得更堅不可摧。他那些受苦的族人並沒有死亡,還繼續活在他身上。
那場殺戮的始作俑者已逃之夭夭,留下的唯一線索,是把雕成羚羊外形的象牙梳子。納邁爾前進的過程中,目睹了一場慘劇。身為某支氏族首領的驕傲獅子屬於戰勝的一方,領著一批冷酷的戰士與殺氣騰騰的成群母獅,撲殺了那美麗而溫和的瞪羚。手無寸鐵的瞪羚是天生的外交高手,曾竭盡所能阻止這場戰爭。她斷氣之前,向納邁爾投以一個微笑。他再次在這位年輕女子的陪伴下,在沙漠中重新奔走。是她教他要挑選好的石頭來完成一個夢想,建立用來崇敬諸神的聖殿。
瞪羚氏族的精神,讓納邁爾的步伐更加有力,也使他得以瞥見一個和諧的世界,在那裡沒有弱肉強食這回事。他的誕生,意味著要戰勝獅子及鱷魚這兩位決心以浴血之戰來征服國家的氏族首領。這兩個貌合神離的盟友,已準備好要消滅公牛與蠍子的軍隊──此時這些軍隊正在南方聖城耐克恆前方陷入膠著。那些有著鷹首的護靈,在拒絕開門的同時,難道沒有將這些保護者趕開?
一場新的災難就要發生了。
鱷魚……這冷血殺手,帶領的是支既可怕又狡猾的軍隊。和平的破壞者,貝殼氏族的終結者,鬼影背後的指使者,以及這場盲目征戰的主謀,會不會就是他?對於戰鬥的意志力,使劍羚的精神重現。劍羚曾帶領一支既勇敢又驕傲的氏族,卻犯下一個致命錯誤,企圖攻佔豺狼的領地阿比多斯。劍羚為這個過錯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性命,他因此無法抵抗獅子的進攻,後者則很慶幸能擺脫一個對手。
劍羚的力量使納邁爾的雙腳更有力了。他跳起來,越過一道峭壁,來到一條地道的入口。這地道非常寬敞,牆面很光滑。貝殼的確為他指引了正確的行進方向。
我們這位地底冒險家,遠遠地看見年邁的母象,她是她所屬氏族的首領。她帶他走向大南方的草原,避開摧毀他老家的那些紛爭。完成任務後,她就在一棵棕櫚樹的樹蔭下進入夢鄉。她的眼底盡是良善與智慧,把同胞的精神傳導到納邁爾身上。安詳的母象撫平了這個年輕人的心靈,確保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邁出果斷的步伐,遠離那些受苦的鬼魂,驚訝地看著一隻鸛鳥展開龐大的雙翅飛向天際。
貝殼、瞪羚、劍羚、母象……這四位首領皆已逝去,依照祖靈的決定,他們都附在納邁爾的軀體之上。
不過那位尊貴的鸛鳥夫人,雖然年事已高,但現在仍舊活得好好的。
這次她的現身,究竟有什麼意涵?莫非他必須離開這個世界,遠離這些亡者的陰影並重返光明?納邁爾抬起雙眼,發現一個洞口。新鮮的空氣朝他吹拂而來,從岩石間冒出一個身影。
是妮特,是他瘋狂陷入熱戀的那位女祭司。妮特現在還留在被利比亞人攻佔的北方。她現在到底是已重獲自由、成為階下囚,或是……已經死去?納邁爾一面看著她的身影,一面說服自己,這位年輕女子應該已逃離那些敵人的魔掌。或許她躲起來了,懷著希望想到南方與他會合。
他靠近一些,妮特卻消失了。內心的疑惑掐緊他的喉頭。在另一個世界見到的影像,是亡者傳達的最後訊息……不是這樣,因為她是鸛鳥振翅高飛後才出現的!甲蟲神廟指示的道路不會騙人,他這一路上要經歷的各種挑戰將會揭露真相。
納邁爾用手指攀住岩石粗糙的表面,開始進行漫長而危險的攀登,於是他身子爬高了。他沒有一丁點出錯的權力,因為只要一摔下去,立刻就會粉身碎骨。
劍羚的剛強與母象的謹慎……納邁爾施展這些必要的特質,以便爬向這條垂直通道的頂端。快接近終點時,一隻瞪大眼睛的野獸發出刺耳的叫聲,還露出尖銳的牙齒威脅他。我們這位攀岩人驚嚇之餘,手鬆了開來;他用左手攀住岩壁,並用右手握拳攻擊那頭怪獸。
倏地,一隻巨大的鵜鶘用尖喙啄向那山洞守護者的頭顱,也為這黑暗世界畫下句點。太陽船正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航行,危機已經遠離,納邁爾看到眼前有隻羽毛艷麗的鳥從船上飛出。
鵜鶘的巨嘴張得大大的。
由於根本沒有其他出口,我們這位冒險家只好穿過去,心想自己的生命說不定會就此終結。這最終的歷程,不就正好使他返回那無邊無際的海洋中,各種生命的誕生之源?
這鵜鶘便是那母親之海的化身,使納邁爾重新誕生。這個孩子穿過她的身體,迎向白日,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戰勝了黑暗。
納邁爾目眩神迷、渾身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已回到原本的世界。他感覺那頭名叫北風的驢子正以溼潤的嘴磨蹭著他的手。這牲畜的眼裡滿溢著歡樂的淚水。
驢子把頭靠在他那從萬丈深淵脫身的主人肩上,主人則緩緩愛撫著牠。
「我最忠實的朋友……你呢,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
阿比多斯一向被視為另一個世界的入口。此時本地的領主,亦即豺狼氏族的首領,向他走了過來。身材瘦長的他,橘色雙眼炯炯有神,訝異地盯著這小夥子瞧。
「你是唯一活著走出甲蟲神廟的人類。」他說:「跟我來,祖靈在等著你呢。」
3
阿比多斯成為豺狼的領地前,曾是「象族之山」;這豺狼是個反戰的氏族首領,非常熱衷為亡者舉行的儀式,亦即眾所皆知的「公正審判」。對於邁向另一個世界的道路,以及途中那些無情的守衛,豺狼對其中奧祕十分瞭解,並會替所有亡者的心臟秤斤錠兩,以便做出審判,為正直的人指引明路。
這位阿比多斯的主人,是否掌有那把不死之鑰,能鎖住那裝了可怕能量的小盒子,並是唯一能隨意操縱的人?那劍羚便是希望能確保所屬氏族的生存,才會企圖奪取這塊聖地,卻鎩羽而歸。豺狼的軍隊樸實謙遜卻勇猛善戰,最後終於把那些沙漠戰士擊退。
氏族間的戰爭啟動後,獅子曾派了支特遣隊來,打算接收這塊被遺棄的聖地,因為豺狼領軍的戰士都已加入公牛的軍隊。納邁爾從那些母獅及士兵的屍首附近走過;他們都是死於祖靈的光線攻擊。
祖靈身材魁梧,身著長袍,頭上戴著一頂尖端朝上的三角形面具,以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盯著這個年輕人。
受到驚嚇的納邁爾,卻同時深受吸引,於是跪了下來。
「你已通過貓頭鷹與甲蟲的考驗,」祖靈說:「那座地底的神廟,給了你什麼啟示?」他的聲音如此深厚而有力,撼動著天地。
納邁爾把自己見到的影像告訴了他。
「掌管氏族靈魂的人已經消失,」祖靈又說:「現在你必須帶領這場偉大的征戰,因為和平已經蕩然無存。那兇手殺害瞪羚後,也毀了與獅子、鱷魚及其盟友鳳頭麥雞談判的一切希望。這批聯軍一旦獲勝,整片土地都會受到詛咒並崩垮,不再獲得祖先保佑。你是否願意展開戰鬥,並置個人生死於度外?」
「我願意。」
「第三個考驗,是要戰勝鳳頭麥雞部落,並掌握他們維持勢力的方法,亦即眾人之力。你不必盲目服從便能學會使用這種力量,並辨識出知識的精髓。前者能賦予你創造力,使你得以進入諸神的世界;後者則會讓你知道應如何出手。不要低估了那些鳳頭麥雞的人,雖然他們看來衰弱、懶散又不團結,但為數眾多且生性奸詐,會引發真正的危險。他們投身於獅子及鱷魚之下,形成一股令人擔憂的勢力與殺氣騰騰的團隊。要與他們作對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後果如何實在無法預測。你現在還是堅持要這麼做嗎?」
「是的。」
「從來沒有人能成功走出甲蟲神廟的黑暗世界,回到外邊的白晝。然而,不要以為你現在已經克服各種形式的恐懼與絕望。通過第三道考驗及戰勝鳳頭麥雞的過程,將會讓你承受更多考驗。光有勇氣與決心是不夠的。」
「您不是已經教過我那些極具威力的咒語?那些已逝同胞的精魂,難道不會繼續帶給我力量嗎?我心裡只迫不及待要做一件事:就是趕到耐克恆與公牛和我的朋友蠍子會合,一起戰鬥並獲得勝利!還好有您的提醒,我會告訴他們要提防那些鳳頭麥雞。」
「把右手打開。」
納邁爾照做。
「五芒星已永遠銘刻在你掌心。」祖靈說:「它會將你與天界之門連結起來,讓你得以在奧祕之途自由行走。然而那些毀滅性的力量,正處心積慮想摧毀這片土地,勢力又如此強大,因此太陽與星辰也可能被迫消失。」
有股令人痛苦的恐懼朝納邁爾席捲而來,卻沒嚇走他的反抗意願。祖靈一面助他恢復清醒,也一面為他注入能量。
於是他終於有勇氣向祂提出那困擾已久的疑問:
「我曾見到女祭司妮特的身影與臉龐。她是否……依然活著?」
祖靈嚴雋的眼神似乎透出一股微弱的光芒,然後點了點頭。
「千萬別做出不理性的行為。」他要求,「你最重要的任務是對抗敵人,而這會影響阿比多斯的存亡。如果這座聖地落入敵人之手,一切就無法獲得重生。」
「您不會守護這座聖城嗎?」
「你一定要聽從豺狼的話,他會決定你該如何行動。」
一道令人目眩的光線籠罩著祖靈,迫使納邁爾退開。
「我們不該留在這裡。」豺狼命令他。
他倆在北風陪伴下走向一座沙丘,沙丘側邊有一道道蜿蜒的犁溝,表示曾有體積龐大的蛇爬過。
「你要把這地點牢記在心。」豺狼命令他。
納邁爾看看四周,記下好幾個可作為標記的定點,尤其是那座主殿以及那些豺狼的墳墓。
「我記清楚了。」他保證。
豺狼開始挖洞。他動作精準,節奏優雅,力道恰到好處……然後那神祕的盒子出現了,裡頭裝的是那被肢解後又重新組合起來的神聖力量。
「納邁爾,沒有其他聖物比這個更加珍貴。它所代表的,是從死轉化為生的過程。它從未離開過阿比多斯,而我的子民和我現在為了與公牛站在同一陣線對抗敵人,卻暫時被迫離開此地。以後如果我們不在了,你也知道這個盒子在哪裡。萬一你不在了,就代表這片土地已落入邪惡勢力的掌控。」
「你不是唯一有能力操作它而不被大火吞噬的人嗎?」
豺狼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你手上不是刻了一顆星嗎?摸摸看這神祕的盒子吧!」
納邁爾神經緊繃地依言行事。
木盒燃燒起來,卻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你自己把它埋進土裡吧!」
沙土掩蓋了這個聖物。
「不曉得它還能否重見天日?」豺狼自問,「但至少它能避開那些瘋狂的破壞者。」
納邁爾也感受到豺狼這位氏族首領的悲哀了。其實他只希望能活在和平之中,進行他該做的那些祭儀。戰爭卻強迫他走向另一條道路,到耐克恆去與那些被放逐的子民會合。
「我們不能空手上路。」豺狼說。
納邁爾好奇地跟著他來到一座附屬的小神殿;豺狼把木頭門閂推開來。裡頭有十來個籃子和一些仔細疊好的布疋。
「打仗時一定有很多動物和人死亡,」豺狼預測道,「到時我們要將他們有尊嚴下葬。所以這些東西非帶不可。」
「但要怎麼帶著上路?北風雖然很強壯,卻沒辦法載這麼重的東西!」
「附近的山丘上有些野生驢子。你那隻有沒有辦法讓牠們聽從你的指揮?」
納邁爾由於知道這項挑戰非常關鍵,便請豺狼將始末仔細告訴北風,並毫不掩飾事情的困難。
北風專心聆聽,並抬起右耳表示聽懂了。
「時間非常緊迫。」納邁爾補充道。
驢子張開鼻孔,繃緊肌肉,以罕見的力道發出嘶鳴,朝丘陵方向狂奔而去。
「牠要是失敗的話,」豺狼說:「就回不來了。牠那些同類會變得非常兇殘,甚至聯合起來攻擊牠。」
接下來那幾小時簡直度日如年,納邁爾一直望眼欲穿地盯著地平線。哎,他根本沒辦法為那個伙伴做點什麼。牠一旦失敗,那將會是致命的一擊。牠面對各項考驗時一向表現得非常勇敢,而且出奇聰明,一旦少了這無可替代的知己,這小伙子的氣勢將會大為削弱。
豺狼此時正雙腿交疊盤坐在那兒冥想,腦中盡是對家園的回憶,深怕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日落時分,揚起一陣因風吹而產生的沙塵。北風從暈黃的夕陽餘暉中走出,驕傲地向前邁進,後頭跟著三十來匹驢子,一匹跟著一匹走著。牠的背上都是血跡,包括自己的以及那些頑抗同伴的血,牠一定是經過一番激烈戰鬥才馴服了牠們。
即便疲憊萬分,這匹凱旋歸來的驢子,眼神卻炯炯發亮。
「我會照料你的傷口。」納邁爾安慰牠,「先好好休息一晚,你就要帶我們去耐克恆了。」
4
公牛一邊嚼著洋蔥,一邊觀察耐克恆的城牆及唯一的入口。這座南方的神聖大城,城門依舊頑固地緊閉著。他頭型方正,脖子粗壯,胸膛厚實,肌肉雄壯,雙腿強健。這位威嚴十足的氏族首領,只要用他嚴峻的眼神及令人敬畏的脾氣,就能讓人知道他的領導地位無可非議。專制獨裁的他,麾下有支為數眾多的軍隊,裡頭也包括一群鬥牛──牠們都是貨真價實的猛獸,有能力以犄角進行攻擊,把幾十個對手踩在腳底。
牠們的主人,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由於納邁爾籌組的團隊相助,他的防禦系統的確正不斷改善:他們挖了很深的壕溝、蓋了警戒監視哨,堆了一些土丘來掩護菁英弓箭手,還設了些露天的陷阱,裡頭插著一根根木樁,尖頂削得非常精細,只露出一丁點來。獅子和鱷魚的軍隊一旦進攻,將會遭受慘重傷亡,而他們這方則會展開血腥反擊,有可能造成決定性的結果。
然而公牛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些假設都太樂觀,他覺得實際情況應該沒那麼順利。
他的軍隊卡在敵人與這座聖城之間,已經開始耐不住性子,軍紀也逐漸渙散。不久之後,後勤管理的紕漏將會變得非常嚴重,而要維持最起碼的衛生條件也實在不是那麼簡單。許多士兵都很後悔自己離開北方,離開那還算舒適的生存環境。由於受到那執抝而多疑的濃眉將軍影響,不少軍官也開始鼓吹大夥兒群起脫離這令人窒息的現狀。
該是公牛做決定的時候了,而且是由他單獨決定。
然而,有些人已開始責怪他太過聽信蠍子。後者是最近才剛加入他們的冒險家。他跟友人納邁爾一起為公牛組了支善於近身搏鬥的部隊,以及一大批戰鬥力驚人的新軍。那個納邁爾和氏族首領豺狼一起出發去拯救阿比多斯,很可能再也沒機會從那裡回來。
公牛即便心存懷疑,卻沒什麼理由責怪那些不請自來的盟友。他們的舉止非常忠誠,從不反對他做出最後的決策,並總是孜孜不倦地提供許多有用的建議。
自信滿滿的蠍子走過來了。他身材高大,比例勻稱,令人讚嘆,烏黑的頭髮,還有一雙犀利而迷人的眼睛。他說話時很讓人著迷,說服力強到能改變最頑固的人。如果有人見過他打鬥的模樣,就知道他的勇氣絕對超過所有莽夫,好像有股神祕力量支持著他。公牛將他收編麾下前,曾設下一個圈套,卻被這年輕人出乎意料地躲過。
「獵人又開始訓練弓箭手了。」蠍子說:「如果讓士兵一直無所事事,就會失去原有的準頭。」
獵人是蠍子忠心耿耿的部下,為了替他效勞而拋棄原本離群索居的野蠻生活。他也是最優秀的狙擊手。
「困在這裡根本什麼事都不能做,」公牛抱怨道,「我那些步兵呢,根本就毫無用武之地!」
「根據偵察兵的消息,敵人正在加強他們的防禦工事。」
「我知道,我知道……」
「換句話說,不管獅子或鱷魚,都沒有意願發動攻擊。」
「那個鱷魚在拖時間,希望看到我們被無趣和飢餓拖垮!」
「真是高明的伎倆。」蠍子評估道。
「你呢,你有什麼看法?」
「我們握有箭、弓、吊索、投擲棒、長矛和盾牌,卻像膽小鬼一樣停滯不前,只能眼睜睜看著耐克恆壯麗的圍牆,以及裡頭那座神廟掛在高處的旗桿。諸神的那些旗幟在空中飄揚,同時也嘲笑著我們,而那些豺狼頭的護靈則削弱了我們的氣勢。身為如此智慧的首領,你難道真能長久忍住這種窩囊嗎?」
「不必拍我馬屁,有話直說!」公牛憤怒地說。
「我們應該撞開這道門,攻下耐克恆。這座城將會把食物和財富都吐出來,它的防禦工事能讓我們刀槍不入,讓我們能好好準備,把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你太低估那些護靈的威力了!我呢,以前也曾想過要征服他們那座北方聖城布托,但這些護靈出現後,卻逼得我不得不打道回府。不過從來沒人敢嘲笑我是懦夫!不論布托的鷹首護靈或耐克恆的豺首護靈,都是無法消滅的。一旦得罪他們,就會為我們帶來災難,就算你勇氣十足,也無法避免自己受到懲罰。我們之所以還能在這裡停留,是因為在場還有些豺狼氏族的成員,吸引了耐克恆那些護靈的慈悲心。」
「這我們都同意。」蠍子讓步了,「但又能帶來什麼進展呢?我們這樣雖然毫髮無傷,卻也只能在原地自我消耗而已!」
「我們必須等豺狼和你的朋友納邁爾回來。被妥為保存的阿比多斯魔法,會照亮我們的道路。」
「他們兩個的行為難道不會太瘋狂嗎?居然只想靠這兩人的力量拯救阿比多斯!」
「籌組一支軍隊來對抗我,難道不是更瘋狂嗎?」
蠍子露出微笑,公牛永遠都有辦法跟他對辯。
「我們應該出擊才是。現在,即便我軍實力堅強,主動權卻握在敵人手裡。阿比多斯被剷平了,豺狼和納邁爾被打得落花流水……這些景象,難道沒有經常出現在你的睡夢中?」
「納邁爾不是簡單的人物,豺狼的洞察力相當驚人。他們一定會回來,我們也會再次重振士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的軍力正不斷耗損。」蠍子提醒道,「你還想再等多久呢?我們最後的成功機會,就是展開一場突擊。我已經準備好帶領一批自願軍出征了。」
「你不記得我們的約定了嗎?應該由我發號施令才對。」
「公牛,別再遲疑了。否則我們甚至還沒開始戰鬥前,自已就先耗損殆盡了。」
「對於你的觀察力,我非常感激。把我軍的現況做個例行彙報吧。」
此時濃眉將軍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粗壯的雙腿蹬著地趕了過來。
「為什麼蠍子的軍隊能享受比較好的待遇,我們自己的士兵就要吃虧?」
「哪有這回事!」蠍子反駁道。
「你那些傭兵難道不是拿了兩倍的魚乾嗎?」
「那也不是什麼特權,只是正當的報酬。前一天晚上,他們可是冒著被敵營巡邏兵撞見的危險,掘了條新的壕溝出來。」
「你每次都有理由!」
「我的士兵並沒有享受任何特權。等到上場戰鬥的時候,再來看看你是不是跟他們一樣有能耐吧!」
濃眉握緊拳頭。
「你想現在就較量一下嗎?」
「夠了!」公牛打斷他們,「你們難道不知道,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嗎?等獲勝之後,你們有的是時間決鬥。眼前最重要的,是維持紀律並消除憂慮。所有士兵都不該對他們的長官心存懷疑。」
「最緊急的工作,」蠍子接著說:「是要清洗那些蓆子和刮鬍墊。」
「就這麼辦吧!」公牛下令道,「濃眉,我要你給我一支整潔又驕傲的軍隊。」
將軍臉色鐵青地離開了。
「他很討厭你,而你瞧不起他。」公牛評論道,「不過,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軍力,你們的恩怨我就不管了。」
「這樣實在太小看我了。」
此時的寂靜無聲,與兩人眼神中的火光形成強烈對比。
如果蠍子沒在背後耍什麼其他把戲,公牛心想,這麼一號危險人物,將會成為我最重要,甚至是關鍵的武器。
公牛看看天空。
「鸛鳥夫人的那些信使,已經出發很長一段時間了,希望敵人的箭沒射中他們。若是少了他們帶回的訊息,我們幾乎就像瞎了眼一樣。」
這位對公牛忠心耿耿的老夫人,要求她那些經驗豐富的屬下飛越這片區域,好觀察敵軍並通報他們可能的行動。
「他們一定會謹守謹慎小心的原則。」蠍子安慰他。
公牛想念著北方那片寬闊的領地,那裡現在已被野蠻的利比亞人佔據了。蠍子和納邁爾,都已出動去解放阿比多斯。氏族間的戰爭摧毀了一個古老的世界,在那裡,原本所有部落都服從於他們的主人,從不侵犯公認的邊界。現在這脆弱的平衡已被打破,在彼此對立下,不安及厄運,未來是否會成為真正的勝利者?
6
獵人被迫每天都得替那些菁英弓箭手訓練,雖然他對他們的準確度十分滿意,卻開始懷念起從前獨自一人在荒山野地的生活。他以前曾試圖殺掉蠍子,之後成了後者忠實的下屬,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密切地涉入這場氏族間的戰爭。
他留著薄薄的鬍髭,頭髮很短,下巴尖瘦,很有訓練軍隊的才華。他這人既有耐性,個性又嚴謹,訓練戰士的績效有目共睹。
突然,一名士兵射偏了。獵人立刻指導他:
「孩子,你不夠專心!」
「隊長,我跟您保證不是這樣!我已經確實依照您的教導做出動作了。」
這傢伙一副認真的模樣。他那麼粗心的錯誤,又該怎麼解釋呢?獵人細心地檢查了他的弓。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把箭也拿過來讓我瞧瞧。」
獵人的擔心成真了。他疾步來到蠍子面前。後者已經花了好幾個鐘頭在觀察耐克恆的圍牆。這座聖城的大門一直頑固地關閉著。那三位豺狼首護靈之間的磋商,到底有沒有結束的一天?
「你看這個!」獵人指著弓箭給他看。
蠍子一下就明白了。
「這些裂縫……難道有人蓄意破壞?」
「一定是這樣沒錯!」
「我們當中有叛徒……」
「這人很可能是我們的士兵,也可能是公牛軍隊的一份子。他這樣破壞我們的物資,會讓我們吃上敗仗的。」
「我會警告公牛這件事,」蠍子說:「而且我們要嚴密看管軍械工坊。」
「也得通知燧石大師才行;」獵人建議,「那個存心搞破壞的人,甚至也可能從製造武器的過程下手。要知道,我們的士兵已經很擔心,也很不高興。為什麼我們要一直處於被動,困在敵人和這座城的圍牆之間?難道我們沒有能力摧毀那道城牆?」
「要等納邁爾和豺狼回來才行。他們握有阿比多斯的魔法,說不定能說服耐克恆的護靈站在我們這邊。」
獵人並未掩飾自己心存懷疑。
「現在根本沒人相信他們會回來了。納邁爾的犧牲毫無用處。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想辦法讓公牛別再那麼堅持己見!」
「那些鸛鳥會替我們帶回珍貴的訊息。」
獵人聳聳肩。
「那些可憐的鳥大概都已經被打死了。蠍子,我們應該盡快出擊。否則我們軍隊的士氣就會瓦解並分崩離析。而且也免不了有人群起反抗。我們要主動出擊,以免為時太晚。」
「放心吧,我會考慮的。」
*
身材魁梧的燧石大師留著一臉鬍髭,眼中在意的只有他的工作。無論到哪裡,他總會以手邊的材料弄個工作檯出來,製造一些武器。即便局勢如此艱難,他還是持續製作箭頭、彈弓用的投石和長矛。他生性嚴苛,精力充沛,話又不多,嚴謹地帶領著自己的工作團隊。
「我說,蠍子你可來啦!你是來監督我們的工作績效嗎?」
「你看看這把弓和這些箭。」
很快就有了結論:「這是有人蓄意破壞的……你抓到罪魁禍首了嗎?」
「很遺憾,沒有。」
「總之,這不是我的人幹的!相信我,如果有這種事,我一定頭一個發現。」
「你要更小心監督他們才行。」
「蠍子,我們到底哪時才要出擊啊?部隊裡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哪!」
「別急,時候就快到了。你不必放慢進度,有任何線索就告訴我。」
「包在我身上。」
燧石大師很欣賞蠍子。酷愛石頭的他,原本住在深山裡,打算在那裡度過餘生,卻被蠍子給拉了出來。能夠為一樣正派的事業效力,為此提供盡善盡美的武器,他對此十分滿意。然而他們現在採用的戰略,難道最後不會讓大家以失敗告終嗎?
蠍子又回過頭凝視著耐克恆的大門。這座古怪的城市,沒有傳出任何一點聲響,彷彿它已永遠陷入沉睡。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蠍子很不喜歡這種被困住、毫無用武之地的感覺,他比較希望能帶著公牛的軍隊攻擊敵軍聯盟,把他們殺個落花流水。然而,他不可能這樣挑戰那位氏族首領。因此現在只剩一個解決方式:帶幾個有勇氣的人一起闖入這座聖城,強逼那些護靈合作。
*
鸛鳥氏族的女族長拉著長臉,眼神哀傷,頭髮灰白,用草藥照料那些傷者。這位老婦是公牛最堅貞的盟友,十分感嘆以前她所認識的那個平靜世界已分崩離析。從前所有氏族都會遵守和平規範。因此,當她與諸神對話,將神的旨意傳達給族人時,心裡總會感到平靜。戰爭與暴力折磨著鸛鳥夫人的心靈,她腦中反覆冥想,幻想卻總是破滅。公牛以及最近和他合作的那些盟友,是否真能終結這不安的局面?
鸛鳥夫人忍著悲痛之情,依然持續施展她的醫療長才。她那些忠實的手下飛過一大片都是敵人的土地,從極度危險中脫身而出,只為了替公牛帶回珍貴的情報。多虧牠們,她那位強大的朋友公牛才能知道,那些利比亞人不久前已違背眾人的期待,佔領了北方,並到處進行破壞。
但為何最後那批信使遲遲沒有歸來?有些人認為他們已被打死。鸛鳥夫人心中卻一直懷著希望。他們全都經驗豐富,有能力預知並躲避災難。
一陣翅膀拍動聲令她抬起頭來。
這位精疲力竭的手下,棲息在她的雙腳上。牠甚至在喝口水喘息之前,就開始慢慢敘述。鸛鳥夫人餵他喝了水,為他受傷的爪子療傷,然後以顛簸的步伐走向公牛的小屋。後者已經不耐煩地等著了。蠍子也在一旁。
「我很惋惜失去了一位得力助手!」鸛鳥夫人激動地說:「我還有兩個手下試圖飛越北方,觀察那些利比亞人的動靜,現在還不知有沒有躲過那些人的獵殺。」
「阿比多斯情況如何?」公牛擔心地問。
「看來整座城都已荒廢,附近都是母獅與士兵的屍體。」
「納邁爾呢?」蠍子問道。
「他和豺狼帶著一群驢子,往耐克恆的方向來了。」
公牛與蠍子的臉上出現大大的笑容。
「還有些不太好的消息。」鸛鳥夫人補充道,「我們被包圍了,有幾千個鳳頭麥雞的人加入獅子和鱷魚的陣營。要是他們決定殲滅我們,我們該如何抵抗?」
年輕的納邁爾進入地底,越過甲蟲神殿的門檻,試圖戰勝祖靈給他的第二道考驗。他能在夜裡看見東西,有耐力保持緘默,還能進入最深沉的自我。自從掌握這些貓頭鷹般的長處之後,他已經歷好幾次由甲蟲聖令指示的蛻變。然而這些穿越黑暗的過程,是否能帶來美好的結局?
祖靈……祂是另一個世界的守護神,出現在人間,是為了教導他們神的話語。納邁爾是貝殼氏族唯一的倖存者,自從族人被某個神祕的掠奪者殲滅之後,他便誓言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來。祖靈為納邁爾立下一個不可能達成的目標,要他完成七道旅程,並獲得七種創造力,以了解不可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