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不中用的我仰望天空》、《迷途鯨魚眼中的黃昏》、《無盡充塞的夜》後,
日本知名作家 窪美澄 最新長篇小說,叩問女性心靈深處!
一名經歷過戰爭與飢荒的年代,決心好好活出生命價值的女性
一名幽靈般徘徊在都市荒漠,迷失人生方向、渴求家庭溫暖的女性
原本毫不相干的兩條平行線,在「那一天」產生了始料未及的交點
在生命最艱難的時刻,一個人究竟該怎麼走下去?
是咬著牙苦撐抑或矇住眼睛逃避?
是與過去的自己和解?還是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
最擅長刻劃現代女性情感伏流的日本作家窪美澄
以細膩動人的筆觸描寫兩個世代的女性最真切的感情
無關乎血緣親疏,無關乎家庭背景
對她們來說,彼此締結了強烈羈絆的「那一天」,就是紀念日
1945年3月10日,美軍的大規模空襲使東京一夕之間化為焦土,舉目所及盡是斷垣殘壁,當時晶子只有10歲,眼睜睜在疏散地看著自己的家鄉陷入一片火海。
2011年3月11日,東日本大地震撼動了整座島嶼,海嘯、核災接踵而來,當時真菜懷著身孕,眼睜睜看著電視畫面裡洪水吞噬了一切。
晶子的老家是東京頗具規模的當鋪,上面有三個哥哥的她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溺愛,嬌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直到戰爭摧毀了一切。晶子先後和同儕被疏散到神奈川和輕井澤的宿舍,直到戰爭結束後才又一家團聚,除了空襲時隆隆的轟炸聲以及與家人離散的孤單害怕,對她而言,戰爭期間最鮮明的記憶是飢餓。先是配給的食物愈來愈少,後來一天只剩下兩餐,偶爾她含著僅有的維他命丸或咬著炒大豆,就像得到蚌殼裡的珍珠那麼珍貴。走過戰後的困頓,晶子對於現代不虞匱乏的自由心懷感激,決心不再讓下一代經歷同樣的事,然而看著眼前年輕的真菜,她卻依稀看到了武裝下飢渴的心靈……
真菜的母親是知名的烹飪專家,精明幹練、美麗動人,總是在節目上做出一道道令人垂涎的佳餚,擄獲全國婦女崇拜的目光。然而在家裡,真菜卻每天用微波爐加熱保鮮盒裡的飯菜,面對獨自一人的晚餐。母親的光環如此亮眼,卻從來照不到真菜所在的角落,失衡的家庭關係開始出現裂縫,瀕臨潰堤,最終土崩瓦解。真菜開始企盼世界末日的到來,企盼地球灰飛煙滅,讓她可以從烏煙瘴氣的人生解脫──然而世界並未回應她的期待,理應崩壞的地球持續運轉,理應斷裂的時間不斷流逝。度過荒腔走板的慘澹青春後,掙扎著摸索出方向的真菜卻意外發現自己懷孕了。明明不想重蹈母親的覆轍,卻執意生下孩子,而在臨盆之際,一場大地震竟將她朝思暮想的末日帶到眼前……
繼《不中用的我仰望天空》與《迷途鯨魚眼中的黃昏》後,日本女性文學旗手窪美澄再次著眼現代都會女性的遭遇,提出女性自我定位的困境,以及所謂家庭與家人的真正意義。她橫跨戰前與戰後,描寫兩位不同世代的女性各自在生命中掙扎、成長,終至成熟的過程,除了面對戰爭、地震、核災等大環境的動盪不安,更要歷經家庭、婚姻、懷孕(流產)等個人生活的波瀾。不管是晶子或真菜,很多時候她們孤軍奮戰,獨自面對隔絕於家庭或婚姻的孤獨,只有卸下心防才能獲得外援,只有勇敢跨越才能繼續前進,她們或許不是最親近的家人,最終卻能理解彼此的痛苦與善意。當平行線有了交集,改變了方向、不再漸行漸遠,人生也將因此變得更寬廣,而能探尋到屬於自己的出路。
延伸閱讀:
柴崎友香,《春之庭院》
吉田修一,《路》、《怒》
鹿島田真希,《冥土巡遊》
角田光代,《樹屋》、《寂靜的花園》
川上弘美,《七夜物語》
作者簡介:
窪美澄(Kubo Misumi)
1965年出生於東京都稻城市,CARITAS女子中學高中部畢業。自短期大學中輟後,打過各式各樣的短期工,之後於廣告製作公司任職。離職後經歷了一段自由編輯寫手的生活,於2009年以〈水分〉獲得「女性寫給女性的成人文學獎」大獎,從此躋身文壇。
收錄得獎作的《不中用的我仰望天空》被《書的雜誌》選為2010年年度好書第一名,並於2011年獲選為書店大獎第二名,同時獲得第24屆山本周五郎獎。2012年,又以《迷途鯨魚眼中的黃昏》勇奪第3屆山田風太郎獎,並入選書店大獎第六名。
已出版中文作品有《不中用的我仰望天空》、《迷途鯨魚眼中的黃昏》、《無盡充塞的夜》。
譯者簡介:
陳嫻若
東吳日文系畢業,曾為出版社日文編輯,目前專職日文翻譯。喜歡閱讀文學,也樂於探究各領域的知識,永遠在翻譯中學習。譯作有《怒》、《不自由的心》、《走一號線北上》、《地球全史》等。
章節試閱
離開人潮洶湧、喧囂激盪的澀谷車站前,往文化村走去。這裡的人群雖然不比站前,但也多於平時,戴著白色安全帽的上班族不時從身旁經過。穿過山手大道,來到東京大學的駒場校區一帶,巷道兩旁的綠意漸漸增多。
一個親近的好友就住在附近,所以晶子對這一帶相當熟悉。平時人煙稀少的路上,此刻卻擠滿了快步疾行的人,而且多數是學生。
不知不覺間,電線桿的地址標示已變成目黑區,她查對著巷弄,在蜿蜒曲折的小路行進。巷道兩旁連綿的水泥牆盡頭,就是平原真菜的家。外牆可能剛剛重新粉刷過吧,遠看像棟新房子,走進裡面才會發現已經有相當年代了。因為電梯停電,她從樓梯走上三樓,沿著走廊一一確認公寓的房號。確定門牌上的姓氏是平原後,她按了一下門鈴,但沒人回應。連按了幾次都沒有人應門,卻聽得見門後有細微的聲響。晶子握住了門把,本以為是鎖上的,但大門卻應聲開了。走進玄關,便聽見裡頭的客廳傳出巨大的音量,晶子於是拉高嗓門叫喚。
「平原小姐,我是游泳班的吉川。對不起,因為我剛好到了附近,就冒昧過來看看。」沒有回應。晶子傾耳聆聽,剎那間似乎聽到啜泣聲。
「平原小姐,不好意思,我進來了喲。」晶子邊說邊脫下短靴,走過幽暗的走廊,來到客廳。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倒在地上的大書櫃。書櫃倒在散置一地的書本和CD上,暴露出平時不會看到的背板。高大的觀葉植物盆栽也倒了,潑撒出來的泥巴弄髒了木質地板。往左看去,真菜呆站在沙發前,注視著電視畫面。
「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真菜無意轉頭看晶子。於是晶子走近,扶她坐在沙發上,發現她的手臂非常細瘦。但真菜的目光還是沒有離開電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進耳裡,芮氏地震規模八.八、仙台、名取川……男主播的聲音比平時大,晶子不覺轉過頭去看。田地與馬路就像顏色迥異的拼布,某樣東西來勢洶洶地在上頭奔竄。她凝視著畫面,忘了自己還抓著真菜的手臂。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晶子才明白那是浮著瓦礫的滔滔水流。不,不是瓦礫,是房子、車子和人。海嘯像舔舐著大地般席捲而來,將房子、車子和人一一吞噬。
*****
晶子師生在西生田宿舍看到不平靜的暗紅色夜空,是轟炸東京引燃了木造房屋密集的老街大火所導致。
從那天起,空襲次數日增,轟炸也更激烈了。晶子與同學們只好離開西生田宿舍、前往輕井澤宿舍,與昭和十九年八月疏散到那裡的一百多名學生會合。
她們只能回家一天,隔天立刻就要出發到輕井澤去,時間非常倉促。晶子看到前來迎接的母親,立刻撲進她懷裡,一個月不見,母親的頭髮凌亂、沒有上妝,神情十分憔悴。母親牽著晶子,一同回到目白的家。
雖然池袋的大火延燒到附近,所幸晶子家四周沒有被波及。不過父親、三哥和母親一樣,臉色疲憊,也變得更寡言了。
在蓋著黑布的電燈下,靠在母親膝頭昏昏欲睡時,母親拿出一個剩布做的小手袋放在她眼前。
「如果肚子真的餓得難受就打開它,裡面放了好東西。」
回到家的安全感使倦意和睡意一整個襲上來,晶子迷迷糊糊地沒聽懂母親的話,但還是默默地點點頭。母親把手袋放進晶子第二天要帶走的藤編衣箱裡。
隔天早上,她與母親一起前往上野車站的集合地點。途中轉搭電車、走在車站大樓內時,忽地刮起一陣強風,一股燒焦的臭味撲鼻而來。
她往剪票口外看去,這個父母帶她來過好幾次的車站外,舉目所見盡是被火舌吞噬殆盡的荒原。樹林焦黑、混凝土樓房的窗口成了一個個空洞、瓦礫堆積成山,還有人愣怔地站在仍冒著煙的地方。
走出剪票口,一旁破爛的人力車上,坐著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正盯著地面發楞。少女的防空頭巾已經燒焦,髒黑的臉宛如塗了煤炭,兩隻腳都沒穿鞋。
莫非這孩子的父母已經……。
「晶子!」
聽到母親叫喚,晶子趕緊跑上前,集合地點已經聚集了許多學生。
「要和大家好好相處、認真念書。好好照顧自己。」
臨別之際,母親抓緊了晶子的手細心叮嚀著。母親的手仍舊那麼溫暖。
「您也要多保重。」晶子一說,母親便伸手抹了抹眼角。她知道母親忍著不掉淚,所以自己也不哭。老師招呼集合的聲音傳來,晶子向母親點個頭,往集合地點跑去。
老師說話的時候,晶子腦海中又浮現那名坐在人力車上的少女。如果東京再次受到那麼嚴重的轟炸,如果父親、母親、哥哥們都不在了,自己就會變得跟那孩子一樣孤苦伶仃了。小學三年級結束前,晶子第一次體認到戰爭給自己的人生帶來多大的影響。
*****
「……真菜,聽爸爸說,妳最近對相機很有興趣?等一下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去買一台吧,好嗎?媽媽從來不知道真菜對攝影有興趣啊。大概是因為妳從小就經常跟著媽媽去拍照對吧?從那時候妳就有興趣了吧!」
聽著母親說話,喉嚨突然異常乾渴。真菜把礦泉水含在口中,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接著把地上的背包拿到腿上,從裡面拿出相機。她把那個又黑又重的物體放在白色的桌巾上,本來只想輕輕放下,沒想到還是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母親怯怯地望著桌上的相機,那眼神就像是剛動完大手術的病人,看到從自己體內取出的腫瘤一樣。
「……這……妳什麼時候……」
她覺得母親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我自己買的。」
「……妳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不然我可以資助妳一些啊……」
母親的視線像被釘在桌面上,真菜同樣看著相機,一邊喝起快融化的冰沙,出乎意料的微苦在口中擴散開來,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真菜和母親之間陷入一片死寂。隨著時間拉長,包圍兩人的沉默彷彿也增加了重力。然而包廂外卻傳來清晰可聞的嬉笑聲。
母親不想再多看一眼桌上的相機,也不說「相機」這兩個字了。就和那時候一樣,和高中時學校裡的人開始徹底忽視真菜一樣。母親的眼前不存在真菜「自己買的」相機。
母親把濃縮咖啡一口喝光,看看手錶說:
「……哎呀,糟糕!媽媽現在才想起來,還有一件工作要做……真菜,對不起,妳自己先回去好嗎?」
母親額頭上冒著汗珠,她從手提包裡拿出長皮夾,抽出好幾張紙鈔。
「最近媽媽太忙了,沒空陪妳去買東西。妳看喜歡什麼自己去買吧。」
母親伸出手,把紙鈔放在真菜折好的餐巾上。那筆錢比每個月給她的零用錢還多得多。
「真菜就慢慢來吧。反正還有時間,就在這裡多喝杯茶再走。」
說完,她便慌慌張張走出包廂,再次留下真菜獨自一人。
喝了一口完全冷掉的濃縮咖啡。比剛才的檸檬冰沙要來得苦。
也許,母親跟那些男人一樣。人會花錢來減輕沒有必要背負的罪惡感,母親沒有追問真菜怎麼買到相機。就在離真相幾步之遙的地方,母親轉身離去,只因為她對這件事感到心虛吧。
突然間,在某間飯店幽會過的男人所說的話,在耳邊迴響起來。
「寂寞嗎?受傷了嗎?爸媽不疼妳了嗎?」
搞錯方向了,真菜想。她根本沒有期待過愛或是溫暖的心靈交流。
但是,真菜依稀記得,母親最貼近自己的時刻。
那是小時候讀幼稚園以前,遠在母親開始工作之前的事。那時母親每天都會帶她到家附近的公園玩,母親穿著舊T恤、拱著背,寸步不離地凝視著在沙坑玩耍的自己。她揮揮手,母親便也揮手;她出聲叫媽媽,母親就用溫柔的聲調回應。
真菜把鈔票對折,放進牛仔褲的口袋裡,然後拿起相機,把鏡頭對準母親坐過的位子。空的咖啡杯,沾了紅色唇膏的白餐巾,她要把眼前空無一人的位子拍下來。
按下快門的剎那─僅只那一秒─她彷彿聞到母親身上的香水味。
那年夏天,真菜才知道,世界存續下來而沒有滅亡,原來是那麼難熬的事。
七月過完了,進入八月,但洪水、地震、細菌攻擊都沒有發生。真菜原本計劃好將滅亡的那一刻拍下來。整個夏天,她徘徊在熱鬧的街區,準備好面對世界末日的那一刻。
震耳欲聾的噪音,不知從哪裡湧出來的雜沓人潮、汽車廢氣與人的體熱混在一起,灰撲撲的空氣,用回鍋油烹調的食物氣味,任由情慾驅使、在人群中反覆親吻的情侶。與平常沒有兩樣的悠閒日常無力延續著。她只能在快要讓人窒息的暑氣中,注視著流過眼前的光景。
失望之後來臨的是恐怖。在這個沒有終結的世界,自己該怎麼走下去呢?她手足無措。
離開人潮洶湧、喧囂激盪的澀谷車站前,往文化村走去。這裡的人群雖然不比站前,但也多於平時,戴著白色安全帽的上班族不時從身旁經過。穿過山手大道,來到東京大學的駒場校區一帶,巷道兩旁的綠意漸漸增多。
一個親近的好友就住在附近,所以晶子對這一帶相當熟悉。平時人煙稀少的路上,此刻卻擠滿了快步疾行的人,而且多數是學生。
不知不覺間,電線桿的地址標示已變成目黑區,她查對著巷弄,在蜿蜒曲折的小路行進。巷道兩旁連綿的水泥牆盡頭,就是平原真菜的家。外牆可能剛剛重新粉刷過吧,遠看像棟新房子,走進裡面才會發現已經有相當...
作者序
台灣版序
「妳願不願意為週刊寫連載?」
二○一一年春天,我才剛出道成為一位小說家,就接到編輯的邀稿。在日本,能在週刊上連載作品,對小說家而言是莫大的光榮,但相對地,也會背負龐大的壓力。照理說,這件事應該要經過謹慎思考才能答覆,但我卻沒想太多便回答:「好啊!」因為那時候的我一味認定─反正日本就快要完蛋了。
台灣的朋友,如你們所知,二○一一年三月十一日,發生了東日本大地震,日本的東北地方及周邊各地受創十分嚴重,不僅如此,核電災變也隨之而來……海嘯吞噬家園、人、車的情景,核能電廠爆炸的畫面,反覆在電視上播放。東京受災的程度雖然不像東北那樣嚴重,但是因為擔心核電廠毀損後溢漏出放射性物質,不少作家和編輯都離開東京到外地避難。地震之後,因為物資不足和電力吃緊,超市裡空空如也,霓虹燈到晚上也黯淡無光,城市一片漆黑。和那場超級地震一樣,這些都是我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然而,與我的預料相反,日本並沒有完蛋,隨著地震搖晃日漸減弱,日常生活也逐漸回歸常軌。我想過,如果可以在週刊上寫小說,我就要寫些和讀者的日常有所關聯的故事,而首先浮現在腦海中的,就是這場地震。
《紀念日》裡主要出場的是兩位女性。
生於一九三五年的晶子,與生於一九七五年的真菜─在地震發生那一天,兩人的人生緊密連結在一起,我想從她們的童年開始追溯,藉此描寫現今日本的樣貌。戰後,日本達到了輝煌的經濟成長,但經歷過這次地震,許多人都在想,「以往的生活果真對我們有益嗎?」「為了維持經濟的繁榮,我們是不是拋棄了什麼?」我希望透過晶子的人生,描繪出日本從戰前至今的樣貌。
另外,《紀念日》也是母親與女兒的故事。在日本,有個名詞叫做「密室育兒」。意思是母親或雙親不依靠地緣和血緣的奧援,獨自照顧孩子,就像是把自己關在密室裡育兒一樣。這種狀態後來也衍生出虐待幼兒等問題,小說中的一段情節裡,晶子感慨地說:「我想……是我們當初歡天喜地得到的東西,害這些母親在上鎖的膠囊密室裡孤獨地照顧孩子、承受折磨……」我認為,早年的人所做的選擇,改變了現代人的生活,但是那些選擇產生的結果,對下一個世代來說卻未必是好的。「我們現在做的抉擇,對下一代而言是最佳選項嗎?」這也是這個故事想傳達的想法之一。
這部作品發表之後,許多人問我,為什麼要以「紀念日」做為書名。這個故事裡出現了幾個對日本來說具有歷史意義的日子:發生東京大轟炸的三月十日、宣告戰爭結束的八月十五日,以及,三月十一日。這些日子翻轉了許多人的人生,同時也誕生了許多悲劇。但是,回顧歷史,我們不也可以改變想法,把那些日子視為人們開始漸漸成長,邁步向前的時刻嗎?我暗自祈禱著,希望有一天大家能把它當成帶來轉機的日子,所以才取了「紀念日」這個書名。
此外也有人問:「真的有像晶子那麼愛管閒事的老太太嗎?」晶子的原型是教授日本孕婦游泳的先驅金澤直子女士。晶子把大量菜餚放在保鮮盒、分給孕婦吃的場景,正是金澤女士平日的寫照。
最後我想說的是,很開心台灣的讀者能讀到《紀念日》這本書。雖然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各位可能已經聽膩了,但是東北大地震時能夠得到台灣民眾的支援,我真的感到很欣慰。
所以,容我借這個場合,再次向各位表達我的感謝之意。
台灣版序
「妳願不願意為週刊寫連載?」
二○一一年春天,我才剛出道成為一位小說家,就接到編輯的邀稿。在日本,能在週刊上連載作品,對小說家而言是莫大的光榮,但相對地,也會背負龐大的壓力。照理說,這件事應該要經過謹慎思考才能答覆,但我卻沒想太多便回答:「好啊!」因為那時候的我一味認定─反正日本就快要完蛋了。
台灣的朋友,如你們所知,二○一一年三月十一日,發生了東日本大地震,日本的東北地方及周邊各地受創十分嚴重,不僅如此,核電災變也隨之而來……海嘯吞噬家園、人、車的情景,核能電廠爆炸的畫面,反覆在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