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夕法尼亞大學教授 梅維恆(Victor H. Mair)強力推薦: 「《絲路上的帝國》是一項重要的學術成就。這是第一本全面介紹中央歐亞從青銅時代到當今歷史的著作。它是一項在心智上雄心萬丈的工作,解釋位於中央歐亞地區和外圍的社會在文化、經濟和政治生活方面的關鍵轉型。白桂思實現了一項激進的壯舉,證明中央歐亞實際上是理解整個古代、中世紀和最近人類歷史及進步動態的關鍵。最重要的是,他首次令人信服地表明,中央歐亞並不是一個貧窮、反覆出現邪惡劣等人的地方,而是充滿活力、精力充沛、足智多謀、銳意進取的各個族群之泉源,這些族群促進了各個方向的交流和變化。白桂思顛覆了傳統上的成見,使中央歐亞成為了人類歷史的核心。」
白桂思的論證十分有說服力,而且提供了大量的經驗證據作為支持。他謹慎地指出證據不明確之處,也點明需要進一步加以研究的地方。白桂思給看待世界歷史提供了一個有趣的中央歐亞視角……《絲路上的帝國》是任何想要編寫中央歐亞地區著作的學者都需要仔細研究的作品。它成為了一個基準——這個基準的確很高,而且對於中央歐亞寫作和世界史寫作而言都是如此。 ——湯瑪斯.豪爾(Thomas D. Hall),《歷史動力學》(Cliodynamics)
這本書不是一本簡單的調查流水帳。作者白桂思系統性地推翻了幾乎普遍的成見,也就是認為內亞民族和勢力通常是劫掠成性的掠奪者,通過從人數更多的定居人口中獲得戰利品和貢品來供養自己……有了這個本《絲路上的帝國》,就終於有了能和彼得.戈登(Peter B. Golden)的《突厥民族的歷史》(History of the Turkic Peoples: Ethnogenesis and State Formation in Medieval and Early Modern Eurasia and the Middle East)相媲美的著作了,後者也是建立在阿拉伯語、希伯來語、波斯語、希臘語、拉丁語和歐洲中古史料來源上的著作。任何的讀者只要讀了這兩本書,就能夠釐清查理大帝攻破的阿瓦爾人環形堡壘、金帳汗國、現代哈薩克人和烏茲別克人、古代的斯基泰人、鮑羅丁的波洛維茨人之舞(他們是庫曼人)、今天的突厥人、塞爾柱人、鄂圖曼人、早期的突厥人,以及保加爾人和保加利亞人,以及許許多多的人們不熟悉的國家和民族。 ——愛德華.路特瓦(Edward Luttwak),《新共和》(New Republic)
學識淵博,而且打破陳舊的觀念,這本《絲路上的帝國》帶來了一連串的新觀點、新視角和被世人稱之為中央歐亞的大部分地區的信息,以及它們曾經發展起來的政治和其他制度……這本書給中央歐亞史和世界史領域帶來了重大貢獻。 ——狄宇宙(Nicola Di Cosmo)《全球史學刊》(Journal of Global History)
這本書絕對會在領域內掀起熱烈討論。 ——斯科特.勒維(Scott C. Levi),《美國歷史評論》(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
這本書需要我們的關注,它也會在許多領域中激起人們的興趣和討論。我們應該給作者予以祝賀,他的書在呼籲重新評估中央歐亞及其在世界史中的作用方面既深思熟慮,又具有挑動性。 ——邁克爾.卓普(Michael R. Drompp)《亞洲研究學刊》(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白桂思是第一個完成了寫出這一廣袤時間和空間歷史的壯舉,並且讓讀者可以從頭到尾保持思考的作者。這件事情中當然存在著一些英雄氣概,而且這本書值得用樸素的平裝版的方式來呈現,而不受其他方式可能加諸於作者身上的任何修飾的影響。 ——T.H.巴雷特(T. H. Barrett),《倫敦大學亞非學院公報》(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
白桂思就像是他所崇敬的游牧民族戰士一樣,他並不畏懼戰鬥;事實上,他似乎對咄咄逼人的口頭劍術很感興趣。許多讀者會對他的選擇和偏好感到失望甚至是感覺被冒犯,而他肯定不會介意。無論你是否同意他的觀點,他提出的觀點在任何案例中都具有引人注目的優點,而他一板一眼的寫作風格能使人獲得有趣的閱讀體驗。總而言之,這本書是學習世界史的學生的必讀之作。 ——理查.福茨(Richard Foltz),《世界歷史學刊》(Journal of World History)
作者簡介:
白桂思 Christopher I. Beckwith 當今素負聲望的中央歐亞研究機構——美國印第安那大學布魯明頓分校中央歐亞研究系教授,曾榮獲美國跨領域最高獎項之一、俗稱「天才獎」的麥克阿瑟獎,同時也是傑出的語言學家和歷史學家,發表過大量關於中央歐亞歷史和語言學的著作,包括《中亞的西藏帝國:中世紀早期藏人、突厥人、阿拉伯人和中國人之間的博弈歷史》(The Tibetan Empire in Central Asia)、《高句麗語:日語的大陸親屬語言》(Koguryo, Language of Japan's Continental Relatives)、《外來語:分類詞、類名詞和假名結構》(Phoronyms: Classifiers, Class Nouns, and the Pseudopartitive Construction)、《迴廊上的武士:中古世界科學的中央歐亞起源》(Warriors of the Cloisters)和《希臘佛:皮浪和早期佛教在中亞的相遇》(Greek Buddha)等。
推薦序一 翻轉「核心」與「邊緣」 孔令偉(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助研究員) 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本《絲路上的帝國》,是一部以長時段史觀寫成,而具有高度原創性的中央歐亞史著作。本書以歷史時期的中央歐亞為出發,進而觀照古今的歷史觀點,頗富有挑戰性與思辨性,對於開闊臺灣乃至於華文世界讀者的歷史思維以及人文視野而言,具有相當意義。以下分別就作者的學術背景以及本書的寫作主旨進行扼要簡介,以期讓讀者能夠更加貼近中央歐亞史的研究脈絡,進而培養以獨立思考能力評價本書及其徵引文獻的能力。 本書作者白桂思(Christopher I. Beckwith),現任印第安那大學布魯明頓分校中央歐亞研究系教授,是國際知名的古代中央歐亞史以及歷史語言學學者,曾獲得有天才獎之稱的麥克阿瑟獎(MacArthur Fellowship)等學術榮譽。白桂思的研究領域十分廣博,對上古乃至中古的中央歐亞乃至於東亞歷史以及語言,均有相關著述。其中部分著作已透過翻譯引介至華文世界,除本書外尚有《吐蕃在中亞:中古早期吐蕃、突厥、大食、唐朝爭奪史》(英文原題:The Tibetan Empire in Central Asia: A History of the Struggle for Great Power among Tibetans, Turks, Arabs, and Chinese during the Early Middle Ages,付建河譯,二○一二年新疆人民出版社發行),而該本吐蕃史專書也正是白桂思早年的代表之作。 白桂思多年來雖將治學範疇拓展至吐火羅、高句麗等各種古語文之歷史,然究其學術根基,實淵源自歐美東方學研究脈絡下的古代西藏史研究。一九七七年,白桂思在德裔藏學家霍夫曼(Helmut Hoffmann)的指導下,以「關於前帝國時期西藏之早期中古藏文、拉丁文以及漢文史料研究」(A Study of the Early Medieval Chinese, Latin, and Tibetan Historical Sources on Pre-imperial Tibet)為博士論文題目,取得印第安那大學博士學位,後留校任教。從其學術師承以及博士論文寫作而言,白桂思早期的學術歷程與強調語文學方法的德國東方學以及藏學研究,關係密切。然而與一般鑽研語文學學者不同的是,白桂思並不只是專攻個別中央歐亞語文的歷史文本,而往往更加傾向透過還原、構擬古代語言作為基礎線索,進一步就中央歐亞的整體脈絡開展宏觀的歷史敘事,而本書即為一顯著的實例。 在著述之外,白桂思多年來執教印第安那大學,培養出一批學有所長的中央歐亞研究者,其中不乏出身臺灣者,如曾任原蒙藏委員會委員長並任教於政治大學民族系的張駿逸教授,以及原文化大學文學院院長、現任教於該校史學系的林冠群教授等臺灣藏學研究專家,皆是白桂思的高足,對於中央歐亞研究在臺灣學界以及高等教育界的發展均有卓越貢獻,由此可見白桂思與臺灣學界的淵源。此次本書中譯本的出版,可以視為白桂思與臺灣讀者們進一步的廣泛交流。 作為一位中央歐亞史的研究者,筆者多年來因研究、教學以及會議等各種學術機緣,閱讀白桂思的著作,深受啟發。因此請允許我以「過來人」的身分,向本書讀者,尤其是尚不熟悉中央歐亞史的朋友們,提供三點思考問題,作為閱讀本書前的思想熱身。 首先,該如何定義並理解作為本書關鍵詞的「絲路」、「帝國」乃至於「中央歐亞」等概念?在概念意義上,本書所定義的「中央歐亞」大致涵蓋「絲路」的範圍。所謂的中央歐亞,即是被歐洲、中東、南亞、東亞等傳統定居文明所包圍的廣大區域,其具體範圍又隨著不同歷史時期的發展而有所浮動,並非一成不變;而作者所定義的絲路,並非一般華文世界所理解溝通中國與歐洲的中亞交通網,而是用來指涉不同族群在中央歐亞地區所共築的政治、經濟與文化系統。又對於華文世界的讀者而言,「帝國」的意象經常是以「大一統」的秦漢帝國為認知基礎,然而就本書所研究的中央歐亞史而言,「帝國」的本質往往強調多元文化、族群以及語文的交流。 其次,本書主要的寫作目的與史學觀點為何?本書並不是一本為了向讀者娓娓介紹歷史事件、人物、年代等歷史事實的傳統通史或者教科書。作者的主要目的,在於試圖透過重構中央歐亞文明與週邊地區的脈動,來闡發他對世界史以及歷史書寫的整體觀點。白桂思在本書中最為核心的觀點,主要是以中央歐亞的視野出發,重新反思古今的歷史書寫,最終達成翻轉「核心」與「邊緣」的權力敘事。更具體的來說,毗鄰古代中央歐亞的中原王朝乃至希臘羅馬等定居文明所形成的傳統歷史書寫中,中央歐亞的多元族群往往被籠統地歸結為好戰、貪婪、貧困的游牧野蠻人;然而根據白桂思以及其他學者的考察,這些傳統史學對中央歐亞的描述更像是一種帶有文化偏見的歷史建構而非確切可靠的歷史事實。換句話說,中央歐亞並不完全是游牧社會,也有不少定居的商業城市以及聚落;另一方面,中央歐亞的游牧社會所積累的豐富文化與經濟資產,並不亞於周邊定居的農業文明。要言之,東西方傳統史學中強調善惡褒貶的二元框架,無法充分詮釋中央歐亞的多元本質。 最後,讀者應以何種態度看待作者的論點?對此讀者不妨將本書的歷史觀點乃至於古語構擬,以開放心態視為作者的一家之言,而非教條式的準則答案。如白桂思在反思古代歷史書寫的同時,亦強烈批判現代主義以及後現代主義史學對中央歐亞乃至世界文明的衝擊,破壞了古典文明對藝術、宗教、哲學等超越性追求,作者的傾向在第十一章至第十三章中尤其顯著,以上觀點至今頗具爭議。此外,本書書末豐富的附錄與注釋,展現出白桂思博學的古語構擬學力,在令一般讀者不明就裡的同時,這些充滿爭議的非凡論斷也並非被學界完全接受。因此與其全盤接受作者的結論,不如嘗試以開放心態與獨立思辨審視本書,如此一來,相信定能透過閱讀本書,享受一場精彩跌宕且翻轉思維的中央歐亞歷史之旅。
推薦序二 擺脫蠻族刻板印象,重新審視中亞史 陳健文(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副教授) 長期執教於美國中央歐亞史研究重鎮印第安那大學的白桂思教授,早在一九八七年曾以《吐蕃在中亞》(The Tibetan Empire in Central Asia,已有簡體譯本)一書蜚聲學界,白氏的重要著作另有二○○四年出版之《高句麗語》(Koguryo, the Language of Japan's Continental Relatives)一書,論證早期韓語與日語之間的親緣性問題;二○一五年則出版了《希臘佛》(Greek Buddha: Pyrrho's Encounter with Early Buddhism in Central Asia)一書,探討早期佛教思想對希臘哲學的影響。在二○○九年《絲路上的帝國》此書出版之前,早期類似的著作在中文學界被譯介者,較為重要的有麥高文(W. M. McGvern)的《中亞古國史》(The Early Empires of Central Asia)與格魯塞(Rene Grousset)的《草原帝國》(The Empire of the Steppes,法文原名:L'Empire des Steppes),曾對中文學界的中亞(內亞)史研究助益甚多。近來台灣也開始正視中亞史在世界歷史中的重要性,像韓森(Valerie Hansen)、高登(Peter B. Golden)、日本學者林俊雄與森安孝夫的著作都相繼在台灣出版譯本,現在再加上這本《絲路上的帝國》正體中文版的問世,相信將大有利於台灣中亞史研究的推動。 本書甫出版後便在學界引起迴響,亦有幾篇書評在西方學術刊物中評介此書。人類歷史脈流中的「變」與「常」,向來是歷史研究的重心所在,當然在多數時候史家會較聚焦於個別歷史事件的解析,但有時能否揭示諸多個別歷史現象背後的共性,才是品評史家洞察力的關鍵所在。個人認為白桂思教授在本書中最重要的貢獻,即在於指出中亞歷史流變中的幾個重要共性,也即學界現在越來越重視的所謂「中亞性」。白氏提出中亞文化複合體有三個重要特徵:即英雄起源神話、從士團(comitatus,王任光譯為戰友團、岑仲勉譯為親兵隊)與貿易,這是相當有見地的歷史觀察。特別是從士團,在早、中期的中亞史中更是一種明顯的歷史現象,不僅是在中亞草原地區的游牧政權,而且在西方的歐洲日耳曼人、中東地區的阿拉伯世界、一直到東方的中國與日本,都可觀察到此種特殊的「中亞性」在該區歷史所造成的影響。以中國中古史為例,最近張廣達院士的研究也呼應白氏的觀點,即唐代歷史中常見的親兵或牙軍制度,如所謂「柘羯」、「曳落河」、「蕃落健兒」等,其實是來自中亞族群的文化影響,而個人認為此種親兵制度在中國歷史的出現,甚至可以上溯至先秦時期。儘管部分學者對白氏書中的詮釋有稍嫌空泛的批評,但如果我們運用韋伯(Max Weber)所說的理念型(ideal type)概念來理解白桂思的見解,即便是「以假說真」,但這是否正可協助我們去留意一些被忽視的表象背後所隱含的歷史訊息? 白桂思此書的優點在於在通俗中又不失學術,全書讀來淺顯易懂,已能讓一些門外的讀者可順利領略整個中亞史之梗概。個人在此提醒讀者們絕對不能錯過本書的注釋,特別是附於書末的兩個附錄與書末注釋,有不少白氏精彩的學術觀點都在此處展現,如果想一窺中亞史之堂奧,這絕對是不能錯過的部分。白氏此書最大的貢獻在提醒我們應必須避免用刻板印象來看待中亞族群——即所謂的「蠻族」,游牧民族常給人貧窮、落後與野蠻的既定印象,然事實並非如此。以漢代為例,在漢、匈衝突之際,卻有邊地漢人因「聞匈奴中樂」而寧可選擇亡入匈奴;又如歐洲人的海洋貿易和中亞游牧民族的絲路貿易,就動機與本質而言並無大差異,但後者常被冠上「貪婪」的汙名。有趣的是書中有一些白氏的推測,就考古發現而言可能並非空穴來風,如白氏提出中國在先秦時期可能早與中亞的希臘化王國有過接觸,而近來秦始皇陵的考古發現證實秦朝所鑄造的水禽青銅器,曾使用過西亞特有的銅板鑲嵌補綴工藝,說明秦朝可能受過地中海地區古文明的影響。順帶一提,台灣的高中歷史課綱長期以來都未給予內陸歐亞史應有的地位,台灣高中生可以學到拉丁美洲史、非洲史,卻不知中亞史對世界歷史的巨大影響,這是非常可惜的一件事。閱讀白氏此書,能讓我們明瞭中亞史是如何造就現代世界的形成,正可彌補高中歷史教育所帶來的缺陷。現在「全球史」已成為史學研究的一股新潮流,個人認為其實中亞史應是全球史研究的先驅,有學者已指出其實「全球化」的現象並非始於西方的地理大發現,而應追溯至稍早蒙古帝國時代的東西交通大開。 總之,本書展示了白氏長期研究中亞史的學術功力,西方中亞史與漢學研究原本皆脫胎於所謂的「東方學」(Oriental studies),讀畢此書,可讓我們見識到作為一位西方漢學家與中亞史學者的通博學養,以及其會通東西歷史的強大本領。尤其是書末對現代主義的批評,更展現出白氏人文素養涉獵之深廣,頗有西方貴族學術傳統強調通才的「文藝復興人」(Renaissance man)遺風。近聞白桂思教授尚有一本新著《斯基泰帝國》(The Scythian Empire: Central Eurasia and the Birth of the Classical Age from Persia to China)正在計畫出版中,喜好中亞史的讀者們可以拭目以待。
這本書將會以一種新的視角來呈現中央歐亞(Central Eurasia)和與之直接有關的歐亞大陸其他地區的歷史。在最開始時,我的計畫是寫一個中央歐亞史最核心的主題性概論,而且不用太多的編年敘述。我腦中的念頭是那種法國的寫作傳統,是為有基本了解的一般讀者撰寫專業訊息詳實的作品,但同時可讀性也很強,並且盡量少用注釋。我本來設想的題目是 Esquisse d’une histoire de l’Eurasie centrale(中央歐亞史綱)。在實際的撰寫過程中,我按照正確的時間次序書寫了人物和事件,我發現自己在整個歐亞史的背景下,對中央歐亞的政治、文化史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