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現實世界更真實,突破現存病毒的極限!
你愛得越深,就越容易被病毒吞噬!
繼《破天慌》、《末日Z戰》、《全境擴散》之後,
下一個更兇惡的病毒,洶洶來襲!
White Pine Award提名
Young Adults’ Choices選書
售出12國版權X各國讀者滿分推薦
*媒體好評
「人們面對驚慌與恐懼的反應和本性、輕柔溫暖的初戀故事、恐怖的生存情節……只要是翻開小說的讀者,就註定會一頁一頁地翻下去。克魯高超地創造出如此懸疑的故事,讓讀者讀完最後一頁時只有一個願望:『拜託再多寫一點。』」──《文學資訊網》
「這本小說會讓你一聽到吸鼻子的聲音,就忍不住警戒地抬起頭。它真摯地描寫了突如其來的恐懼、殘酷的病症、以及終極的人性掙扎──面對死亡威脅時,該求自保還是幫助他人?」──《書單雜誌》
「克魯運用了『簡單就是美』的寫作策略,巧妙地運用情節將筆下人物圍困在資源短缺的困境中……讀者將深切感受到這些角色面對令人心碎的情境時,心中的掙扎與不安。」──《科克斯書評》
「較短的章節和快節奏的步調讓人一讀就中毒。身為病毒小說,可以預期當主角的朋友和家人感染病毒時,必然有讓人心痛的場景;但在恐懼與悲傷當中,凱琳──一個紀錄土狼生態的安靜女孩,慢慢蛻變為致力幫助病人及尋找解藥的成熟女性。」──《年輕讀者之聲》
「……具有絕對真實的緊張感,用栩栩如生的細節描繪單純的小鎮墜入混亂的過程……凱琳與鄰家少年相戀、與敵人和解的過程,和可怖的病毒元素交織,使這個生存故事更加令人心碎。」──《童書中心雜誌》
「這本緊湊的心理驚悚小說探討人們如何在絕境裡仍然抱持盼望。雖然克魯也能夠寫得既噁心又嚇人,但實際上她不但避開了濫情的寫作方式,同時還讓全書維持著強烈的真實感。」──《出版人周刊》
「……我真的沒看過比這本更好看的小說。有些書的好看等級相似(我馬上就想到飢餓遊戲系列),但沒有一本比這本更好!這本書令人驚訝的、無法言喻的、令人恐懼的真實。每個角色都栩栩如生、每個事件都合乎邏輯,連凱琳日記裡的語氣都那麼可信。在閱讀的過程中,我從來沒有停下來,然後想說『嗯,現實生活不會有這種事。』」──Goodreads讀者Mike五星推薦
「我是個病毒小說迷,所以我的標準相當高,很不容易被打動,但這本小說在各個層面都令我印象深刻……梅根.克魯的高超之處,在於她掌控劇情節奏的功力。情況緩慢又確實地從令人憂心到惡劣,再從惡劣變得更壞。我們與主角凱琳一樣,慢慢接受這些殘酷的真實。然後,我們才突然驚覺自己竟然已經走了這麼遠,書中的世界在不知不覺中竟變得如此可怕。」──Goodreads讀者Amie Kaufman五星推薦
你知道真正的絕望是什麼感覺嗎?
沒有人維修供電、供水系統,
沒有人敢阻止暴民任意殺人,
沒有人帶來補給品和藥品,
沒有人敢抱持希望,
除了我。
未知病毒強大的傳染力、瘋狂的致死率,
讓整個小島被地獄般的恐怖所籠罩。
倖存下來的凱琳和其他失去家人的朋友為伴,
極盡所能地在病毒的威脅、暴民的脫序行動中爭取生存。
他們深信,就算失去一切,只要能在小島上撐下去,
總有一天會等到外界的救援。
如今,美洲大陸徹底淪陷,全世界都陷入混亂,
已經不會有人來救他們了……
陷入絕望的凱琳,無意間發現尚未研發完成的疫苗樣本。
為了尋找大型研究中心,一行人決定離開小島,前往充滿未知的美洲大陸。
抵達之後他們才發現,真正可怕的,其實不是病毒……
作者簡介:
她和許多作者一樣覺得和創作比起來,自我介紹困難百倍。所以我們就簡單地列出一些吧:她和丈夫以及三隻貓住在加拿大的多倫多巿。她是家教老師,專門幫助有特殊需要的青少年。她目前只感染過普通的流感病毒,真是謝天謝地。她同時也是《完蛋了》(原書名:Give Up the Ghost)的作者。
歡迎參觀她的官網:www.megancrewe.com.
章節試閱
醫院不再那麼擁擠了,但在候診室裡,我仍然聽得到病人從感染病毒到死亡前、每個階段的症狀。走廊前端的病房,傳來了咳嗽、打噴嚏聲,以及手指搔抓癢得不得了的肌膚的聲音。更裡面的病房傳來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他們大聲訴說著私事,若是病人都恢復健康了,必定樂意洗耳恭聽這些八卦,例如:一個女人語無倫次地描述她對鄰居丈夫的迷戀,還有一個男孩得意地公佈他破壞弟弟最愛的玩具的經過。二樓傳來染病較久的病患的尖叫和怒吼。末期病患會產生恐怖的幻覺,但小島上的鎮靜劑已經用完了,再也無法安撫他們。
兩個星期前,妮爾告訴我醫院已經沒有口罩的庫存了。
她說:「我們不應該重複使用口罩,但我們得讓病患重複戴著,這對已經感染的病患沒有差別,且至少能保護我們。」
至於我們,必須出門的時候,我們會盡可能地做好防護措施。我因為感染過病毒,已經免疫了,所以每次和蓋夫出去分送食物,或和泰莎進入空屋搜尋必需品的時候,我都會先去按電鈴,以免開門的人是感染者。蓋夫不希望我一個人以身犯險,但我絕對不能讓他們暴露在病毒之下。一旦感染病毒,就等於被判死刑。我能活下來,是因為曾經感染過早期的變種病毒,體內已經產生部份的抗體。而梅莉迪絲能存活下來,是因為爸爸實驗用我的血清注入她的體內,並且僥倖成功。
我在一樓找不到妮爾,於是爬上樓梯,往二樓去。一陣模糊的大哭聲,穿牆而來,壓過其他人的吼叫。我做了一個深呼吸,繼續往上走。如果我有足夠的血液,我願意治癒這裡所有的病患,但就算抽乾我的血,也於事無補。單單為了抽血救梅莉迪絲,我就虛弱到必須再住院一天。如果爸爸的新疫苗真的如他所願地成功了,我的血液就不再重要,因為有了疫苗,就不會再有人被感染生病了。
我走出樓梯間,看到妮爾站在走廊的中央,正和一位志工說話。他們都綁著一塊布料,摀住口鼻。妮爾的臉色慘白,醫生袍上沾滿了汚漬。我朝她走去,但她看到了我,並且指著樓下,示意我去那裡等她。
哭號聲震動我的耳膜,我快步往一樓走去。
幾分鐘後,妮爾也走下樓梯。她拉出耳塞,並扯下口鼻上的布料。
她疲倦地問:「妳還好吧?」
她看起來疲累不堪,幾縷髮絲從後腦杓的髮髻掉落下來。雖然幾個月來住院的病患,大部份都已經死亡,只剩下一小部份了,但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回家、睡覺、吃東西。醫院的護理人員,只剩下她和兩位護士了。
我說:「我有事要跟妳──」
頭頂上的日光燈,閃了閃。我吃驚地抬頭看著它們。妮爾淡淡一笑。
她說:「發電機有些狀況。不過,我們本來也沒預期它能撐到現在。霍華德說他應該能在兩天之內,讓它恢復正常。妳想跟我說什麼?」
我低下頭,不再看著天花板,然後克服緊張的情緒,說:「我今天找到研究中心的鑰匙,也去那裡看過了。妮爾,我發現──我爸培養出新的疫苗。」
她眨眨眼說:「新的疫苗。」所以爸爸並沒有告訴她關於研發新疫苗的事。
「為了抵抗這次的病毒的。」我擔心她沒有反應過來,特意地補充。「他用自己的身體做試驗,打算等確定它的安全性後,才大量生產,讓小島上存活下來的人接種。」
然後就天下太平了,不再有死亡,每次蓋夫、泰莎或里歐站到別人家的大門前時,大家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我高興得想跳舞,但妮爾似乎僵在原地。她搖搖頭,震驚地輕笑一聲。
「我知道他在研究疫苗,但他從沒有……從沒提過他快成功了。」她搓揉著額頭。「有多少疫苗?」
我說:「好像只有五支。他的自體試驗還沒有完成,所以我猜他不想在還不確定前浪費時間生產疫苗。但他接種疫苗已經十八天了,而且他安然無事。這表示他的疫苗有效,對吧?」
「嗯,這個疫苗應該很安全。」妮爾說。「但這十八天來,他跟以前一樣做了所有的防護措施,他和病患接觸時都戴口罩、手套,穿著防護衣。要想真的確定這個疫苗可以抵抗病毒……」
就必須有人接種疫苗,然後不做任何的防護措施,暴露在病毒之下。這就是爸爸說的下一個步驟?
「但它可能真的有效。」我說。一個不斷困擾我的問題,佔據我所有的思緒。「妮爾,我爸為什麼要研發新疫苗?現在里歐和馬克回來了,告訴我們第一次的疫苗,就是我爸和世界衛生組織的研究人員一起研發的,後來送到加拿大去的疫苗,並沒有成功。可是爸爸當時並不知道這件事啊。」
「他早就知道了。」妮爾溫柔地說。「在小島失去衛星連線的前幾天,加拿大公共衛生局曾經回報結果。」
我說不出話來了。他早就知道了?爸爸早就知道病毒已經擴散到加拿大了,而他還騙我,要我相信小島之外的世界一切安好,我也抱著這個希望一天一天、一個星期接著一個星期地過日子。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好,現在我們有疫苗了,」我說。「他留下很多筆記──妳能根據那些筆記製造更多的疫苗嗎?或者,因為封鎖港口的士兵都已經撤走了」──也可能都病死了──「我們可以把疫苗送到加拿大,找專家生產。那裡一定有人會複製疫苗。」就算疫情糟糕到一個不行,那裡必定有人堅持到底,永不放棄希望吧?我們就還沒有放棄希望。
「對,」妮爾說。「妳說得對。凱琳,我希望我會生產疫苗,但我沒有受過那方面的訓練,很可能出錯。我們必須組一支隊伍將疫苗送到加拿大,再找到仍然在嘗試研發疫苗的人。」她停了一下,又繼續:「現在只是出發的時間問題。」
我說:「應該馬上出發了。我們越快把疫苗送過去……」
「凱琳,」她說。「我們要考慮到現實。我跟馬克談過了,加拿大那裡沒有人剷雪,馬路上積滿了雪。加油站關閉,也可能找不到地方避寒。而這樣的嚴冬至少還有兩個月,現在派人過去,根本就是自殺。還有,如果隊伍出事,疫苗也跟著完了。」
我說:「我們什麼也不做的話,疫苗也完了。如果研發中心的發電機壞掉了呢?」
妮爾說:「我們可以把疫苗移到醫院。」
「醫院的發電機已經有問題了。」我說,電燈再次閃爍,彷彿在證實我的話。妮爾緊抿著嘴脣,而我繼續說:「那群流氓曾經試著闖入研發中心──所以現在還有哪裡可以保存疫苗?如果未來的兩個月,我們也出事了呢?」
妮爾握住我的手臂,說:「我們會安然渡過冬天的,直到春天的來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我們都撐過來了。妳發現那些疫苗,真是太好了,凱琳,我們一定能成功地保存它們,但現在,除了等待,我們什麼也不能做。」
她嘴巴上是這麼說的,但我在她疲累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的喜悅。她一直在醫院工作,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所以可能不相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疫苗可以拯救世界。她或許覺得這跟童話故事一樣不實際。
又或許,她是對的,我們不應該冒這麼大的風險。但在春天來臨前,又有多少人會得到傳染病呢?我們自己甚至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
「我們會沒事的。」妮爾重複著,她拍拍我的肩膀。不過她轉身離去時,我明顯地感覺到她其實不是在說服我,而是想說服她自己。
我回到家時,陽光仍然照耀在白雪上,不過氣溫已經下降了,寒風使勁颳著我的臉頰。我伸手握住門把,卻猶豫了一下。但我從醫院走回來時,心裡越來越清楚該怎麼做,而現在我心意已決。
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們。泰莎可能會支持我,但我不知道里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還有蓋夫……
我一咬牙,下定決心打開門,走了進去。
泰莎和梅莉迪絲坐在咖啡桌邊,梅莉迪絲一邊拿著棒針編織毛線,一邊咕噥著,而泰莎皺眉看著那份褪色的說明書。我們之前找到一組舊的編織包,說明書就在那裡面。她的目光移到我身上,對我淡淡一笑,然後對梅莉迪絲說:「妳可能繞錯方向了。」
廚房裡,蓋夫躺在地上,一半的身體伸進水糟的下方,而里歐則帶著工具箱蹲在他旁邊。「卡不住。」我脫下靴子時,聽到蓋夫這樣說。里歐歪著頭,將扳手遞給蓋夫,說:「試試看這個。」
一陣刺耳的金屬刮擦聲後,蓋夫嘆了一大口氣,說:「完美!你以前修理過這個?」
里歐嘴角一撇,說:「我爸老是想辦法要我接觸一些『男人做的事』,工具啊、船啊、槍啊之類的,他不能接受我對跳舞的熱愛。我和他的個性不同。」
「但我們合作無間。」蓋夫說,他敲了水管一下,扭動著身體退了出來。「我爸的工作是裝修水管,他在家時,也只做這件事,我以前應該好好跟他學習的。」
看到他們如此輕鬆地聊天,我感到一絲的溫暖,幾乎忘了我即將宣佈的大事。梅莉迪絲嘆口氣,放下了棒針。
「凱琳!」她喊著,一把抓起沙發上一張折起來的色紙,衝了過來。她揮著色紙說:「我請大家都簽名了。我還要用棒針打一雙手套或一頂帽子送妳,大家都有,但先織給妳,但我必須先搞懂怎麼打毛線。」
她用亮晶晶的星星貼紙裝飾著生日卡,還畫了一個我,我有鋸齒狀的頭髮、外八的雙腳,被一圈圈類似陽光光芒的線條包圍住。卡片上寫著:送給全世界最棒的表姐!我沈重的心情,因為內疚更加沈重了。
我不想讓她知道疫苗的事,擔心她太過樂觀、太興奮,也不想讓她擔心我,而且我現在不能分心照顧她的感受,必須專心地向其他人解釋並且說服他們,還要回應他們提出的質疑。我的計劃還不夠明確。但等我說服其他人後,等我想清楚計劃的細節、能明白地向她解釋的時候,一定會好好地跟她談談,而且我會儘快的。
我納悶爸爸當初決定瞞著我他在試驗疫苗,是不是跟我現在的想法一樣。可是梅莉迪絲才七歲而已,而我已經十六歲了,不能相提並論啊。
「謝謝妳,小梅。」我說,彎腰抱住她。「妳想帶雪貂出去玩一下嗎?我有事要忙,但牠們需要出去動一動。」
「當然想!」她說,對我燦爛一笑。只要是跟雪貂有關的事,她一定樂意幫忙。她匆匆忙忙地爬上樓梯去牽莫維特和弗西。我走到飯廳窗戶邊時,她已經帶著雪貂衝到後院了。
「妳出去了好一陣子。」蓋夫走進飯廳說。
我說:「我去了醫院一趟。」但其他的話,就卡在喉嚨裡了。我的目光又一次移到外面的梅莉迪絲。我的時間不多了,她很快又會衝進來。「我需要和你們談談。大家先坐下吧。」
他和泰莎、里歐坐下來後,我簡單地敍述找到鑰匙、前往研發中心的經過。當我提到那份疫苗樣本時,他們的眼睛都驚訝地睜得大大的。
泰莎第一個開口,說:「太幸運了,妳找到疫苗。」她的臉明亮起來。「如果它有用──」
「就能保護大家了。」蓋夫打斷她的話,也感染了她的興奮。「無論如何,都值得試試看。妳去醫院找妮爾談了嗎?她要開始生產了嗎?」
里歐只是看著我,不發一言,整個人有些僵硬,彷彿知道我還有話要說。
「她沒有。」我說。「她不知道如何複製疫苗。小島上,只剩下我爸一個人知道如何製造疫苗。」我停了一下。「但加拿大一定有人會製造疫苗,科學家或醫生之類的。那裡的人還在想辦法尋找療法,對不對?」
里歐點點頭,低聲說:「我最後聽到的,就是這樣。」
泰莎問:「所以她要派人過去加拿大?」
最困難的部份來了。我回答:「不是現在。她認為冬天派人過去,太危險了。她希望再等兩個月,等天氣暖和了再說。可是醫院的發電機已經出狀況了,而研發中心的,也隨時可能當機。疫苗必須貯存在適當的溫度之下,否則就毀了。我認為再等下去,很危險。」
蓋夫聳聳肩,說:「我知道運送食物的志願軍裡,有些人的精力旺盛,尤其在知道軍隊已經放棄封鎖海峽了。我打賭,如果我去找他們談──」
我說:「我不認為他們會聽我們的。」現在剩下的志工,大部份都是成年人,雖然他們很尊重蓋夫,但不會忘記我們仍然是青少年。「更不可能聽我們的話,保守秘密。一定會有人告訴妮爾,而她會指示他們不要冒險,然後她很可能堅持把疫苗鎖起來,直到天氣暖和下來,她認為安全了,才會放行。」
「或許她是對的。」泰莎說,撥開一縷掉下來的紅髮。「現在上路,真的很危險。兩個月不算太久。」
里歐低聲笑了出來。
我說:「兩個月後,會製造疫苗的人可能都死了。誰知道小島兩個月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凱,妳想說什麼?」蓋夫問,但我想他已經猜到了。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我要帶疫苗去加拿大。我要確定疫苗已經送到能生產它的人的手上,否則我寢食難安。」蓋夫似乎要張口抗議,但我不打算給他機會。「我爸死亡之前,一直在研發這個疫苗,甚至冒著生命的危險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我不能任由疫苗待在冰箱裡,然後看著人們一個個地死去。我會很小心的,我一定會做好準備,但我必須採取行動,我不能把責任推給別人。」
「妳不可能準備好的。」里歐說。
我的胸口一緊,說:「或許吧,但我要試試看。」
他的目光遇上我的。我在他的眼裡看到──驚訝和敬畏,全身奇怪地發熱起來。然後他眨眨眼,現在他的眼神裡只剩下了恐懼。
他說:「凱。」他張著嘴,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把椅子往後一退,站了起來。
「抱歉。」他擠出一個道歉,然後走出了餐廳。泰莎的臉色比平常更加蒼白了。
「他只是……」她沒把話說完,顯然也和我們一樣搞不清楚里歐的情緒。
蓋夫清清嗓子,打破了沈默。他說:「妳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去,太瘋狂了。」
「可是──」我說,他牽起我的一隻手。
「所以我跟妳一起去。」他說。「我們一起去送疫苗。」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說:「如果妳希望我陪妳去的話。」
我繃緊的神經,鬆開了。「我當然希望,」我說。「但你確定嗎?你走了以後,誰來分派食物呢?還有其他你負責的事呢?」
他說:「其他的志工也都能分派、運送食物。如果我待在這裡,也會一直擔心妳,根本不能工作。」
我和他十指交扣,說:「謝謝你。」然後我看著泰莎。
她沒等我開口請求,就點頭,說:「在妳回來之前,我會照顧梅莉迪絲。我不介意照顧她,她現在就像我自己的妹妹。」
「謝謝妳。」我再次道謝。我感到一陣輕鬆,那可能是出自興奮或恐懼,或者,以上皆是。
我真的要帶疫苗離開小島,前往海峽的對岸,進入不可知的未來。
醫院不再那麼擁擠了,但在候診室裡,我仍然聽得到病人從感染病毒到死亡前、每個階段的症狀。走廊前端的病房,傳來了咳嗽、打噴嚏聲,以及手指搔抓癢得不得了的肌膚的聲音。更裡面的病房傳來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他們大聲訴說著私事,若是病人都恢復健康了,必定樂意洗耳恭聽這些八卦,例如:一個女人語無倫次地描述她對鄰居丈夫的迷戀,還有一個男孩得意地公佈他破壞弟弟最愛的玩具的經過。二樓傳來染病較久的病患的尖叫和怒吼。末期病患會產生恐怖的幻覺,但小島上的鎮靜劑已經用完了,再也無法安撫他們。
兩個星期前,妮爾告訴我醫院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