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賺人熱淚經典單機遊戲《幻想三國誌》改編小說。
★ 敲碗期待多年,第五代遊戲同步上市!
★ 玩家淚崩神作!遊戲改編電視劇2018年鐵血柔情上映。
★ 系列曾榮獲巴哈姆特遊戲大賞的「人氣國產單機遊戲」金賞、「人氣電腦單機遊戲」銀賞。
★ 系列曾榮獲台灣GAME STAR遊戲之星兩項大獎「最佳單機遊戲獎」和「最佳動畫獎」。
★ 小說作品由連續登上金石堂、博客來暢銷總榜第一 知名作家D51執筆。
★ 戀愛、說鬼、奇幻,全方位作家,出版逾五十多部作品。
★特別收錄小說繪師灰野都彩繪,唯美全彩拉頁「4vs5人氣比拚」!
【內容簡介】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永恆、無悔、痴心、愛戀,打破時空浪漫戀情!
光陰踏遍,所求所念,你是我不變的心願。
一夜之間,嚴朔從皇帝的兄弟,變成亡命天涯的逃犯,
而這一切都繫因於失落的吳國祕寶玉龍璽,
唯有找回它,才有可能洗清自身私藏祕寶的嫌疑!
偶然拯救的神祕少女鐵馥雪,同樣背負著沉重的命運,
卻在嚴朔最痛苦低潮的時候,選擇攜手患難與共。
另一方面,曾為戰友的暗梟隊長奉命追捕嚴朔,
卻意外發現皇帝劉禪與大敵司馬懿、神祕組織護凰血族私通,
向來溫厚仁慈的皇上竟變得極為陌生……
前所未有的巨大陰謀暗潮湧動,
嚴墨淵對皇上的忠、對兄弟的義,又是否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作者簡介:
D51
十一月生,天蠍座。
喜愛各式坑物的大叔,明明沒玩過艦隊收藏依然跳入坑內的勇者。
目前房間被各種宅物堆爆,夢想是買頂到天花板的大書櫃。
筆名D51就是PTT的帳號,曾經因為FB不能使用英文加數字當名字而困擾兩個禮拜之久。
FB粉絲團:www.facebook.com/iamd51
Blog:iamd51.pixnet.net
繪者簡介:
灰野都
漫畫家灰野都是由第一屆漫畫之星培訓班脫穎而出的潛力新人,以可愛清新的畫風、輕鬆有趣的劇情內容廣受讀者好評。2011年與編劇小杏桃協力在《夢夢》月刊上連載企劃單元〈3選1小劇場「轉角撞到愛」〉,獲得極高的評價!接續前作的超人氣,2013年同樣和編劇小杏桃協力在《夢夢》月刊上推出「戀愛教戰手冊」企劃單元,擁有廣大讀者熱烈支持;經讀者熱烈敲碗轉型為長篇連載,共5集完結。最新作品「3次元男子戀愛攻略」,以時下最流行的「手遊」為元素,於《夢夢》月刊一推出就造成轟動勇奪連載排行第一!目前已出版第1集。
◆已出版作品:《轉角撞到愛》全1冊、《戀愛教戰手冊》全5冊、3次元男子戀愛攻略》第1集。
「灰野都」FB粉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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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荒村幻夢
「大哥哥……大哥哥,你看大魁啦,整天只會練字,都不陪喜兒玩。」
喜兒清脆的嗓音將嚴朔從睡夢中喚醒,他揉著眼睛從榻上坐起身。
「我……我是怎麼了,大白天的竟然睡著了?」
嚴朔頭疼欲裂,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或是現實,抑或是無法遺忘的回憶。
喜兒站在床榻邊,滿臉笑意地說:「大哥哥,張大夫又給了喜兒好多糖球,可是娘不准喜兒全部吃完,所以喜兒要和大哥哥一起吃。」
「你這小不點,整天裝病找張大夫,吃太多糖球可是會壞肚子的。」
喜兒跺著腳道:「才沒裝病,我是真的得了肚子餓的病啊!」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出屋子。
嚴朔一臉愕然,他似乎曾聽喜兒說過這句話。
嚴朔追著喜兒走出屋子,映入眼簾的竟是他最熟悉的景色。
遠山如黛,湖影繽紛,樸實卻堅固的木屋座落四散,熟悉的面孔在村中來去,見到他紛紛露出親切的微笑。
小秋盈和喜兒蹲在李大娘的屋前玩,還不忘從窗戶探頭偷看正在專心練字的大魁,並對他做鬼臉。
「這……這是夢嗎?為什麼我在禹陵村?村長、福嬸、連伯伯、福叔……大家都在。」
水車旁,連伯伯向嚴朔招手,大叫道:「墨淵,快過來幫連伯伯看看這步棋該怎麼走,若是再輸的話,就連輸十盤啦。」
福叔撚鬚笑道:「你沒聽過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話嗎?你這是要墨淵枉做小人啊。輸棋是你技不如人,老老實實接受吧。」
李大娘手裡捧著裝滿剛洗好衣物的竹籃,朝嚴朔走來,微笑道:「你看看他們兩個,年紀那麼大了,還對勝負如此執著,真是長不大的傢伙。」
嚴朔熱淚盈眶,忍不住抱著李大娘痛哭失聲。
這些本應該只存在於他記憶中的人們,如今又活了過來,像以前一樣過著和平的日子,生活雖然貧窮,但他們一點也不覺得苦,更親切地接納了他這個外來者,讓他成為禹陵村的一分子。
如果這是夢的話,他寧願永遠不要從夢中醒來。他不願再次經歷那天的慘劇。
因為,不論是喜兒、大魁、福伯、李大娘或是禹陵村裡的任何一個人,早就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那天,嚴朔親眼目睹蠻族士兵入侵村莊,血洗每一個角落,禹陵村上下無一倖免。
這些溫柔的人們一個個都倒在血泊中,他來不及拯救他們,並在心中留下了永遠的傷口。
「墨淵,怎麼突然哭了呢,是想起爹娘了嗎?」
李大娘連忙拿出手巾替嚴朔拭淚,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是大魁的榜樣,可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
「是,墨淵失態了。」
他甚至能感覺得到李大娘掌心的溫度,他既是疑惑,又欣喜若狂。
或許是神明垂憐禹陵村人的慘痛遭遇,讓他們重新活過來了也不一定。
嚴朔從不信世上有神,但如果真的有,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換回禹陵村人的命,換回他們原本與世無爭的生活。
喜兒蹦蹦跳跳地來到嚴朔身邊,用手指刮著粉嫩的臉頰道:「大哥哥哭了,羞羞臉,喜兒給你糖吃,乖乖不哭喔。」
嚴朔摸摸喜兒的頭。「大哥哥真的很丟臉,竟然忍不住哭鼻子了,像喜兒這麼乖的孩子,一定不會哭哭啼啼的,對不對?」
喜兒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嘿嘿,其實喜兒也很愛哭啦……不過大哥哥不可以哭喔,若有什麼傷心事,喜兒願意聽大哥哥說。」
福嬸忽然出現在喜兒身旁,捏住他的耳朵。「你就不能像大魁一樣認真讀書練字嗎?別在這裡打擾你大哥哥,快回家去讀書。」
嚴朔笑看著福嬸像拎著小雞一般帶走喜兒,這就是他三年來熟悉的日常風景,在這不被外人打擾的湖畔小村裡,他平復了失去雙親的傷痛。
嚴朔走到陵心湖畔,舒適的微風拂動湖面,吹起陣陣漣漪,湖水蔚藍如鏡,整個湖畔只聽得見芒草沙沙作響。
而在風中靜靜矗立的墓,則是一代名將嚴顏的長眠之所。
他站在嚴顏之墓前,閉上眼睛。
「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若爹娘天上有知,請告訴孩兒今日所見究竟是真是假,孩兒是否能永遠待在這裡,長伴爹娘左右?」
嚴朔轉念一想,忽然冷汗直流。
過去三年來,每當他站在父母的墓前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找出殺害父母的兇手。
所以在禹陵村生活的這段日子,他從沒有一天怠忽鍛鍊,父母的血海深仇不能不報,但他適才卻因為想要繼續和禹陵村的村民生活,說出了想要永遠待在這裡的話。
若是不離開禹陵村,又怎麼能查出殺害父母的真兇是誰?
不能替父母報仇是大不孝,因此嚴朔才會忽然察覺自身的軟弱,受到了強烈震撼。
「我心中竟會湧出這種想法,難道我這三年來一點長進都沒有嗎?這樣豈不是讓爹娘失望了?
「現在的一切只是我心中最冀望實現的夢,讓那場血案從未發生過,福伯、喜兒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活著。可是,他們……他們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這只是自我逃避罷了。爹,對我這不成材的兒子,您一定感到憤怒吧。爹、娘,孩兒終於清醒了,我會離開這個溫柔的美夢,去我做真正應該做的事。」
嚴朔終於明白自己深陷於夢境之中,而當他體認到這個事實的瞬間,禹陵村也變了個模樣。
禹陵村燃起大火,處處可聞村民的哀號聲,他被迫再一次體驗這輩子最可怕的惡夢。
連伯伯倒在村口,身上遍布著刀傷,嚴朔明知這是夢,還是忍不住衝上去扶起連伯伯。
「蠻……蠻兵來了,好多人都死了。墨淵,要是你沒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也不會引來這些壞人……這全都是你的錯。」連伯伯說完,嚥下最後一口氣,雙目仍然圓睜,狠狠瞪著嚴朔。
嚴朔渾身發抖,向來溫厚慈祥的連伯伯竟然會用如此怨恨的眼神看他。
「這、這才是他們心中真正的想法?不……這只是個無法清醒的惡夢,我必須設法醒來……他剛才提到那個女人,難道馥雪也在夢中的禹陵村裡?」
嚴朔跑進村中,在李大娘的家門口見到她橫倒的屍體,縱使已有了心裡準備,還是心如刀割,他哭著翻起屍體,見到奄奄一息的大魁。
「大魁!你振作一點,大哥哥馬上找人救你。」
明知這只是個夢,他還是想救禹陵村的人們,哪怕只有一個也好,或許這樣他才能從罪惡感的囚牢中逃出,從無盡的惡夢中醒來。
大魁的腹部中了一刀,傷口很深且血流不止,臉色蒼白虛弱地喘著氣。
「大哥哥……為什麼我們必須受到這種對待?他們是因為你而來的……如果你沒有來我們村裡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我還那麼小……卻來不及長大……」
大魁斷了氣,幼小的身體躺在嚴朔的懷中,漸漸變軟。
「嗚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救不了他們,為什麼!」
嚴朔對天狂號,那些總是圍繞在他身旁叫他大哥哥的孩子們一個個都死了,他們是那麼活潑、熱情、善解人意,如今卻變成冰冷的屍體。
「老天爺,如果這都是我的錯,就用我的命去換他們的,所有的罪都讓我一人承擔!」
不遠處傳來喜兒的尖叫聲,他提著受傷的腳,跌跌撞撞地跑向嚴朔,哭喊道:「嗚嗚,大哥哥,喜兒好怕,大哥哥救我。」
體格壯碩的蠻兵從後方追了上來,鋒利的長刀刺進喜兒的背,他嘔出一大口血,怔怔地望著嚴朔。
「大哥哥,為什麼不救喜兒……大哥哥討厭喜兒了嗎?」
嚴朔發狂似地提著劍撲向放聲狂笑的蠻兵,無法抑制滿腔的怒火,一劍將蠻兵劈成兩半。
他抱著喜兒,將他的血塗在臉上,咬著牙走向在村中燒殺擄掠的蠻兵。
既然救不了村人,那就殺掉蠻兵替他們報仇,就算要化身為魔他也在所不惜。
嚴朔紅著眼,狂吼道:「我要報仇,替喜兒報仇,替大魁報仇,替爹和娘,替村裡的所有人報仇!」
蠻兵蜂擁而上,嚴朔見人就砍,下手狠辣絕不留情,他們怎麼對待村人,他就怎麼回報在他們身上。
一場激烈血戰過後,蠻兵橫屍遍地,村中只剩他一人昂然佇立。
殺光入侵的蠻兵替村人報了仇,嚴朔心中卻絲毫不覺得快慰,反倒更加悲傷。
就算再殺這些蠻兵一百次,村人也不可能活過來,這只是個殘酷的惡夢,而村人們早已經不在了。
嚴朔只覺得渾身炙燙,像是烈火焚身,仇恨使他的頭越發疼痛了。
他跪在地上,宛如受傷的老牛般粗重地喘著氣,視線中出現一雙雕飾華貴的布履。
一名氣宇軒昂的貴公子站在嚴朔面前,對禹陵村中的慘狀視若無睹,輕聲開口道:「墨淵,你可知今日為何會落得如此狼狽境地?」
「升之兄長?你怎麼會在這裡?」嚴朔眼中布滿血絲,不解地望著劉禪。
「枉費朕待你親如兄弟,送你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靜養守孝,期待你走出喪親的傷痛後能回到朕的身邊擔任朕的左右手,可你是怎麼回報朕的用心?
「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但違逆朕的旨意,還私藏朕最看重的寶物,是為不忠。不能為父母報仇雪恨,是為不孝。擅自救助外族女子,為禹陵村引來滅村之禍,讓這些三年來對你視如己出的村民無辜喪命,是為不義。
「你這不忠、不孝、不義的傢伙,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嗎?」
劉禪嚴厲的指責讓嚴朔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他奉劉禪之命出使吳國,卻遇上一連串的風波,還差點丟了性命,沒想到回國後,劉禪劈頭就問他要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東西。
「升之,我真的沒有私藏什麼玉龍璽,你知道我絕不會說謊欺騙你。」
「那麼,現在就把玉龍璽交出來。」劉禪向他伸出手。
嚴朔哪裡有玉龍璽可以給他,急得滿頭大汗,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哼,沒用的東西。從今以後,不許再稱朕為兄長,朕沒有你這個不忠不孝不義的弟弟。」劉禪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嚴朔心痛如絞,接連不斷的打擊使他瀕臨崩潰。
「升之兄長!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玉龍璽……這是否是一場誤會?」嚴朔聲嘶力竭的吶喊著,卻只能看著劉禪漸漸走遠,背影沒入一片黑暗之中。
「墨淵……」
身後傳來輕柔的聲音,嚴朔正在狂怒狀態,想也不想便回身一劍劈去。
忽地一聲尖叫,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他從惡夢中驚醒。
他在一個狹窄的山洞裡,洞口燃著驅趕野獸的柴火,而他的劍正架在鐵馥雪的頸上,只差一點就會使她受傷。
嚴朔連忙把劍丟到一旁,萬分抱歉地道:「馥雪,對不起,沒有傷了妳吧?」
鐵馥雪輕搖螓首,不但沒有生氣,一對翦水瞳眸反而透著濃濃的擔憂。
「你似乎作了很可怕的惡夢,你在睡夢中不斷呻吟,又哭又怒的,我都快嚇死了,加上你的傷勢使你高燒不退,妍兒又不在身邊,我真的很擔心你會不會一睡不醒。」
嚴朔看向洞外,天際已漸漸泛起魚肚白,心內感動地道:「妳照看了我一夜,是嗎?」
鐵馥雪正色道:「你幫了我這麼多,這正是我該回報你的時候。」她隨即俏臉微紅,低著頭道:「更何況,我不想因此失去你……」
「謝謝妳,馥雪。」
見他掙扎著起身,鐵馥雪連忙道:「你的傷勢未癒,別起身。」
「不打緊,我已感覺好多了。」
嚴朔揮揮手,倚著山壁坐下,喝了口水後開始整理混亂的思緒。
「剛才的惡夢……太過真實了,難道那才是禹陵村人心中真正的想法?村長、福嬸、喜兒……對不住,是我能力不足,若我能早點察覺異狀的話……」
「墨淵,你又夢到禹陵村的慘劇了嗎?」鐵馥雪輕輕握著他的手,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對不起,若是我不曾到過禹陵村,或許就不會打亂你們平靜的生活,也不會發生那種慘劇。」想起禹陵村人對自己的關懷照顧,鐵馥雪一陣鼻酸。
「那不是妳的錯,是那些蠻兵……」
嚴朔忍不住落淚,鐵馥雪握著他手的力道稍緊了些。
「墨淵,你的傷、你的痛,我都會與你一起承擔,只希望你別太逞強。」
「謝謝妳,我沒事的……不過我和妳為什麼會在這個山洞裡,其他人呢?」
鐵馥雪詳細述說昨日事發的經過——
嚴朔一行人前往江荊斷橋見劉禪,卻發現劉禪與司馬懿私通合作,他本想與劉禪好好談談,沒想到對方一點兒也不想聽,嚴朔想要追上離開的劉禪,遭到護凰血族阻攔,發生一場惡戰。
擊敗了護凰血族,他們的屍體在火中燃燒成灰,最後嚴朔還是得不到任何真相。殊臣提議使用返時玉回到十多年前的長坂坡,竟也在那裡見到司馬懿的身影。
而後千辛萬苦打敗了寧生殿人召喚出來的大蜘蛛精,眾人回到現代。
嚴朔決定先回成都,卻在山中遇襲,對方人多勢眾,又都是硬底子,嚴朔等人力戰不敵,危急之中嚴朔與鐵馥雪摔下山崖,與眾人失散。
「……若不是為了保護我,你摔下山崖時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嚴朔的胸腹隱隱作痛,想來是撞斷了肋骨,身上還有多處刀傷,都有鐵馥雪緊急包紮處理的痕跡。
他可以想像鐵馥雪一個弱女子經歷了多少困難,才找到這個可供藏身的山洞,並將他拖進洞裡,內心不禁一陣感動。
「也許是夜大人和殊臣先生引開追兵,昨晚這附近都沒有那些人的動靜。」
嚴朔沉思道:「那些蒙面人個個身手不凡,與其說是山林盜匪,更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或許是司馬懿派來的追兵。」
鐵馥雪點點頭。「司馬懿一直想抓我,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嚴朔道:「至於祕寶的去向,或許我們該找護凰血族的人問個清楚。」
當日,蜀國出使東吳的使節團在醫館遭受暗梟襲擊,另一邊吳國的太極殿則被護凰血族入侵,盜走了祕寶玉龍璽。
看似無關的兩件事其實環環相扣,也表示劉禪知道護凰血族的存在,但護凰血族卻沒告訴劉禪盜走玉龍璽一事,因此劉禪才會懷疑嚴朔藏匿祕寶而勃然大怒。
盜走祕寶的護凰血族、追捕鐵馥雪的天若宮人,以及在長坂坡見到的寧生殿人,這三支神祕組織似乎都與司馬懿有關。
嚴朔慢慢釐清混亂的思緒,赫然想起劉禪與司馬懿的約定。「司馬懿到底掌握了多少祕密?升之兄長為什麼會和他私下交易?而且還想對諸葛大人出手……不行,我得去通知諸葛大人才行。事不宜遲,我們得立刻上路!」
嚴朔的動作牽動傷勢,疼得他露出痛苦表情。
鐵馥雪按著他的肩膀,正色道:「我知道你心中著急,但你的傷勢如此嚴重,外頭又有追兵,貿然出行只是自殺行為。」
嚴朔激動地道:「可我一刻也等不了,我不想再一次嚐到那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墨淵,冷靜一點!」鐵馥雪柔聲道:「我會陪你一起的,至少讓傷勢好轉一些再說,好嗎?」
他又一次在鐵馥雪眼中見到那堅決的神情,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我心裡明白,就算現在找到升之兄長,他也不會告訴我真相……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嚴朔一臉氣餒。
鐵馥雪道:「我知道你很煩心,但現在只能忍耐,到時諸葛大人一定會給我們最合適的建議。」
嚴朔點點頭道:「但願如此。」
*
如此過了兩天,嚴朔什麼事都不做,專心休養讓傷勢恢復,加上傷藥發揮效果,他已能起身走動自如。
兩人又花了半天時間,循著崎嶇難行的小徑下山,眼前終於見到開闊的景色。
曲河蜿蜒,如一條藍色緞帶掉落於雄偉的大地上,山腳下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不遠處隱約可見幾個村落裊裊升起炊煙。
嚴朔喜道:「太好了,那裡有村落,或許能向村民買些食物。」
他們靠著隨身的乾糧和山溪水撐過這兩天,乾糧已經吃完了,想讓身體恢復得更快,得吃點肉才行,幸而身上還有些盤纏,若是能向村民買點食物,也能做好遠行的準備。
「不過墨淵,這裡究竟是哪裡,我們是否迷失了方向?」
「我們從長坂坡回來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在山上遇襲,又在山裡躲了兩天,我想應該距離廣陵不遠,總之問了村人就能確定我們身在何方。」
鐵馥雪點頭,兩人一刻不停直奔山腳下的小村,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空無一人的殘破廢村。村中的房舍被燒毀,箭矢嵌在焦黑的梁柱上,顯然又是一個遭受戰火波及的村落。
鐵馥雪掩面,心中難過。「好過分……這小村怎會變成這樣子?」
這裡原本應該是臨河安居的小農村,卻因為戰亂之故毀滅,看在嚴朔眼裡,就像當日的禹陵村一般。
那些與世無爭、安居樂業的百姓一再被時代的洪流吞噬,而且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僥倖沒有被戰火波及的村落,也會因為長年戰爭帶來的飢荒而變得支離破碎,不想餓死就只能從軍,然後讓戰爭一再發生。
一將功成萬骨枯,功名之下堆積的是多少無名屍骨,嚴朔非常明白。
嚴朔道:「此地無人的話,我們到下一個村落去吧,方才看見那裡升起炊煙,應該有人居住才是。」
鐵馥雪閉上眼睛,為不幸死去的村民祈禱,忽然被嚴朔一把抱住,躲進距離最近的破屋裡。
嚴朔掩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出聲,外頭有動靜。」
鐵馥雪睜眼從木板的破洞看出去,外頭不知何時來了三個蒙面黑衣人,提著武器在村中搜索。
「一間一間搜,他確實跑進這個廢村,至少也得抓到一人回去交差。」三人中間的男子發號施令,其他兩人立即散開,搜索村裡的屋舍。
「不妙,莫非是我們的行蹤被他們發現了?」嚴朔緊盯著那三人的行動,思索著逃脫方式。
鐵馥雪忽然拍拍他的肩膀,嚴朔一回頭,看見她面帶笑意指著床底下。
原來床板底下躲著一個孩子,水藍的短髮閃爍著微光,水靈的大眼睛汪汪淚流,小小的身軀瑟瑟發抖。
他吸了吸鼻涕,抽抽噎噎地道:「墨淵大哥哥……雪姊姊……哇哇,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他慢吞吞地從床底下爬出來,撲進嚴朔懷裡。
「小計蒙,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家失散了之後,我一直躲在水裡,那些黑衣人到處找你們,後來我上岸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們看見了,於是一路被追到這裡來。」計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好可怕,大哥哥,我好害怕喔。」
鐵馥雪溫柔地撫摸計蒙的頭髮,安撫道:「沒事了,有墨淵和我在,你可以安心。」
計蒙回道:「在大哥哥大姊姊身邊我才安心,那些壞人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真的好兇……」
嚴朔問道:「小計蒙,你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嗎?」
計蒙搖搖頭。「分散的時候我和殊臣先生一起走,半路又遇到黑衣人,殊臣先生要我躲進河裡,一個人引開追兵……希望殊臣先生沒事才好。」
嚴朔道:「殊臣先生是個深不可測的人,肯定不會有事。此地不宜久留,趁那些黑衣人還沒發現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三人小心翼翼地離開破屋,嚴朔倚著牆,確認黑衣人各自進屋搜索後,帶著鐵馥雪和計蒙往村外逃去。
三人跑到村子的南口,嚴朔忽然聽見一道破風聲,有暗器朝鐵馥雪射來,他急忙舉起大劍替她擋下。
後方吹起警哨,原來村外還有另一組黑衣人巡邏,搜索廢村的那組人聽見警哨也迅速趕來。
「找到了,不要讓他們跑了!」
計蒙一臉恐懼地道:「大哥哥,我們被發現了?」
嚴朔咬著牙,以黑衣人的速度眨眼間就能趕上他們,自己的傷勢又還沒完全恢復,對方有六個人,無論如何不能硬拚。
他舉目四望,指向前方一座蒼鬱茂密的森林,喝道:「不要回頭,跑進森林裡,小計蒙跟好我。」
三人氣喘吁吁地跑進森林,後方六名黑衣人緊追不捨,射出一道鉤索勾住計蒙的腳踝。
「咦?我怎麼跑不動了……」計蒙被黑衣人一拉,撲地摔倒,沾了一鼻子泥土,小小的身體被猛地往後扯去。「好痛……哇啊啊啊。」
嚴朔見狀,回身大劍直劈而下斬斷鉤索,同時拉起計蒙交給鐵馥雪,把兩人護在身後。
為了救計蒙,耽擱之下,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包圍。
嚴朔怒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我們窮追猛打?」
黑衣人道:「你沒有必要知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乖乖跟我們走,二是把頭留下來。」
嚴朔心中一驚。難道他們的主子下的不是活捉的命令?司馬懿一向想活捉鐵馥雪,但看這群黑衣人殺氣騰騰,出手毫不留情的樣子,或許他們不是司馬懿派來的人。
「主子有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我上!」看似首領的那名黑衣人一聲令下,黑衣人一擁而上。
刀光劍影中,三人奮力抵抗,嚴朔揮動大劍砍傷一人,製造出突破口,且戰且退,不知不覺來到森林深處一塊平坦的草地。
草地周遭林立著古代的石碑與刻像,後方則有一座石頭祠堂。
這似乎是一塊外人甚少踏足之地,又或許是古代祭祀的場所,在夕陽餘暉裡顯得莊嚴且神聖。
鐵馥雪與嚴朔背靠著背,喘著氣道:「墨淵,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不如把我交給他們吧……」
嚴朔搖頭道:「我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就算是死,我也要保護你們周全。」
計蒙不停地深呼吸。「不能害怕,我要勇敢……我不能扯大哥哥大姊姊的後腿。」
嚴朔權衡情勢,為了避免再度被包圍,立刻要鐵馥雪和計蒙退入祠堂內部,他則在狹窄的通道阻擋敵人。
祠堂通道兩側皆是堅硬石壁,黑衣人無法施展包圍戰術,大大減輕嚴朔的壓力。
攻擊嚴朔的黑衣人也立即取出短劍,劍勢來去如風,招招刺向嚴朔的要害。
嚴朔不由得心想,好快的劍,這人也不是弱手,且招式狠辣無比,到底是誰派來的?
他採取守勢,把大劍當成盾牌使用,並慢慢地向後退,越是往內部深入,視線越是昏暗不清。
此時,忽然白光一閃,黑衣人舉劍疾刺嚴朔咽喉,這一劍來得太快,他連忙舉劍格檔,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忽然腳下踩空,原來後方有條向下的階梯,整個人向後栽倒。
那黑衣人也止不住腳步,跌跌撞撞地撲在嚴朔身上,兩人一邊扭打一邊滾落階梯。
外頭其餘五名黑衣人見同伴沒入黑暗中便沒了動靜,態度轉為謹慎。
「這個古代祠堂構造複雜,且敵暗我明,我們得務必小心,免得被那小子各個擊破。」
「那小子身上有傷,竟然能頑抗至此,果然不容小覷。」
「他畢竟是『主子』看重的男人,底子必定不弱。」
他們小心翼翼地深入黑暗的祠堂,忽然聽見極大的碰撞聲響,緊接著又傳出女子的尖叫聲,隨後周遭歸於寧靜。
「這尖叫聲……難道是那女子?聽這慘叫……難道這祠堂裡躲藏著盜匪或怪物?」
這時,黑暗深處忽地傳出怪物的吼叫聲,在通道中幽幽迴盪。
黑衣人們嚇了一跳,各自心內惴惴。
多年前,天界禁語被解開,世間眾人都看見了神與魔的真相,而在那之後,生活於人界的魔族因而陷入瘋狂,四處攻擊無辜百姓,造成莫大的死傷。
時過境遷,人們生活的土地上已經不容易看見魔族了,據說他們帶著陽光、花草和水源,搬遷到一個遙遠的國度,在那裡建設屬於自己的家園。
不過仍有極少數魔族沒有隨著他們遷徙,選擇留在人界。
「難道有魔族躲藏在祠堂深處?老大,我們該怎麼辦?」
「就算是魔族也不能妨礙我們的任務,若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出沒,一刀斬了便是。」
黑衣人點燃牆上的火把,深入陽光照不進的通道深處,赫然發現地上有一把短劍,再往前去則是一條通往下方的階梯,
他們順著階梯而下,來到一個陰暗的石室,此處空氣不甚流通,悶得令人喘不過氣。
「老大……他死了。」
他們的同伴倒臥在階梯下方,已然沒了氣息。
其他人立刻搜索石室,除了一面蒙塵的古銅鏡外,哪裡有嚴朔等人的蹤跡?
*
不久前,嚴朔與黑衣人滾落階梯,到了底部卻發現黑衣人一動也不動,嚴朔伸手一摸,卻摸到一灘溼潤的血,心想他應是在滾落的過程中重擊頭部,因而氣絕身亡。
石室內伸手不見五指,不能視物,嚴朔摸索地上找到武器,忽然聽見鐵馥雪呼喚的聲音。
「墨淵,你沒事吧?」
鐵馥雪拿著火把,與計蒙匆忙走下階梯,發現底下竟有這個石室。
嚴朔只是覺得有些暈頭轉向,回道:「我沒事,還好他成了我墊背的。」
鐵馥雪道:「他們似乎忌憚祠堂的黑暗,放慢了追擊的步調。」
嚴朔接過火把,觀察石室道:「但這個石室似乎也無處可躲,還是免不了一場死戰,不過至少得弄清楚是誰想殺我們。」
嚴朔搜索黑衣人的身體,找到了一束密令。
他打開一看,整顆心瞬間往下沉。
※暗梟密令:追捕嚴朔等人,取回玉龍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無法形容此刻苦澀的心情,暗梟是劉禪直屬的精銳部隊,為了玉龍璽,他竟派出這隻精銳部隊追捕自己,而且生死不論。
嚴朔喃喃自語:「升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如此掛念著東吳的祕寶?你究竟意欲何為?」
「墨淵……」鐵馥雪知道他難受,但除了給予他精神上的支持,她也沒有其他解決之道。
上頭忽然傳來說話的聲音,嚴朔收拾心情,回頭看見計蒙站在一面古老的銅鏡前,面露喜色。
「墨淵大哥哥,雪姊姊,我們說不定能逃得出去。」
嚴朔苦笑道:「這裡可沒有出口。」
計蒙回道:「有啊,就是這面鏡子。沒想到這祠堂裡竟然藏著一面雲水鏡。」
「雲水鏡?」
「可是這面雲水鏡很久沒有使用了,啟動它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追兵就在石室上方,若是他們發現這裡有個入口,很快就會找到他們。
嚴朔心生一計,說道:「馥雪,妳能否放聲尖叫,小計蒙不是能變成龍形態嗎?若能發出怪物的吼叫聲,讓他們以為這石室裡藏有怪物,或許可以爭取一些時間。」
「欸,那我要變回原形嗎?我不曉得行不行耶……」計蒙雖然一臉為難,還是點頭道:「既然大哥哥都這麼說了,我努力試試看。」
鐵馥雪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不是考慮丟不丟臉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逼著嗓子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計蒙則曲著身子,握著小小的拳頭,漲紅了臉。「嗚嗚……嗚嗚嗚……」
嚴朔鼓勵道:「小計蒙加油!」
鐵馥雪也道:「加油,你一定辦得到。」
「嗚嗚啊啊……吼嗚——」
計蒙蓄足力氣,一張口真的吼出了震耳欲聾的龍吟,透過石室迴盪,聽起來就像怪物吼叫,讓上方的黑衣人暫時停止追擊行動。
計蒙喘了口氣,說道:「大哥哥大姊姊,我現在要啟動雲水鏡,請站在我身後。」
鐵馥雪笑道:「小計蒙真是可靠。」
計蒙靦腆地笑道:「嘿嘿,我也想幫上你們的忙嘛。」
他伸手觸摸這面古老的銅鏡,忽然間身體亮起耀眼的藍色光芒,鏡面瞬間變得清透如水,映照出來的卻不是石室的光景,而是模糊晃動、彷如另一個世界的景象。
「大哥哥大姊姊,快跟我來,只要穿越雲水鏡就能逃出這個石室了。」計蒙說完,輕輕一跳,身體神奇地沒入鏡中。
嚴朔和鐵馥雪互看一眼,也雙雙進入雲水鏡。
兩人經過一段奇異的空間,快到出口時,身體忽然像是被吸出去似的,直接從雲水鏡中飛出。
雲水鏡外,天空烏雲密布,閃電交加,兼之狂風吹襲,嚴朔赫然發現他們正在向下墜落,底下則是驚濤駭浪的大海。
一難剛過,又來一劫,誰也料想不到穿越雲水鏡後竟會來到狂風暴雨的海面上,這種情況下掉進海裡,不論是否熟嫻水性都是死路一條。
嚴朔大喊道:「馥雪,抓緊我!」
「墨淵!」
他緊緊抱著鐵馥雪墜入海中。
海面上大浪滔天,海面下也不甚平靜,他們被洶湧的亂流捲入海底,嚴朔奮力往上游動,卻是徒勞無功。
不論是誰,在這撼動天地的自然之威面前都顯得無比渺小,嚴朔一口氣快到盡頭,鐵馥雪也因為落水時的衝擊昏了過去,就在絕望之時,計蒙一把撈住他拚命向上伸出的左手。
嚴朔忽然能夠呼吸了,他用力地喘了口氣。「小計蒙,我們……我們為什麼會落進大海裡?」
計蒙淚眼汪汪,啜泣道:「嗚嗚……我也不曉得,那個石室裡的雲水鏡本來是龍宮的寶物,應該會通到龍宮才對啊。」
計蒙本來的打算是帶嚴朔和鐵馥雪到龍宮躲避追兵,不料雲水鏡出了差錯,把他們帶到這片不平靜的海域。
「大哥哥,不太對勁啊,這麼兇猛的浪不是正常現象,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在海裡作怪……」
「馥雪昏過去了,這樣下去非常危險,不論如何,我們先上岸再說。」
計蒙用力點頭。「我……我會努力的!」
他拉著兩人浮上海面,但此刻正值夜晚,茫茫大海中哪裡找得到方向,計蒙只能迎著大浪奮力地游。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計蒙的喘息越來越粗重,為了保護嚴朔和鐵馥雪,他已耗了太多法力,體力也快要支撐不住。
「墨淵大哥哥……雪姊姊……對不起,我、我盡力了……」
「小計蒙?小計蒙?」嚴朔忽然發現計蒙失去反應,連忙伸手抱住他。
他同時抱住昏倒的兩人,努力使自己浮在海面上,不斷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我還得去通知諸葛大人,不能死在這裡!」
烏雲忽地綻放強光,一道驚雷劃破黑暗,隨之而來的是彷彿能震碎一切的巨響。
嚴朔看見遠方的海面,一條赤色巨龍破水而出,像是要對抗天威似的,吼出霹靂咆哮。
赤龍雄壯無畏的身姿讓嚴朔看得出神,甚至忘記身處暴風雨中的恐懼。
忽地,一道巨浪張牙舞爪撲面而來,宛如飢餓的狂獸,一口將嚴朔等人吞下。
浪頭強烈的衝擊力道讓嚴朔抱不住兩人,他被捲入一個激烈的漩渦中,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連上下左右都搞不清楚。
最後,嚴朔沉入海底,鐵馥雪和計蒙也不知被那道浪衝到哪裡去了。
他已沒有力氣動彈,胸中的最後一口氣也吐了出來,意識漸漸模糊。
「馥雪……計蒙……」
嚴朔努力伸出右手,想要抓住最後的光明,但他想,迎接他的或許只有死亡。
第一章 荒村幻夢
「大哥哥……大哥哥,你看大魁啦,整天只會練字,都不陪喜兒玩。」
喜兒清脆的嗓音將嚴朔從睡夢中喚醒,他揉著眼睛從榻上坐起身。
「我……我是怎麼了,大白天的竟然睡著了?」
嚴朔頭疼欲裂,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或是現實,抑或是無法遺忘的回憶。
喜兒站在床榻邊,滿臉笑意地說:「大哥哥,張大夫又給了喜兒好多糖球,可是娘不准喜兒全部吃完,所以喜兒要和大哥哥一起吃。」
「你這小不點,整天裝病找張大夫,吃太多糖球可是會壞肚子的。」
喜兒跺著腳道:「才沒裝病,我是真的得了肚子餓的病啊!」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