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老師范閒真人實教!告訴三皇子,上位者應該如何做事!
用上手段大搜刮,逼得江南明家,倒臺!
── 細數貓膩最經典作品《慶餘年》 ──
‧作品總點擊率逼近兩億!起點9.2超高分之作!累積850周推薦!推薦接近360萬次!50萬人收藏專欄的「貓膩」封神之作──《慶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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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文學高層稱讚《慶餘年》是一部不可多得作品!
── 出道4000天,連載6作品,貓膩強悍得獎成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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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餘年》
‧2015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前十!
‧閱文集團白金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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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第七届中国作家富豪榜第19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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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者評價 ──
‧追連載時我看得眼睛痛、脖子痠,每天熬夜,廢寢忘食,但……我還是無法停下!
‧拜託!貓膩大大我求求你!請單獨幫小葉子寫一本書吧!書名就叫《葉輕眉傳奇》!我保證買!
‧我爆喜歡《十二國記》!當我發現《慶餘年》作者也喜歡《十二國記》,甚至用了監察院碑文致敬陽子初敕內容時,都要感動到哭了!
‧《慶餘年》是真的爽!啪啪啪的各種打臉完全不停!最喜歡這樣開夠金手指卻對皇權不屑一顧的作品了!
‧很少有主角會強調自己很無恥哈哈哈哈,范閒也確實是各種利用自己穿越的金手指,但我喜歡他活得這樣快活!
‧有人評價「這是部看了之後就會陷入的小說」──誠不欺我!
‧我一個漢子,看小說從來沒有哭過的人,卻因為XX死掉的時候哭了!
‧全書我最喜歡的角色就是陳萍萍,他的品格與忠誠都讓我嚮往成為陳萍萍這樣的人,可以說,我正在努力成為陳萍萍!
‧《慶餘年》的開頭是范慎病死重生成嬰兒范閒,書名之意可以概括成「慶祝重活多餘出來的年歲」。我們都知道該好好活著,可是,誰敢說自己是好好活著的?范閒做到了!
‧小說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說一個動人的故事,光論這點,就完全可以說這是一部好小說。
‧作者前面居然鋪了這麼多條伏筆,我光是整理就整理不過來了,但他居然都記得!
‧這是我覺得把太監寫得最好的一部小說!監察院長陳萍萍,身為閹宦,心如鐵漢!他是真男人,真正的黑暗王者!
── 超狂神劇角色與演員人名對照 ──
范閒:張若昀
范建:高曙光
慶帝:陳道明
陳萍萍:吳剛
五竹:佟夢實
林婉兒:李沁
范若若:宋軼
范思轍:郭麒麟
司理理:李純
海棠朵朵:辛芷蕾
戰豆豆:劉美彤
長公主:李小冉
費介:劉樺
言冰雲:肖戰
王啟年:田雨
‧本集進度
江南水寨之主夏棲飛,真正身分其實是霸主明家驅逐的七爺明青城!范閒的下馬威釜底抽薪,讓他從一心對明家復仇、說一不二的水寨之王,變成了聽話辦事的監察院官員。
戶部虧空案發,京城動盪,皇帝震怒,錢是運到江南給范閒使用的,這筆帳,自然要記在他爹戶部尚書范建頭上。一時間,官員紛紛站隊,在永陶長公主運作下,雪片般奏摺參范閒仗著欽差身分打壓同僚,還妄殺內庫司庫,激起民憤,引發罷工。
皇帝自然對這兒子有信心,可他也要頂著壓力,不讓眾人揭破范閒是他兒子之事。
可打臉王范閒絕不會讓人失望,收回來的歲貢,竟比去年整整多了八成!給足了皇帝面子,更一舉彈壓下所有風言風語。
慶帝面上平靜,實則心想,真不愧是我的種……
──書名脫胎自《紅樓夢》金陵十二釵曲十──
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
幸娘親,幸娘親,積得陰功。
勸人生,濟困扶窮。
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
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這是《紅樓夢》對王熙鳳與賈璉之女巧姐的判詞。當年王熙鳳曾接濟過劉姥姥,在賈府破敗之後,巧姐因為母親積下的這份德,嫁給了劉姥姥的外孫,度過了平安的一生,顯示蒼天在上,善惡終有報。
‧主角范閒轉世重生之後,也如同判詞那樣依靠著娘親葉輕眉留下的人脈與機緣,葉輕眉重義疏財,范閒同樣濟困扶窮,正因他繼承了母親之志,彰顯正義、幫助世人,所以他才能受到上天眷顧。
作者簡介:
▎貓膩
曾就讀於四川大學,從事網路文學創作,現為閱文集團白金作家。
代表作:《慶餘年》、《朱雀記》、《間客》、《將夜》、《擇天記》、《大道朝天》等。
章節試閱
宮與朝其實是兩位一體的存在,經由皇帝這個不容忽視的角色,兩片權力場很完美和諧地統一在一起。朝臣要巴結皇帝,就要巴結宮中的貴人;宮中的貴人要將手伸出宮外,也就需要借助外面的朝臣為自己做事。
所謂利益集團,都是這麼來的。
所以當皇帝在御書房針對戶部虧空一事大發脾氣的事情,經由無數道途徑傳到宮外之後,整個官場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做官的最高宗旨就是,皇帝不喜歡的事情,就一定要趕緊跟上,哪怕站在皇帝對面的是太師這種傳說品級的人物,官員們依然要奮勇當先,不落人後。
因為有皇帝的心情做指標,這種事情總是不會錯的。
但這次宮中的消息與朝會上的反應,卻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時間差,眾官員比往日更要沉穩與小心謹慎一些。
一來是因為,要查戶部虧空,肯定不可避免地要牽涉到戶部尚書范建;而誰都知道,范建此人老辣至極不說,而且與靖王關係莫逆,與皇帝更有幾分奶兄弟的情義。官員們不知道皇帝對范建究竟還存著什麼情分。
官員們小心翼翼的第二個理由很簡單──因為范建的兒子姓范名閒字安之,乃是監察院提司,如今行江南路全權欽差大人。
雖然人人都心知肚明,范閒乃是皇帝的私生子,但是……人人也都清楚,范閒的忠孝在整個慶國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在民間流傳,比如宮中死不認父,年會拚死也要入范氏祠堂……
如果查到范建的頭上,誰都不知道范閒會有什麼反應。官員們只知道,二皇子曾經想過要利用一下范府的二少爺……結果觸怒了范閒,被范閒用了無數狠招、陰招,囂張無比地將已經隱成大勢的二皇子打得潰不成軍、狼狽不堪。
最後范閒成功地把二皇子打到回府軟禁……這個輝煌的戰果,足以震懾絕大多數想政治投機的官員。
這位小范大人連二皇子都不在乎,更何況自己這些官員?
但來自宮中的壓力越來越大了,而且各方面的消息也證實了,皇帝確實有拿戶部開刀的意思,這些天皇帝不高興的真正源頭,也正是在戶部。於是乎,蠢蠢欲動的官員們終於壓住了性子,開始回家寫奏章。
在這些官員當中,有真心為國,希望朝廷徹查戶部虧空一事的錚錚清臣。也有得了宮中貴人的授意,要藉此事扳倒范家,玩一招隔山打牛,讓遠在江南的范閒身敗名裂的大臣。但更多的,還是長年在朝中揣摩聖意以便爬升的政治投機分子。
總之為了許多不同的理由,京都朝官們難得地統一意見,要求朝廷徹查傳聞中的戶部虧空一事,要給天下子民一個交代,給皇帝一個交代。
*
慶國的朝會準時開了,天依然矇矇亮,殿中依然清冷,皇帝依然高坐龍椅之上,大臣們依然謙卑而直接地討論著各郡各路的政務。在所有急需討論的事宜結束之後,面上泛著淡淡疲憊的皇帝開口說道:「還有什麼事?」
大理寺一位大臣出列,小心稟報道:「陛下,內庫轉運司正使小范大人那事……如何處理?」
讓京都很多官員都沒有想到的是,蓄勢數日的查戶部虧空尚未開始,對於遠在江南范閒的指責,卻已經猛烈地到來了。
在三天之內,來自江南御史與某些官員的奏章便如雪片一般飛到京都皇宮中,字字句句,直指內庫轉運司正使范閒,驕橫放肆,依著欽差身分,打壓同僚,無視國法朝規,妄殺內庫司庫五名,激起民憤,從而引發了三大坊工人的罷工。
內庫三大坊乃是慶國財政的重要支柱,而像工潮這種大事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了,所以消息傳回京都,也是驚住了不少人。京都、江南相隔甚遠,人們並不知道閩北轉運司衙門那處的真實狀況,更不知道是御史郭錚和永陶長公主一派的那些官員顛倒黑白,明明是工潮在先,范閒鎮壓殺人在後,但被這些官員情緒激昂地一指責,卻變成了范閒無理殺人在先,激起民憤在後。
在朝臣們的心中,范閒確實是個做得出這種犯嫌事的人物。
於是老范還沒有被查,朝臣們開始對小范有了很深的意見,接連幾日都在朝會之上議論此事,只是一直沒有拿出個主意,皇帝也沒有鬆口。
文臣之中總是有幾個不是敗類的人物,他們並不忌諱范閒是皇帝私生子這個事實,反而因為這件事情,對於范閒投予了更多不信任的目光,因為他們擔心這樣一位權臣會傷害到慶國朝廷的根基與民眾的利益。
比如如今已經入了門下中書,開始在內閣行走的胡大學士,他與范閒沒有交往,對於范閒的了解也只限於官場與民間的傳聞,雖然經由舒蕪的介紹,他對於范閒的才華、學識、為人大為欣賞,但他……依然有些相信奏章上面所言。
胡大學士長年在各郡任地方官,深知京官難纏之理,很害怕范閒仗著自己的家勢、身世,一出京便無人制衡,在江南一帶胡作非為。
他決定為江南的官員們說說話,一方面是免得地方上受害太深,二來也是害怕自己內心有些欣賞的范閒會往歪路滑去。
胡大學士長身出列,平靜說道:「陛下,此事應徹查下去。」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徹查?此事范閒早已寫過條陳報於朕知曉,監察院也有院報,門下中書那裡有一份存檔。大學士你應該清楚,此次內庫鬧事,乃是范閒清查陳年積弊,為工人們討公道引發的事情。」
胡大學士清聲說道:「陛下,這只是小范大人一面之詞,既然有如此多的官員上奏參他,總要派人去江南問問,若奏章所言為真,自然要嚴加徹查,好生彌補,方能不傷了內庫數萬工人之心。若奏章所言為非,則應該嚴加訓斥江南路官員,好生寬慰小范大人,還小范大人一個公道。」
皇帝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心想這位大學士說來說去,就是堅持要再派人去江南。只是京都、江南隔得這麼遠,就算從京裡派了人去,難道范閒還會怕他不成?不過之所以今年會調一直流放在外的胡大學士回京,皇帝要用的就是胡大學士的倔耿與清廉自持。
就像很多年前用林若甫與陳萍萍打擂臺一樣,慶國皇帝準備以後讓胡大學士與范閒打擂臺,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出言反對,駁了胡大學士面子。他微笑說道:「大學士此言有理,擬個人選去江南看看,什麼事情,總是要親眼看看,才知道的。」
胡大學士要的就是這個看似公平的處理意見,目的既然達成,也就退了回去。
這時候,舒蕪忍不住擔憂說道:「誰是誰非,總是能查清楚的,臣只是擔心,內庫經歷了這番風波後,今年的入項會不會有問題?小范大人畢竟是第一年執掌內庫,還請陛下多多提點他一下。」
這是很溫和的意見,但也代表了很多朝臣的擔憂,都很擔心范閒太過犯嫌心狠,讓整座內庫的出產出大問題。但舒蕪溫和,並不代表別的人溫和,有幾位大臣反而藉著舒蕪的話為開頭,開始出列表示自己深深的擔憂與對朝廷的忠誠,言道范閒畢竟年輕,內庫事關重大,如果內庫今年之內較諸年有太大的差距,朝廷是不是應該思考另擇人選,如何如何。
這是明目張膽地不信任范閒,意思也很明顯,如果范閒不能將內庫的盈利水準提起來,甚至比往年都不如,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執掌內庫?
正因為明目張膽,字字句句似乎都是在為朝廷考慮,所以朝臣們雖然心知肚明,這幾位大臣是想把那尊神從內庫搬走,卻也不方便反駁什麼。
皇帝微微一笑說道:「內庫今年是什麼成色,還要明年才知道,眾卿家未免也太心急了些,范閒究竟會不會有負朕望,總要過些時候才知道。」
皇帝忽然之間似乎想到一樁事情,說道:「不過內庫招標前些日子已經結束了,標書應該已經押回京都,眾卿家要看范閒的能力,看看這次招標的結果,應該便能知曉一二。」
慶國國境寬大,江南、京都相隔甚遠,蘇州三月二十二日招標,消息卻是最近才傳回京都。本來如果走祕密郵路和院報,應該會快幾天,但范閒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標書保密的問題,一直沒有預先向皇帝和朝中透露風聲,而且在處理完閩北三大坊的工潮之後,監察院便開始有意識地阻隔兩地之間的消息,以至於如今的京都,雖然隱約知道當時蘇州鬧得沸沸揚揚的招標事件,卻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本來應該走得最快的消息,在范閒的壓制下,走得比那位三石大師還要慢些。
皇帝靜靜望著下方佇列中一人,說道:「太常寺收到文書沒有?」
內庫三大坊的所有收入都由太常寺與內廷進行審核管理,所以皇帝問的便是太常寺正卿。
「清晨剛至。」太常寺卿咳了兩聲,愁眉苦臉說道:「臣急著進宮,所以還沒有看到。」
皇帝冷哼一聲。「那還不趕緊去拿來!」
太常寺卿行了一禮,趕緊小跑著出宮去。
「大夥等等吧。」皇帝似笑非笑地宣布了朝會的延遲,從身旁姚公公的手裡取過一碗茶水緩緩啜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殿中的官員們等得有些著急了,卻不敢流露出什麼表情,而且他們也確實好奇,范閒下江南,究竟事情辦得怎麼樣?內庫每年新春招標所收的四成定銀,乃是慶國朝廷每年收的第一大筆收入,由不得這些官員們不興奮期盼,緊張等待。
皇帝冷眼看著這些臣子,心裡微微有些不愉快。他明白為什麼對於范閒,所有的文官都要站出來表達一下意見,哪怕是與范閒關係不錯的舒蕪都不能脫俗──因為范閒是自己的私生子,官員們對於朝廷重用范閒早就一肚子牢騷,總覺得此事不合體統,全是皇帝心疼自己骨肉,所以用公器官職加以安慰。
可是這內庫是朕的,這天下是朕的,這兒子也是朕的……皇帝冷冷想著,什麼時候輪到這些老不修來多嘴?但皇帝心裡也明白,如果范閒真的不爭氣,將江南弄得一團糟,內庫也變得頹敗起來,禍害了一國重地,應了群臣的擔憂,自己再如何護短,也只好將他調回來。
不過皇帝對范閒有信心,這種信心是被逐漸培養出來的。從范閒由澹州入京之後,這位九五至尊就一直謹慎而細緻地盯著范閒的一舉一動,想看看自己和她生下來的孩子,究竟會表現出何等的能力。
而在所有的事情中,范閒的表現都沒有讓他失望,文有殿前三百詩,武有九品之名,名有莊墨韓贈書,攫金能力不俗,卻無貪鄙之態,就連那股風流勁,也不是一般的年輕俊彥所能做到;至於對朝局的把握,更不像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年輕人,對君之忠、對父之孝,實為標榜。
說到底,皇帝還是一位正常的中年男人,對於范閒這個私生子,他的心中也難免會生出幾分驕傲來,畢竟……這是他的種。
所以當朝臣們開始對范閒表示懷疑之後,他讓太常寺卿馬上報來內庫招標的詳細,雖然他並不知道具體的數目,但對於范閒刮地皮的本事,他從來不曾懷疑過。
刮地皮,是當官最簡單的本領。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太常寺卿小跑著進來,面紅耳赤,不停揩著額上的汗。跟在他身後的太常寺少卿任少安也是累得喘息不停,從太常寺一路跑到太極宮,確實有些耗費體力。
只是簡單行了一禮,皇帝便讓二人起來,身子往前傾,面帶一絲興趣問道:「怎麼樣?」
殿中的諸位大臣也緊張地看著太常寺的兩位官員。
太常寺卿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面帶喜色,大聲稟道:「賀喜陛下!」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知道,慶曆六年的內庫新春招標形勢看好,而且是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隱隱有回護范閒之意的官員們都鬆了口氣,面上露出笑容,舒蕪也是欣慰地連連點頭。而其餘的大部分官員卻是微微一怔,似乎沒有人想到,在永陶長公主勢力的暗中掣肘與內庫工潮之後,初掌內庫的范閒,竟然能夠獲得不差的成果。
只有那位胡大學士面色平靜,並無異樣。
坐在龍椅上的慶國皇帝聽見這四個字後,也是心頭一鬆,面色雖一直保持著平靜,但卻是將整個屁股坐回椅中,安穩得不得了──雖然他對范閒有信心,但在沒有得到確實的回報前,總還是有些緊張。
皇帝微笑說道:「具體的數目是多少?」
人人都需要錢,皇帝也不例外,他擁有天下所有的錢,但更希望天下銀錢的總數目越多越好。他是天下最大的土財主,而在這個時候,依然像所有的土財主一樣,眼中閃過淡淡的喜悅之色。
任少安咳了兩聲,取出一封卷宗清聲讀道:「慶曆六年三月二十二,內庫轉運司開門招標,北南東三路行權十六標,核計總數為……」
他說到這裡,似乎被那個巨大的數字再次嚇了一跳,略沉了沉心神,說道:「兩千四百二十二萬兩……整!」
這個飄飄搖搖的整字一出口,整座太極宮變得鴉雀無聲,許久都沒有人能夠說出話來。
兩千四百二十二萬兩?這麼多?這比去年整整多了八成!范閒……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會蠱惑人心的妖術,讓江南那些皇商們都變成了大傻子?
群臣們瞠目結舌,面面相覷,被這個巨大的數字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所有人的精神都陷入一種迷茫之中。
咕咚一聲!
舒蕪滿臉通紅,一跤摔在地板上,惹得群臣一陣亂,整了半天才將他扶起來。只見這位大學士面色激動無比,對著龍椅上的皇帝口齒不清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群臣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在一聲驚嘆之後,轉過身來對皇帝行禮歌頌,馬屁如潮湧,奉承如海,聖恩如山、天佑大慶、陛下英明,如何云云……
兩千四百萬兩白銀,就算如今只能進帳四成,也有近一千萬兩銀子!這樣大的一筆收入,可以用來做太多事情,比如修河工、強軍力、賑民生,比如……漲漲俸祿?不管這些大臣們分屬何種派系,但畢竟都是當世第一強國慶國的臣子,一想到朝廷有了這樣大一筆銀子可以解了國庫空虛的燃眉之急,都開始歡欣鼓舞起來。
這種歡欣鼓舞並不是作偽,而是實實在在的高興,大臣們不論貪或不貪,賢或愚,總是希望朝廷能更好一些。
而這些人在拚命地拍皇帝馬屁的同時,難免也會想到先前還被自己懷疑反對的……范閒。
宮與朝其實是兩位一體的存在,經由皇帝這個不容忽視的角色,兩片權力場很完美和諧地統一在一起。朝臣要巴結皇帝,就要巴結宮中的貴人;宮中的貴人要將手伸出宮外,也就需要借助外面的朝臣為自己做事。
所謂利益集團,都是這麼來的。
所以當皇帝在御書房針對戶部虧空一事大發脾氣的事情,經由無數道途徑傳到宮外之後,整個官場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做官的最高宗旨就是,皇帝不喜歡的事情,就一定要趕緊跟上,哪怕站在皇帝對面的是太師這種傳說品級的人物,官員們依然要奮勇當先,不落人後。
因為有皇帝的心情做指標,這種事情總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