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我離開白宮的時候,我知道我要在餘生中,利用我的時間、金錢和才能做一些有意義的事,來讓這個世界有所改觀。我並不很清楚我要做什麼,但我想在拯救生命、解決重要問題,以及讓更多年輕人有機會活出他們的夢想等方面略盡綿薄之力。我覺得我有責任來做這些事,因為美國人民所賜給我的美好而如夢似真的人生,因為曾在過去佔據我大部分生命的政治實在是一項「有所獲」的事業。你必須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到支持、捐獻和選票。如果你做得很好,這件事可以是一件很棒的交易,但只要一想到你還必須付出更多以平衡大局,一個聰明人就不會做得像我這樣久。除此之外,我想我還蠻喜歡這件工作的。就像許多擁有美滿而豐富人生的人一樣,除了照顧我的家庭並陪伴家人與朋友,我的人生已走到某個位置,在這個位置上我所最關心的,是能夠以一己之力讓年輕人在他們的有生之年好好活著,並有機會找到他們自己的理想抱負。二○○四年在我千鈞一髮逃過有可能致命的心臟病發後,對於上述的想法,我的感覺更為強烈。
就是這樣的動機讓我投入許多性質相異的各種服務計畫中,而本書也已載述其中的一些計畫。我人生中所看過的這些無數個付出作為,有時執行者甚至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去進行,我看了實在相當感動。這樣的行為也讓我相信,無論一個人的收入高低、時間多寡、年齡大小,以及擁有的才能為何,幾乎每個人都有能力做一些對他人有益的事,而在這些善行完成的過程中,同時也強化了我們悲天憫人情懷所組成的架構。
就像我這一代的美國人,我最初學會付出是在我的教會裡,它讓我們知道所謂「捐獻收入十分之一」的意義。大部分和我同齡的小孩也會將少部分的錢,捐給發起對抗小兒麻痺症運動的「美國小兒麻痺症國家基金會(the March of Dimes)」。【1】在比利.葛拉罕(Billy Graham)牧師【2】於一九五八年在阿肯色州小岩城(Little Rock)提出種族融合運動後,我就連續好幾個月將我零用錢的一小部份捐給他任職的教區,當時中央高中(Central High School)還在取消種族隔離的抗爭中一度關閉。十幾歲時,我還參與學校活動的一般志工工作,並在感恩節與聖誕節期間幫助貧困窮苦的人家。
唸大一時,我撥出一些時間參加喬治城大學(Georgetown University)在華府貧窮社區所進行的社區計畫,並針對偶爾以善為名提出的活動做捐獻;但我大部分時間仍是花在交友與校園活動上。在牛津大學與耶魯法學院唸書的最後一年,我對政治變得非常著迷,因此對其他事情所花的時間或金錢就很少。
回到家鄉阿肯色州教法律後,我從事一些無償的法律服務工作,並開始對一些我有興趣而受眾人支持的運動做小額捐款。在我當州長期間,我曾試著將我個人收入的十分之一留下來當作捐贈之用,比如給我的教會、我的母校,以及像是給我們鄰近地區那些為受虐婦女和小孩成立庇護所等有意義的地方計畫。由於我從一九七四年開始就參與政治,因此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做其他事。
希拉蕊則完全不同。在我念法學院遇見她時,她正參與一個為窮人提供法律服務的地方計畫。她還另外花了一年的時間,在耶魯兒童研究中心(Yale Chile Study Center)與耶魯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研究有關兒童的特別需求。她畢業時,決定不去找在頗具聲望與待遇優渥的法律公司工作機會,轉而到保護兒童基金會(Children’s Defense Fund)服務,幫助家境貧窮的兒童。當希拉蕊隨我來到阿肯色州、在法學院教書時,她創立一個法律協助諮詢處並執行一項與監獄有關的計畫。在我們結婚搬到小岩城之後,我成為首席檢察官並當上州長,希拉蕊則與人共同成立阿肯色州兒童與家庭辯護中心(Arkansas Advocates for Children and Families);在阿肯色州兒童醫院的董事會裡服務,並協助籌募基金活動(阿肯色州兒童醫院在全州只有兩百八十萬人口的情況下,後來還成為全國十大兒童醫院之一);將以色列成果卓越的學前教育計畫運用在我們州裡的貧窮家庭;為了讓小城小鎮與鄉下地區人民能夠享受更多的醫療照護,她率先成立一個特別小組執行相關工作;同時為提高我們州裡學校的標準而主持一個委員會。她並且以法律專業女性的身分執行美國律師協會(American Bar Association)【3】裡的相關任務。在她一邊做著律師全職工作的同時,一邊還想方設法撥出時間進行上述這些自願性質的工作、活耀於地方上的教會中,並全心參與女兒雀兒喜學校裡的學習與課外活動。我的妻子是我第一個偶像,她讓我了解何謂「非公家機關的公僕」真意。
希拉蕊之所以做這些事,是因為她想要有所不同。她會做這些事,是因為當她看到一個小鎮裡的小嬰孩獲得醫療照護、看到一個兒童在她幼稚園的畢業典禮上開心地笑著、看到一個來自鄉下學校的學生成為他家裡第一個上大學的人、看到又一位女性在法律事務所突破無形的障礙而獲擢升時,她會很高興、很快樂。
而既然我和她的角色已互換,現在的我是以平民的身分從事公共服務,於是我發現,能在人類身上發揮影響力也是相當值得去做的事。我在本書書名頁背面附上了一幀照片,它即說明了一切。這幀照片所拍下的,是個一出生就感染愛滋病病毒的柬埔寨孤兒的漂亮臉蛋與明亮雙眼。拍照當時,貝希爾(Basil)才十個月大。他媽媽在他出生一個月後就過世了,她的主治醫師於是將貝希爾交給柬埔寨兒童新希望(New Hope for Cambodian Children)機構來收養;該機構專門照顧愛滋病毒帶菌者孤兒與其他身體羸弱的小孩。貝希爾回家時,已有六個禮拜大,身體同時患有愛滋病病毒與肺結核。他的醫生,同時也是柯林頓基金會的會員負責照料醫治他這兩種病況,主治醫師透過我基金會的合作單位「國際藥品採購便利機制(UNITAID)」【4】,讓貝希爾接受得以起死回生的幼兒愛滋病治療;「國際藥品採購便利機制」是一個負責提供資金,讓我們能夠醫治世界各地兒童的組織。貝希爾對於治療的反應相當好,不但體重增加了,而且如你在照片中所看到的,如今他已經非常健康。現在他有了機會。這常常就是一個人所能給另一個人的。但它卻可以讓整個事情改觀而有所不同。
我寫這本書是想鼓勵你盡你所能付出,因為每個人都有付出的能力。而且無論是在街上或是在世界各地的角落,還有許多事可以做。關於起步,永遠不嫌太遲或太早。在本書中,你所讀到的付出者有年長的人、年輕人以及年紀介於兩者之間的人;有富有的人、貧窮的人以及財力介於兩者之間的人;有教育程度極高者、文盲以及程度介於中間者。你也會在書中讀到幾個新的組織、一些關於付出時間與金錢的新方法,,以及某些關於個人慷慨與慈悲的舊式作法。我相信你可以從其中找到你能夠認同的人、找到你可能想加入的團體、發現你或許有意購買的公司企業、看到幾個也許想由自己做起的計畫等等。要將那些在美國境內與世界各地正默默行善的許多個人與團體組織一一列出是不可能的。這些個人與組織有上百萬個。
當然,我在本書中所提到這些人和團體,都是我透過我基金會裡的工作而碰巧知道的,但我希望我所描述的這些人物和團體其性質夠多樣化,本身也足具代表性,讓你可以接受「每個人都可以是、也應該是一個付出者」這樣的觀念。
在你讀到這些許多多的付出者時──從比爾.蓋茲(Bill Gates),到那個發起清掃自己社區海灘運動的六歲小女孩瑪坎慈.史戴娜(McKenzie Steiner)──我希望你能夠想一想自己本身能夠做些什麼。你可以找到相關資訊,知道如何加入那些書裡所提到的工作、或如何參與某些人正進行類似計畫的方法,同時你也可以獲得建議,了解你個人或與朋友鄰居如何共同執行某事。假如你對某個未列於本書的議題特別感興趣,你也可上網找找看,與NGOs(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這個非政府組織聯繫,參與他們所提出的計畫。
馬丁.路得.金(Martin Luther King)【5】曾說:「每個人都可以很偉大,因為每個人都可以為別人服務。」我藉由撰寫本書來描述某些偉大的人,並鼓勵你加入他們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