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巴黎連線：拉法葉艦弊案始末

「莊比聖展現讀書人的骨氣和法律人的良知，令人感動，也讓我們對於當代法國知識份子的風骨，另外懷有一份敬重。」－－法務部長 陳定南

　　在法國人的心目中，拉法葉是義助美國獨立戰爭的法國貴族，象徵熱情、理想與勇氣；但是，在台灣人的經驗裡，拉法葉是貪污、回扣與謀殺的代名詞……。

　　在法國以揭發弊案而聞名的前法官莊比聖，抽絲剝繭，欲重構「拉法葉艦」弊案的來龍去脈，然而在他心裡，此案仍然疑雲重重：
‧ 1989年，參謀總長郝柏村為何從法國發電報指示海軍，暫緩採購韓艦？
‧ 法國總統密特朗和外交部長杜馬在對台軍售案的態度為何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 為何法國最先的報價是一艘12.25億法郎，而成交價是24.95億法郎？
‧ 為何海軍在包括葉昌桐、雷學明、郭力恆的高階軍官把關下，卻買到價格貴一倍，但沒有配備武器、速度較慢、沒有技術轉移的軍艦？

　　莊比聖的答案只有一個──錢。為了打點遍佈台灣、法國、中國的軍政商、不分黨派、不分政治立場、直達最高層的各個關節，由全體台灣人共同分擔了高達50億法郎（約合250億台幣）的佣金，加上九條人命，演成十年來台、法最醜陋的政經弊案。

　　莊比聖追尋佣金流向，寫成《台灣─巴黎連線》，條理清楚、視野寬廣，超越目前所有的相關著作。

作者說明
　　本書的原始資料多為機密文件。為了敘事方便起見，不少場景都有所更改，對話經過重組，但是，描述都忠於事實。事件解讀與假設都是作者個人所為。我雖做了無數次的核對和交叉比對，但我所知既受限制，錯誤也在所難免，其原因只有一個：為了避免拉法葉艦案挑起空前的政治醜聞，法國的政府不論左右，都執意將它列為國防機密……。

跋
　　描寫法國對台售艦案始末的拙著，中文版將在中華民國台灣與讀者見面，我個人既高興又驕傲。拙作在法國出版之後，民眾對於台灣調查本案過程之曲折迂迴既感驚訝，也被台灣承辦監察委員及檢調人員洞察事機的卓見、鍥而不捨的精神及義無反顧的勇氣所感動。同時，他們對於台灣當局當機立斷，在第一時間決定解除國防機密限制，使調查行動得以順利進行，印象也十分深刻。我希望台灣民眾在閱讀拙作之後可以暸解，在法國和瑞士也有一些司法人員，他們不計代價全力付出，只為了讓這件已經犧牲太多人命、花費太多冤枉錢的案子，能夠早日查個水落石出。看到法國政府一而再、再而三阻擾預審法官辦案，我們不免會感到難過；所幸，今天這個案子已開始綻露曙光，終會有真相大白的一日。我也期望，在未來幾個月內，台灣與歐洲之間的司法互助得以順利進行，讓那些枉顧國家利益收受巨額賄款之收佣人員的名單，得以攤在世人面前。

作者簡介
　　莊比聖 Thierry Jean-Pierre，曾任法官，對財經弊案用力之深，在法國無人能出其右，著有《調查里昂信貸銀行》（Credit Lyonnais: l’enquete）、《公僕的錢》（L’Argent des fonctionnaires）、《瘋狂的國家》（L’Etat en delire），現任歐洲議會議員。

譯者簡介
　　蔡筱穎，東海大學哲學系畢業，譯有《布赫迪厄論電視》等書，現任《中國時報》駐法特派員。

核譯
　　馬向陽‧吳岱璟‧楊智清‧孫千淨‧陳素麗‧楊幸蘋

推薦序　知識份子的風骨　文 / 陳定南　
推薦序　上窮碧落下黃泉　文 / 馬以工 　

作者說明
主要人物 　

楔子 　

第一部 台灣錢淹腳目

• 1 「在台灣，他們叫我錢大爺……」
  畢傑經過深入觀察、思考、分析，得到一個結論：法國企業和各國企業對手爭取利潤豐厚的國際合約，而一家有頭腦的銀行可在廝殺開始之前，扮演相當關鍵的角色。他知道，在鉅額商業交易中，他可以扮演一個推手。 　
• 2 寶島
  台灣這個名字是不久前才成為軍火大亨私下交談的話題。台灣海軍現代化的消息傳了開來。所有的公司都豎起耳朵，專家們突然開始關心起這個島國的命運，思考它到底有何需求。 　
• 3 巡防艦的美麗名字
  「我見過的台灣海軍將領都意識到，拉法葉艦所具有的攻擊和防禦能力，是脆弱的韓國艦艇所無法比擬的。現在唯一要說服他們的是，沒有其他方案比我們提出的更為可行。」
• 4 小中國
• 5 將軍的華爾滋
• 6 「永不沈沒」
• 7 杜馬的苦果
• 8 汪傳浦傳奇
• 9 北京名媛
• 10 外交部的女顧問
• 11 密特朗態度大逆轉
• 12 海軍集團
• 13 乾杯！
• 14 絆腳石
• 15 來來豆漿店的圈套
• 16 一二○九專案小組

第二部 大圍捕

• 17 敗陣日內瓦
• 18 翦翼行動
• 19 杜馬事件
• 20 懷璧其罪
• 21 廉正不阿
• 22 馬以工的長征
• 23 特調小組
• 24 全力偵辦
• 25 國防機密
• 26 我們上鎖了
• 27 無可奉告
• 28 仲裁與密約
• 29 圍捕未竟

結語
跋

拉法葉艦軍售案大事紀

稻草篇──記得壓死駱駝最後那根稻草嗎？

　　拉法葉案中這根稻草就叫做弗倫堤協議。

　　弗倫堤是公司名字──Frontier AG Bern，一個專為分配佣金所設的空頭公司，《台灣─巴黎連線》以相當多的篇幅描述此一席文所主導的「索佣案」，因為此案牽連出法蘭西共和國第五號人物──杜馬。

　　民國 86 年 1 月 28 日，弗倫堤協議因瑞士仲裁判斷湯姆笙敗訴而曝光，如火如荼引發法國一連串的審訊，書中前半部對此精采過程有詳細的描述。戰火也默默燒到台灣，翌年的 6 月 16 日，海總在立法院的強烈壓力下，請了湯姆笙副總裁霍達（Retat）來華說明。

　　霍氏指出，弗倫堤協議是湯姆笙為與我方議約，恐雙方無法以法文溝通，而聘請該公司協助翻譯及解說採購程序。海總所聘的律師竟然沒有建議將協議內容取來一讀，就相信霍氏片面之言。

　　3 年後我們看到部分協議內容如下：「……四、……報酬總額是簽約價款的百分之一，……報酬金額不得低於六千萬法郎。……七、佣金是包括整個過程……降價為必要時，佣金將依協議降低。八、……合約生效才有佣金請求權。」

　　這算什麼翻譯合約，當時只差一個半月就要超過合約追償的 10 年時效，幾乎是在我們的逼迫下，海總才在到期前 7 天對湯姆笙提出仲裁聲請。

　　如果湯姆笙再敗訴，除了要付弗倫堤公司 2500 萬美元加上 1200 萬的法郎，要賠給我國的更在此金額數十倍以上。

羊毛篇－－羊毛當然是出在羊身上的，但羊毛剪下後……

　　「他們如果沒有死，也都退休了。」距九一一恐怖事件發生前約 20 小時，我們在巴黎 DCNI ，聆聽現任的總裁如是形容當年承辦者。

　　DCN 是法國造艦局，首長都算現役海軍，加個I是國際部。原先我們幾乎是拿不到法國簽證的，但因歐盟鄰國處處可進入法國，防不勝防，於是改變對策──「一問三不知」。

　　但他們確認 DCNI 是不會隨便加價的，必是應客戶的要求而加價。這與法方 80 年 6 月 28 日的信函所書相符：「應貴軍要求（加價），須回法國精算後始能報價。」要求漲價的若是法方，何須回去精算一個月後，始在 7 月 27 日提出？

　　到底灌了多少水？簡單的說第一次報價時，由法國提供物料及技術，包括偵蒐系統在內的一艦為 9.25 億法郎。簽約時同樣艦體價超過 20 億法郎。其中或許有些增漲如各「被告」所言，確屬「upgrade」原來的船艦，而《台灣─巴黎連線》透漏造艦局的估價是 10.008 億法郎，所以很大很大的部分都是「羊毛」。

洗毛篇－－洗錢不像你想得那麼複雜，比你想得還要複雜！

　　「對本案有興趣的人可以從帳戶名字找出線索：如阿思東是米亞哈愛犬的名字，尼達姆（Nitram）倒過來寫就是馬爾丁（Martin），阿思東─馬爾丁是米亞哈最喜歡的汽車品牌。在他們自己的小圈子裡，這些金錢交易遊戲一定讓他們玩得不亦樂乎。……」《台灣─巴黎連線》書中如是說。

悉字篇－－多高的階層涉案？法國已經到第五號人物了！我們呢？

　　我們辛苦兩年的調查報告，最被討論的竟然繞著一個「悉」字。如果仔細閱讀我們的報告會發現兩點，首先批「悉」字在 80 年 8 月 8 日，再者所簽內容是「……雷學明……六員赴法實地訪查……為法國海軍下一代主戰兵力，其性能更能符合本軍……經呈奉國防部核定改以該型艦為本軍 PCEG 艦之建造基準。」

　　事實上海軍與法方於 8 月 7 日已議定合約價為 146.97 億法郎，所簽報李前總統約六行文字的簽呈，所述皆是 78 年 10 月 5 日國防部核定前的「往事」。只是最近有人說當天（ 8 日）下午四點半左右，有一位全程參與議價者曾單獨晉見。

間諜篇－－標題「翦翼行動」的第十八章，有一個我們不熟悉的中國名字跳出來

　　很早就在朋友間聽到一個綽號「間諜李」的人物在台北出沒，在法國風聞他與湯姆笙公司有些瓜葛，也有人說他曾想取代汪傳浦逃亡後在台灣的位置。

　　近來想多問一些，台北的朋友只說，想多知道間諜李的事，去看多年前金恆煒在《新新聞》上的專訪。

青天篇－－很多人喜歡包青天的故事，所以電視可以一演再演

　　民眾最喜歡的是虎頭鍘，當然是把他們心目中的罪犯當堂開鍘，「先斬後奏」大快人心。

　　可惜我們不是包青天，沒有行政、司法兩權皆握。傳說中包青天的另一項本領，我們更是望塵莫及，就是白天他斷陽間是非，晚上他可到陰間查案。

靈異篇－－

　　這麼大的案子當然一定有靈異傳奇了，第一個靈異傳奇就是汪傳浦。

　　凡本案中涉及他的各項事證，都無法以常理推斷。兩度進出我駐外領館如入無人之地不說，由湯姆笙公司搜到的證據「二十九張匯款水單」，可以在搜得的第二天就被借出，然後影跡無蹤（後來終被我們不經意找到），迄今除了 BBC 及《壹周刊》，沒有任何媒體拍到過他的近照，真夠靈異。

　　第二個靈異傳奇比較能振奮人心，有人告訴我，能破此案者手掌中心的三條線會圍成一個三角形，如同一面令旗。有一天我看了好幾個人的手，真的最關鍵的領導人兩手都是令旗，另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真的如告訴我的人所說：「他的左手必有令旗。」

　　「上窮碧落下黃泉」的下一句，大家都知道是「兩處茫茫不相見」，十年來不論拉案、尹案俱是如此。但《台灣─巴黎連線》全書所查明者，或我們的調查報告，都是一步一步的向茫茫前進，雖然很緩慢，但最近也因為瑞士汪傳浦巨款被扣案出現對我有利的進展而乍現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