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的親情、愛情與友情

在蔣介石感情世界裡，依可靠記載有四個女性伴侶，毛福梅、姚冶誠、陳潔如、宋美齡。毛福梅是髮妻，元配夫人。姚冶誠是妾婦，如夫人。陳潔如是良伴，也算是如夫人。宋美齡是明媒正娶，最後的蔣夫人。她們都陪伴蔣介石度過一段生活，然而在他心目中，她們的地位和分量有輕重高下之別，也有愛恨情仇的不同際遇。

◎一張照片暗藏玄機

《陳潔如回憶錄》開宗明義說：我正要出發作戰，請你不要哭泣，否則會給我帶來霉運。介石握著我的雙手，臉上露出一副愛憐之情，這樣向我說：「請你拿這張照片去加印二十份，等收到我的電報後，就帶到韶關來。這張照片對於我們的革命工作將具有很重要的歷史意義，所以務必將底片留在自己的手上。……當時我倆剛同大家照過團體相片後，站在黃沙車站的月台上，介石盯著我的雙眼，似想看看他所講的話對我有何影響。但是我卻為這次的別離太難過了，只能哽咽著勉強對他說：「我會照你所有的指示去做，我祈求菩薩一路保佑你。我將急切的等你來電報。」

哪一張照片對於他們的革命工作將具有很重要的歷史意義？原來是民國十五年七月二十七日，蔣介石擔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準備從廣州黃沙車站出發，督師北伐。張靜江、吳稚暉等同志齊集車站送別，於出發前留下的合影。照片中，蔣總司令立於中間左側，全體人員就以他的笑容特別燦爛。陳潔如，同志眼中的蔣夫人，站在蔣的右側，表情略帶感傷。

為何只見蔣喜形於色？難道是因為今日從這裡他就要展開一段重要的政治旅程，而且有親密愛人送別的緣故。還是在照片背後，另有玄機？事實確是如此，他對宋美齡的愛慕，同時也在暗中悄悄地萌長。根據蔣介石一九二六年六月三十日，日記載：「中午，往訪宋氏大三姊妹。」大三姊妹即為宋靄齡與宋美齡。七月二日，日記又載：「上午，往訪美齡。下午，美齡將回滬，心甚依依。」可以窺見蔣已對宋美齡心生好感，而陳潔如當然還被蒙在鼓裡。蔣介石與宋美齡認識已經五年了。一九二二年十二月初，宋子文在上海莫利哀路孫中山寓所舉辦社區基督教晚會，蔣、宋都參加，二人首次謀面。雖然蔣後來說：「余第一次遇見宋女士時，即發生此為余理想中之佳偶之感想，而宋女士亦曾矢言，非得蔣某為夫寧終身不嫁。」但僅止於心理上的傾慕。從目前可靠史料來看，蔣實際展開追求宋美齡行動，是在一九二六年北伐前後。蓋因宋美齡的身世與學養不凡，斯時蔣也已取得相當政治地位。是年十一月北伐軍克復江西，蔣乃致電宋慶齡，邀請三姐妹一同到江西南昌敘談，電文謂：「廣州宋部長勛鑒：轉孫夫人玉鑒：江西克復，東南可平，先生在天之靈，可以告慰大半矣。夫人如駕來，請由海道為便，到滬時，中再派專員巡迓，並請孔夫人與三妹同來一敘為盼。中正叩，庚午。」隨著北伐軍事進展，一位新蔣夫人逐漸浮現，而另一個蔣夫人則在消退之中。

◎羅家倫透露蔣介石與陳潔如秘辛

蔣介石曾為陳潔如事與母親頂撞，且一度懷疑陳潔如在上海另結新歡，甘冒不孝之罪與醋意足以顯示他對陳的愛戀之情。羅家倫看過蔣介石一九二四、二五這兩年的日記。當時蔣有意付印，所以拿出來與羅家倫商量。羅認為蔣的日記「確是很誠實，有許多自己寫自己的話。」他就舉蔣和陳潔如的事為例說明，如日記記載：「昨夜與潔如糾纏」，羅很含蓄的解說是：「大約是他的性感問題的記載」。羅又指出，蔣還有許多疑心陳潔如對他不忠實的話。羅家倫所述是真有其事‵，日記中有關陳潔如的記事：

下午，回部（黃埔司令部），終日與潔如作玩。

昨夜又與潔如纏擾。英雄氣短，自古皆然。

早醒，與潔如纏擾，七時後起床辦公。

可是，蔣也有節制的時候，如：「以後兩星期內，戒與潔如交媾，保重病體。」關於蔣介石與陳潔如關係起自何時，《陳潔如回憶錄》斬釘截鐵地說是民國一九一九年暑期。但是翻閱蔣當年日記，並無隻字記載「潔如」，續查一九二○年日記，也一無發現。以當時蔣毫不掩飾記錄涉足花叢「逐色」的坦然態度，以及嫌惡「妓女」愛錢無情的深沉省思，對天真無邪的少女新歡陳潔如不至於未置一詞。或許是陳潔如後來刻意杜造，藉以拉長與蔣的情緣，亦不令人意外。莫非陳潔如除了乳名「阿鳳」之外，另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名號，而在蔣日記中以密碼形式存在？不過，蔣日記裡以「潔如」名字出現，首見於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的記載：「下午，訪潔如。」當時蔣人在上海，數日後赴寧波，探視姚冶誠與緯國。十二月十五日回到上海，記道：「抵申，回大東旅社。晚，潔如來陪」其後出現「潔如」頻率與日俱增，如：「由上海出帆，十時，潔如送我」「披閱潔如箋，愛戀我之情，無異孺慕也」「下午與靜江商交易所事。晚，潔如來陪」「靜江問潔如之病，復接潔如函，知其病已痊，心稍安」「八時到滬。下午，潔弟來談，十時後回大東睡」「下午，預備回甬（寧波）。晚與潔如、經兒乘車兜風」。

一九二三年八月，蔣介石奉派赴蘇俄訪問，自上海啟程，陳潔如送行。是月十六日記載：「正午，兩兒及果、駪、甘三侄、潔如，皆在大東送行。一時由大東出發，一時十五分登?丸，二時啟椗。」蔣訪俄回國，入宿大東旅館，十二月十五日，日記載：「上午七時，船入吳淞口，九時?岸登陸。回室，潔弟猶未起也，與之同睡。」由蔣在一九二三年日記關於陳潔如的記事，兩人在上海並未同住一處。蔣獨居大東旅館。

從蔣日記的直接記載以觀，他與陳潔如關係，在一九二二年十二月已經明朗化。當然，這並不能據以作為他們兩人交情之始。一九二一年就有接觸和交往，應為較合理的推測。《陳潔如回憶錄》記載：她與蔣於一九二一年十二月五日在上海永安大樓「大東旅館」的大宴客廳舉行半西式半中式的婚禮。蔣送她一台柯達照相機，她送蔣一隻Waltham牌金質懷錶。結婚是人生大事，才十五歲的陳潔如必然沒齒難忘。很遺憾的，蔣日記卻了無記錄。謂蔣故意隱瞞，顯然不符合他的習性。何況當時蔣正在溪口忙於張羅母親墓葬之事，不可能違反禮俗舉行另一場婚禮。只要查對蔣當天日記記載：「晚，輯先妣哀思錄。」真相便見分曉，上海結婚之語，純為陳潔如故弄玄虛，故意塑造她與蔣擁有實質的夫妻關係，甚至有意藉此貶損蔣的道德形象。拿日記對照一九二七年九月蔣在上海報紙刊登的啟事：「民國十年，原配毛氏與中正正式離婚，其他二氏本無婚約，現已與中正脫離關係。」蔣的說法可信度較大。

在蔣介石感情世界裡，依可靠記載有四個女性伴侶，毛福梅、姚冶誠、陳潔如、宋美齡。毛福梅是髮妻，元配夫人。姚冶誠是妾婦，如夫人。陳潔如是良伴，也算是如夫人。宋美齡是明媒正娶，最後的蔣夫人。她們都陪伴蔣介石度過一段生活，然而在他心目中，她們的地位和分量有輕重高下之別，也有愛恨情仇的不同際遇。

◎一張照片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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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的親情
從孤兒寡母到孤家寡人／王奇生

◎蔣介石的愛情
蔣介石的愛與恨／邵銘煌
蔣介石筆下之情愛世界／羅敏

◎蔣介石的親緣
戰時的蔣介石與孔祥熙／汪朝光
蔣介石的親族關懷／林桶法

◎蔣介石的軍事人脈
君臣師友之間──圍剿期間的蔣介石與陳誠／黃道炫
蔣介石在軍事方面的人際關係網路／劉維開

◎蔣介石的地緣關係
蔣介石的地緣關係／楊維真

◎蔣介石的用人與選才
蔣介石的一九三二年／金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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