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不向命運低頭──我要談戀愛!
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天色微微透著魚肚白,一道淡淡的暏光,照向顯示著「五點整」的指針……
「鈴──鈴──鈴──」
從被窩裡緩緩伸出了一隻手,快速的按掉響震中的鬧鐘,另一隻手則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熟練、毫不遲疑的鍵入電話號碼。
「報告總經理!您今天七點跟威金集團的副總在淡水球場有球敘,提醒您該起床了!」羅思儀精神抖擻的為電話那頭的總經理morning call,雙眼卻還緊緊閉著,一點都不打算睜開它們。話一說完,羅思儀準確地按下結束鍵,一個翻身,繼續睡去。
「噹噹噹~噹噹噹~」
鬧鈴聲再次響起,指針指向著六點整。
羅思儀眼睛微張,重複了一小時前的動作,左手按掉鬧鐘,右手拿起手機,再按下快速撥號鍵。
「報告林經理,別忘了今天八點的飛機喔!第二航廈、6A櫃臺,機上的素食餐點已經幫您事先預訂好了!」
她掛上電話,再度倒頭呼呼大睡。
時間的指針悄悄移到八點整──
「起床囉!起床囉!」
耳邊的鬧鐘三度響起,羅思儀微微皺眉,似乎從美夢中被吵醒,表情顯得有點惱怒,還想要來個最後掙扎,不願意睜開眼,伸手直接按掉鬧鐘,接著撥手機。
「報告王經理,今天早上九點要開會喔,九點見!」講完立刻掛掉,拉上被子翻身,正準備繼續入睡的時候,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羅-思-儀──起-床-了~~~」
穿著睡袍的美女,快步衝向羅思儀房間,急速且毫不留情的敲著她的房門。
羅思儀用被子蒙住頭,假裝沒聽到,過了十分鐘後,才終於面對這殘酷的現實,緩緩坐起身來,托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廁所刷牙、洗臉。
早上八點半的臺北,上班人潮就像是螞蟻搬家般,一下子全湧入了街頭。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在車水馬龍路口,那個騎著有點老土的買菜腳踏車、穿著有些拘謹的黑白套裝,每一天都分秒不差在同一個時間經過的羅思儀,輕鬆快速的在車陣中穿梭著。
羅思儀來到東區十字路口前,一間門口掛著法文招牌的可愛花店。她將腳踏車停了下來,很熟練的用腳勾起停車架,順手提起公事包,走向花店。
「思儀,早安啊!」
這一句熟悉的招呼聲,讓羅思儀立刻轉頭微笑,眼前站著的是一身時髦打扮的好友小可,臉上掛著大大的燦爛笑容,朝羅思儀跑過來。
「哈囉~小可!」
站在青春無敵的小可旁,更襯出羅思儀的老氣橫秋。
「妳又來買辦公室要用的花喔?」
「對呀!」
「思儀,妳已經是資深員工了耶!這種跑腿的事叫菜鳥去做就可以啦!幹嘛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啦!」小可嘟著嘴,看起來非常打抱不平的樣子。
「沒關係啦,反正我上班順路,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啊!」不想多解是什麼的羅思儀,馬上轉換話題。「對了,妳店裡生意還好嗎?」
小可一聽,立刻面露欣喜,眼睛發亮。「夏天到了,我們飲料店的生意當然好啦!」她的語氣充滿期待和夢幻的花朵。「我目標的結婚基金,也一點一點存到了,嘿嘿!」
「恭喜呀,老闆娘……不不……應該是新娘子才對!」順利轉移話題,羅思儀偷偷鬆了一口氣。
「嘻嘻,謝啦!而且我最近又發明了新的夏日特調喔,妳找一天下班有空的時候來店裡,幫我試喝看看那些飲料嘛!」
「那有什麼問題,我call我們的姐妹會,一起幫妳做評比!」向來個性大姐大的羅思儀,馬上拍著胸脯答應。
小可親暱地勾著思儀,撒嬌的說:「思儀,妳真的很夠意思耶!不愧是我的best friend!」
「那還用說,我們是好姐妹呀,不挺妳挺誰?let’s go~」
羅思儀跟小可手勾著手,一起推開花店的門。
思儀一邊認真挑選花材,一邊聽著小可講著各種有聊或無聊的話題。
「對了、對了,思儀,差點忘記跟妳說,我半年前不是幫妳預約了算命老師嗎?」
「妳是說那個……什麼天竺仙姑Lily老師喔?」
「對呀!就是她,她超夯的,等了半年終於輪到我們了,我一定要請她好好幫妳算一算,看看妳這個『螺絲小姐』什麼時候才會嫁出去。」
小可一邊說、一邊面露著滿意笑容的看著羅思儀,期待著她會回答「yes」。沒想到,專心選花的羅思儀卻絲毫提不起勁,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斜眼看了一下小可。
「幹嘛把我算進去?妳沒聽人家說,命會越算越薄嗎?我不去。」
「不去?可是妳已經單身五年了耶!看妳這五年來活得像阿飄一樣,我都快急死了好不好。」小可急得原地小踏步,氣急敗壞的說。
「我哪有?我覺得我過得很好啊!」羅思儀哼了一聲。
「哪沒有!妳看看妳,明明才三十一歲,卻把自己搞得像失婚婦女一樣。雖然妳的名字叫羅思儀,可是用得著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司儀』嗎?」
羅思儀還來不及回答,花店裡的電視正播放著億仁集團幹部高丞寬的訪問,立馬吸引住小可和羅思儀的目光。
「哇塞~思儀,妳看,這個叫高丞寬的男人也太帥了吧!比我們家那個還帥好多唷!」小可眼睛發亮,直直盯著電視裡那個名叫高丞寬的的男人。
羅思儀不以為意地看向電視,螢幕正在播放高丞寬接見外賓和領獎的帥氣VCR。
電視臺記者則播報解說,高丞寬進入億仁集團後,連續三年讓億仁集團的整體獲利呈倍數成長,並分析著高丞寬獨特的「高氏經營法」,是如何讓他成為亞洲大型企業競相仿效模範……
在《臺灣亮起來》的節目錄影現場,播放完VCR之後,新聞主播拿起財經雜誌,上頭的封面人物正是高丞寬。
主播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鏡頭說:「歡迎今天的關鍵人物,讓億仁集團營業額連續三年以倍數成長的新銳高階經理人,高丞寬。」
穿著一身俐落剪裁時尚西裝的高丞寬,帥氣出場,臉上的表情冷酷、嚴肅,卻帶點壞壞的笑容。他禮貌的跟主播握手,並向觀眾問好。
「大家好。」
「高先生,恭喜你榮獲二○一二年亞洲最佳經理人的殊榮。」
「謝謝。」
「三十二歲就有如此亮眼的表現,請問你的經營法則當中的關鍵,到底是什麼?」
「第一,人才。」高丞寬微笑著。
「那麼第二呢?」
「第二,人才。第三,還是人才。」高丞寬堅定地說著。「億仁集團之所以能夠快速轉型,就是用了對的人,做了對的事!人才,是億仁集團的核心價值。」
主播興味十足的挑了挑眉,似乎顯示接下來要開始出招了。
「高先生,聽說你的行事作風最具爭議之處,就是在人事調動上以冷酷無情出了名,這傳聞是真的嗎?」
「這不是傳聞,是事實!不適任的人員要是不立刻淘汰,對企業本身就是一種慢性耗損,用錯了人,即使找到正確的經營方向,也是in vain!」
在法式花店內,小可兩手托腮,專心的看著電視。
「Oh My God,這個高丞寬也未免太帥了吧!」
羅思儀則是看著電視裡的高丞寬,對小可的看法頗不以為然,但仍舊目不轉眼的盯著螢幕看。
「帥嗎?到底是帥在哪呀?我看他就只是一個自戀狂吧!」
節目現場,主播仍然言詞犀利的繼續問:「請問,你協助收購企業向來以快、狠、準出名,一般你都如何處理併購後的裁員爭議?」
高丞寬表情一沉。
「買公司就是買人才,至於人才以外的每個員工,都是整個企業機器中的小螺絲,要是這些螺絲不懂得自我成長,使用年限一到,就該被汰換,這就是適者生存的世界。」
對於高丞寬如此自負的回答,主播只有微微一笑,接著繼續提出更尖銳的問題。
「有人說你在經營策略上是個『我行我素的惡棍』,關於這點,你有什麼看法?」
高丞寬心中忍不住冒火,但還是硬擠出一絲高傲的笑容。
「很謝謝他們的讚美,因為果斷和無情,正是企業發展的基石。」
在花店內盯著電視的小可和花店老闆娘,都在對著電視吃吃傻笑,覺得高丞寬簡直帥到爆炸,兩人妳一言、我一語的讚嘆著。
「天菜,這麼有自信的男人,就是天菜耶!」
「不但有能力,長得也太精緻了吧!」
「對吧!對吧!老闆娘妳也這麼覺得對不對!」
小可黏到羅思儀身旁,手舞足蹈興奮地說:「思儀,妳覺得這個高丞寬怎麼樣?」
羅思儀看著電視裡侃侃而談的高丞寬,那冷漠的表情,突然覺得這跟小可眼中看到的形象,實在有著天壤之別。
「他長得很娘砲,個性好像也很機車。而且就是那種不把人當人看的個性。員工對他來說,只是賺錢的機器,簡單來說,就是開血汗工廠的剝削階級。他公司裡的員工,應該有不少人跳樓吧!」
小可聽了羅思儀一番偏辟入理,不但沒解嗨,反而越聽越高興 。
「成功的高級商務人士不就應該這樣嗎?做事獨斷有霸氣!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喔?……」小可一臉燦笑,露出她最擅長的夢幻神情。
羅思儀用食指彈了一下小可的額頭,希望把她給彈醒。
「省省吧!那種男人一看就知道機車又難搞。」上班快來不及了,羅思儀沒心思再討論高丞寬,只想趕快離開花店 。「老闆娘,幫我把百合花包起來。」
小可見狀,趕緊阻止。
「思儀,妳為什麼每次都買這種布置靈堂用的植物啊?」小可把思儀手上的百合花放回桶子裡,換了一旁盛開的玫瑰。「妳都三十一歲了,再不招點桃花的話,盛開的玫瑰就要枯萎囉~買鮮紅美麗的rose吧!」
羅思儀看都不看,就把玫瑰又放了回去,還是堅持把百合花遞給老闆娘 。
「百合花,包起來謝謝!」
「這樣不行啦,妳都不怕變成超齡大剩女喔?」
「怕也沒用啊!緣分還沒到,這種事又不能強求。」羅思儀抬頭看了看小可,一臉隨緣。
「所以啦,妳才要去請仙姑老師指示一下嘛!」
「好了,不跟妳聊了,我上班要遲到了,先走囉!」羅思儀不可置否的聳聳肩。
「那妳別忘了找時間來我店裡喔~還有還有,我會抓妳一起去找仙姑老師唷!」
羅思儀急忙敷衍:「好啦!知道了啦,bye~」
羅思儀一手捧著百合花,一邊快步的離開花店,騎上她的買菜腳踏車。
幾天後,在一個星期五的週末夜晚。羅思儀正在公司忙的天昏地暗,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小可喔?什麼事?」
電話另一頭的小可,正在咖啡店吃著美味起司蛋糕,興奮的對羅思儀嚷嚷:「思儀,我接到天竺仙姑助理的電話了,他說今天排到妳啦!」
「什麼?仙姑?不行啦!我今天要加班。」
「嗄?妳今天要是不去,就要再等半年耶!妳不會後悔嗎?」小可對於思儀拒絕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感到十分驚訝。
「我……可是……她真的很準嗎?!」
羅思儀心裡開始掙扎,看著電腦螢幕上滿滿滿的會議記錄,再看看桌上堆得像山一樣高的文件檔案,羅思儀心想,這兩天真是有夠背的。既然工作又不順,去算一下也無妨吧?
「好啦、好啦!約幾點?」
香煙裊裊的算命館內,大紅燈籠高高掛著,四週更彌漫著一股神祕的氛圍。
「小可,這是個什麼神呀?」羅思儀睜大雙眼,一臉迷惑。
「哎喲!妳管他什麼神,拜就對了啦!」
「可是……不對吧!求桃花怎麼會拜象鼻神?」
小可心一驚,急忙摀住思儀的嘴。
「不要亂說話!要是神明生氣了怎麼辦?」小可隨即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的膜拜。「對不起、對不起,思儀她單身太久了,所以亂講一通、出言不遜,求求神明千萬不要用嫁不出去來懲罰她啊!」
羅思儀搔搔頭,面露困惑,接著環顧算命館,只見館內到處布置著訪問天竺仙姑的新聞報導、天竺仙姑帶著微笑在修行的照片;牆上更擺滿了花花綠綠的印度裝飾,還有一堆政治人物致贈的牌匾:「功在黨國」、「鐵口直斷」、「彈無虛發 」、「語出驚人」……看看館內其他等待算命的女生,個個都是低頭不語,看起來語重心長,氣氛只能用詭異來形容。
「小可,我覺得有點扯耶,算命關黨國什麼屁事呀?真的不是在唬爛嗎?」羅思儀小聲的碎碎唸。
「拜託,仙姑算得很準耶,我每半年都會來問一次。」
「那妳和阿哲戀愛這麼久,怎麼到現在還沒嫁給阿哲?」
「對耶……那等一下再進去問問看。」
羅思儀聽到小可這麼「樂觀」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的時候,一對姐妹淘從裡面走出來,其中一個哭喪著臉,絕望的自言自語:「完蛋了,仙姑說我一定會離婚……怎麼辦!我不要活了……」
羅思儀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開始有點奪門而出、逃回家了。她拉拉著小可的衣袖。
「算了、算了,太恐怖了,我不要算命了啦,還是回去加班比較實在……」
羅思儀正想拎起包包走人,小可趕緊拉住她。
「吼~妳是在龜毛什麼啦!人都來了、錢也付了,幹嘛落跑?」
就在此時,算命室裡,傳來悠悠的呼喚聲:「信女羅思儀……」
「信女羅思儀,到妳了,走吧!」小可眼睛一亮,拉著羅思儀往裡衝。
羅思儀帶著揣揣不安的心情,跟在小可後面走進算命室,聽到房間裡還播放著東方神祕色彩的音樂,這裡的氣氛實在有點詭異,小可卻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拉著她來到仙姑面前。
小可急忙坐下來,向仙姑介紹:「仙姑,我又來了。讓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姐妹,羅思儀!」
眼前著個一身印度花披、臉畫得黑黑、眉心點顆紅痣、掛著大串念珠盤坐桌前,閉目搖晃咿咿呀呀唸唸有詞的,就是天竺仙姑Lily。
「巴咪吽吽巴咪吽……誰要問事?」
小可順勢把羅思儀往前推。「仙姑,羅思儀先問!」
「吽布拉機吽咩吽……妳要問什麼?」
羅思儀正想說要問事業,小可連忙打斷她。
「仙姑,問感情,她要問感情啦!」
原本閉著眼睛的仙姑,突然雙眼一睜,把臉湊到羅思儀面前,嚇了她一大跳。仙姑前後端詳了一陣子,接著詭異地退回原位,但仍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羅思儀,露出驚喜的表情,笑得很燦爛。
小可和羅思儀看到仙姑的表情,也感到振奮。兩人暗自欣喜,該不會是有好桃花要來了吧?
「仙姑,怎麼樣?羅思儀的感情運勢如何?是不是Mr. right 快出現了啊?」小可忍不住問道。
「非常明顯,我感受到一股異常的氣場,太詭異~太玄妙了!」仙姑看著羅思儀。「我問妳,妳這兩天是不是跟異性有過肢體的接觸?」
羅思儀回想起自己跟高丞寬接連兩次的肢體碰觸,忍不住微微臉紅,隨即趕快搖搖頭。
「哇塞,真的假的,妳連我都瞞!到底是誰?」小可張大嘴驚訝的喊道。
羅思儀趕忙澄清:「仙姑,那個不算喔!我真的沒有怎麼樣啦!」
突然,仙姑非常激動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不.可.能!妳的八字呢?」
「在這,我幫思儀準備好了。」小可從包包裡拿出預先寫好的一張紙條,交給仙姑。
仙姑看了思儀的八字,再度露出欣喜之色。
「這麼稀有的八字?太少見了!太好了!」
「仙姑,思儀是不是要走桃花運了?」
一旁的羅思儀也忍不住開始期待,難得的小女人羞怯表情都顯露出來。
「羅思儀啊!妳的戀愛運,可以說是舉世無雙、史上罕見!」
小可聞言大樂,羅思儀更是化暗爽為明爽,開心得要死。
「妳的八字是遠離俗世,星座是遁入空門,紫微盤中紅鸞天喜落陷還位在天羅地網!……」
小可愣了一下,看著仙姑。
「呃……仙姑!可以白話一點嗎?」
「妳上一次的愛情,是不是傷痕累累,讓妳把自己的心關了起來?也就是說,妳害怕再受傷害。可是,只要妳再次動心,依舊還會是在.劫.難.逃呀!」
小可聽得臉色發白,羅思儀則是臉越來越臭,最後整個臉都垮了下來。
「仙姑,妳確定沒有算錯嗎?」
「絕對沒錯!這個八字,一輩子孤單,一輩子平安!」
羅思儀越聽越不爽,忍不住瞪著仙姑,扯開喉嚨大罵:「喂!神棍!妳披著兩塊窗簾就以為自己會通靈啦?也太好撈了吧,我等了半年、花了五千塊,就是來聽妳詛咒我的嗎?五千給我還來!」
仙姑站起身來,看著羅思儀。
「妳跟我大聲也沒有用啊!嫁不出去是命中注定,我實話實說,信不信由妳,見笑轉生氣也是嫁不出去啊!」
羅思儀更火了,十分不服氣的說:「我就不相信我的命有這麼硬,如果我結婚了,妳打算怎麼辦?」
「妳如果結婚,我包十萬,並且從此不再算命!」
「誰像妳一樣死要錢啊!而且妳本來就是神棍,根本就不應該再算命。」羅思儀瞪大眼靠近仙姑。
「好啊!那我加碼,妳要是真的嫁了,我就在妳的婚禮上跳鋼管舞!」
「好,這可是妳自己說的。三百六十五天之內,我一定會把自己嫁掉!嫁不出去,我賠妳一百萬!」
小可立刻拉住羅思儀,阻止她。
「思儀,妳冷靜一點啊~一百萬耶!想清楚!」
「哈哈哈~好!那我們就在象鼻神的見證下立下這個誓言,若違反者,象鼻神自然會降下恐怖的懲罰喔!」仙姑冷笑著。
兩人眼神犀利的對峙著,一旁的小可嚇得嘴巴都闔不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羅思儀和小可一起走出算命館,羅思儀怒氣沖沖拚命往前走。
小可驚魂未定的拉住羅思儀。
「思儀,妳剛剛幹嘛那麼衝動,沒事幹嘛找自己麻煩啊?」
「我管他那麼多,賭都賭了,一定要這個神棍跳鋼管舞給我看!哼!」
「妳別把仙姑的話放在心上啦,我想她應該只是跟妳開玩笑,沒有真的要打這個賭!」小可拍一拍她的肩。
「不行,話都說出口了,怎麼可以反悔?我才不會輕易認輸呢!」
「可是一百萬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妳沒有在三百六十五天內嫁出去,到時候真的被詛咒要怎麼辦?」
羅思儀被小可這麼一問,也開始擔心起自己衝動的賭注。正在又氣又擔心的時候,兩人經過一間婚紗店,看著櫥窗裡一套套華麗的白紗,高調的向路人炫耀著幸福的光芒,婚紗店內有對新人正在試穿禮服,互動甜蜜溫馨,羅思儀看著看著,居然出了神。
小可推了她一下。「羅思儀!妳嚇傻啦?」
羅思儀趕緊回神,心裡下了一個決定,她雙手握拳,給自己打氣。
「大家都嫁得出去,我羅思儀是哪一點比不上人家了?……小可,哪裡有男人?」小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羅思儀再問了一次:「哪裡有男人?我在問妳啊!我就不信我真的沒有男人要!」
「晚上要找男人的話,當然就是去酒吧啦!」
「隨便啦!哪裡有男人,我就去哪裡,我們走!」
羅思儀把上衣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釦子解開到胸口,振奮一下心情。
「我,羅思儀,一定要忘掉過去,把自己嫁出去,拆了這個神棍的破招牌!」
此時,天空莫名的打起雷來,閃電輝映著羅思儀的決心。
羅思儀則是充滿了雄心壯志,對著老天爺大喊──
「我絕對不會向命運低頭的,我.要.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