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離開妳,走向她,那他就不是妳的。」
史上流傳最偉大的愛情故事大錯特錯,
羅密歐並不屬於茱麗葉,那麼他該屬於誰呢?
★入選2012年美國書商協會評選年度最佳圖書
■莎士比亞經典《羅密歐與茱麗葉》21世紀犀利校園版。
■【戀夏500日】好萊塢炙手可熱編導親自改編,即將搬上大銀幕。
她的名字是蘿莎琳。
《當你屬於我》作者瑞貝卡‧瑟爾想要說的很簡單:
「何必哀悼一個從未屬於妳的東西呢?誰才屬於妳呢?」
本書顛覆了莎士比亞名作《羅密歐與茱麗葉》中對這兩人愛情的頌揚,因為在茱麗葉出場前,羅莎琳才是羅密歐深愛的正牌女友。至於茱麗葉則是她美麗、直率、作風大膽的堂妹。這位幾百年來,世人眼中被宿命撕裂般的天真少女,其實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幹嘛,她要的一定要得到。
在這本21世紀校園版裡,「他」是羅伯,蘿莎琳的青梅竹馬,熱愛衝浪、身材無懈可擊的高中帥哥,眾人心目中的羅密歐。而羅莎琳堂妹茱麗葉(跟名著少女同名!)像閃電般,一眼看上羅伯!羅伯知道她的身分,知道自己與茱麗葉兩家人彼此憎恨。他心裡清楚得很。但是,茱麗葉就是這麼辣,他抵擋不住。
故事到這裡,仍然是愛情悲劇,大家準備好眼睜睜地看著羅伯挑錯對象,為愛而死。除非蘿莎琳想辦法阻止。但是當蘿莎琳為了羅伯哭泣時,她身旁另有一個人……這個倫恩同學是個怪咖,什麼事都能聊,什麼都不評判,遇事眼睛都不眨一下。倫恩闖進這齣戲,會帶來什麼結局?
作者簡介:
瑞貝卡‧瑟爾(Rebecca Serle)是位專職作家,那代表她可以穿著睡衣工作。她畢業於南加州大學,爾後在紐約市的新學院大學取得藝術創作碩士學位。(她喜歡紐約遠勝於洛杉磯,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這一點。)瑞貝卡喜愛閃亮的秀髮、咖啡、瑜伽,還有喜歡假裝是英國人。她也曾經歷過一次心碎的事。不過,結果還算令人滿意,因為她將那次經驗轉化成這本書。《當你屬於我》是她的第一本小說。在rebeccaserle.com網站上可找到更多她的訊息。
譯者簡介:
黃意然,台灣大學外文系學士、美國明尼蘇達大學新聞傳播學系碩士。在竹科IC設計公司當了七年的PM後,決定投回藝文的懷抱,現為專職譯者,近期譯作有《鬼店》、《記憶之宮》、《噩夢花園》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我著迷。我流淚。我愛、愛、愛極了這本饒富興味的小說。」
──莎拉‧蜜諾琪,《十件我們做了(或許不該做)的事 》以及《打電話給我》作者
「時而浪漫得教人心悸,時而刺激得讓人心跳加速,《當你屬於我》是本你會想擁有的書。」
──艾瑪‧麥可羅琳與妮可拉‧克羅絲,暢銷小說《豪門保姆日記》作者
「《當你屬於我》是本精彩的好書,讓你讀來宛如和朋友相處。一本輕鬆好看、有趣、令人完全無法抗拒的讀物。」
──黛博‧卡萊蒂,《我們的故事》及入圍國家圖書獎的《親愛的、寶貝、甜心》一書作者
「一個描述初戀的悸動和初次心碎的悲傷的動人故事。」
──萊拉‧莎爾斯,《多數的好女孩》及《過去完成式》作者
名人推薦:「我著迷。我流淚。我愛、愛、愛極了這本饒富興味的小說。」
──莎拉‧蜜諾琪,《十件我們做了(或許不該做)的事 》以及《打電話給我》作者
「時而浪漫得教人心悸,時而刺激得讓人心跳加速,《當你屬於我》是本你會想擁有的書。」
──艾瑪‧麥可羅琳與妮可拉‧克羅絲,暢銷小說《豪門保姆日記》作者
「《當你屬於我》是本精彩的好書,讓你讀來宛如和朋友相處。一本輕鬆好看、有趣、令人完全無法抗拒的讀物。」
──黛博‧卡萊蒂,《我們的故事》及入圍國家圖書獎的《親愛的、寶貝、甜心》一書作者
「一個描述初戀的悸動和初...
章節試閱
第一幕
開場白
莎士比亞搞錯了。他最出名的作品,完全弄錯對象。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本。命運多舛的戀人。不幸的愛情故事。遭家人和環境拆散。那是完美的愛情故事。有人如此深深愛你到真的願意為你而死。
但是大家永遠不記得的是《羅密歐與茱麗葉》根本不是愛情故事;而是齣戲。事實上,《羅密歐與茱麗葉》甚至不是劇本最初的標題。原先的名稱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悲劇》。悲劇。在我看來,每個人為愛而死打從一開始就不是那麼理智,我的意思是,他們的家人彼此憎恨,所以就算他們活下來,直到臨終前的每個節日、生日都將會是徹頭徹尾的痛苦。更別提他們絕對沒有共同的朋友,所以也別想兩對一起約會。不,羅密歐與茱麗葉將會孤獨相守,直到永遠。或許在十四歲的時候會覺得這似乎挺浪漫之類的,不過這完全不切實際。我是說,我想不出來有哪種故事結尾比這更不浪漫的。而且真相是,這故事原本不應當是那樣子結束的。
假如你讀得仔細點,你就會發現在茱麗葉出場前還有另一個人物。一個羅密歐深愛的對象。她的名字是蘿莎琳。在第一天晚上,拉開一切序幕的那天晚上,羅密歐參加宴會是為了去見她。大家總認為羅密歐和茱麗葉對命運束手無策,他們受到對彼此的愛的擺布。這不是真的。茱麗葉不是什麼遭到宿命撕裂的甜美、天真的少女。她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問題是,莎士比亞不知道。羅密歐並不屬於茱麗葉;他是屬於我的。本來應該是我們兩人廝守到永遠,假如她沒有出現把他搶走的話應當會如此發展的。這麼一來或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避免。也許他們還會活著。
假如史上所流傳最偉大的愛情故事是錯的呢?
第一景
「事情根本不該這麼發展的。」
我勉強撐開一隻眼,偷偷把被子拉下來蓋住頭。夏莉站在我的床邊俯視我,兩手交叉,一手拿著一袋瑞典魚軟糖,另一隻手裡是星巴克的杯子。
我眨眨眼,瞄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鐘︰六點三十五分。
「天哪。才半夜耶。」
夏莉發出誇張的嘆息。「拜託。我只早了十分鐘而已。」
我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外頭天色已經亮了,不過這不是太令人驚訝,畢竟現在是南加州的八月。天氣也還很熱,我穿著睡覺的無袖背心都濕透了。我不懂為什麼,經過那麼多年,我爸媽仍然沒有花錢買臺冷氣機。
夏莉遞給我星巴克的杯子,彎下腰坐到我身旁的床上,再塞一塊糖果到嘴裡,然後繼續對我說教。夏莉從不喝咖啡,她認為咖啡會阻礙生長發育,不過她還是每天早上幫我帶一杯。大杯的香草拿鐵。一包糖。
「妳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她惱怒地問。
「夏洛特(譯註:Charlotte 為Charlie[夏莉)的全名),妳在跟我開玩笑嗎?我正在睡覺耶。」
「別再睡了。」夏莉說,掀開被子。「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我可不會讓妳拖累我。該起床了,卡普萊小姐。」
我皺眉瞪她,她露出笑容。夏莉長得很美。不是那種普普通通的金髮高中女生,而是真的美得驚人。她有一頭草莓紅的捲髮、碧綠色的眼睛,和白皙、清透得不可置信的肌膚。有時候她看起來如此令人驚豔,就連我都會被震懾住。而我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呢。
我們是一年級時在遊戲場上認識的。約翰‧薩斯曼搶走我的花生醬果醬三明治丟進沙坑裡。夏莉打敗他,把三明治找出來,甚至吃掉半個只為了證明他沒有贏。真正的友情,就在那裡。
「好啦不管怎樣,聽著,」我把兩腿擺盪到床沿外走進浴室,她說︰「班和奧莉薇亞百分之百在一起了。班告訴我的。」
「總算。」我把牙刷放進嘴裡,在醫藥櫃裡到處翻找我的身體芳香劑。我從夏莉不耐煩的嘮叨判斷得出來沒時間沖澡了。
「欸,這可是大事。他是我哥哥耶。」事實上,班是夏莉的雙胞胎兄弟,不過他們一點也不像。他長得瘦瘦高高的、金髮,而且他喜歡英文,那是夏莉認為無聊又沒用的科目。她是個歷史迷︰「既然可以讀真正發生過的事,幹嘛讀那些沒發生過的?不管怎麼說,真實人生都有趣多了。」
奧莉薇亞是我們另一個好朋友。她從八年級轉學到聖貝拉羅以後就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哎,」我輕蔑地說︰「他們眉來眼去好多年了。這是必然發生的事啊。」
「不過現在她會,呃,怎樣?放學後來我家嗎?」
「她早就常常在放學後到妳家了。」
「我知道妳為什麼這麼冷靜地看待這件事。」夏莉說。
「因為我的神志還不清楚?」
「不,因為羅伯昨天晚上回來,妳今天要和他見面。」她再扔一塊魚形軟糖到嘴裡,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我的胃揪緊又鬆開,這種症狀持續了一整個禮拜。一想到要和羅伯見面,嗯,我就不舒服。
已經八個星期了,我覺得好久,雖然我不願意這麼想。從整體的格局來看,兩個月算什麼?差不多,千分之一秒吧。好啦,就算這是我們分開最久的一段時間,而且,沒錯,我想念他,不過我認識羅伯一輩子了,再見到他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暑假活動很多,羅伯特‧蒙泰格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或什麼的。天啊,就連他的名字像這樣閃過我的腦海都讓我頭暈。我不懂。不應該這樣的。我們是朋友。他只是隔壁鄰居罷了。
「你們兩個絕對會是新的高四(譯註:美國高中為四年制,從九到十二年級分別代表高一到高四,相當於臺灣學制的國三到高三)情侶。」夏莉說。「我選定了。」
「好吧,只要妳決定了就好。」我用力拉上藍裙,再從頭套上白色的無袖背心。夏莉看起來好像剛從美容院過來,我容許自己再看一眼鏡子。果然如我猜疑的,頭髮整個睡得亂蓬蓬的。
夏莉丟給我一件胸罩,擊中我的臉。「謝啦。」
「噢,少來了,」她說:「對方是羅伯耶。你們兩個去年終於接吻了,結果他整個折磨人的暑假跑去當夏令營的輔導員,寫給妳這一堆情書說他多麼的喜歡妳,妳想現在他回來了,你們兩個難道不會在一起嗎?拜託。」
毫無疑問地這是夏莉的看法。問題是,實情並不盡然如此。根本差得遠了。讓我來解釋一下。
她所說的「接吻」壓根兒不算真正的吻。羅伯跟我一起參加高三正式舞會的事實完全沒有意義。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兩個人都沒有約會的對象。羅伯帥氣又聰明,在我們即將形成的高四班上我可以輕易列出十個女孩,會願意用她們的古馳書包交換和羅伯一起去正式舞會的機會,不過我覺得他很害怕女性。嗯,其實,是夏莉那麼認為啦。她說,那是他為什麼還沒交女朋友的唯一解釋。除了他在等我這件事以外的唯一解釋(那是她說的,不是我)。
總之,我們當時在舞池裡,我的頭髮掉進眼睛裡,羅伯幫我撥開然後親吻我的臉頰。我的頭髮老是掉到眼睛裡去,我父親也親吻我的臉頰,所以我很難把這段插曲當成是一次親熱。只不過剛好發生在公共場合,跳慢舞的時候罷了。
至於那些電子郵件呢?肯定不是愛的短箋。舉例來說吧︰
嘿,蘿西(譯註:Rosie,為Rosaline[蘿莎琳]的暱稱)︰
謝謝妳寫信來。我很高興聽說夏莉跟往常一樣瘋瘋癲癲的,另外還要謝謝妳寄口香糖來。我現在正嚼著呢。:-)
夏令營很棒,不過我想家。有時候我覺得今年夏天回來這裡是個愚蠢的主意,尤其是在學年及一切結束後。雖然是不錯啦,我想。我又回到十三號床位。妳還記得我們一起在這裡的時候嗎?感覺似乎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我想的確很久了吧。不管怎樣,我真的很想念妳。我想這就是我提到想家的時候真正的意思吧。妳不在這裡感覺都不一樣了。昨晚我走到碼頭,想起那次我們熄燈後跑去那裡游泳。妳記得嗎?那時候水冰死了。那年夏天我們的父母親都得寄多點長袖運動衫給我們。總之,我惦記著妳,希望妳過得不錯。
羅伯
夏莉徹底研究那封郵件,構造出一封新的,內容大致如下︰我愛妳,我很後悔來參加夏令營,和妳分開讓我的心都快碎了,等我回去後我們要永永遠遠廝守在一起。滿腔熱情的羅伯。
怪不得她喜歡歷史,因為她經常在改寫。
她的幻想的確是很美好啦,只是不精確。就是這種想法害女孩子時常陷入麻煩。不只是夏莉而已。比方說,去年奧莉薇亞在和泰勒‧辛斯伯格約會的時候(我說的「約會」是指他們親熱了兩次,其中一次是在冬季舞會有點公開的場合),他告訴她,她穿黃色很好看,她就為他列了一張演出節目表,取名為「太陽出來了」。同時她開始無緣無故地隨身攜帶向日葵。
倒不是大多數女孩子本質都是愛妄想。而是她們擁有一種難以捉摸的能力,可以把真實情況歪曲成截然不同的東西。要說我真正反對的,是對現實視而不見。重點是什麼呢?事情的原貌就是如此,我們最好的辦法就只有認清事實。從來沒有人會因為擁有過多資訊而死掉。真正造成問題的是誤解。所以除非羅伯親口說了或告訴我,否則我沒有理由認為他想要的不只是我的友情。
只不過在他離開的前一晚發生了一件事。我沒告訴夏莉或奧莉薇亞,因為我不確定我自己的感受如何。可是我不斷在腦子裡重溫當時的情景,已經重溫了兩個月。
我們坐在我房間地板上看舊的《六人行》影片。這沒什麼特別不尋常的。我們經常一起看影片。羅伯下面有三個弟弟,他喜歡逃離他家的混亂。可是那天晚上他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在羅斯開玩笑的時候,羅伯居然沒有哈哈大笑,這很異常,因為羅斯是他最喜歡的角色,而且羅伯經常開懷大笑。他的笑聲是低沉的男中音,讓我想到耶誕老人。
我們看的那集是瑞秋搬出她和莫妮卡合租的公寓,其中一景是瑞秋想要偷莫妮卡的燭臺。總之,瑞秋正從箱子裡拿出燭臺的時候,突然間電視暫停了,羅伯非常認真地凝視著我,表情就和他有時候在重要的籃球比賽前一樣。
「怎麼了?」我問。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味地盯著我看。他有一雙褐色的大眼睛,看起來就像小杯的熱巧克力。倒不是說我看著他的時候心裡想著巧克力。我甚至不喜歡熱巧克力。在這裡,我只是想要精確地形容他而已。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坐在那裡看著我,然後伸手過來將我的下巴捧在他手裡。他以前從來沒對我做過這種舉動。從來不曾有任何一個男孩子對我這麼做過。接著,手仍托著我的下巴,他開口說︰「天哪,妳好美。」就那樣。「天哪,妳好美。」這真是奇怪,因為(一)這不是真的。並非我沒有魅力;只是我沒有特別與眾不同之處。我的意思是,我有一雙褐色的眼睛、棕色的頭髮,以及夏莉所說的翹鼻子,所以如果有人形容我的話,你八成會覺得自己認識我,但同時絕對沒辦法從一群人中認出我來。只除了一點,我難為情的時候臉很容易爆紅──但是這完全不會讓我變得比較性感。所以呢,(一)「美」不十分符合事實,(二)這場景實在是太彆腳了。因此我笑了出來,因為那是我唯一想得到的反應,於是他放下手,繼續播放《六人行》,我們互道晚安時,他抱了我一下但跟平常的擁抱沒什麼不同,隔天早上他就走了。從那之後我就在腦海裡反覆思考那一刻。至今想了兩個月。
「欸,他幾點到家的啊?」我們緩緩走下樓時夏莉問。
「不曉得。很晚吧。」
我想說「晚到我沒看見他的燈亮起來,」不過我沒說。夏莉不知道我偶爾會把身體探出臥室窗戶看看羅伯臥室的燈有沒有亮。我們兩家以一排樹籬隔開,所以你看不到太多東西,不過他的臥室剛好在我的臥室對角,因此我可以憑燈光判斷得出來他是否在家。多半的夜晚我都等著他的燈亮,好知道他人在隔壁,就在這裡。我想這是他離開的期間我最想念的事情之一︰看見那盞燈亮。
「我很意外他昨晚沒過來。」她擺動臀部笑著說。
我聳一下肩。「他只有發簡訊給我。」
她在樓梯上轉身抓住我兩邊的肩膀。「他到底寫了什麼?」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夏莉重複一次,一臉沉思。接著她臉上浮現揶揄的笑容。「我回來了,準備行動。」
「說實話,」我說︰「他是羅伯耶。妳根本是在憑空想像。」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們走進廚房時她用一手勾住我的手臂。「不過妳知道的嘛,我向來是寧可謹慎一點啊。」
「戲劇化,」我更正她,「妳是寧可多些戲劇效果。」
我媽和我爸正拿著柳橙汁在廚房裡翩翩起舞,身上仍穿著睡袍。她把果汁拿到頭頂上,他正在搔她癢。
「不好意思,丫頭們,」她說,她的臉紅了,「沒看到妳們在那裡。」我爸只是眨個眼。真肉麻。而且,他們兩個誰也不覺得抱歉。他們一年到頭都在做這種事。時常在客廳裡親熱,互相留愛的字條在冰箱上,比方說「給我情人的豌豆,」之類的。我想我應該感到高興我爸媽彼此相愛,而且過了二十年仍然深愛對方,不過這讓我有點不自在。
「他們肯定還有做愛。」夏莉壓低聲音說,好像她在結束一場辯論似的。相信我,這根本不用爭論。千真萬確的事實是︰他們的確有。
我想也許如果我本身有,嗯你知道的,經驗,這就不會是多麼了不得的事。倒不是我反對性或什麼的。我的意思是,從道德的層面來說。你想知道我真正的問題點?我的問題是我不覺得性這整件事有什麼特別的道德可言。就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女孩,莎拉,她從來不吃肉。決不誇張,她這一生,從來沒吃過一個漢堡。她的父母親不吃肉,所以她就是這樣被撫養長大的。總之,有一天她爸又開始吃肉了,突然間肉類就出現在他們家餐桌上,我記得她告訴我那感覺多麼的古怪,多麼的反常。好像忽然間她就應該開始吃肉,這似乎理所當然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她是個吃素的人啊,豈有此理。就這樣忽然開始似乎很異常。好像改變了妳本質的某些基本東西。
這也可能跟我從來沒有真正接近過性愛有關。我去年曾和傑生‧葛洛夫約會過。我們愛撫了幾次,多半是在他爸的奧迪車後座和他的地下室。感覺是還好,我想,不過他搞不懂要怎麼解開我胸罩的鉤子,試了幾次後我們就差不多放棄了。
夏莉覺得這很悲慘。奧莉薇亞和我的童貞有如公然牴觸了她的價值觀或什麼的。請注意,她已經跟兩個人做過了。第一個是麥特‧萊斯德,她在高二時的男朋友。他們是在校友返校節之後做的,她說感覺糟透了,所以他們再也沒有做過。接著是跟傑克,她分分合合的男朋友──呃,就像夏莉說的︰「我已經數不清了。」我想本來就應當如此。又不是說你會一直計算你發生性關係的次數。我想,到了一定的階段就變成只是性而已。
「今年肯定是妳的年,」夏莉上禮拜對我說:「妳不會在宿舍裡失去童貞的。那不在選項中。」
「我合適的對象有誰呢?」
「只有一個,」夏莉說:「羅伯。你們兩個根本是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假如我說我從沒把這個詞句和羅伯跟我聯想在一起,那就是在說謊。我確曾想過我們之間有可能擦出些火花。不過,我沒向夏莉坦承太多,主要是因為我意識到真正可能的是,關於羅伯的種種想法或許跟她叫我看的那些電視節目,比我真實的情感,還更有關係。我的意思是,沒錯,我是喜歡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愛他。可是我想吻他嗎?我想要他吻我嗎?我願意抱著這段羅曼史可能真的成功的渺小希望拿我們的友誼去冒險嗎?更別提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他搞不好後悔對我說過我好美。他很有可能已經改變心意了。我是說,他整個夏天都在千里之外,只因為我在兩個月內沒有設法跟別人接吻,不代表他也努力保持同樣的記錄。
我媽費力將我爸從她身上拉開,放下果汁。「妳們兩個準備好迎接開學第一天了嗎?」
「當然囉。」夏莉說著對我眨個眼。
「嗯,那很好。」她說。她舀了一些蛋到盤子上遞給我爸。「羅伯今天回來嗎?」
我媽自然會問起這件事。畢竟最重要的是,我父母親和他的父母親也是最好的朋友。他們當了十五年的鄰居。我爸媽在我出生前幾個月搬到聖貝拉羅。兩年後羅伯一家搬到這裡。我媽實際上以前在洛杉磯是電影明星。雖然不是很有名或什麼的,不過我想她在遇到我爸爸之前或許是朝那方向發展。他當時是個社區組織者,胸懷當上參議員的遠大計畫,受邀出席她的電影首映會。放映的是《最後的陌生人》,大概是我媽所演出過最重要的角色,我爸總是說他只看到銀幕上的她就立刻愛上她了。她就是他的最後的陌生人。六個月後他們結婚,一年後生下我。我父親這輩子沒成為參議員,如今在我們本地的大學教歷史,不過他弟弟當上了。我想我爸依然很難接受他弟弟實現了他的夢想而他卻沒達到的事實。他們好多年沒有交談,每次叔叔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我爸就親自把那幾頁拿去外頭的資源回收桶。
第一幕
開場白
莎士比亞搞錯了。他最出名的作品,完全弄錯對象。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本。命運多舛的戀人。不幸的愛情故事。遭家人和環境拆散。那是完美的愛情故事。有人如此深深愛你到真的願意為你而死。
但是大家永遠不記得的是《羅密歐與茱麗葉》根本不是愛情故事;而是齣戲。事實上,《羅密歐與茱麗葉》甚至不是劇本最初的標題。原先的名稱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悲劇》。悲劇。在我看來,每個人為愛而死打從一開始就不是那麼理智,我的意思是,他們的家人彼此憎恨,所以就算他們活下來,直到臨終前的每個節日、生日都將會是徹頭徹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