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外遇的女人》
全球最受喜愛作家──保羅.科爾賀最新力作,
將歷史上最神祕的女性搬上舞台。
全書以第一人稱及書信形式,巧妙地將一戰期間歐洲傳奇女間諜──瑪塔.哈莉的曲折人生,透過她獄中陳情的書簡,如訴衷腸般娓娓道來。曾經舞台上風靡萬眾的女神,為何淪為階下囚?她熱愛表演,以及表演帶來的名利財富,她得罪了誰?為何傳奇戛然而止?保羅‧科爾賀在扣緊史實的前提下,藉由她的故事,省思世人對於女性、背叛、原罪所作出的嚴厲審判,從未將息。最後,作家以精湛文筆虛構一封她四十一歲遭逮捕後,律師在行刑前夕寫給她的最後一封信,寫出了他的看法:
「她唯一的罪就是想做一個獨立的女人。」
※『誰是瑪塔‧哈莉?』
瑪塔‧哈莉(Mata Hari, 1876-1917)堪稱歷史上最傳奇的女子,本名瑪格麗特.葛楚.佐勒Margaretha Geertruida Zelle,出身荷蘭鄉村的小鎮姑娘,日後搖身一變成為廿世紀初歐洲大陸最有名氣的脫衣舞孃,她烏黑的眼珠,橄欖色的皮膚和濃密的秀髮,以驚世駭俗的表演聞名於世,這名放蕩不羈的舞者,因為對金錢和權力的執迷,名聲日漸敗壞,淪為在政商權貴間周旋的交際花,最後甚至在一戰期間被法國政府指控是雙面間諜加以審判。後世學者不絕投入研究她間諜身分的真實性。
一九一七年瑪塔‧哈莉因間諜罪遭到審判。一百年後,作家保羅.科爾賀重新審思她的生活和性格。從荷蘭小城裡的童年歲月,到嫁給酗酒成癮的外交官,在印尼爪哇當地不開心的婚姻生活,後來她憑著高明的手腕和時尚的妝扮,在巴黎社交圈打開知名圈,是走紅全歐洲的脫衣舞孃,也是很多政治權貴的紅粉知己。儘管沒有證據足以入罪,瑪塔.哈莉依舊未能逃脫法國情報單位的迫害和起訴,並在小說的末尾,作家虛構了她在獄中的最後一封信,由她的律師所寫,以發人深省的角度讓讀者去看戰爭下的歐洲,人心叵測,也見證一名女性想掙脫世俗桎梏,一心追逐自我的藝術和名利,罔顧他人眼光,可能付出的致命代價。
本書收錄珍貴數幀原檔照片及情報局原始文件
作者簡介:
保羅.科爾賀 Paulo Coelho
一九四七年生於巴西里約熱內盧,很早就發現他對寫作的天賦。他被公認為我們這個世代最有影響力並最受讀者歡迎的作家之一。他的書已在全球銷售超過一億四千五百萬冊,行銷超過一百七十個國家,並譯成八十一種語言。他是社群媒體上擁有最多粉絲追蹤關注的作家。
他得過很多國際大獎,其中有他因《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一書,而名列二○○九年金氏世界紀錄中同一本書被譯成最多國語言的作者。他從二○○二年起便是巴西文學院的一員,二○○七年並獲選為聯合國和平使者。
著有《外遇的女人》、《朝聖》、《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薇若妮卡想不開》、《魔鬼與普里姆小姐》、《愛的十一分鐘》、《生命戰士的智慧祕笈》、《波特貝羅女巫》、《贏家》、《9288奇幻之旅》、《阿卡拉先師古抄本》等書。
保羅.科爾賀全球官方網站:paulocoelhoblog.com
臉書FB粉絲頁:www.facebook.com/paulocoelho
譯者簡介:
陳佳琳
台灣大學外文系畢,美國華盛頓大學國際關係碩士,蒙特瑞國際研究學院口筆譯碩士,曾任電視台編審,現為專職翻譯。譯有作者多部作品包括《外遇的女人》、《阿卡拉先師古抄本》、《9288奇幻之旅》等,其他知名得獎作品包括《校園祕案》、《PS,我愛你》、《娥蘇拉的生生世世》、《騙徒》、《布魯克林》《在我墳上起舞》、《來自無人地帶的明信片》、《檸檬的滋味》與《梵谷流浪一百年》等。
章節試閱
親愛的克魯內律師,
我不知道本週結束時,我會有什麼遭遇,我向來樂觀,但歲月的摧殘,只讓我苦澀悲傷,孤苦一人。
如果事情如我希望進行,你將永遠不會收到這封信。因為我已經被赦免了。畢竟,我這一輩子都在努力培養人脈,結識有力人士。我會好好保管這封信,直到有一天,讓我唯一的女兒好好閱讀這封信,真正深入認識她的母親。
但如果我錯了,這些耗盡我在地球上最後一週的性命書寫完成的信紙能否完整保存,則希望渺茫。我向來實事求是,我也知道,一旦結案,律師不會回頭,只會繼續處理手邊的下一個案子。
我可以想像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你非常忙碌,因為你替戰犯辯護,搞得自己聲名狼藉。不過,人們依舊慕名前來懇求你為他們辯護,就算官司打輸了,對你的事業來說也是最好的宣傳。你將與記者見面,因為他們都想聽聞你對時事的分析,你會在城裡最高級的餐廳進餐,同業將對你又敬又羨。你會知道,我沒有定罪的任何具體證據讓—─只有一堆被人篡改偽造的文件—但你永遠不會公開承認自己讓一名無辜女子入獄身亡。
無辜?或許這個形容詞並不恰當。我永遠不會是無辜的,從我首度踏上這個我深愛的城市就是如此。我原以為自己可以輕易操弄那些想要得知國家機密的人們。我還以為德國人、法國人、英國人與西班牙人全都無法抗拒我的魅力,但到頭來,被人操縱於股掌的竟然是我本人。我從自己真正犯下的罪行全身而退,其中最大的一椿罪行,就是我在男人主宰的世界得到了獨立與解放。我被控犯下間諜罪,但我做過最具體的行為,就是在上流社會的沙龍與人交換流言蜚語罷了。
是的,我將這些流言蜚語變成了「機密」,因為我想要金錢和權力。但那些指控我的人如今就會瞭解,我透露的事情毫無新意。可惜不會有人知道了。這些信封終將收進布滿塵土的檔案櫃,與其他訴訟文件資料作伴。或許等到你的繼任者或繼任者的繼任者接收後,這些陳年舊案都會被全數丟棄,以便騰出新的空間。
到那時,我的名字早已被人遺忘。但是我寫這麼多,並不是想留在人們的記憶中。我也想努力瞭解自己,為什麼?一個多年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女人,怎麼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被判處死刑?
此時此刻,我回頭檢視人生,才意識到,原來記憶是一條長河,一條只會回頭的長河。
記憶是善變無常的,我們曾經經歷過的世事圖像,仍然能透過一個小小的細節或無意義的聲響,讓我們窒息得無法呼吸。飄到我牢房的烤麵包香氣,讓我想起自由悠遊於小餐館的時光。比起我對死亡或孤獨的恐懼,更足以讓我斷腸。
回憶會帶來名叫憂愁的惡魔──啊!就是我無法逃避的殘酷惡魔,讓我無處可逃。聽見某位犯人唱歌,收到一小疊從來沒送過我玫瑰或茉莉的仰慕者來信,想像之前我不懂得欣賞的某處城市美景。如今,我卻只剩下這些,或我曾經造訪的國家的回憶了。
回憶向來佔上風,隨之而來的是比憂愁更可怕的惡魔:悔恨。在這間牢房中,它便是我唯一的伴侶,或許除了偶爾來跟我聊天的修女們。她們不談論上帝,也不譴責我為何被輿論稱之「犯了肉體原罪」。她們每次只說一兩個字,記憶就從我嘴裡湧出,彷彿只有我想回到過去,縱身投入那條只會往後流的長河。
一位修女曾經問過我:
「如果上帝會給了妳第二次機會,妳會選擇跟現在不一樣的道路嗎?」
我回答,會,但說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的心情猶如鬼城,它只充斥熱情、激動、孤獨、羞愧、驕傲、背叛與悲傷。我無法掙脫它們,儘管我一直為自己感到難過,只能默默啜泣。
我是個生不逢時的女人,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扭轉現狀。我不知道後世是否還會記得我,倘若真是如此,但願他們不要把我視為受害者,希望他們看見的我,是個勇往直前,無畏承擔自己必須付出代價的勇者。
在我讓自己生命的這一章結束之前,我又愛又恨的克魯內律師,我想先稍微談談我自己,因為這就是我開始寫這些信的緣故,它們會成為紀錄,否則,我的記憶在許多細節都已經背叛我了。
你真心認為──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如果他們要找人當雙面諜,效忠德國、法國,或甚至俄羅斯,會選擇一個經常得暴露在公眾眼光下的人嗎?你不覺得這樣很荒謬嗎?
當我搭那班火車到柏林時,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拋下過去。隨著每一公里的前進,我已經遠離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甚至是我體驗過的美好時刻,例如舞臺上下的燦爛時光,巴黎優雅的大街小巷,處處都是新奇驚喜。但我現在卻已經清楚,我無法逃離自己。一九一四年時,我沒有回到荷蘭,其實,我可以輕而易舉換個新名字,找到一個人收拾撫慰我僅剩的靈魂,我甚至可以到一個不認識我的地方,一切從頭開始。
但這表示,我的餘生,就要一分為二:身為一個女人,我擁有無窮的可能性,卻什麼也沒有成就,無法轉述自己的精彩故事給子子孫孫。我現在是個囚犯,但靈魂卻是自由的。人人正在努力戰鬥,就看到最後誰浴血殺出重圍,適者生存,我不用再加入這場戰爭了,只需要等待我素未謀面的人們決定我的未來。萬一他們認定我有罪,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一層羞愧面紗將覆蓋在他們、他們的後代以及他們國家的頭上,永遠無法翻身。
我真誠相信,總統是個公正不阿、重視榮譽的好人。
我相信那些當我坐擁一切時,我所認識的朋友們,就算如今我一無所有,依舊會陪伴在我身旁。天剛亮起,我能聽見鳥兒啼叫,樓下廚房也傳來聲響。其他囚犯都還在睡,有些人驚懼害怕,有些人則聽天由命。我一直睡到第一縷陽光出現,那道光芒儘管沒有透入我的牢房,卻讓我瞥見銀白色天空的一抹力量,為我祈求正義的希望帶來曙光。
我不知道生命為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我經歷了這麼多。
為了看我是否足以承受艱難。
為了看我的本事。
為了給我寶貴經驗。
但總有其他方法來實現這個目標。它不需要讓我沒頂於自身靈魂的黑暗,或逼我在無人引導的情況下,行經到處都是野狼或野生動物的森林。
我唯一確定的是,這片森林無論多麼可怕,終究有個盡頭,我決心要努力走到那裡。屆時,我要慷慨享受自己的勝利,不會指責那些編造我的壞話的人們。
你知道在我聽見走廊上的腳步聲,早餐送來之前,我要做什麼嗎?我要跳舞。我謹記每一個音符,隨著韻律移動我的身體,徹底展示我自己──我就是一個自由的女人!
因為那就是我一直在尋覓的事物:自由。我不追求愛,愛情來來去去。
因為愛,我做過自己不該做的事情,到過人們躺著等我的地方。
但我不願匆忙講完我自己的故事;生命移動的步調迅速,在我抵達柏林的那天清晨後,我就很難跟上它了。
「世上最優美的旋律,如果走了調,也不過是怪物一頭。」
「後來,我到了維也納,那時我正在服役,有兩天休假,我看見了一張海報,海報上有個女孩,雖然我從未見過她本人,她卻立刻觸發了男人不該有的感受:一見鍾情。我走進擁擠的劇院,買了一張票價超過我一週薪俸的門票,卻看見了那個讓我發現自己人生完全走調的女孩──我與父母的關係,軍隊、國家、世界局勢──光看著這女孩在臺上的舞蹈,就足以讓一切和諧動人。這與現場的異國音樂、臺上臺下流動的情慾沒有關係,那女孩才是關鍵。」
我知道他在說誰,但不想打斷。
「那女孩就是妳。我早該告訴妳這一切,我以為還有時間。今天我成了一位成功的劇院經理,也許正因為受到我在維也納那晚所見的影響。但明天,我就要向負責我單位的少校報到。我幾次去巴黎都是為了看妳的演出,但無論妳怎麼賣力,瑪塔.哈莉面對的盡是一群不配被稱為『舞者』或『藝術工作者』的人群。於是,我下定決心帶妳到一個懂得欣賞妳表現的地方;這全是因為愛,而且只為了愛,不求回報的愛,但這重要嗎?最重要還是能接近你心愛的人;這才是我的目標。」
「就在我終於鼓起勇氣,想在巴黎接近妳的前一天,一位大使館的官員與我聯繫。他告訴我,根據我國情報顯示,妳是未來戰爭部長的女伴。」
「但那早就結束了。」
「根據我們的情報單位表示,他就要重新擔任之前的職務。我與那位大使館官員見過好幾次──常常一起喝酒,享受巴黎的夜生活。其中一晚,我喝得太多,結果談了妳的事情,講了好幾小時。他知道我戀愛了,便請我帶妳來這裡,因為我們不久就會需要妳的服務。」
「我的服務?」
「要請妳滲透進入政府內部的小圈子。」
他想說卻沒有勇氣說出口的字眼,就是「間諜」,我這輩子絕對不會扮演的角色。我確信你還記得,可敬的克魯內先生,我在那場鬧劇般的審判時,便曾經義正詞嚴表示:「我或許是妓女,但永遠不可能是間諜!」
「所以妳必須盡速離開劇院,直接回到荷蘭。我給妳的錢已經夠多,現在再不出發,就可能沒機會了,更可怕的是,若是有機會,這也表示我們已經設法找到人,滲入巴黎了。」
我非常害怕,但還沒有恐懼到不敢親吻他,或感激他對我做的一切。
我原本準備說謊,告訴他我會等著他,直到戰爭結束,但誠實總有本事讓謊言融化。
鋼琴永遠不會走調。真正的原罪有別於我們的理解;真正的原罪遠遠背離絕對和諧,比我們每天提出的真理或謊言更強大有力。我轉向他,客氣地請他離開,因為我需要著裝了。我說:
「原罪並非神創造;當人們企圖想要將必然扭轉為主觀事物時,原罪便因此誕生了。我們沒有看見大局,只著重其中的一小部分;而那部分又充滿罪惡與規則,良善與邪惡不斷交戰,彼此都認為自己是最正確的。」
我對自己說出口的話感到驚訝。或許恐懼對我的影響遠超過我的想像。
但我覺得自己的理智彷彿在遙遠的他鄉。
「我有個朋友在妳的祖國當德國領事。他可以幫助妳重建人生。但請務必小心:他跟我一樣,也很有可能試圖說服妳替我們的戰爭效力。」
他又一次避開了「間諜」二字。我已經是個成熟世故的女人,知道自己該避開這些陷阱。我之前牽扯過那麼多男人,已經熟練此道,不是嗎?
他領我走到大門,帶我到火車站。行經皇帝宮殿前時,遇上大型遊行活動,男女老少無不緊握拳頭,大聲高喊:
「德國至上!」
弗蘭茲加速行駛。
「如果有人攔我們下來,妳不要說話,我會處理。但如果他們問妳,只要說『是』或『不是』,裝作不耐煩的模樣,也不要說出敵方的語言。到了車站後,無論如何,都不要露出害怕的表情;只要做妳自己就好。」
但我究竟是誰?如果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表現出真實的自我?
作者後記與感謝
本書的所有史實完全真實,不過我依舊得創造一些對話,合併某些場景,更改幾件事的順序,並剔除一些我認為與敘事內容不相關的東西。
親愛的克魯內律師,
我不知道本週結束時,我會有什麼遭遇,我向來樂觀,但歲月的摧殘,只讓我苦澀悲傷,孤苦一人。
如果事情如我希望進行,你將永遠不會收到這封信。因為我已經被赦免了。畢竟,我這一輩子都在努力培養人脈,結識有力人士。我會好好保管這封信,直到有一天,讓我唯一的女兒好好閱讀這封信,真正深入認識她的母親。
但如果我錯了,這些耗盡我在地球上最後一週的性命書寫完成的信紙能否完整保存,則希望渺茫。我向來實事求是,我也知道,一旦結案,律師不會回頭,只會繼續處理手邊的下一個案子。
我可以想像之後會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