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無為

〈洗晒之訣〉

你放在我這裡的睡衣

發霉了

⠀

它們像等候多日，無糧致死的貓狗

終了時仍未得到期望落空的實因

四肢僵硬，眼神停滯，攤開及凹折的角度

從未更動——

遠比你上次前來睡我的冬天

還要冷冰

⠀

我秤起它，頑石之身貌、記憶之輕重

我想我應當有能力洗去這些

儼如暗瘡死埋的黴菌。我早知道視線之外

氣候已夏、晴陽已悍，晾乾所有重新來過

「得到新一個原本的你」

也許就能再穿一次？

⠀

再穿一次？

⠀

你的氣味你的夜晚

你的眉眼你的懷抱

你的夢。嵌入衣服纖維之中的零碎絮語

你全假裝留給我——其實是不要了。

⠀

趁著日光露臉，我面向陽台

夾起頸脖、掛曬胳臂、甩平眼皮褶皺

真正需要洗淨重來的是我自己

我也只夠再穿上我自己。

⠀

因此抱歉

這裡再沒有多的空間和餘裕

把一句你說了三年的「晚安我愛你」

消毒乾淨

⠀

2019．5．3

〈更好的選擇〉

⠀

同一片海，每年回去一次

看她翻弄自己的藍白裙襬

我總因為這一幕想到妳

⠀

雖然有些遲了

雖然駑鈍的人終究也

受到了對應的懲罰

我仍舊想問妳

當年為何頭也不回地

朝向海走去

⠀

是不是這個世界沒有妳追尋的美

是不是，妳對自己

有深沉的誤會

又或是太過瞭解？

已經明白的和想要明白的事

就這麼安靜地將我們掩埋

⠀

以致現在的我只要呼吸

就覺得罪不可赦

（像是搶了妳的生存）

——可是，妳早就身獻給海底

還會跟我討氧氣回去嗎

妳要回去哪裡

⠀

那裡有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

永久地住在過往並拒絕前行

當重要的寶藏消失

不見，就留在原時原地

看守等待

相信毅力與耐心能撼動時間

相信時間仍有良知

仍會心軟

願意在某個片刻投放暗示予我

考驗我專注的程度

不眨眼就不會再次錯失

緊緊抓住妳

也抓住眼淚

2019/03/19

〈洗晒之訣〉

你放在我這裡的睡衣

發霉了

⠀

它們像等候多日，無糧致死的貓狗

終了時仍未得到期望落空的實因

四肢僵硬，眼神停滯，攤開及凹折的角度

從未更動——

遠比你上次前來睡我的冬天

還要冷冰

⠀

我秤起它，頑石之身貌、記憶之輕重

我想我應當有能力洗去這些

儼如暗瘡死埋的黴菌。我早知道視線之外

氣候已夏、晴陽已悍，晾乾所有重新來過

「得到新一個原本的你」

也許就能再穿一次？

⠀

再穿一次？

⠀

你的氣味你的夜晚

你的眉眼你的懷抱

你的夢。嵌入衣服纖維之中的零碎絮語

你全假裝留給我——其實是不要了。...

第一章　在完全消失之前

一輩子
能一起睡著的日子
可愛可惜
摩羯
海綿
守著。但不被守著
我多希望喜歡是可以偷懶的一件事
不是我忘了
十一月二十九——給Ｒ
擔心
冬天就快結束了嗎
偷
舟
暫離
溫存
路
回頭見
精靈
七一八——給Ｗ
我渴望的純熟
別來無恙
沒關係
我愛妳——給Ｃ

第二章　這個秋冬只我一人

那個人死在那年夏天不回來了
你還有什麼心事未了
害人渴望
我不想
咒
是我甘願
祭品記
剪
愛的顏色
寡斷之一
寡斷之二
寡斷之三
寡斷之四
就好膽慢慢消磨
不好的十月

第三章　她與她的黑狗

道別
紅頭髮
星期六晚上
超市重遊
轉移
實心的孤獨
羨慕的無能
想之前
我過不去
惡言祈禱
洗曬之訣
過季
飛航模式
這不是童話故事
食言

第四章　自厭也自癒

我一直那麼努力地活著
也想被人託付
半途
預習，有天
更好的選擇
愛人，你不知道
我最想疼愛的那種人——給Ｈ
遺忘
房間
悲傷鸚鵡
聽好
恨，就置之以命運
想念你
一半
待斃
智齒
大人
除濕機
我的書裡沒有人愛妳
清明
隱藏的時間——給父親
親緣
說書人
和局

第五章　沒有愛就沒有違抗

送終——給香港之一
十一——給香港之二
雨過——給香港之三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孩子——給香港之四
大年初一
皮膚——給Ｆ
全世界裸得寧靜和平
社會教給你
漸盲，或持續清醒
請包容我在你之中
不要已讀我的痛苦
從前的逃兵
忍
同極
那些壞都過去了
妳要愛你自己
保持清澈
失格
不在場證明
為什麼
有人對我說這是自以為是
總有一天都會結婚的
幸福的能力

後記——有些幸福，我不需要得到

第一章　在完全消失之前

一輩子
能一起睡著的日子
可愛可惜
摩羯
海綿
守著。但不被守著
我多希望喜歡是可以偷懶的一件事
不是我忘了
十一月二十九——給Ｒ
擔心
冬天就快結束了嗎
偷
舟
暫離
溫存
路
回頭見
精靈
七一八——給Ｗ
我渴望的純熟
別來無恙
沒關係
我愛妳——給Ｃ

第二章　這個秋冬只我一人

那個人死在那年夏天不回來了
你還有什麼心事未了
害人渴望
我不想
咒
是我甘願
祭品記
剪
愛的顏色
寡斷之一
寡斷之二
寡斷之三
寡斷之四
就好膽慢慢消磨
不好的十月

第三章　她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