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前 記
本集子所收的文章,都是我一九六八年冬開始,斷續在港台二地報章雜誌上發表過的。依我個人寫作習慣,每於文後附上原載刊物的名字和出版日期。可是近兩年來,由於港台二地朋友的安排,許多文章,都有「港版台版」的出現。這一來,就正身難驗了。幸好這些零碎的東西,只是我個人近四年來心靈活動的一種紀錄(因名「靈台書簡」),既不是詩歌,也不是小說,更無意給「後人」研究之用,因此,那一個時期脫稿的,也就無所謂了。
還有一點要說明的是,這集子的第四輯「雜文」部份,其中有不少是以筆名發表的。每個人用筆名發表東西,都有個原因的,我不例外。對我說來,用筆名發表東西,有一種戴了假面具到化裝舞會去狂歡的痛快感。另外一個原因是「童心」作怪,「看,我又改了一個筆名,一種身份,一種新文體,看你這回認不認得我。」
令我大樂的是「楊百勇」這筆名居然瞞倒了兩位幾乎是日夕見面的新加坡大學同事。有一次,楊百勇的「新加坡日記」(現易名為「古龍水與『暗香盈袖』」)出現了,一位哲學系的同事興沖沖的跑來說:「喂,我查出來了,楊百勇是台灣來的,現在南洋大學,我們幾時約他出來吃飯,好不好?」
百勇兄現在既然露了身份,從此可收山了。而我自己,今年八月,要重返美國吃馬鈴薯去了。既在吃馬鈴薯的環境生活,總得要寫些給吃馬鈴薯人看的文章,今後是否仍有空暇,再參加我上面所講的化裝舞會,實屬疑問。現在還未到收拾細軟的時間,已覺得有點臨別依依了。
最後,我要借此機會,向刊登過這集子內文章的「中國時報」、「明報月刊」、「南北極」、「純文學」和現已停刊的「大學生活」各負責人致謝。
一九七二年四月十八日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