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寧願得流行性感冒
以下有兩個選擇,你會選哪一個?
有個親戚跟你開口借一大筆錢,或得一場嚴重的流行性感冒?
在一項全國性的調查中,我們對八百人提出這個問題,結果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回答:我寧願得流行性感冒。
這本書就是關於,當你不能選擇流行性感冒時,你該怎麼辦?
金錢和人際關係的糾葛經常發生,你可以把這本書當成處理這些尷尬場面與不快情境的應用手冊。這些情況面對的人包括:你的小叔從你借他錢之後就沒再聽見他的消息、只會伸手要錢的外甥、一起出去吃飯卻永遠不付帳的朋友,還有總是跟你借車的鄰居。
當然,不是每一個造成人際與金錢問題的人都是愛楷油的人、白吃白喝的人、欠錢不還的倒債鬼,或其他道德上有問題的人。年邁的長輩一份不完善的遺囑可能導致兄弟鬩牆、姐妹反目;財富懸殊有時候也會造成最好的朋友處境難堪。某些較複雜的道德上的處理方式,由於觀點或期望的不同,平常舉止高貴的人也可能會不管風度而激烈地反對。
曾經有一段時間,人們覺得最不舒服、最難提出來討論的話題是「性」,但在今天,則是「金錢」。這裡指的不是巴菲特投資賺的錢,也不是你的鄰居帶回家的薪水,更不是你要帶孩子看球賽的花費。這裡指的是來自朋友與家人的金錢問題,你根本討厭提起,因為擔心讓人聽起來像是在責備別人或是在發牢騷;你把問題放著不講,因為你覺得可能會跟對方發生衝突。這些問題像是:上次出去,朋友跟你借了四十美元,但從沒表示要還的意思;你的超吝嗇老弟在感恩節晚餐出現,卻帶了一瓶六塊錢美元的葡萄酒;還有,你擔心你朋友覺得你買給他們的結婚禮物,花費有點太便宜了,可是你覺得你已經花費超過行情標準了。
美國性學博士金賽在研究中發現,在一個性議題從不被討論的世界,許多有關性行為的實際問題與對性的憂慮,對一般人來說,是多麼司空見慣的事。我們不是金賽博士,但我們進行了兩次沒人探討過的調查,一個是為了《錢》雜誌,一個則完全是為了這本書。這兩個調查說明了老是愛跟別人要東西的人、賴帳的人、吝嗇鬼,還有他們的同類,是多麼普遍;這些人造成的麻煩是多麼的多。金賽發現美國人坦承有婚外情的比例,我們則可以告訴你有多少人承認他們家裡有一個白吃白喝的人。而且,我們承認我們會比金賽更帶有價值判斷,我們準備告訴你該怎麼應付這些寄生蟲。
但是,如果這些讓你晚上睡不好覺的人際與金錢問題,並不是來自人性貪婪與自私的缺點呢?如果你面對的複雜處境是來自於一份遺囑,或是對借貸內容的誤解呢?或是,來自一份承諾,原來是滿懷最大的善意,現在卻不可能兌現?再一次的,我們的研究發現,你面對的問題是非常普遍的情形。而且,再一次的,我們準備幫你解決這些問題,我們會進一步告訴你如何處理遺囑、借款、承諾而引起的混亂。
我們在處理問題的時候,會秉持誠實、慷慨、善良與尊重。但我們也要把話說清楚、劃清界線、讓你不要吃虧。我們相信關心自己的錢沒有什麼不對,假裝不關心金錢才是不對的──尤其是牽涉到別人的錢的時候。
讀完本書,不會讓那些想要你的錢的外甥以及想要你的車子的鄰居消失不見,但我們會給你足夠的手段與足夠的道德依據,這樣一來,當這類問題又發生時,你就不會寧可得流行性感冒了。
後記
與「小偷」同住一個屋簷下
海克特,你對愛情有多浪漫都無所謂,但是浪漫絕對不適用在處理金錢問題上。──英國小說家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凡人與超人》
沒了朋友和家人時,我們會怎麼樣呢?看過這本書裡面提出的大大小小數據後,一個聰明的人可能會回答:「晚上可以睡得更好。」
回顧一下前面的章節,我們提到的調查結果如下:
l八十七%的人說,每個家裡至少有一個人希望在親戚死後能多分些遺產。
l七十九%的人說,毀滅友情的一個好方法就是借錢給朋友。
l七十五%的人說,人們為了分到遺產而說謊、欺騙或假意關懷的情況屢見不鮮。
l六十八%的人說,他們在跟親朋好友金錢借貸往來的過程中,遇過麻煩。
l六○%的人說,他們的親朋好友中至少有一個是會利用他人的「使用者」。另外,
l只有三十四%的人說,他們從未與親朋好友有過金錢糾紛。
根據這些數據可以明白,當我們詢問受訪者是否覺得他們對別人太過慷慨時,有三分之二的人回答「是」,這結果也就不太令人意外了。這也說明,大部分的人心腸都太好了,但這不必然都符合他們原意。因為從這些意見調查和讀者來信中,我們發現,面對別人欠錢不還、客人到家裡借住太久賴著不走、自私的兄弟姐妹擅自處理父母的珠寶等,大部分的人不是不開心就是充滿怨言。雖然免除別人的欠款,或是提供住宿給不受歡迎的訪客,都是一種表現慷慨的方式,但這種作法通常也被當成是「屈服」,尤其是一個不道德的人利用了另一個人的善良與老實。
一九八○年代,美國有一部大受歡迎的情境喜劇「天才家庭」(Family Ties),由米高?福克斯(Micheal J. Fox)飾演艾力克斯.基頓(Alex P. Keaton)。他是一位保守主義者,卻生長在一個父母是兩位典型六○年代自由主義份子的家庭。在某一集中,艾力克斯的弟弟安迪所就讀的學前班規定每個小朋友來上學時,要在胸前配戴一個小標示,說明讓自己引以為傲的事蹟。因此,上學時,小孩們胸前的標示有著各式各樣的說明,例如:「我有兩個姊姊」、「我養的老鼠名字叫米基」、或是「我可以算數到十一」。但是安迪的標示卻跟大家不太一樣,因為他哥哥艾力克斯老是搞不清楚誰擁有哪些東西,所以安迪的標示上寫著:「我知道我的東西是哪些。」
你或許不需要瞭解艾力克斯耍的心機,就能理解安迪標示牌上那句話的美德。正如本書前面章節提到的,這世界到處都是這樣的人,他們搞不清楚什麼是他們的所有物,或者他們也不在乎哪些是你的所有物。
遇到這種人,你應該怎麼辦?還記得你上幼稚園時,你媽媽把「我愛分享、我討厭衝突」字樣寫在你胸口上的標示牌?先把牌子拔掉吧!儘管這兩種特質很值得讚許,但是那些吃定別人的人總是把這些特質解讀為「我是個好欺負的人」。
這並不是說你不應該分享,當然,分享是很重要的。但是應該是由你來決定何時要分享,而不是別人一廂情願覺得你有義務配合他們的需求時,你就得與他們分享。
當然,你不想要將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與人衝突上,但偶爾你也必須這樣做。如果你拒絕讓別人有機可乘,那麼你的善意就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你當然可以做一個慷慨和好心的人,但千萬不要別人說什麼都說好。引用職籃球星查爾斯.巴克利(Charles Barkley)給勒布朗.詹姆斯(LeBron James)的中肯建議:「人要學會說不。」同時也別忘了,如果情況必要時,你也要學會問:「這次是不是該你付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