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是IBM創辦的100週年。
百年來,人類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能發明一台像人腦一樣會思考的機器。科學家們不斷創新研發,1997年間「深藍」電腦已經能夠和西洋棋高手對決,並且獲勝。
踏入21世紀,他們更進一步發明了一台名為「華生」的電腦,並且在美國知名的益智搶答競賽《危險境地!》(Jeopardy!)中大展身手,當著全美國電視觀眾的面前,和節目史上兩位最強的冠軍詹寧斯(Ken Jennings)及拉特(Brad Rutter)正面對決。結果華生贏得這場比賽,抱走百萬美元獎金。
這是史上非常經典「人機大戰」的傳奇故事,就像人類的參賽者一樣,「華生」必須要懂得我們天生就懂得語言,甚至對於雙關語、諷刺及謎語等其他複雜的語言,它都必須瞭解。此外,它還要熟知重要的歷史人物、文學、科學、藝術、娛樂及遊戲策略,包括判斷答案的準確度,懂得什麼時候下多少賭注。
那麼,華生是一台會思考的電腦嗎?著名財經作家貝克在《我,華生,會思考的電腦?》這本書中詳細剖析人工智慧和人腦智慧的分別、華生從醞釀到完成的過程,以及它對人類未來可能帶來的影響和商機。
《我,華生,會思考的電腦?》(FinalJeopardy)是一個極富娛樂啟發及人機偉大結合的電腦故事。
作者簡介:
史蒂芬‧貝克(Stephen Baker)
史蒂芬‧貝克曾任《商業週刊》資深科技撰稿長達十多年,曾被派駐巴黎和紐約。他也曾為《洛杉磯時報》、《波士頓環球報》、《華爾街日報》、《商業週刊》等撰稿。他在finaljeopardy.net以及Twitter@Stevebaker都有部落格。財經記者兼名作家羅傑‧羅文斯坦(Roger Lowenstein)稱他的上一本書《當我們變成一堆數字》(The Numerati)「令人瞠目結舌又毛骨悚然」。貝克是威斯康辛大學以及哥倫比亞大學新聞研究院的校友。
作者相關著作
《當我們變成一堆數字》(The Numerati)
譯者簡介:
黃芳田
台灣大高雄人,國立師範大學國文系畢業,曾任教師、記者,現定居香港,從事翻譯、寫作多年,近期譯有《我的大英百科狂想曲》、《綠色奇蹟》、《為愛活下去》《爬野樹的人》、《我的聖經狂想曲》、《我的白老鼠狂想曲》(以上遠流出版)以及《美味關係》(時報文化出版)等書。
章節試閱
華生暫停了下來。大概最可以稱之為它臉孔的,是平面螢幕上的發光球狀體,顏色由橄欖綠轉成了暗藍色,一絲絲黃光、紅光不停流瀉而過,就像噴射機環繞地球飛行時留下的尾痕。這狀態代表這部超級電腦正平靜地期盼著下一道題目出現。這是二○一○年九月的一個早上,在紐約北面山上的IBM實驗室裡,這部叫作「華生」的電腦,正在打垮兩名得過電視益智節目《危險境地!》(Jeopardy!)比賽冠軍的人類,他們是在為幾個月後舉行的《危險境地!》
節目做練習,那場人腦和電腦大對決將會對全美國電視觀眾播出,獎金高達百萬美元,屆時兩名人類參賽者則是曾經締造空前紀錄的高手。
充任練習賽的主持人是演員柯瑞恩(Todd Crain),他開始唸出下一道題目,華生螢幕上的光芒也跟著一陣亂動。這表示華生正在「思考」——也可說是盡電腦所能地思考。這道獎金一千六百美元的題目是「眼見為憑」類:「這種戴在臉上的東西曾經使得以色列的戴揚(Moshe Dayan)馬上被全世界認出來。」
題目出現在《危險境地!》的大看板上,三個參賽者——兩個人類加上一部電子機器——都可以看到題目內容,但卻要等到柯瑞恩唸完整道題目之後,才可以按蜂鳴器,這是比賽規則。主持人一唸完題目最後一個字,燈光就會亮起,示意參賽者可以按蜂鳴器。第一個按響蜂鳴器的人如果答對的話,就可以贏得一千六百元;答錯的話就輸掉同樣金額。(在這些練習賽中,他們用的是玩具錢。)
唸題目的暫停時間給了華生三、四秒鐘追查答案。第一步是搞清楚題目究竟是什麼意思。其中一項電腦程式連忙挑出句子的文法、辨認動詞、受詞以及關鍵字。另外一部分程式則著重於搜尋戴揚。他是人嗎?還是以色列的一個地方?說不定是個聖地?約翰以及瑪莉這類名字代表了人,但是戴揚就比較令人費解了。
在這幾秒裡,華生的認知儀器——兩千八百零八十個電腦處理器一齊工作——展開大規模的搜索行動,從幾千份文件中找出有關戴揚以及代表個人標誌的面部配戴品。過了一秒左右,不同的程式(也就是演算法)開始提出幾百個可能答案。對我們來說,其中許多簡直就是瞎猜,有些是戴揚講過的話,有的則是他的軍事行動,有些是關於以色列的資料,還有各種提到他服裝的文章。接著,電腦開始了第二階段分析,要弄清楚對哪個答案(如果有的話)比較有把握。跟著一再查證那些資料,確定戴揚確有其人,而且是以色列人,答案是跟他戴在臉上的某種東西有關。
看到華生瘋狂反覆查證,許多人大概會認為這個參賽者對自己很沒把握,沒常識到荒唐可笑的地步,而且非常浪費計算資源。確實如此,華生撒下天羅地網,每個可以想見的角度都搜尋一番。在處理資料過程中,螢幕上顯示的圖案從圓圈爆開化為小星星,為龐大規模的計算提供了一點點暗示。透過一面玻璃窗,可以看到華生的電腦群正在講台後方的房間內拚命幹活兒,為它們降溫的風扇則轟轟響著。這回,它三秒鐘的努力得到報償,華生找到答案了,它向講台上的機械裝置發出信號。這個裝置大小猶如阿斯匹靈的大藥瓶,外層是透明塑膠,裡面有個蜂鳴器。大約百分之一秒後,這個奇妙的機械裝置內部就有根金屬手指往下壓,按下蜂鳴器按鈕。
來自布魯克林、三十八歲的航空公司說客伯恩巴赫(Justin Bernbach)站在華生左邊的講台後面,他曾在二○○九年連贏了七場比賽,賺到了十五萬五千美元累積獎金。伯恩巴赫不同於華生,他明白句子的意思,一看到題目就很清楚知道戴揚是誰,腦海裡隨即浮現這位以色列領袖的形象。信號燈一亮,他就拚命按了四、五次手中的蜂鳴器。
但華生搶先了。
「華生?」柯瑞恩說。
電腦以親切的男聲按照《危險境地!》節目的規定,以問句方式報出了答案:「眼罩是什麼?」
「很好。」柯瑞恩說:「戴揚左眼戴著眼罩。再選一題,華生。」
伯恩巴赫在講台後頹然一歪身。跟電腦對決的這場比賽不太順利。
但對費魯奇(David Ferrucci)來說,一切卻順利極了。費魯奇是主管參賽電腦研發團隊的科學家,他感到自己終於得到了平反。才不過三年前,讓電腦與危險境地節目的人類冠軍較量機智和語文技能的提議,在IBM研究中心引發近乎嘲笑的反對。這番研發大計的最終目標是讓電腦在全國播出的電視節目中,和兩名《危險境地!》傳奇人物詹寧斯(Ken Jennings)與拉特(Brad Rutter)比賽,這目標在某些人看來有點風險,另一些人則覺得有失身份。《危險境地!》是個電視節目,顯然缺乏西洋棋的永恆價值,而IBM電腦早在多年前就已精通西洋棋。
然而,費魯奇和團隊成員仍然勇往直前,打造參賽電腦。幾個月之前,電腦在連串練習賽中表現良好,但比賽也揭露了電腦在邏輯和賽局策略上的漏洞。它是很不錯的參賽者,但是要打敗詹寧斯和拉特,角逐一百萬美元的最高獎金,電腦得要非常棒才行。因此整個夏天裡,他們每天都花很長的時間來修補華生的漏洞。九月份的活動是為了讓華生二.○版亮相,包括五十六場練習賽,面對的是伯恩巴赫等程度較高的對手,他曾贏過多次冠軍,有資格入圍《危險境地!》的冠軍大賽。跟伯恩巴赫的比賽是第一場。
在起初的幾場比賽裡,華生應付得很好。費魯奇置身在擁擠的觀察室裡監看比賽過程,滿臉笑容。代理IBM廣告的奧美公司很懂得宣傳這宗特別事件,雇用了一支攝影隊跟著費魯奇團隊,捕捉連串冠軍賽的精彩畫面。觀察室裡因此擠滿了攝影機,長桿上的麥克風錄下了工程師的聲音,他們在反覆討論演算法以及華生答題的時間,也就是所謂的「延遲時間」。翻領上別著麥克風的費魯奇,則鉅細靡遺地作評論。隔著玻璃窗,另一邊的華生正賣弄著更聰明的嶄新自我。而就像是志得意滿的人一樣,華生也應驗了驕兵必敗的道理,出了問題。電腦當然有弱點,就算運作得很順利,還是免不了犯些古怪錯誤。就在快到午休之前,有道題目是「有一本小說的書名及一九五七年一部電影的片名靈感都來自於這樣東西,但它實際上是橫跨湄公河(Mae Khlung)。」話說電腦沒答中「桂河大橋」是很合理的,尤其實際上的河流另有其名。或許華生在理解句子方面有困難,頂多只是比較費解而已,但電腦怎會得出這個異乎尋常的回應:「卡夫卡是什麼」呢?費魯奇也很納悶。這種情況是會發生的,不過華生那天早上還是贏了兩場比賽。(更多內容,請看《我,華生,會思考的電腦?》)
華生暫停了下來。大概最可以稱之為它臉孔的,是平面螢幕上的發光球狀體,顏色由橄欖綠轉成了暗藍色,一絲絲黃光、紅光不停流瀉而過,就像噴射機環繞地球飛行時留下的尾痕。這狀態代表這部超級電腦正平靜地期盼著下一道題目出現。這是二○一○年九月的一個早上,在紐約北面山上的IBM實驗室裡,這部叫作「華生」的電腦,正在打垮兩名得過電視益智節目《危險境地!》(Jeopardy!)比賽冠軍的人類,他們是在為幾個月後舉行的《危險境地!》
節目做練習,那場人腦和電腦大對決將會對全美國電視觀眾播出,獎金高達百萬美元,屆時兩名人類參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