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書加贈:
「電影《KANO》925安可上映」書衣海報
2014年最熱血電影《KANO》原著劇本改編小說
嘉農棒球隊是一支由原住民、漢人和日本人「三族共和」組成的球隊,在日本教練近藤兵太郎以「進軍甲子園」為目標的斯巴達式魔鬼訓練下,短短一年由一盤散沙變身成以追求「榮譽」為最高目標而血淚奮戰的超級強隊。
他們一路過關斬將,拿下全臺灣高校棒球冠軍,取得了臺灣遠赴日本征戰甲子園的代表權。在一望無際的甲子園黑土上、五萬五千名觀眾面前,嘉農球員們奮戰不懈的決心與永不放棄的精神撼動了現場所有觀眾,寫下臺灣1930年代最美麗的史頁。
本書改編自電影原著劇本,具體而微的情節刻劃、角色心境的細膩描繪,帶您一窺電影和漫畫所無法傳達的真性情!
作者簡介:
【原著劇本】
魏德聖
1969年生,臺南人,曾參與多部電影和電視製作,2004年為籌拍《賽德克.巴萊》創立果子電影有限公司。
2008年執導的《海角七號》成為臺灣電影史上最賣座的臺灣電影,除獲得金馬獎年度臺灣傑出電影、觀眾票選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等多項大獎,更在夏威夷、日本海洋等國際影展勇奪首獎。《海角七號》的肯定促使他籌畫多年的《賽德克.巴萊》得以完成,臺灣上映後,創下全臺破8億票房,改寫臺灣票房新紀錄,該片同時獲第48屆金馬獎最佳影片、觀眾票選最佳影片等大獎,並獲第12屆華語傳媒大獎最佳影片。
《KANO》是魏德聖轉任監製的首部電影,由馬志翔導演,於2014年2月27日上映。同年9月25日再戰首輪,創下臺灣電影史上的新紀錄。
陳嘉蔚
曾擔任《LOOK》電影雜誌採訪編輯,並參與臺北金馬影展以及臺北電影節等工作。目前任職於金馬獎執行委員會,金馬50專書由其負責統籌。
【小說】
游文興
1983年出生,不像臺北人。南華大學文學系順利畢業。曾任電影《海角七號》、《賽德克‧巴萊》製片助理、《KANO》側記;曾撰文整理《夢想‧巴萊》、《導演‧巴萊》、《電影‧巴萊》等書。一切未完,人生待續。
章節試閱
結束了。
吳明捷站在嘉義公園棒球場右外野守備位置,看著目前的比賽情勢。六局下半,輪到對手台糖隊進攻。分數零比六落後。投手齊藤學長因連續四壞球保送兩名打者,造成一、二壘有人。無人出局。照這樣看來,這半局可能又要失分了。假如嘉農打擊能夠發揮,或許結果還很難說,但到目前為止連一支安打都沒有出現。
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贏這場比賽。
壞球。主審搖頭。三壞球沒有好球,只要齊藤學長再投出一記壞球,打者又會輕鬆保送上壘,形成滿壘的絕對劣勢。
下一球,打者應該不會揮棒,吳明捷心想。打者會期待保送而選擇刻意等待,即便球投到好球帶正中央。
消極的念頭使得吳明捷原本專注的眼神變得飄移而失焦,現在的他只想趕快結束比賽。
忽然間,他聽見打者揮棒擊中球心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阿基拉!」捕手大江光夫高分貝吼著吳明捷的綽號。
連續接收到兩種令人神經緊繃的聲音,反而讓他的身體頓時動彈不得。一眨眼的失神甚至讓他不知道即將面臨的是滾地球,還是飛球。
「阿基拉!上面!」坐在球員休息區的東和一察覺到異狀,立刻對吳明捷大喊。此時飛球正好朝著吳明捷上方接近。
他緊盯著飛球,一個右後跨步,隨即轉身奔跑。他觀察著飛行的軌跡與速度,馬上就判斷出球最後落地的大致範圍。
雖然他去年中學二年級才第一次接觸棒球,但憑藉著童年在溪谷游泳所培養的協調性及優秀的運動神經,讓他能在短時間內練就棒球的基本技巧,包括對於高飛球的落點預測。
但來不及了。
他發覺就算跑得再快,可能也無法順利把球接進手套。他盡可能伸長左臂,試圖用手套前緣接球,卻因身體延展過大,一個踉蹌,差點摔跤。球在僅僅一步的距離應聲落地,形成安打。
吳明捷試著踩穩步伐,維持平衡的同時,依稀聽見身後遠處的隊友此起彼落的倉促呼喊。
「阿基拉!快點、快點!」
他想,他得趕快把球傳回內野才行,免得跑者往前推進壘包。但落地後的飛球仍強勁地往球場外部疾速滾動。
這座棒球場周圍並沒有護欄,只有微微隆起的緩坡土丘,而在土丘上方的平坦處就是一般民眾散步的公園小徑。
吳明捷有不好的預感。根據過往經驗,由於緩坡周邊散布著大小不一的石塊,有時候球會在撞擊的瞬間改變彈跳路徑,讓路過的行人受到驚嚇,甚至受傷。
果不其然,這球真的撞到石塊,碰巧彈往沒有樹木阻隔的缺口處,而且剛好有名男子經過。眼看這記強勁飛球就要擊中這個人了。情急之下,吳明捷顧不得禮節,直扯著嗓子大吼:「小心!」
這名男子聽見叫聲後穩當地停下腳步,將身體側轉面向聲音來源,神情絲毫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此時,飛球筆直地衝向這人的臉部正面。
吳明捷連再次出聲提醒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即將上演。但這個人沒打算閃躲,反而用右手俐落地反手接住這記強球。
出乎意料的結果讓吳明捷十分錯愕。他緊急停下腳步,不發一語地望著這名男子,無法理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感到很不可思議,這不是一般人會有的反應。他不僅不怕球,還能在瞬間反應將球準確接進手中。
他打過棒球。
吳明捷認為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不過也為此感到訝異。在日本,民眾都相當熱中棒球運動,無論學生或社會業餘人士接二連三成立球隊,可是對臺灣這座偏遠的南方島嶼來說,或許有人聽說過「棒球」,大多數人是一無所知,甚至直接把棒球稱為「日本人的運動」。
吳明捷對這位可能會打棒球的陌生人感到很好奇,不自覺地打量他。
年紀約莫四十歲,中等身材,穿著深色條紋浴衣,左手環抱木盆,裡頭還有毛巾,看他走路的方向,應該是準備去公園旁的公共澡堂。至於長相……
忽然間,吳明捷驚覺自己游移的視線與對方漆黑明亮的瞳孔產生交集,相互映照著彼此的身影。
他也在觀察自己,吳明捷感覺得到。
雖然雙方看起來像是處於對峙狀態,實際的心態卻略有不同。吳明捷較像是以窺視的角度,對方則是光明正大地注視著,如同太陽理所當然照耀著大地。
一股發燙的羞愧感逐漸從吳明捷的胸口擴散開來。奇妙的是,視線依然堅定地保持對望的姿態。
吳明捷心想,這不像是自己平常會有的行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此時,十二歲的吳波帶著有點沙啞的稚氣嗓音,從吳明捷身後快速靠近。他是一壘手小里初雄的鄰居,漢人,每當這裡有比賽,就一定會出現在球場旁邊。他慌張地跑過吳明捷身邊,赤腳靈活地閃避地上尖銳的大小石塊,氣喘吁吁地衝向那名握著球的中年男人。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他嘴裡雖然這麼喊,卻毫不客氣地從這男人手中把球搶了過來,然後急忙丟還給吳明捷。
吳明捷流暢地接進手套裡,目光仍停駐在這名面容始終嚴肅的中年男人身上。一旁的吳波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催促著。
「阿基拉!快點回傳啦!」一壘手小里初雄站在內外野的交界處,大力揮著雙臂、高聲吆喝。
這時吳明捷才想起當下唯一該做的事。他的右手緊扣著球,利用轉身的迴旋力道,配合手臂由下往上的擺動,整個人宛如彈弓般迅速把球長傳給小里。
所有人的視覺焦點全在這記傳球上。可能是因為球在空中滯留時間過久,看起來就像是白天出現的月亮。
小里原本激烈的動作與聲音逐漸沉靜下來,驚訝地仰望著。這球傳過頭了。小里垂放雙手,放棄接球。球一直飛到投手板附近落地,剛好被忘記到本壘後方補位的齊藤接到。
「本壘!本壘!」捕手大江在本壘板上大聲疾呼。
延誤的傳球使得原本在一壘的跑者即將回來得分。雖然齊藤急忙傳球給大江,但跑者早一步滑進本壘,打者則停留在二壘。這是一支有兩分打點的二壘安打。
「嘖……又被得兩分……」
身兼先發捕手與新任主將的大江忍不住抱怨,毫不客氣地指責同為四年級的投手齊藤公好。「齊藤!要好好投啦!你剛剛怎麼沒到我後面補位?」
齊藤不擅長說謊,但又不輕言認錯。受到大江的數落教訓,雖然一副「忘記了」的表情,卻伸手指向一壘。「是小里漏接耶!」
小里無奈地攤開雙手。不過因為他很了解齊藤學長的個性,再加上面對前輩應有的禮貌,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回頭看著右外野的吳明捷,以無聲的質問眼神表示抗議。
吳明捷並沒有注意到小里的眼神,他默默走回守備位置,腦中不斷重複剛才那名陌生中年男人空手接球的畫面。
「吵死了!」大江朝著一壘側自家的休息區怒吼。
待在休息區旁負責記分的川原信男將分數塗改成「八比零」後,便在記分板前與上松耕一歡樂地唱起他們的自創歌謠,身為蕃人的上松還帶著川原配合節奏跳起民族舞蹈,儘管大江學長大聲叫喊,也無法中斷他們的熱情。
同時間,反倒是分數遙遙領先的台糖隊休息區氣氛格外冷清。
「喂!你們這群小孩到底還要不要打球?」
看著場上嘉農球員互相指責推卸,場下的板凳球員不正經地嬉鬧,一位在休息區拿著水杯的台糖球員忍不住碎唸:「認真一點嘛!每一局都要打這麼久……」
「太陽還沒下山就喊累?老頭子!」已經氣急敗壞的大江沒讓對方把話沒說完,直接回嗆。
「對啊。」齊藤小聲附和。
「囉嗦!」被奚落的台糖隊球員脹紅著臉,準備上前理論。他的隊友趕緊拉住,拍拍肩膀像是在說不要和這群小孩一般見識。但仍免不了一陣嘲諷。
「你們連正面滾地球都會漏接失誤,還是放棄打棒球算了。」
台糖隊球員聽聞後,都跟著大笑起來。
「放棄?為什麼要放棄?還有三局沒打哩!」大江理直氣壯地說。
這時川原忽然停下動作,困惑地自言自語:「大江學長好像搞錯對方的意思了,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說……」
「別說了。」上松輕輕扯了一下川原沒紮好的衣襬,提醒他不要再說下去。
吳明捷在遠處觀望。然後用餘光看了一眼其他兩位在外野守備的學長,他們同樣靜靜待在原地,微微駝背的身影感覺有些落寞。除了中、左外野手的永井學長與長谷川學長,加上鎮守內野游擊大關的武田學長,三人都已經是五年級生,將於半年後的三月從中等學校畢業。
這場友誼賽很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場比賽。
「我們來場友誼賽吧。」
暑假剛結束,新上任主將大江在首次練球時向大家提議,並在隔天確定時間訂於週六下午,同時通知永井、長谷川、武田三位學長務必參加比賽。大家知道學長們也將出席時,每個人內心或多或少明白大江學長的真正用意。
其實三位五年級的學長現在根本不需要練球或者比賽了,他們的中學棒球生涯早在暑假開始、全島大賽首戰輸球時便宣告結束。遺憾的是,那是一場相當難堪的比賽。
全名為「全島中等學校野球大會」的全島大賽是臺灣最重要的棒球賽事,因為最終取得優勝的隊伍將代表臺灣前往日本,參加一年一度的「全國中等學校優勝野球大會」,也就是俗稱的「夏季甲子園」。對各個中等學校的棒球隊來說,「甲子園」就是夢想的代名詞。
然而,吳明捷還沒搞清楚這所謂的夢想是怎麼一回事。
(摘自《KANO》第一章,遠流出版)
結束了。
吳明捷站在嘉義公園棒球場右外野守備位置,看著目前的比賽情勢。六局下半,輪到對手台糖隊進攻。分數零比六落後。投手齊藤學長因連續四壞球保送兩名打者,造成一、二壘有人。無人出局。照這樣看來,這半局可能又要失分了。假如嘉農打擊能夠發揮,或許結果還很難說,但到目前為止連一支安打都沒有出現。
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贏這場比賽。
壞球。主審搖頭。三壞球沒有好球,只要齊藤學長再投出一記壞球,打者又會輕鬆保送上壘,形成滿壘的絕對劣勢。
下一球,打者應該不會揮棒,吳明捷心想。打者會期待保送而選擇刻意等待,即...
作者序
小說,讓我的KANO更完整
馬志翔(《KANO》導演)
人,不能沒有歷史。
透過了解自己的過去,你將會找到自信,並且從中得到繼續向前邁進的力量。
感謝一九三一年的嘉農前輩們,用著「永不放棄」的臺灣精神寫下的光榮歷史,才有《KANO》這部電影的問世。對於第一次拍攝長片的我而言,心中不免有許多遺憾,所幸文興的字裡行間完成了那些曾經只存在於我腦海中閃爍的片段,也完整了KANO。
小說,讓我的KANO更完整
馬志翔(《KANO》導演)
人,不能沒有歷史。
透過了解自己的過去,你將會找到自信,並且從中得到繼續向前邁進的力量。
感謝一九三一年的嘉農前輩們,用著「永不放棄」的臺灣精神寫下的光榮歷史,才有《KANO》這部電影的問世。對於第一次拍攝長片的我而言,心中不免有許多遺憾,所幸文興的字裡行間完成了那些曾經只存在於我腦海中閃爍的片段,也完整了KA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