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內心，每天讀點斯多噶：放下不在自己控制範圍內的事物，先安頓好自己的心，才能把人生過好

名人推薦：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是人生哲學，如果你想提升生命的價值，如果你想獲得幸福的話，請閱讀本書。──苑舉正／國立台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坊間許多教人們如何活得更好的暢銷書裡，大多有著斯多噶主義的影子。如果一個人曾經面對人生困境，努力掙脫束縛，在追尋幸福人生的嘗試中，沈浸於書海尋找協助、實踐，並在轉化自己的過程中有所領悟，那麼在最終見到斯多噶主義後，會有一種原來一切都在這裡的感覺。在那看似複雜的生命世界裡，其實有條相對簡單的道路。沿著這條路，就能一步一步趨向幸福人生。──冀劍制／華梵大學哲學系教授

在...

1月9日・能控制和不能控制的事物

有些事我們控制得了，有些事則不行。我們能掌控自己的意見、選擇、慾望、排斥感以及自己所有行為的後果。我們不能控制身體、財產、名聲、地位以及其他人行為的後果。進一步而言，在我們掌控中的事物，本質是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而不受我們掌控的事物則軟弱、受制於人，既容易遭遇阻礙，也不屬於我們。

—愛比克泰德《手冊》第1卷

你控制不了今天外頭發生的事件。這句話聽起來很可怕嗎？是有一點，不過，還好我們能控制自己對於外在事件的想法，決定這些事件是好是壞、公不公平。你控制不了事件發生的情境，但還是能控制某些事件引起的效應。

發現訣竅了嗎？外界、他人、運氣、業障這些事，雖然每樣你都控制不了，但還是能控制某些事件引起的效應。光是這樣，我們能掌控的事物和掌控權就更多了。

最好的消息是，只要誠實面對自己控制力的極限，就能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我們能掌控的只有自己的心。今天，請記得一件事：如果你準備繼續向外探索，把思緒放在內心反應上才是正途。

1月12日・通往平靜人生的唯一途徑

每天只要天一亮，就要把一件事放在心上，整天不能忘：通往平靜人生的道路只有一條，就是把個人無法抉擇的事物全部忽略掉，不對這些事物產生得失心，只交由上天決定。

—愛比克泰德《語錄》第4卷第4章

今天早上，請提醒自己哪些事物可以操控、哪些不能操控。也請提醒自己，多關注前者、少關注後者。

午餐之前，請提醒自己，選擇的能力（並且運用理性和判斷作出抉擇）是自己唯一能掌控的資產，也是其他人唯一無法從你身上搶走的財富。

到了下午，請提醒自己，命運跟自己作的抉擇不同，是個人無法一手掌握的。世界不斷變化，無論方向好壞，我們都得跟著應對。

到了晚上，請再次提醒自己，很多事是你控制不了的，也要確認自己的抉擇範圍有多大。

入睡之前，請記得睡覺是完全不做抵抗、完全信任的過程，睡著是自然而然進入的狀態。隔天起床，請準備重複上面的循環。

1月13日・你能控制的範圍

我們能控制理智抉擇，以及源於理智抉擇的行為。很多我們自覺相關的事物，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譬如自己身體的任何部份、自己的財產、父母、兄弟姐妹、兒女、國家等。

—愛比克泰德《語錄》第1卷第22章

睿智的人都明白哪些事物自己能夠控制，哪些不能控制。這件事非常重要，必須一再強調。

值得高興的是，我們很容易記得哪些事物是自己能掌控的。斯多噶學派認為，你能控制的範圍只有你的心。沒錯，連身體都不在控制範圍裡。你的身體隨時都可能生病、受傷，你在國外旅遊的途中，也可能發生意外。

這麼一來，需要我們傷腦筋的事就少很多了。事情越簡單，思緒就越清楚。當大家忙著應付各種沒必要扛下來的任務，你只需要在乎、處理一件事，那就是你做的選擇、你的意志、你的心。

所以，別忘了這件事。

2月2日・找到對的思考模式

請練習用以下模式思考：想像自己是個老人，不會再被眼前的事物絆住手腳，也不會再隨內心衝動起舞；不會再抱怨自己擁有的財富不夠，也不會再對未來擔憂。

—馬古斯．奧列利烏斯《沉思錄》第2卷第2章

我們都討厭別人一來就指著我們的鼻子說教。不要再教我們怎麼穿衣服、思考、做事、生活才對，我們都是獨立自主的個體。就算事實不是如此，我們也是這樣相信的。

不過，只要有人否定我們的意見，我們的內心總是有個聲音，叫自己和對方爭到底。只要眼前出現一盤好吃的餅乾，我們就非吃不可。只要有人做了我們討厭的事，我們就得發個脾氣。只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們就得流個眼淚、擔個心，但如果幾分鐘後有好事發生，我們又會突然破涕為笑，希望好事持續不斷。

我們已經被情緒牽著走了，千萬不要再被別人牽著走。現在，請認清自己不是傀儡，不會再被情緒東拉西扯。我們是獨立自主的個體，有權操控大局的應該是我們自己，不是情緒。

2月15日・一切只是惡夢一場

把過去的風暴當成惡夢一場，在夢醒之後清空你的思緒，好好恢復理智。你會發現，世間的一切不過就是夢幻泡影。

—馬古斯．奧列利烏斯《沉思錄》第6卷第31章

作家雷蒙．錢德勒曾經寫信給合作的出版社，表示「雖然未來讓我憂心忡忡，但我從不回顧過去的事」，這句話其實也適用大部分的人。托瑪斯．傑佛遜在寫給約翰．亞當斯的信裡逗趣地說：「好多沒發生過的壞事，把我們弄得超痛苦的！」最中肯的應該算是塞內卡了：「在恐懼當中，很多事是不確定的，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大部分我們擔心害怕的事，最後都不會發生。」

斯多噶學派認為，很多困擾我們的事其實從來沒發生過，都是我們自己想像出來的。想像跟夢境一樣，我們卡在裡頭的時候，所有事物看似歷歷在目，但離開之後，當初的一切就變得荒謬可笑。

我們不會邊作夢邊問：「這些狀況合理嗎？」我們只會順著夢境走。同樣的，在憤怒、恐懼或其他強烈情緒來襲的時候，我們也是順著感覺走。

因為想像而生氣難過，跟醒著作夢沒什麼不同。你生氣的對象是虛幻的，你的反應才是真的，

而你也讓假戲成真了。麻煩立刻醒來，不要繼續給自己找麻煩了。

2月24日・傷害從哪裡來

請記住，會傷害你們的不是故意攻擊你們的人，而是你們面對攻擊的內心反應。下次如果有人激怒你們，請告訴自己，怒氣都是由自己的想法引起的。這種時候，應該先保持清醒，不要陷在想像裡頭。讓自己沉澱一段時間、拉開一點距離，比較容易掌控自己的內心。

—愛比克泰德《手冊》第20章

斯多噶哲學告訴我們，世界上沒有客觀的好事或壞事。舉例來說，億萬富翁因為市場震盪損失了一百萬美元，跟普通人損失一百萬美元是兩碼子事。或者像是死對頭對你的批評，和另一半罵你的話比起來效果完全不同。如果有人寄郵件對你發脾氣，但你根本沒點開來看，這樣你算是被罵嗎？簡而言之，只有因為特定情境、事件分類，加上我們主動涉入，以上這些狀況才能算是「壞事」。

我們對情境的反應，才是決定傷害會不會發生的關鍵。當我們自以為受到不公平待遇而發脾氣，世界看起來就真的不公平。如果我們覺得自己被人踢館，因此刻意提高說話分貝，到最後衝突真的會發生。

不過，要是我們能夠冷靜自制，就能自由決定情境是好是壞了。再說，同一件事在人生不同時期發生，帶來的效應通常大不相同。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練習不要替事物貼上好壞標籤，練習不隨外在事件起舞，不是比較好嗎？

3月18日・情緒都是自找的

今天，我很幸運沒被外在事物壓垮，但應該說，我因為主動忽略外在事物才逃過一劫。能壓垮人的從來不是外在事物，而是內心感受。

—馬古斯．奧列利烏斯《沉思錄》第9卷第13章

生活不順的時候，我們可能會說「工作多到吐出來」或「老闆真的很煩」。不過你要知道，這些事是不可能發生的。沒有人可以讓你覺得煩，工作也不會讓你吐出來，這些不過是外在事物而已，外在事物是掌控不了你的心的。你感受到的情緒確實存在，但情緒是內心的產物，不是外在事物的結果。

斯多噶學派通常用hypolêpsis 這個希臘字，來描述心中充滿感受、想法或判斷的狀態。各種內心猜想、感覺，都是自己主動引起的，不能怪別人給我們壓力、折磨我們，就跟不能怪別人讓我們眼紅的道理一樣。所有感受都是自找的，別人充其量是我們的出氣筒罷了。

3月29日・為什麼非得討好別人不可？

如果你們為了討好別人，刻意去做超出自己控制範圍的事，那就完全失去了人生的意義。在每次行動的時候，請專心當個哲學家。如果你們也希望別人把你們當成哲學家，就把這個角色扮演好，最後一定能達成目標。

—愛比克泰德《手冊》第23章

天底下最悲哀的事，不就是一天到晚討好別人嗎？我們可能會想盡辦法討好人，但事後冷靜回想才發現，都是因為突然鬼迷心竅才想討人歡心，逼自己穿別人覺得很酷、但其實不太舒服的誇張服裝，或者改變自己吃飯、說話的習慣，甚至苦等別人打電話或傳簡訊過來。要是我們真心喜歡做這些事，那也就算了，偏偏我們根本不喜歡，但為了得到別人的認同，只好逼自己使出這種手段。

最諷刺的是，我們一味討好的對象可能根本沒那麼偉大，這也是奧列利烏斯一再強調的事。這些人各有各的缺點，也會迷上各種無腦的東西，但我們常常裝作沒看到，寧願繼續討好也不想面對現實。這時候，只好再請《鬥陣俱樂部》的台詞出場了：「我們會買自己不需要的東西，也會討好自己不喜歡的人。」這種行為還不夠誇張嗎？更糟糕的是，這樣做豈不是跟哲學思想強調的平靜、穩定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1月9日・能控制和不能控制的事物

有些事我們控制得了，有些事則不行。我們能掌控自己的意見、選擇、慾望、排斥感以及自己所有行為的後果。我們不能控制身體、財產、名聲、地位以及其他人行為的後果。進一步而言，在我們掌控中的事物，本質是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而不受我們掌控的事物則軟弱、受制於人，既容易遭遇阻礙，也不屬於我們。

—愛比克泰德《手冊》第1卷

你控制不了今天外頭發生的事件。這句話聽起來很可怕嗎？是有一點，不過，還好我們能控制自己對於外在事件的想法，決定這些事件是好是壞、公不公平。你控制不了事件發生的...

國立台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苑舉正

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是人生哲學，如果你想提升生命的價值，如果你想獲得幸福的話，請閱讀本書。這是一本有關斯多噶哲學的書，也是編輯很特別的書。本書是按照一年中的每月每天所編排的內容，其中還包含了二月二十九號，所以總共是三百六十六篇。這個編排方式，就是要我們每天讀一點斯多噶哲學。

我在台大教授斯多噶哲學多年，心中一直有一個困惑，就是如何將這個哲學的理念，應用在生活當中。在閱讀本書的過程中，我發現作者回應了我的期待。他選擇斯多噶哲學中的精華，透過每一天的反省，將反省的結果，放在現實生活中做思考、理解，以及落實生命的價值。這本書，解開了我的困惑。

在這三百六十六篇的內容當中，本書引用了斯多噶哲學在羅馬帝國時期最重要的三位哲學家。他們分別是塞內卡、愛比克泰德，以及奧列利烏斯。他們三人的身份迥異，依序分別是，羅馬帝國的大臣、奴隸，以及皇帝。從身分上的差距中，不難看出斯多噶哲學的偉大，因為這種哲學以普世的概念，涵蓋了社會中所有的層級。其實，何止是社會階層而已，在我們二十一世紀的今天，讀這些西元一、二世紀的作品，還會覺得字字珠璣，真理無限。

為了要讓讀者能夠清楚地了解本書的內容，我將斯多噶哲學略做一個系統性說明。斯多噶哲學以連接自然與理性的方式，肯定每一個人都有能力提升生命的價值。從斯多噶哲學的創始人芝諾開始，他延續古希臘大哲人蘇格拉底那不重視世俗價值的精神，還效法曾在古希臘風行的犬儒學派，承接追求德性的思想。在這個思想中，最重要的理念，就是人如何面對自然。

自然包含了人所面對的一切，大到宇宙，小到個人的內心世界。斯多噶哲學的核心理念，就是告訴所有的人，在面對自然的時候，應該坦然面對自然對我們所做的限制，以及勇敢地在自然允許我們做決策的時候，追求我們應該做的行為。當遇到不受我們控制的自然定律時，我們應該樂觀地接納它們，認定它們是我們應該承受的。

理性是人在自然中做一切判斷的基礎。人因為理性，不但做出合理的判斷，還會盡力爭取美好的一切，目的是為了發揚德性。對於斯多噶哲學而言，德性由各種善集結而成，其中包含真理、正義、自制以及勇氣。在發揚追求德性的過程中，人不斷地透過判斷與決策，持續地反省，實現目標與堅持理想。人這麼做，就是為了不斷地追求進步。

在追求進步的過程中，我們要坦然面對命運中所給我們的一切，忍受這不可改變的一切，避免抱怨，做一個能夠容忍痛苦的人。對斯多噶哲學而言，一個人要自我提升的方法，在於能夠看清楚世俗的價值，順應天命。所以，斯多噶哲學強調，降低我們對於感官的需求，但絕不是什麼都不要的禁欲思維。

斯多噶哲學中，有作者經常引用的塞內卡，他就是一位羅馬帝國時期的富豪，甚至被稱為「斯多噶富豪」。他雖然有錢，但是他依然履行了斯多噶哲學的原則，甚至大言不慚地表明，我確實有錢，但是我並不依附在錢之上。斯多噶哲學的精華就在此，相較於我們所依附的價值，沒有比發揚德性更重要的。愛比克泰德就不斷地強調，不受任何物質的限制，其實就是一種體現自由的方式。

羅馬帝國的皇帝，奧列利烏斯的引文當中，處處在告訴我們，人屬於宇宙整體，是其中的一部分。因為這個連結整體與個人的關係，所以人人都具有發揚公共正義的義務。從這位皇帝對自己所做的沈思中，我們可以看到，斯多噶哲學的理念，不但是針對個人而作，而是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普世價值。的確，這正是羅馬帝國連接公共理性與個人權利的自然法則。

本書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它不斷的引用當代人的例子，證明斯多噶哲學在今天的用處。這些人物當中，有像曾任美國總統的艾森豪將軍，有賺錢最多的巴菲特，有NBA的籃球明星，甚至李小龍。他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堅持的原則，都可以用來驗證斯多噶哲學。這些人中，最偉大的代表是史塔克戴爾。這位越戰期間的飛行員，在飛機被擊落後，落入敵軍手中七年，受盡各種酷刑，卻依然能夠堅強抵抗，永不屈服。史塔克戴爾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斯多噶哲學宣傳家，因為在承受苦難的同時，一直能夠陪伴他不屈不撓的，就是愛比克泰德的哲學。

我個人認為，本書到了十二月的時候，是最精彩的地方，因為在這裡，我們開始面對死亡的議題。對於以提升生命為主的思想而言，斯多噶哲學在死亡的議題上，展現了豁達、開朗、自信，以及面對人生應有的態度。讀完這一個月的三十一篇內容後，我感覺人生的意義，是一個無可取代的旅程。同時，我也確信，應當珍惜生活中的每一天，因為它們都是受到眷顧的時光。

我以興奮的心情，為國內的讀者，寫下我閱讀本書的感覺，同時我也誠懇地推薦本書。當大家在閱讀兩千多年前的智慧時，想到自己能夠來到這個世界，馳騁於天地之間的同時，心中應該懷著一份感激之情。我們應該重複地閱讀這本書，讓我們每天都有機會對於斯多噶的智慧，進行深刻的反省。



想要幸福，那就每天來點斯多噶

華梵大學哲學系教授　冀劍制

這幾年，我在大學開設一門有點特別的課，課名叫做「日常生活的哲學思考」。這門課沒有預定的上課內容，我要求學生在自己的生活中尋找值得思考的問題，帶到課堂，大家一起討論。

當議題涉及到任何我熟悉的哲學或是科學理論時，我會花點時間介紹理論，並加以運用，以尋求最佳解答。所以，這門課的特點是：「在生活中發現問題，並且運用理論來解決它們。」

日常生活的問題大致上可以分成兩大類。第一，「我該怎麼看待這件事？」第二，「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該怎麼做？」前者屬於理論思考的範圍，後者則屬於實踐哲學的領域。這門課的主軸就是以理論為依據，尋找生命的實踐方向，目標是將自己轉化成能夠面對各種人生障礙並妥善處理的智者。

哲學，不僅要我們知道些什麼，也要讓我們成為什麼。

在傳統東方哲學領域，無論是儒家、道家、或是佛家，當我們想了解最深奧的知識時，不能只透過理論思辯，更要經歷生命實踐，只有當我們能成功提昇自我，進入另一個層次，開啟新的生命視野，才能獲得那隱藏在一切背後的真理。

除了將尋求真理作為人生目的之外，實現幸福人生也是實踐哲學的主要目的。因為，追求任何外在的人、事、與物，都無法真正獲得幸福人生。幸福源自於一顆能夠孕育幸福的心靈世界。這種哲學觀，從蘇格拉底開始提倡，亞里斯多德承接，而後完整成形在一個曾被歷史忽視的古老哲學體系：斯多噶主義。

近年來，國際間隱隱掀起一股斯多噶主義的風潮。這股潮流，可以預想將迅速襲捲台灣。因為，坊間許多教人們如何活得更好的暢銷書裡，大多有著斯多噶主義的影子。如果一個人曾經面對人生困境，努力掙脫束縛，在追尋幸福人生的嘗試中，沈浸於書海尋找協助、實踐，並在轉化自己的過程中有所領悟，那麼在最終見到斯多噶主義後，會有一種原來一切都在這裡的感覺。在那看似複雜的生命世界裡，其實有條相對簡單的道路。沿著這條路，就能一步一步趨向幸福人生。

斯多噶主義，不同於當代流行的各種哲學理論，屬於兩千多年前盛行於古羅馬時期的實踐哲學。所謂實踐哲學，就是告訴我們該如何行動的哲學，而不是單純屬於知性、只需了解的思想。這種實踐，需要時時注意，時時修練。所以，當我看到《回到自己的內心，每天讀點斯多噶》這本書的編排與書寫方式時，心中便響起一陣嘹亮的歡呼：「有了這本書！真是太棒了！」因為它根本就是一個協助我們改變自己而前往幸福人生的修行手冊。每天讀一點，然後去實踐。經年累月，就自然可以改變原本的自己，成為一個能夠獲得幸福的人。

然而，難道不用先閱讀完整理論再來實踐嗎？事實上，兩者皆可。要成為一個斯多噶主義者，並不一定要先學完整的理論，可以直接在生活中實踐，知道多少就做多少，並在實踐與閱讀中繼續學習。

舉例來說，在一月一日的短文中，了解斯多噶主義的重點之一就是當遇到煩惱時，養成習慣去區分這些煩惱是不是可以改變的。即使暫且先不管能否找到改變的方法，也暫且不管能否放下那些無法改變的煩惱，養成區別的習慣，就已經踏上斯多噶主義的道路了。

六月五日，想想看自己目前面臨哪些困境，想到了，就開始尋找改變的方法。看看自己能做些什麼、讀些什麼、想些什麼，讓問題有解決的契機，如果有，就去思考、閱讀、以及行動吧！

十一月一日，學習接受的藝術。嘗試去放下一切無法改變的事物，甚至去熱愛自己的命運。那麼，在這一天，試著觀察自己內心，只要發現任何憤怒或是不滿，就試著停止內心的不滿，敞開心胸接納一切，甚至去熱愛它。不需要思考，也不用尋找任何放下的理由，單純鍛鍊內心接受的力量，放下原本的執著。這一天，就是去培養不藉助任何理由也能接納一切的心靈力量。

當然，閱讀這本書也不需從頭開始，可以直接從你拿到它的那一日做為起點，依據當日的要領實踐，日復一日，理論與實踐同時並進，雕塑內心，將自己轉換成一個更能適應現代社會，並且可以製造各種幸福的實踐哲人，悠遊世間，享受自在人生。

所以，閱讀的時間最好在早上，就把這一天當作是這篇短文的實踐日，一天一篇，用心修練。偶爾忙碌忘了，沒關係，不需給自己壓力，也不用有罪惡感，想起來再繼續。每多做一點，就向前多邁進一步。如果因故漏讀某一日，或甚至好幾日，也沒關係，不用回頭，直接跳過無妨。一年之後，重新開始。沒有使用期限。

在斯多噶主義的實踐下，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自己。每過一年，在重複閱讀時，總能有新的體驗。就算沒有新的體驗，這些實踐實際上也不會有停止的一天。因為，基本上不會有人達成完全放下的境界；也不會有人能夠完全無誤地分辨該放下的與不該放下的煩惱；更不會有人具備能夠完全妥善處理所有生活困擾的智慧。簡單的說，不會有到達終點的斯多噶主義者，也不須以此為目標，因為這反而會給自己徒增困擾，甚至帶來莫須有的挫折感。重點在於，每進步一點，就能增加一點喜悅，走得越深、越遠，斯多噶主義就帶來越多幸福。

那麼，想要開始追求幸福人生了嗎？那就每天來點斯多噶吧！

國立台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苑舉正

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是人生哲學，如果你想提升生命的價值，如果你想獲得幸福的話，請閱讀本書。這是一本有關斯多噶哲學的書，也是編輯很特別的書。本書是按照一年中的每月每天所編排的內容，其中還包含了二月二十九號，所以總共是三百六十六篇。這個編排方式，就是要我們每天讀一點斯多噶哲學。

我在台大教授斯多噶哲學多年，心中一直有一個困惑，就是如何將這個哲學的理念，應用在生活當中。在閱讀本書的過程中，我發現作者回應了我的期待。他選擇斯多噶哲學中的精華，透過每一天的反省，將反省的結果，放...

推薦序
作者序

第一部分　感知訓練
一月　清晰思考
二月　情緒和衝動
三月　自覺
四月　去除偏見

第二部分　行動訓練
五月　正確行動
六月　解決問題
七月　責任
八月　務實

第三部分　意志訓練
九月　堅強心靈與韌性
十月　德性與善念
十一月　接納、熱愛命運
十二月　思索死亡

附錄：斯多噶主義晚期之訓練架構、重要術語及段落彙整

推薦序
作者序

第一部分　感知訓練
一月　清晰思考
二月　情緒和衝動
三月　自覺
四月　去除偏見

第二部分　行動訓練
五月　正確行動
六月　解決問題
七月　責任
八月　務實

第三部分　意志訓練
九月　堅強心靈與韌性
十月　德性與善念
十一月　接納、熱愛命運
十二月　思索死亡

附錄：斯多噶主義晚期之訓練架構、重要術語及段落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