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術殺人魔法』捲土重來!御手洗潔面臨最大的挑戰!
通往秘密世界的電梯、肢解後再度復活的屍體……
在如惡夢般的眩暈背後,難道是惡意的殺人詭計?!
占星師御手洗潔偶然從東大教授古井手中得到了一本神秘手記,手記中記載著作者三崎陶太令人匪夷所思的經歷:
九年前在鎌倉稻村崎的公寓發生了一起強盜殺人事件,當時倖存的陶太在逃出求援時,竟發現他所居住的世界已完全變了樣,不但太陽黯淡凋萎,電車、建築消失破敗,甚至連居民都變成了獸頭人身的怪物!
受到極大驚嚇的陶太,在恍惚中返回公寓後,決定模仿曾經轟動全日本的『占星術殺人魔法』,將公寓內遇害的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肢解重組成上女下男的『雌雄同體人』!彷彿鬼迷心竅般,當陶太喃喃唸出復活咒文之時,雌雄同體人竟然真的死而復生了……
這本手記的內容,究竟純粹只是精神病患筆下的夢囈,還是一樁經過精心策劃的預謀殺人詭計?手記作者三崎陶太又是否真有其人?重重謎團觸動了御手洗潔的推理神經,讓他決定挑戰這起超乎想像的神秘事件!
作者簡介:
日本推理小說之神
島田莊司
一九四八年出生於日本廣島縣福山市。武藏野美術大學畢業,繪畫和音樂造詣均十分深厚。專事推理小說寫作之前從事過多種工作,三十三歲時以首部長篇作品《占星術殺人魔法》嶄露頭角。
島田莊司是當今日本推理文壇的重鎮,在八○年代「社會派」當道的推理小說界,島田以空前絕後的詭計謎團和充滿說服力的文筆,獨力開拓出無數「本格派」的死忠讀者,當代「本格派」的推理作家無不受其影響,「新本格派」的開創者綾辻行人甚至尊他為師。他的作品曾多次獲獎及進入暢銷排行榜,其中《占星術殺人魔法》更被日本推理作家協會選為二十世紀十大推理小說。
島田的推理小說主要有兩大系列,一個以占星師兼業餘偵探御手洗潔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占星術殺人魔法》、《異邦騎士》、《黑暗坡的食人樹》、《魔神的遊戲》、《眩暈》、《御手洗潔的問候》、《龍臥亭殺人事件》、《龍臥亭幻想》、《斜屋犯罪》、《水晶金字塔》、《異位》、《摩天樓的怪人》與《螺絲人》等;另一個則以刑警吉敷竹史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寢台特急1/60秒障礙》、《出雲傳說7/8殺人》、《北方夕鶴2/3殺人》與《奇想、天慟》等。而《犬坊里美的冒險》則是島田第一次以女性為主角所開創的全新風格作品。除了系列作品外,他的單篇推理作品也同樣擁有極高的成就,例如《被詛咒的木乃伊》即曾入圍日本文壇最高榮譽「直木賞」。
自一九八一年推出首部長篇小說以來,島田莊司已出版包括長、短篇小說、評論等著作共百餘部。除推理作品外,他對汽車評論、死刑廢除論與日本人論等主題亦有高度興趣。島田現已移居美國洛杉磯,並自二○○○年起不定期出版內容包括小說、評論與隨筆的個人雜誌《島田莊司季刊》。
為表彰島田莊司對推理文學的卓越貢獻,他家鄉的福山文學館已兩度舉辦「島田莊司展」,島田更於二○○八年
譯者簡介:
董炯明
浙江紹興人,浙江大學畢業,一九七八年移居香港。曾任職機械工程師及月刊編輯,現為自由撰稿者和專業翻譯。喜日文翻譯,三十年未有稍懈。日文譯作出版遍及中港台,包括科技書籍及推理小說,已逾四十部。
章節試閱
五月二十六日早上九點,這天又是好天氣,從陽台望出去,鐮倉海面在晨光照射下熠熠生輝。最近連著幾天都是好天氣,氣象台的天氣預報似乎不太準確了。
我每天早上七點起床。七點半香織小姐就從隔壁過來了,向我道過早安後就開始做早餐。然後大約在八點半左右,我們一起吃早餐。從九點開始我有三小時看電視的時間,這是香織小姐的硬性規定,說要讓我過有規律的生活。
今早醒來我賴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因為在我的意識一隅,似乎殘留著某種微妙的想法,好像發出黑色光澤的沉甸甸鐵塊,重重地壓在我的心頭。但確切的想法是什麼,卻又完全想不起來。
我只知道這想法是怎麼來的,它一定來自昨晚所做的夢。那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夢,我的心靈深受那夢的衝擊,但奇怪的是,夢境的內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做好的早餐擺在餐桌上,我一面吃早餐一面仔細閱讀香織小姐從玄關取回的五月二十六日的早報。差不多吃完早餐時,父親來電話了,香織小姐跑出去,捧著電話連電話線拿到我身邊,她把話筒交給我,說是你爸爸。不錯,父親每天總是在這時打電話給我。
父親去北海道拍攝外景已經一個半月了,由於電影中幾乎沒有北海道以外的場景,所以到五月三十日為止父親都不可能離開北海道。香織小姐為了照顧我,就索性留在鐮倉了。父親幾乎每天都打電話來,他只能透過電話了解我們的情況。
我差不多吃完早餐了,報紙也讀完了,所以只是看著香織小姐吃飯,或許感染了父親的興奮,她的情緒也很高亢。因為剛與父親通過話,我想起了關於父親的一些往事,尤其是父親迄今為止演過的電影。
『妳知道《一切在今天結束》嗎?』我問香織小姐。
那是一部早在二十年前,在我只有一歲大時,由父親主演的科幻電影。描述兩個超級大國的電腦發狂了,便對方的主要城市猛射飛彈,發動毀滅性攻擊。一個類似蘇聯的國家也向日本東京發射了飛彈,國會議事堂周遭烈火熊熊,成了一座煉鐵爐。父親飾演海上自衛隊的英雄,他隨船出海,在太平洋巡弋。當他知道東京遭到毀滅性攻擊時,全體船員便投票決定,哪怕是燒成灰,也要趕回東京。父親說︰『好吧,那我們就回東京。』
劇情雖然簡單,但在當時的日本,觀眾對於用真實的卡帕型火箭4發射飛彈的鏡頭,以及世界各大城市被原子彈摧毀的場面很感興趣,所以這部電影票房非常好。
但我想香織小姐不一定知道這部電影,因為我也是從父親那裡得到將立體聲寬銀幕電影縮小成十六釐米的影片,然後在自己房間一個人用放映機看的。這部電影公開上映時,香織小姐不過四、五歲吧,所以我一開始就問她知不知道《一切在今天結束》?
父親演出這部電影時年紀約二十七、八歲,父親當時的演技只能說活力有餘,深沉圓熟不足。
想到這裡,我突然發出『啊』地一聲,昨晚做夢的內容,在這一瞬間突然想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但昨晚在夢中見到的事物,竟然與《一切在今天結束》的內容完全相同。
昨晚的夢境是︰世界終於發生了核子大戰,原子彈又落到日本國土上,城市變成廢墟,成為一片沒有人煙的荒野。
這夢好像預見到今天我能想起父親主演的《一切在今天結束》般,也可能是因為做夢的關係讓我無意識地想起這部科幻電影吧。
但我的驚奇不止於此,當意識從想像回到現實中時,有更驚奇的事發生了,香織小姐一直以來那張明亮而爽朗的臉孔,突然變得醜陋難看。
她的眼晴睜得很大,甚至能見到視網膜上的紅色微血管,鼻尖出現獅子吼叫時會有的皺紋,嘴唇歪斜著,牙齒與牙齦外露。裝著白飯的飯碗也咚地掉在小桌上,飯粒呈扇形撒在桌面,然後跌落地板。
香織小姐的表情就那樣僵持著,雙頰因為充血迅速變紅,在露出的牙齒間,黏著咀嚼中的飯粒。
我嚇得無法出聲,很想問香織小姐妳怎麼啦?但香織小姐那鬼魅般的表情實在太恐怖了,我只能默默地看著她。
香織小姐一隻手猛扣自己的喉嚨,另一隻手按住胸部,上身向前彎曲,呻吟了好一會兒,口中的飯粒也嘔出來了。
『你這小子,究竟想怎麼樣?』
香織小姐突然歇斯底里起來,兩頰和額頭變得通紅,就跟圖畫書裡的紅面鬼一樣。一貫優雅斯文的香織小姐,露出這樣的表情和激烈態度,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我的心臟噗咚噗咚地跳著,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我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香織小姐是不是中邪了?
那麼漂亮的香織小姐,竟然換了一副醜陋的臉孔,真是難以置信!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香織小姐有這種表情,她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再來會發生什麼事呢?一想到這裡,我便渾身發抖。變臉就像恐怖電影的開場,接著一定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還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臉?』香織小姐邊喊叫邊站起身,她掃下眼前的碗碟,隨手抓起自己做的炒蛋,擲向我的臉。
『啪』地一聲,炒蛋擊中我的額頭,蛋汁流入眼中,令我眼晴痛得不得了,但我卻深深為香織小姐的突然失常感到悲哀。此時眼前一片朦朧,我知道是流淚了,這樣正好可以把眼中的蛋汁沖掉。
『嘎──嘎!』
我聽到像猴子般的尖利叫聲,定晴一看,只見香織小姐揚起頭,翻著白眼站立,她的臉色通紅,雙手握拳緊貼胸口,輕輕打著哆嗦,哆嗦漸漸遍及全身。
突然,香織小姐噗咚一聲跌坐在地板上。
由於穿著裙子,她很不雅觀地張開了雙腿,嘴裡發出動物般『嘎──嘎』的悲鳴,她一定是中了什麼動物靈的邪。
就在此時,『叮咚──』,玄關的門鈴響了。我慌了起來,先看看坐在地板上的香織小姐,再望向門口。香織小姐完全沒有要起身走向玄關的樣子,塗著粉紅色口紅的嘴唇流著口水,全身抽搐,除了悲鳴,還嚶嚶地哭泣著。
看來,只好由我去玄關開門了。正這麼想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矮小男人走進了房間。
『啊!怎麼啦?』男人吃驚地說道。他一定看到了香織小姐倒在地板上抽搐哭泣的樣子。
『陶太君被弄到這地方來啦。喂,發生什麼事了?快起來,很不像樣啊。』男人說罷,伸出手試著拉香織小姐起身。
『別碰我!真討厭!』香織小姐邊哭泣邊叫喊,用力甩掉那男人伸過來的手。
男人露出驚愕的表情,他決定放棄倒在地板上的香織小姐,往我身邊走來。
這男人名叫加鳥,一直以來都是父親的秘書。
『你沒事吧?陶太君。』
『啊,加鳥先生。』
『看你說話的口氣,好像剛剛想起我的名字似的。』
『確實很久沒見了,剪過頭髮了?』
『嗯。』
『你沒有忘記我這個人嗎?』
『哪兒的話,怎會忘記你呢。』
加鳥先生邊說邊靠近我,他伸出右手的中指,試圖碰觸我的臉頰和下巴。『對我來說,陶太君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倒是經常想來看你,只是你這邊……』
『讓開!』站起身的香織小姐以迅猛之勢奔來,強行擠入我與加鳥先生中間。
『喂,妳,妳想……做什麼?』
加鳥先生話未說完,香織小姐就一頭撞向加鳥先生的胸口。他一個踉蹌,香織小姐更加激動了,撲上前進一步撞擊加鳥先生,加鳥先生不由得往後退了退,香織小姐又抬腳猛踢加鳥先生的小腿。
『妳,妳這個野蠻的女人,到……到底想對我幹什麼?』加鳥先生發出哀鳴。
『什麼野蠻不野蠻的,我一看到你這種男人,就覺得噁心!』
香織小姐邊罵邊繼續踢加鳥先生,她的臉仍然像惡鬼一般。看來,香織小姐真的中邪了。罵聲剛完,她又『嘎、嘎』地悲鳴,然後拳腳交錯,狂毆加鳥先生。
此時,香織小姐完全失去人性了。她不時『嘎、嘎』地叫著,對加鳥先生拳打腳踢。從她的口中還噴出尚未嚥下的飯粒,臉上滿是唾沫和鼻涕。
加鳥先生雖然用雙手遮臉加以防護,但還是被香織小姐的拳頭擊中鼻樑,眼鏡被打歪,鼻血也從一邊鼻孔流了下來。
加鳥先生終於被激怒了,他扶正眼鏡,猛然抓住香織小姐的兩隻手腕。香織小姐的毆擊動作被制止了,吐著大氣,但兩人對視著,繼續維持敵對狀態。
不一會兒,香織小姐再度高聲尖叫,用自由的雙腳猛踢對方小腿。加鳥先生放開抓住香織小姐左手腕的右手,輕握成拳,敏捷地向她的臉頰擊去。
香織小姐沒料到加鳥先生有這一招,隨著『啊──』的驚叫聲,跌坐在地板上。但她並不認輸,迅速從地板上彈起,奮不顧身地衝上前去抓住加鳥先生。
兩人的手掌交握,你推我撞,呈牴角之勢。沒多久,香織小姐突然抬起右腿,踢向加鳥先生的胯下。
加鳥先生鬆開與香織小姐糾結在一起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向香織小姐的喉嚨,成功地掐住了她的喉嚨,並進一步用力箍緊。香織小姐痛苦萬分,激烈地扭動身子,發出恐怖的叫聲。
五月二十六日早上九點,這天又是好天氣,從陽台望出去,鐮倉海面在晨光照射下熠熠生輝。最近連著幾天都是好天氣,氣象台的天氣預報似乎不太準確了。我每天早上七點起床。七點半香織小姐就從隔壁過來了,向我道過早安後就開始做早餐。然後大約在八點半左右,我們一起吃早餐。從九點開始我有三小時看電視的時間,這是香織小姐的硬性規定,說要讓我過有規律的生活。今早醒來我賴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因為在我的意識一隅,似乎殘留著某種微妙的想法,好像發出黑色光澤的沉甸甸鐵塊,重重地壓在我的心頭。但確切的想法是什麼,卻又完全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