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推理迷千呼萬喚等待8年,終於推出繁體中文版!
日本國寶級推理大師土屋隆夫
總結60年寫作生涯最後的傑作!
只有我識破了他的謊言,
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他所做的事情。
但我不打算把這些真相告訴警察,
這樣就夠了,並不需要告訴別人。
法律無法制裁他的罪行,
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判他死刑……
那個男人竟然斷絕了你的夢想,我絕對無法原諒他!
他害你痛苦而死,我也要讓他在掙扎和痛苦中死去。
要用什麼方法折磨他?姊姊會從現在開始考慮。
你也要幫我,沒錯,你要對我說,姊姊,加油!
紗江帶著還是小學生,卻擁有過人繪畫天分的外甥咲川俊,一起到知名的溫泉勝地旅行。一個下著大雷雨的午後,俊獨自外出寫生,沒想到卻不幸被車撞死!
肇事的駕駛逃逸無蹤,所幸剛好經過現場的參議員秘書南原打電話報案。但紗江在聽完南原的目擊證詞後,卻不禁起了懷疑。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和南原見上一面,有一件事,必須當面向他確認。即使不惜生命的代價,她也一定要查出真相……
殺人償命,但法律卻對交通意外十分寬容,因為沒有殺人動機,頂多被判五年以下徒刑或二十萬元以下罰金。然而被害人和家屬的痛苦,又能向誰申訴?一向深具人道關懷的日本推理巨擘土屋隆夫,在其六十年寫作生涯的最後一部作品中,對所謂法律與正義,發出了最深沉的叩問,並且依然如此鏗鏘有力、發人深省!
作者簡介:
土屋隆夫
1917年生於日本長野縣,日本中央大學法學系畢業。1949年參加《寶石》雜誌百萬円懸賞小說大賽,以《「罪孽深重之死」的構圖》榮獲短篇部門第一名後正式出道。
1963年,以「千草檢察官」系列首作《影子的告發》贏得「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2002年,為表彰他在推理文學上的卓越成就和貢獻,獲頒「日本推理文學大賞」。
他的推理小說多以故鄉信州為舞台,雖然重視詭計與解謎,但文筆優美,並且極具文學性,作品量少而質精,被譽為「孤高寡作的解謎推理大師」。除了長篇之外,他也擅長短篇小說,饒富奇趣,包括《離婚學入門》、《穴之牙》、《九十九分的犯罪》等(皇冠將陸續出版)。《人偶死去的夜晚》則是他在90歲高齡所完成的最後一部作品。
2011年因心臟衰竭過世,享年94歲。
譯者簡介:
王蘊潔
一腳踏進翻譯的世界將近二十年,每天幸福地和文字作伴,在不斷摸索和學習中,譯書數量已經超越了三圍的總和。
譯有:《解憂雜貨店》、《白雪公主殺人事件》、《母性》、《藍寶石》等作品。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22號密室推理官網:www.crown.com.tw/no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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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此書,我自己心中浮現的感想是不捨、驚訝和敬佩!不捨的是,一位對我個人和台灣推理創作曾有相當影響的大師的告別人世;驚訝的是,土屋隆夫大師在九十歲的高齡依然創作不輟,沒有因為個人年老體衰而放棄了自己身為作家的使命;敬佩的是,土屋隆夫大師利用這本《人偶死去的夜晚》,為自己推理小說的創作生涯向讀者做了精采的告別。
――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前會長/杜鵑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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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前會長/杜鵑...
章節試閱
「你好,這裡是一一○。」
「喂?警察嗎?那裡是警察局吧?」
電話中的年輕男人聲音很緊張。
「對,這裡是警察局,發生什麼事了?請你鎮定下來慢慢說。」
所有刑警立刻拿出便條紙,握著原子筆。聽著警部重複對方說話的內容,記錄下要點。一旦發現是刑事案件,就必須立刻展開行動。
「呃……他死了。剛才還活著,但現在應該死了。」
「死了?誰死了?」
「小孩子。」
「有小孩子死了。地點在哪裡?」
「志木溫泉附近,這裡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石佛之道』,附近的農田旁有一間小倉庫……他就倒在農田旁類似土堤的地方……」
「好,知道,地點在志木溫泉附近的石佛之道。」
「沒錯,請你們馬上過來,還要帶醫生一起來,也許還可以救活……但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會立刻派救護車,小孩子受傷了嗎?」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農田旁像土堤的地方有一間小倉庫,他的頭撞到了放在小倉庫的一個箱子角落,流了很多血。他被車子撞到了,肇事車輛逃走了。」
「小孩子頭部流血,車主肇事逃逸。你有沒有目擊現場?是怎樣的車子?」
「我沒看到車子,即使沒看到車子,也知道是車子撞人後逃逸,這種事不是應該由你們調查嗎?總之,請你們馬上過來。」
在警部通電話時,山越已經拿著便條紙衝出了房間。他要和交通股和鑑識股的同仁聯絡,也要安排救護車前往。
警部對著電話「喂、喂」了兩聲,擔心對方掛斷電話。
「請問你是志木的人嗎?」
「不是,我剛好路過這裡。」
「是嗎?感謝你的通報,目前救護車和警車已經出動了,如果不介意,是否方便請教你的名字?」
「我姓南原。」
「啊?南原先生嗎?」
「對,東西南北的南,原野的原。」
「好,警車馬上就到,不好意思,在警車抵達之前,可不可以請你留在現場?」
「喔,但我什麼都沒做啊,即使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男人說到這裡,突然改變了主意。
「喔,好啊,那我就留在這裡,我也有些話想要告訴你們,當然是關於肇事逃逸那個傢伙……」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
警部一掛上電話,山越刑警就迫不及待地說:
「都安排好了,我們也已經準備就緒,現在可以立刻出發。」
土田警部率領其他刑警趕到現場時,道路中央已經放著禁止進入的標識,鑑識股和交通股的巡查正在勘驗現場,並拍攝現場的情況。
這一帶原本稱為志木村,但幾年前和美岳市合併。之前這裡屬於御牧警察分局的轄區,現在屬於美岳分局的管轄範圍。
警部下了車,路面有不少小水窪,但雨已經停了。剛才那場雷陣雨下得並不大,所以只是稍微淋溼了左右兩側的水田,被雨水滋潤的稻葉好像獲得重生般,在微風下輕輕擺動。
「辛苦了。」
鑑識股股長立刻走過來向他打招呼。
「被害人的情況怎麼樣?」
「沒救了。我們趕到時,已經沒有呼吸了。如果再早一點通報,或許還有可能救回一命。總之,被害人流了很多血。」
「被害人好像是小孩子──」
「對,我猜想應該是小學生,名字叫咲川俊。」
股長帶著警部邊走邊說明情況。
「那個孩子似乎是來這裡寫生,他肩上的背包裡裝了素描簿,封面上只寫了咲川俊三個字,沒有寫學校和年級……就是這裡。」
股長指向建在農田土堤上的一間矮房子。那是把原木直接打在土堤上做為支柱,再用長條的橫木連結,直接蓋上鐵皮屋頂的簡陋小屋,用來遮雨擋雪。
這一帶的農民都會將脫穀後的稻草綑在一起後,放在這種倉庫小屋內,或是堆放撒在水田的肥料、繩子、草蓆和割草機等割作必要的農器具,在這片水田中,到處都可以看到這種倉庫小屋。
屍體靜靜地躺在和道路平行的土堤斜坡,身上裹著毛毯。
警部蹲在屍體旁,輕輕翻開毛毯。
他看到了少年的臉,從額頭到整個頭部都綁著白色繃帶,濺到臉上的血跡應該已經擦拭乾淨了。閉著眼睛的臉上有著少年清純、可愛的表情。因為死亡突然降臨的關係,所以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
警部注視著少年的屍體,露出不解的眼神。周圍的土堤和小屋的屋頂都被雨淋溼了,但少年身上的白色T恤和藍色長褲都幾乎沒有淋到雨。
警部問站在他身旁的鑑識股長。
「這個少年被車子撞到,身體彈到這個小屋前,但身上並沒有被剛才那場雨淋溼,是不是剛好彈到小屋的屋簷下,所以才沒淋到雨?」
「不是,那是因為,」鑑識股長說,「最初發現被害人的是打一一○報警的南原。聽南原說,這個孩子用趴著的姿勢倒在小屋前。當南原走過去時,小孩子還活著,發出了呻吟。南原仔細一看,發現他左側額頭裂開了,血流如注……」
「嗯。」
「肇事車輛應該從少年背後撞到了他的腰,所以少年的身體向前衝,以趴著的姿勢被撞了出去,頭剛好撞到放在小屋內的箱子角落。你也看到了,這個木箱很堅固,裡面裝了三包用牛糞做的肥料粉末。即使被小孩子身體撞到,也完全沒有受到影響,所以才會把小孩子的額頭撞裂。」
「原來是這樣。」
「南原說,他看到鮮血從小孩子的額頭噴出來,嚇了一跳,想要趕快幫他止血。他想起自己的襯衫裡面穿了一件背心。他裸著上半身,把脫下的背心為小孩子的額頭包紮。這時,天空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嗯。」
「他想到不能讓小孩子淋雨,就把他搬到小屋的屋簷下,為了避雨,他自己也走進了小屋。那件就是他剛才用的背心。」
鑑識股長指著小屋內的稻草堆上方,揉成一團被血染紅的背心。
「所以說,」警部看著屍體說,「這個孩子的死因不是因為車禍常見的腦挫傷或是腦內出血,而是額頭的傷勢導致流血過多死亡嗎?」
「必須在解剖後才能夠判斷,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也就是說,如果在車禍發生後立刻搶救,或許可以救回一命……」
「原來是因為沒有及時報案,為什麼沒有立刻叫救護車?」
「因為這裡沒有公用電話,這一帶也沒有住家,所以借不到電話……」
「他沒有手機嗎?」
「他說忘了帶手機。因為手機在充電,出門的時候忘了帶……」
「嗯,這種事也常發生……」
「所以南原一直看著馬路,看有沒有車輛或是有人經過。這裡原本就是產業道路,車輛並不多,但他等了一會兒,看到有車輛從縣道方向駛來,他立刻衝到馬路上攔下了車。車子是一位年輕女生,他向車主說明了情況,借了她的手機,才終於打電話到一一○報案。那時候離他發現被害人已經有十四、五分鐘了,他說發現小孩子好像死了,決定先打電話報警。總之,南原已經盡力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他這麼做。」
「是啊,要代表警察向他道謝。我拜託他繼續留在這裡,應該還在吧?」
「還在,在那裡。」鑑識股長伸手一指,「就在寫著石佛之道的牌子旁,穿白襯衫的那個就是南原。」
「是嗎?這名少年的身分查到了嗎?」
「是。起初看了素描簿,只知道他叫咲川俊,但屍體長褲的口袋裡有一張收據,是志木溫泉的惠風莊旅館的,他在旅館的商店裡買了兩個麵包。於是立刻向旅館打聽,得知是昨天入住的一家三口,家住在駒田村。」
「一家三口入住,所以是和父母一起來的嗎?」
「不,是和他的外婆,還有另一個年輕女人是他的阿姨。」
「有沒有聯絡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看到雨停了,說要出門散步,所以離開旅館了。旅館老闆已經去找她們了,找到她們之後,會立刻開車帶她們來現場,但我請他帶去美岳分局……」
「嗯,這樣比較好。」
在目前的情況下,找家屬來,只是為了確認屍體。比起來到血跡滿地的悲慘現場,在分局的安置室內確認屍體,可以減少家屬受到的衝擊。警部也同意鑑識股長的判斷。
「那就立刻搬送屍體,我去見南原一下。」
警部走向站在石佛之道牌子旁,好奇地看著警方人員勘驗現場的男人。
「請問是南原先生嗎?」
警部走過去問道。
「對。」
男人把手上的菸丟在地上,用腳踩熄了菸。
他五官端正,個子也很高,年約三十歲出頭。
「我是美岳分局的──」
警部說完,遞上了名片。
「喔,原來是警部先生。我是……」
他從襯衫口袋裡拿出名片夾,抽出一張遞給警部。
南原謙也。
他的頭銜是「參議院議員 陣場利十郎秘書」,地址是位在上田市的陣場利十郎的辦公室住址。
陣場是本縣選出的民主黨參議院議員,曾經當選三屆,也曾擔任農水省的副大臣。因為他是上田市出生,所以在這裡設立了辦公室,進行日常的政治活動和選舉活動。
辦公室內通常都會有幾個私人秘書,警部猜想南原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你是陣場議員的秘書,是因為議員的工作關係來這裡嗎?」
「不,今天是星期六,我們辦公室最近也開始週休二日,所以想利用難得的機會來拍照。」
說完,他輕輕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相機。
「你的興趣是攝影嗎?」
「對,今天一大早就出門,搭電車和公車來到志木村的入口,不對,合併之後,現在這裡是美岳市的志木町,然後就邊走邊攝影。」
「原來如此,是來這裡散步攝影。」
「這一帶被稱為石佛的寶庫,有很多地藏和道祖神的石像,甚至有些住家的院子裡也有石像,據說總數有一千尊。」
「是喔。」
「我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很喜歡這些石佛,雖然統稱為地藏,但外形各不相同。比方說,有男女相偎的雙體神,男神摸著女神的胸部。以前的人認為這是男女和合的象徵,所以新婚的妻子都會向這些石像祈求夫妻生活圓滿。」
「是喔。」
「總之,每一尊石佛都歷史悠久,經過風吹雨打,可以感受到歲月的痕跡,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況味。」
「是啊。」
警部點了點頭,南原的說明很有說服力。
「至今為止,」南原興奮地繼續說道:「我拍了好幾百張這種石像的照片,全都貼在相簿上獨自欣賞。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興趣。我們後援會的幹部中有人從事出版業,說既然有這麼多照片,不如做成一本書發行。」
「原來如此,今天也來這裡走走看看,尋找有趣的石佛,所以你應該目擊了車禍發生的瞬間吧?」
「不,我沒有看到,」他指著寫了石佛之道牌子旁那條上坡道說,「從這條路往上走,前方有一小塊空地,那裡有一尊地藏,那時候我正在拍那尊地藏。那尊地藏的表情很讚,我以前也曾經拍過,但我想在這次的攝影集中放一張。結果在拍照的時候,聽到下面的道路傳來嘰嘰嘰的刺耳聲音……」
「是急煞車的聲音嗎?」
「對,這一帶沒什麼車輛,所以很安靜,我被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接著立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喂,你怎麼了?趕快醒醒。我直覺地知道有人發生了車禍,所以對準鏡頭後,只拍了一張,就沿著這條路跑了下來。」
他指著小路說道。
「車子就停在那裡嗎?」
「不,我沒有看到車子。總之,開車的男人下車跑到倒在地上的小孩子身旁叫他醒醒,但可能看到現場的情況,突然感到害怕,所以立刻回到車上逃走了。」
也許吧。警部暗想道。
但是,肇事車輛踩了急煞車後停了下來,肇事者下車跑到小孩子身旁叫他醒醒,光是這一系列行動,也要三十秒到四十秒的時間。
他看到小孩子的臉被噴出來的鮮血染紅,一定嚇得倒吸了一口氣。恐怕沒救了。要不要叫救護車?恐懼湧上心頭。如果小孩子死了,就不止只是罰款而已。逮捕、法庭和監獄。他的腦海中充滿不吉利的想像。
肇事者巡視周圍,幸好沒有目擊者。趕快逃!那應該只是剎那之間做出的判斷。他回到車上,用顫抖的手握著方向盤。這一系列的行動也要二、三十秒的時間。
也就是說,從車禍發生,跑到被害人身旁對他說話,再跑回車上逃走,至少需要一分鐘。
南原在這一分鐘內,對著地藏石像拍了一張照片,立刻沿著旁邊的坡道跑下來。他的眼前是一片開始結了稻穗的水田,沒有任何東西擋住他的視野。
但是,他說完全沒有看到任何車子,肇事車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了現場嗎?
「你剛才說,」警部問道,「現場並沒有車輛,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完全沒有看到逃逸的車輛嗎?」
南原沉默片刻,仔細打量著警部的臉,然後才回答說:
「對喔,我可能看到了。沒錯,警部先生,我看到了那輛車的車頂。」
「喔,為什麼只看到車頂……」
「因為在我驚覺發生車禍時,拍了一張照片後,立刻沿著這個坡道急急忙忙跑下來。當時,我只看著地面,也就是說──」
「在尋找被害人嗎?」
「對,我立刻看到小孩子躺在地上,所以就跑了過去。那時候,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前方,看了這條路。」
南原指著產業道路。
「沿著這條路直走,就會分成兩條路。往右走就是志木溫泉,往左走通往縣道,通往美岳車站。當我抬眼看向前方時,瞥到了駛向縣道方向的車子的一部分。我現在才回想起來。」
「是怎樣的車子?」
「怎樣的車子……因為前方是一片水田,車子被稻穗遮住了,我沒有看到整輛車。通往縣道的那條路是緩和的下坡道,所以只看到車頂而已,而且真的只是瞥到而已……」
南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後小聲嘀咕道:
「可能是廂型車。」
「廂型車?就是後車座部分加大,可以載貨的那種車子……」
「沒錯,廂型車有大有小,各不相同,但車頂部分是廂型。我看到廂型的車頂駛向稻穗的遠方。普通轎車的車身比較低,無法看得那麼清楚。」
「原來如此,所以你應該看到了車子的顏色。」
「白色的,這點絕對沒錯。」
「是嗎?你剛才的談話對尋找肇事車輛有很大的幫助,謝謝你。對了,當你走向被害的少年時,他還活著嗎?我記得你報警時說,他剛才還活著……」
「對,還活著。」
南原用力點著頭。
「你怎麼判斷他還活著?」
「因為他發出呻吟。那個小孩子趴在那裡,臉朝向側面。我叫他醒一醒,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我大聲叫他加油,說我馬上叫救護車。他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張開了眼睛看著我。」
「是嗎?所以他用了最後的力氣。」
「應該吧,我立刻大聲問他,是誰撞到他,司機是怎樣的人。因為我在想,那個小孩還有力氣張開眼睛,所以聽到肇事司機叫他醒一醒時,他應該看到了司機的長相。」
「那個孩子有沒有說什麼?」
「他說了,但並沒有說得很大聲,只是嘴巴動了動,我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只聽到他說『眼鏡』,我猜想他應該想說是戴眼鏡的男人。我對他說,我知道了,然後又問他,是年輕人還是中年人,但他沒有回答。我不該問是不是中年人。
這時,我發現他的手一直指向自己的頭髮。所以我問他,那個人是不是長頭髮,他沒有反應。我猜想他可能在說頭髮的顏色,就看著他的眼睛,大聲問他是白頭髮,還是染了頭髮,是棕色的頭髮嗎?
這時,我發現他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但是他聽到我大聲說棕色時,明顯有了反應。在他生命燃燒殆盡之前,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告訴我,那個男人是棕色的頭髮。想到這裡,就很同情他,忍不住熱淚盈眶。我把嘴湊到他的耳邊,一次又一次大叫,撐下去,我馬上叫救護車,警察也很快就來了。一定會逮到那個過分的傢伙。」
不知道是否想起了當時的情況,他的聲音發抖……
在偏僻山林間發生了死亡車禍,駕駛竟然肇事逃逸!兇手到底是誰?為什麼他要殺害這個年幼的孩子?絕對不能錯過日本推理巨擘土屋隆夫的最後傑作《人偶死去的夜晚》!
「你好,這裡是一一○。」
「喂?警察嗎?那裡是警察局吧?」
電話中的年輕男人聲音很緊張。
「對,這裡是警察局,發生什麼事了?請你鎮定下來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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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序
完美的謝幕
文◎【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前會長】杜鵑窩人
當我個人看完土屋隆夫大師在九十歲高齡完成的最後長篇《人偶死去的夜晚》之後,我自己心中浮現的感想是不捨、驚訝和敬佩,就是依這樣的順序排列下來。不捨的是,一位對我個人和台灣推理創作曾有相當影響的大師的告別人世;驚訝的是,土屋隆夫大師在九十歲的高齡依然創作不輟,沒有因為個人年老體衰而放棄了自己身為作家的使命;敬佩的是,土屋隆夫大師利用這本《人偶死去的夜晚》為自己推理小說的創作生涯向讀者做了精采的告別。
土屋隆夫大師的簡歷如下:生於一九一七年一月二十五日,日本長野縣人,一九四九年當時以《「罪孽深重之死」的構圖》參加推理雜誌《寶石》的有獎徵文比賽而就此踏入推理文壇。一九五八年,推出第一部長篇作品《天狗面具》,當時由江戶川亂步先生寫序推薦後出版,從此持續推出《天國太遠了》、《危險的童話》、《影子的控訴》、《血的組曲》和《不安的產聲》等極富文學性且構思縝密的推理小說創作。土屋隆夫在一九六三年更是以千草泰輔檢察官為主角系列作品中第一部的《影子的控訴》而獲得第十六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並在二○○二年榮獲第五屆日本推理文學大獎(日本ミステリー文学大賞),不幸在二○一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因心臟衰竭過世。
土屋隆夫大師對台灣推理界的影響其實極早也極大。因為在當時那個版權未明顯合法化的年代,他的作品就已經被大量的引進台灣來,讓當時眼界一直被松本清張的社會派作品所淹沒的台灣讀者大為震撼。因為土屋隆夫的推理小說不只是極為注重謎題與邏輯,而且他個人主張作品中的謎團都必須解決,不可以讓讀者看完之後仍然產生疑問。換句話說,這種精神就是土屋隆夫大師最有名的主張:「除法的美學」,簡而言之也就可以將推理小說簡化成「事件÷推理=破案」這個公式;但是在此同時,土屋隆夫大師其作品的文字卻是很優雅且精闢,盡而使其小說的內容同時深具文學素養與人文關懷,因此不但能保有推理作品的邏輯合理性,並且兼顧了小說故事的文學性。這讓當時的台灣推理作家如藍霄、既晴等人大開眼界,原來偵探推理小說也可以這麼有文學性,這一點對他們後來特別注重小說的故事性有著莫大的影響。我記得藍霄曾經跟我說,土屋隆夫大師《不安的產聲》這本作品,讓他知道他婦產科醫師的專業也能夠和推理小說產生密切的關聯,可見推理小說並不是太過於空想或童話的文學。
至於土屋隆夫大師對於我個人的最大影響乃是讓我對於推理小說有了近乎苛求的眼光!土屋隆夫在一九六三年獲得第十六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的得獎作《影子的控訴》是以千草泰輔檢察官為主角系列作品中第一部,當時在台灣出版後很多人讀了也都拍案叫絕。我第一次閱讀的時候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對於作者書中詭計所呈現出來的奇思妙想,真的只能嘆為觀止!由於當時推理小說不多,不久就再次翻閱,但是再一次拜讀的時候就發現這詭計的不對之處了;原來那幾點讓人拍案叫絕之處卻是一種偶然而非必然,如果萬一有了差池,那麼兇手精心策劃的不在場證明就成了莫大的笑話了!兇手決然賭上人生的苦心設計卻是要「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那真的也未免也太過兒戲了吧!從此,養成了我個人以可行性、合理性和時間性來評斷推理偵探小說的壞習慣,也讓自己成為台灣推理創作嚴格批判者,進而成為極不受創作者歡迎的角色,這真的是始料未及,但這也只能說是拜土屋隆夫大師所賜啊。
回到《人偶死去的夜晚》這本大師告別作來看,它的優點和缺點依然不變,土屋隆夫大師真的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最有意思的是土屋隆夫大師在他的第一本長篇《天狗面具》中登場的土田巡查,則是《人偶死去的夜晚》中登場的土田警部的父親。這並不是偶然發生,而是作者心中刻意為之,故意將第一部作品和最後一部作品以「父與子」的關係連結,讓他的土屋推理有始有終。我只能說,這是土屋隆夫大師完美的謝幕!
完美的謝幕
文◎【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前會長】杜鵑窩人
當我個人看完土屋隆夫大師在九十歲高齡完成的最後長篇《人偶死去的夜晚》之後,我自己心中浮現的感想是不捨、驚訝和敬佩,就是依這樣的順序排列下來。不捨的是,一位對我個人和台灣推理創作曾有相當影響的大師的告別人世;驚訝的是,土屋隆夫大師在九十歲的高齡依然創作不輟,沒有因為個人年老體衰而放棄了自己身為作家的使命;敬佩的是,土屋隆夫大師利用這本《人偶死去的夜晚》為自己推理小說的創作生涯向讀者做了精采的告別。
土屋隆夫大師的簡歷如下:生於一九一七年一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