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豐子唯一的中篇小說作品!
跟著文壇大師,看盡人生的美麗與哀愁!
所謂的紳士,就是對於極其美麗的事物,
擁有一顆願意獻身的心!
任職於每朝新聞的倉田玲,曾在二戰前後兩度擔任特派記者前往法國。喜愛法國文化的他經常有一些不符合日本傳統的行為,例如他總是穿著一身瀟灑的西裝,無時無刻都叼著菸斗,還喜愛朗誦波特萊爾的詩句和閱讀艱澀難懂的外文書籍。這樣的他常被同事們在背後指指點點,還戲稱他是「倉田閣下」。
但如此華麗、優雅的倉田先生,沒想到在退休不久後就過世了。更令人意外的是,當報社同事前去弔唁時,不禁對倉田家的情景感到震驚。昏暗的門燈、老舊的大門,室內沒有任何像樣的傢俱,連地毯與壁紙也都褪了色,只剩書架上滿滿的法文書還能讓人聯想到他生前的樣子。
「倉田閣下」光鮮亮麗的外表與真實生活的巨大落差,讓眾人感到不知所措。他究竟是真正具備一流教養的法國紳士?還只是個矯揉造作的膚淺男子呢?……
從擁有極端不同生活的雙面紳士、因一件華服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女子,到面對丈夫外遇,內心充滿嫉妒的妻子,以及為了年輕貌美的伴侶,飽受折磨的醜男,山崎豐子在這部作品中展現了多變的風格,不僅能看到她早年擔任記者時期的經驗投影,更能窺見大師心目中獨特的男性美學與豐饒的創作底蘊!
作者簡介:
山崎豐子
當代日本文壇三大才女之首,日本戰後十大女作家之一,與大師松本清張、水上勉齊名。
本名杉本豐子,一九二四年一月二日生於大阪。自京都女專(現京都女子大學)國文科畢業後,任職於每日新聞社學藝部,在名作家井上靖的麾下擔任記者。工作之餘從事寫作,一九五七年以《暖簾》一書初試啼聲,隔年便以《花暖簾》榮獲第三十九屆直木賞,此後即辭去報社工作,專心寫作。
六○年代以後,她的創作風格逐漸轉向現實批判,一九六三年出版《女系家族》;同年《白色巨塔》開始在《Sunday每日》週刊連載,因探討醫病關係的尖銳內容而引起社會高度關注。一九七三年出版的《華麗一族》,以日本金融改革為背景,赤裸裸地寫出銀行界人性慾望和金錢權力的糾結。其後她又以「戰爭三部曲」──《不毛地帶》、《兩個祖國》、《大地之子》再次震撼日本文壇,其中僅《不毛地帶》一書的銷量即超過五百萬冊!一九九九年她發表《不沉的太陽》,揭露航空業界的秘辛,再度創下將近六百五十萬冊的驚人銷售成績!
儘管年屆高齡,但她的批判之筆卻始終不輟,二○○九年再度推出暌違已久的最新小說《命運之人》,以沖繩歸還和日美密約為背景,展現新聞人對真相的追求與對社會正義的堅持,果然引發各界的熱烈討論,不但已熱賣逼近二百萬冊,更連續高踞日本最權威的《達文西》雜誌與日販暢銷排行榜前十名,並榮獲第六十三屆「每日出版文化賞」特別賞,而她也再次展現其過人的觀察力和「預知」能力,二○○九年底,當時相關的外務省官員在法庭作證,終於承認沖繩密約確實存在。
她的作品結構緊密,情節高潮迭起,在愛恨情仇之間糾葛不斷的複雜人性更是引人入勝,因而成為影視改編的最佳題材,其中《兩個祖國》曾被NHK改編拍成大河劇《山河燃燒》,由松本幸四郎主演。《華麗一族》則一出版便被改編拍成電視劇,一九七四年並由社會寫實派名導演山本薩夫拍成電影,二○○七年日本東京放送電視台更二度改編成電視劇,由偶像巨星木村拓哉領銜主演。《不沉的太陽》也於二○○九年被改編搬上大銀幕,斥資超過二十億日幣,由影帝渡邊謙擔綱演出,並勇奪「日本奧斯卡賞」、「報知映畫賞」的最佳影片與最佳男主角等大獎。而《不毛地帶》亦被改編拍成電視劇,作為日本富士電視台開台五十週年的紀念大戲,由唐澤壽明等多位實力派演員主演,蔚為話題。至於《花紋》曾於一九六七年由富士電視台改編拍成膾炙人口的同名電視劇,《少爺》則自一九六○年起,即多次被改編為電影和電視劇。
一九九一年,山崎豐子因對日本文學的卓越貢獻而獲頒「菊池寬賞」,可謂實至名歸。
二○一三年九月逝世,享年八十九歲,並留下最後遺作《約定之海》。
譯者簡介:
王蘊潔
樂在一個又一個截稿期串起的生活,用一本又一本譯介的書寫下人生軌跡,旁觀譯著數字和三高指數之間的競賽。
譯有《解憂雜貨店》、《空洞的十字架》、《哪啊哪啊神去村》等多部作品。
著有:《譯界天后親授!這樣做,案子永遠接不完》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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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豐子的作品題材既深又廣,在《倉田閣下》中,四則故事透過西裝、和服、雨傘,以呈現西洋時髦風、美醜、嫉妒、情欲等題材,在在證明她的確是一位頗具創意的小說家!——作家/辜振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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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倉田玲先生辭世已經十載,但對於倉田先生守靈夜的印象,仍然深深留在我的記憶底層,內心一直想找機會寫一下倉田先生的故事。倉田先生的守靈夜並沒有特別隆重盛大,也沒有特別與眾不同,但我覺得倉田先生的守靈夜和他的人生有著密切的關係。
那一天,我吃完早午餐,打開報紙一看,發現每朝新聞的訃聞欄內,有一小篇倉田先生的訃告。除了制式的死亡日期、死因和葬禮日期以外,還記載了倉田先生的生平,以及在每朝新聞大阪總社擔任外電部長至退休,直至那一年死亡的經歷,但對於被別人取了「倉田閣下」這個帶有諷刺意味的雅號,從衣著打扮到言行舉止都講究法國情調的紳士倉田先生來說,這種乏善可陳的死亡報導似乎和他格格不入,好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
我在每朝新聞大阪總社藝文部當記者時認識了倉田先生。當時,倉田先生身居外電部長的要職,我是剛進公司不久的菜鳥記者,所以並沒有機會和他多聊,但當時戰爭結束才兩年,仍然可以看到編輯部的同事身穿復員服,他的服裝格外引人注目。一身瀟灑的紫灰色西裝,完全沒有任何皺褶,進公司時總是戴著帽子和手套,工作時總是叼著菸斗的身影經常被同事在背後指指點點,閒言閒語,說他已經不只是裝模作樣而已,簡直就是不顧戰爭剛結束時的貧困生活,崇洋媚法。事實上,就連我一個女生,都覺得倉田先生的服裝太一絲不苟,就連站在他面前,都覺得他在觀察我的衣著打扮,渾身很不自在,但倉田先生對女記者的態度很有外國的紳士風度,即使問他一些芝麻小事,他都會立刻起身,彬彬有禮而又詳細地回答。
有一天,我和另一名女記者比平時早下班,走出報社大門時,發現倉田先生走在我們前面。他像往常一樣穿著深色西裝,戴著黑色帽子,還戴上了手套,腋下夾著外文書,穿著尖頭皮鞋,在柏油路上踩著好像滑行般的輕快腳步。他在大阪車站的報亭買報紙時一轉頭,剛好和走在他身後的我們視線交會。我和另一名女記者停下腳步,恭敬地向他鞠躬,倉田先生立刻向我們走來。
「我知道突然提出邀請很失禮,但我想請兩位吃晚餐,我剛好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廳的法國料理很出色,如果兩位方便的話,請賞光──」
他用恭敬的語氣邀我們吃飯,雖然感到不知所措,但我們這兩個剛進公司的年輕記者,當然對他用對待淑女的紳士態度邀請我們吃晚餐這種事毫無招架之力,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花束餐廳是位在梅田新道上的一家小店,似乎只接待饕客老主顧,只有十張餐桌和椅子,潔白的桌布上放著法文菜單。倉田先生一坐下,立刻拿起菜單遞給我們,用好像在說法文般語尾稍微帶點鼻音的獨特聲音問我們:
「湯和開胃菜要點什麼?然後主菜呢?」
我和另一名女記者都對法國餐一竅不通,所以勞駕他代勞,倉田先生露出一絲掃興的表情,但隨即點了菜。
「湯就點蕃茄清燉肉湯,開胃菜來一點海鮮,那就點莫內醬螃蟹,肉料理就點史丹利燉嫩雞,因為我們吃肉,葡萄酒就來一瓶紅酒。」
當湯送上來時,他對我們說:
「兩位請享用。按照法式禮儀,湯不是用喝的,而是要用嚼的。因為用喝的,很容易發出聲音,如果當作在嚼湯,就不會發出聲音。這是法國人一流的表達方式,簡直太傳神了。我在巴黎時,每次帶日本客人去餐廳,聽到他們喝湯時發出聲音就讓我無地自容。曾經有一次,當日本客人喝湯時發出呼嚕的聲音,同桌的法國人竟然憤然離席。」
倉田先生說話時,用像女人般白淨纖柔的手拿起湯匙,用動作輕盈地把湯送進嘴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除了湯以外,挑選和料理相得益彰的葡萄酒也是一門學問,就好像在吃日本懷石料理時最忌諱夾完某道菜後,又馬上去夾另一道菜的移筷行為一樣,必須用葡萄酒清除前一道菜的味道後,再品嚐下一道料理的新風味。因此,葡萄酒的正統喝法應該先拿一個薄質透明的窄口酒杯,先鑑賞酒的顏色,然後把酒杯放在掌心緩緩轉動,拿到鼻子前,吸入葡萄酒的香氣,鑑賞香氣之後,再喝一小口,在嘴裡充分品味後才吞進喉嚨,這樣才能真正品嚐到葡萄酒的香氣和味道。」
倉田先生把侍者送來的葡萄酒倒進漂亮的酒杯中,舉起宛如紅寶石般閃亮亮的液體打量著,再緩緩舉到鼻前聞著香氣,然後含進了嘴裡。
「巴黎在改變,但是,在我的憂愁中,一切猶如往昔。新的宮殿、地面、石材和古老的偏僻地區,所有的一切都成為我的寓言,我的懷舊追憶比岩石更沉重。」
他突然用帶著憂愁的聲音像唱歌般說道。
「這是波特萊爾的詩。」
我說。倉田先生說:
「沒錯,是沙爾‧波特萊爾的詩。他是在巴黎出生的詩人,熱愛巴黎,愛得無法自拔,最後也在巴黎死去──」
倉田先生突然住了嘴,眼中帶著一抹暗雲,但隨即恢復和藹的表情,說起了法國料理的歷史。他不停地聊著中世紀、近代的貴族和富豪的飲食生活、法國料理史上的名廚逸事、古典法國料理菜色等,大快朵頤地品嘗著接二連三送上來的料理,但我和另一名女記者對法國料理一竅不通,難得的好菜卻食不下嚥,如同嚼蠟般吃完了這一餐。
和倉田先生道別後,那名女記者同事滿臉不屑地說:
「真是一頓長篇大論的晚餐,我再也不想和倉田先生一起吃飯了。」
我也有同感,但倉田先生突然吟唱波特萊爾的詩,陷入凝重沉默的表情令我印象深刻。
不久之後,我因為報社的工作太勞累而搞垮了身體,不得不辭了職,過了三年的療養生活,也就沒有再和倉田先生一起吃飯的機會。結束療養生活後,我和母親在父親留下的房子靜靜地過日子,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寫起學生時代就很喜歡的小說。就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倉田先生的訃聞。
昭和二十九年(一九五四年)晚秋,一個有點寒意的傍晚,我去參加了倉田先生的守靈夜。我在阪急沿線的六甲口下了車,走出車站後,緩緩走在通往六甲台方向的和緩坡道上。我想像著倉田先生所住的房子,應該是中世紀風那種有鐵飾的大門和法國窗,安置倉田先生遺體的房間應該堆滿五彩繽紛的鮮花,演奏著倉田先生生前最喜歡、德布西的〈印象〉,葬禮是桃花心木的棺材配以鮮紅花圈的華麗送葬隊伍。我幻想著這樣的守靈夜和葬禮,但我來到倉田先生家時,發現只是背對著六甲山的小山丘上五棟小房子中的其中一棟。
走進點著昏暗門燈的老舊大門,狹窄的水泥地上擠滿了弔唁賓客的鞋子。我叫了門,一個看起來像是來幫忙的中年女人迎上前來,把我帶進了屋內。一踏進和室,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倉田先生的遺體安置在書房兼客廳使用的四坪大房間中央,臉上蓋著白布,看起來像是倉田太太和女兒的女人臉色蒼白地低著頭,十名左右的弔唁賓客擠在一起。室內沒有像樣的傢俱,地毯褪了色,壁紙上有不少淡淡的污斑,散發出一種空洞的寂寥。只有書架上滿滿的法文書籍,可以令人聯想到倉田先生生前的樣子。我對倉田先生在印象中的華麗生活和現實的巨大落差感到有點不知所措,在門口附近坐了下來,以前在倉田先生手下當副部長,目前擔任外電部長要職的小宮先生發現了我,對我說:「啊喲,妳來了啊。去哀悼一下啊,倉田閣下是無神論者,所以既沒有戒名,也沒有線香。信基督教的人可以說阿門,佛教徒可以說南無阿彌陀佛,看各人的自由。」
我看向遺體的枕邊,發現並沒有在守靈夜時常見的線香台,或是寫了戒名的白木,只有倉田先生經常叼在嘴裡的菸斗孤伶伶地放在枕邊。
我用佛教的方式祭拜完倉田先生後,繼續留下來守靈,和其他為弔唁客送飲料、宵夜的女人一起張羅忙碌著。隨著夜漸深,出入守靈夜的客人越來越多,喪家拆下了安置遺體的書房兼客廳和隔壁三坪大和室之間的紙拉門,打通了兩個房間,但弔唁賓客仍然一直擠到玄關,而且有不少名人陸續上門。有大阪商工會議所的會長、國際聯合協會專務理事、關西電力董事長等關西財經界的名人都露了臉,也相繼送來了花圈,只有和倉田先生特別熟絡的人留了下來,喝著喪家提供的酒,口無遮攔地聊著關於倉田先生的回憶。有人說,倉田先生生前太矯揉造作,真是讓人不敢領教;有人說他是具備法國教養的一流紳士,也有人說他浮誇好面子,是徹頭徹尾的虛無主義者。以報社記者為主的這些人帶著對死者的親近感,口沫橫飛、毫無顧忌地聊著死者的往事。所有的回憶都圍繞著他生前的衣著打扮帶有法式情調,散發出奢華氣氛的華麗,完全無法和已經變成一具屍體躺在壁紙上有污斑、沒有像樣傢俱的四坪大房間內的倉田先生產生連結。倉田先生的兩種極端不同的生活,和對倉田先生評價的內涵到底是什麼?是否能夠從中略微窺視到一個人意想不到的人生剖面──這種想法強烈地掠過我的心頭。
即使已經過了十載,這個想法仍然沉澱在我的記憶深處,剛好在我打算寫小說向不起眼的文學雜誌《文學圈》投稿時,倉田玲先生的事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我從守靈夜那天談論倉田先生的眾多弔唁賓客中,回想起印象最深刻,至今仍然記得的四位紳士的姓名和長相,決定去拜訪這四位。我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慎重地寄出邀約信,帶著採訪筆記,拜訪了這四位紳士……
「倉田閣下」的驟然遽逝,引來了眾人的驚訝與不解,為了解開他不為人知的神秘人生,我帶著滿心的疑惑,踏上了這段回溯戰爭前後的跨時代採訪旅程。絕對不能錯過文壇大師山崎豐子的經典巨作《倉田閣下》!
倉田玲先生辭世已經十載,但對於倉田先生守靈夜的印象,仍然深深留在我的記憶底層,內心一直想找機會寫一下倉田先生的故事。倉田先生的守靈夜並沒有特別隆重盛大,也沒有特別與眾不同,但我覺得倉田先生的守靈夜和他的人生有著密切的關係。
那一天,我吃完早午餐,打開報紙一看,發現每朝新聞的訃聞欄內,有一小篇倉田先生的訃告。除了制式的死亡日期、死因和葬禮日期以外,還記載了倉田先生的生平,以及在每朝新聞大阪總社擔任外電部長至退休,直至那一年死亡的經歷,但對於被別人取了「倉田閣下」這個帶有諷刺意味的雅號,從衣著打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