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城目學出道10週年紀念作!
最強奇書終於誕生!萬城目學第一本自傳式(?)的青春小說!獻給對未來仍然懷抱夢想的你!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為什麼在這裡的是我?
這就是答案,這就是結局,
是那個「什麼」把我帶來這裡的……
我是出租大樓「巴別九朔」的管理員,平日的工作不外乎抄水錶、查水塔、掃樓梯。但在行政庶務之外,我會窩在我五樓的房間寫小說。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作家。
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直到我在文壇出道為止。但最近這幢大樓卻接連發生不可思議的怪事,讓我無法專心創作。首先,穿著一身黑衣、擁有雪白乳溝的「烏鴉女」闖進大樓,衝著我說「巴別快崩塌了!」接著,巨大老鼠在大樓裡流竄,住戶不堪其擾。甚至還有竊賊闖空門,有人遺失了一大筆錢。
我被煩到不得安寧,但最詭異的是……我觸碰了大樓裡的一幅畫。那關鍵的瞬間,我立刻墜入湖泊,去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我遇見了一個神秘的女孩,她給了我一把鑰匙。
那時我還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那時我還不知道那個巴別存在的意義,那時我更不知道事情會變得多複雜。直到有人說:一切要開始崩塌,清算的時刻到了……
作者簡介:
萬城目 學
1976年出生於大阪,京都大學法學系畢業,現定居東京。
2006年以《鴨川荷爾摩》贏得第四屆「Boiled Eggs新人賞」後正式出道,並首度入圍「本屋大賞」。他的第二部作品《鹿男》不但再次入圍「本屋大賞」,更入圍日本文壇最高榮譽「直木賞」。第三部長篇小說《豐臣公主》則幫他再度問鼎「直木賞」,而分別以京都、奈良、大阪為故事舞台的《鴨川荷爾摩》、《鹿男》和《豐臣公主》,也成為書迷心目中必讀的「關西三部曲」。
其後萬城目學又分別以《鹿乃子與瑪德蓮夫人》、《到此為止吧!風太郎》、《悟淨出立》入圍「直木賞」,以《偉大的咻啦啦砰》、《到此為止吧!風太郎》入圍「本屋大賞」,年紀輕輕即已五度入圍「直木賞」、四度入圍「本屋大賞」,並且多部作品均被改編拍成電影或日劇,堪稱近年來最炙手可熱的天才型作家。《巴別九朔》是萬城目學出道十週年的紀念作,同時也是繼《偉大的咻啦啦砰》後暌違五年再推出的現代長篇小說,天馬行空的異想故事加上帶有自傳色彩的角色設定,讓《巴別九朔》成為萬城目學創作系譜最重要的一頁。
另著有小說《鴨川荷爾摩》的戀愛番外篇《荷爾摩六景》和散文集《萬字固定》等書。
譯者簡介:
涂愫芸
東吳日語系畢業,遊學日本三年,任職日商七年,現為專職翻譯。譯有《鹿男》、《鴨川荷爾摩》、《荷爾摩六景》、《偉大的咻啦啦砰》、《萬字固定》、《到此為止吧!風太郎》、《華麗一族》、《欠踹的背影》等書。
●萬城幻遊官網:www.crown.com.tw/mak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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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推薦:
【宇宙人】方Q、【都市偵探】李清志、【新生代女演員】溫貞菱、【劇作家】簡莉穎 拍案叫絕推薦!●按姓名筆畫序排列
好的故事讀再多遍也不會膩,但這本奇書更勝於此,想要了解萬城目先生建構出的奇想世界,二刷三刷是基本。不過請放心,引人入勝的情節會讓你讀完結局後馬上翻回第一頁再看一次,而且每一次的閱讀都會有新的收穫。對我來說閱讀本書的過程就像試圖登上高聳入雲的巴別塔,走過無數個回旋梯之後才會發現每一層樓妙不可言的風景。--【宇宙人】方Q
小心打開這本書,因為閱讀這本小說,就等於進入一座內心欲望掙扎的巴別塔!--【都市偵探】李清志
名人推薦:【宇宙人】方Q、【都市偵探】李清志、【新生代女演員】溫貞菱、【劇作家】簡莉穎 拍案叫絕推薦!●按姓名筆畫序排列
好的故事讀再多遍也不會膩,但這本奇書更勝於此,想要了解萬城目先生建構出的奇想世界,二刷三刷是基本。不過請放心,引人入勝的情節會讓你讀完結局後馬上翻回第一頁再看一次,而且每一次的閱讀都會有新的收穫。對我來說閱讀本書的過程就像試圖登上高聳入雲的巴別塔,走過無數個回旋梯之後才會發現每一層樓妙不可言的風景。--【宇宙人】方Q
小心打開這本書,因為閱讀這本小說,就等於進入一座內心欲望掙扎的...
章節試閱
是烏鴉帶來了巴別的早晨。
我一開門,就響起了等待這一刻似的一聲「啞」,接著又是一迭聲的「啞啞、啞」。在牠們自天而降的叫聲中,我走上頂樓,鑽過晒衣竿上鬆弛成弧形的晒衣繩,走向了牆邊的梯子。鐵管上的塗漆像枯乾的樹皮掀起來,裡面爬滿了鐵鏽。我把涼鞋踩在鐵管上,使勁地抬起身子。
爬上梯子,就到了這棟大樓的最上部。我跨過一束粗大的管子,用鑰匙打開變電箱的門。所謂的變電箱,也不過是兩個大書架並排的大小。門裡面密密麻麻地塞滿了儀表、操縱桿、線路等東西。悶在門裡面的熱氣,伴隨著低沉的機械聲拂過我的臉。我最討厭這種微溫的餘熱。也討厭隨後飄來的帶點苦澀的機械臭味。我憋著氣,從短褲口袋裡拿出便條紙和原子筆,從寫著「高壓危險」的牌子下面,查看兩個儀表的數字。貼在儀表上的紙條分別寫著:
「巴別招牌」
「巴別共用部份」
我把數字抄在便條紙上,在快速起身的同時,順便用涼鞋把門踢回去,吐出憋住的氣,鎖上鑰匙。
這樣頂樓的工作就完成了。
聽見電車靠近的嘎咚嘎咚震動聲,我回過頭,看到電車正要進入長長橫亙在頂樓斜下方的車站月台。早上五點四十分的月台,乘客還不多。我對著剛開始翻魚肚白的天空,打了個大呵欠。烏鴉啞地鳴叫起來,彷彿想把叫聲塞進我的嘴巴裡。緊接著,粗俗的啞啞輪唱聲此起彼落,與剛才的叫聲相呼應。我非常清楚,牠們是在對話。彼此啞啞傳遞消息,告知有沒有餐館扔出來的塞滿殘羹剩飯的垃圾袋破了。這個連絡網告知的地方如果正好是這棟巴別大樓就慘了,因為這樣我就必須在前往車站的通勤族的冷漠目光下打掃垃圾場。
發車的音樂旋律像開始洩氣的氣球,從月台有氣無力地傳來。我看著電車慢吞吞地離站,試著思考被我中途扔下的稿子的後續,但思緒被濃濃的睡意打斷,腦袋瓜子已經不管用了。
我原本打算接著走完每個樓層,抄完錶的度數再睡覺,但爬下梯子時就想:「算了,不去了。」把洗完後在曬衣竿上掛了兩天的衣服收起來,離開了頂樓。走下樓梯的第一個門,就是我的房間。我打開重甸甸的鐵門,脫掉涼鞋,鑽進了被窩裡。
巴別的五樓,是我的住處。
我是出租大樓「巴別九朔」的管理員。
*
度過二十七年不算長也不算短的人生,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睡過頭不好。
現在,我沒上班。說白了,就是所謂的「無業遊民」。雖有管理員的身分,但沒有足以稱為職業的事可做。最好的證明就是不論睡到幾點,都不會被苛責、也不會挨罵。所以即使醒了,我也會想繼續窩在被子裡,直到睡意全消。
然而,睡意並不會消。睡意這種東西,不下床就不會消。要下床、動動身體,才會在不知不覺中忘記。只要待在被窩裡,就不可能趕走睡意。
我竟然花了二十七年的時間,才悟出這麼簡單的道理。若能早點醒悟,我一定會把以前浪費在被窩裡的龐大時間,投注在更有意義的活動上。「啊,想到這樣我就後悔不已。」從剛才我就窩在被窩裡這麼想,明知趕快起來洗把臉,頭腦就會馬上清醒,身體卻動不了。床邊的時鐘指著下午三點,算起來我已經整整睡了九個小時以上。
又掙扎了二十分鐘,才鑽出棉被,把臉洗了。
坐在餐桌旁,呆呆望著面對馬路的窗外好一會,才烤了麵包、喝了紅茶。我是那種掛在洗臉台旁的毛巾連續用兩個禮拜也不在乎、食物過保存期限一個禮拜也照樣往嘴裡塞的人,唯獨紅茶例外。即使沒錢,我也想喝像樣的紅茶。茶包的味道太淡,我不喜歡。為了品嚐香郁的味道,我會買上好的茶葉。今天是喝阿薩姆茶。即使不清楚阿薩姆與大吉嶺的差異,我對紅茶還是有我的堅持。我不喝咖啡,是紅茶派,而且一定要加牛奶和砂糖。
用完餐,我喝著第二杯紅茶,想著老鼠的事。
最近,大樓有老鼠出沒。
上禮拜,我來巴別後第一次在大樓旁邊的垃圾場看到老鼠。垃圾場設在與隔壁大樓之間,寬約五十公分。我一打開門,就看到老鼠在那裡,而且有兩隻。眼睛骨溜溜地轉,身體非常小。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愛。牠們看到我也不跑,因為靠近入口處的地方,堆滿了各家承租店丟出來的垃圾,牠們可能是知道我不會跨過那些垃圾去抓牠們,所以動也不動地仰視著我。
兩天前,我打掃樓梯時,在地下一樓的承租店「SNACK HUNTER」前面,千加子媽媽桑也從門探出頭來對我說︰
「喂,管理員,昨天有老鼠呢。」
快七十歲的媽媽桑,沒有化妝的尊嚴超駭人,嚇得我退後一步聽她說話。她說有隻跑很快的老鼠,闖入她店裡,引起了大騷動。
「客人把老鼠逼到角落,用鞋子扔牠,扔到牠不動了,就把牠放進垃圾袋裡丟出去了。」
媽媽桑說完,鑽進店裡一會,又拿著一個小盒子出來。
「還剩下很多,你拿去用吧。」
盒子上面有老鼠的剪影,是老鼠藥。我告訴她,我不久前也在垃圾場看到了老鼠。「真討厭,會不會變多了呢?」這麼說的媽媽桑眉頭深蹙,又問了奇怪的話︰「對了,你有沒有看到米奇?」
「米奇……嗎?」
「對,牠是這附近的老鼠的老大。」媽媽桑說︰「有這麼大呢。」她的雙手比出來的身體長度將近四十公分,怎麼看都不像是老鼠的大小。
「客人之間也都傳說,有一隻超大的老鼠。你也知道,我這裡很多是關了自己的店以後才來玩的客人,大多住在這附近,所以都知道。我聽說後,不久前也在垃圾場前面看見了。真的是很大一隻呢,嚇得我拔腿就跑,有這麼大──」
描述老鼠大小的媽媽桑的手,又更拉開了將近十公分的寬度。想到這裡,我一口喝乾了紅茶。她給我的老鼠藥放哪去了呢?我的視線四處搜索,看到還扔在地上的便條紙和原子筆,想起︰「對了,要繼續抄電表。」而且,這個月是六月,偶數月必須把水費也算進去。
終於到六月了。
數數剩下的日子,我深深嘆了一口氣。距離月底的新人獎截止日,只剩下三個禮拜了──。
我摸著放在餐桌上的一疊稿紙。因為重看過很多次,角落都掀起來了,厚度看起來似乎增加了不少,花三年時間寫下來的大長篇的最新部份,大約是一百張。
我把便條紙、原子筆,以及在玄關旁找到的老鼠藥,通通塞進短褲的口袋,走出了房間。
等門關起來,我就「嘿喲」一聲蹲了下來。
兩個榻榻米大的樓梯平台的正中央,有個三十公分的正方形蓋子,被嵌在地面上。我拉起蓋子,拆掉藏在地面下的水錶的藍色塑膠套子,抄寫上面的度數。可能是房間裡的洗衣機正在洗衣服,所以水錶最右邊的數字慢慢地轉動著。水費每兩個月抄一次、電費每個月抄一次,是巴別的規定。承租店的水費和電費差很多,幾乎花不到多少錢,因為水頂多用來沖廁所、洗碗。要洗衣服、洗澡,嘩啦嘩啦用水的家庭,水費會比較高。
把門邊電錶的度數也抄完後,我往下走到四樓。在那裡,以同樣的做法抄完錶的度數,再走到三樓時,聽見癡呆的鳴叫聲。
「啞──」
顯然是來自樓下。也就是說,有烏鴉在大樓的入口處附近徘徊。路上行人特別多的這個時間,怎麼會有烏鴉呢?總不會是垃圾又散落一地了吧?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所幸只有那一聲。我鬆口氣,拉起地上的蓋子,放到一旁,快摸到水錶的套子時,樓梯又響起了尖銳的聲音。
「鏘!」
是鞋跟的聲音吧?「鏘、鏘」敲打樓梯的冷硬鞋聲往上移動,在樓梯挑空結構的推波助瀾下響徹整棟大樓。下午三點半的巴別,只有一樓的「RECO一」和四樓的「HWAK.EYE.AGENCY」在營業。所以,鞋聲的目的地是四樓。不,也未必──。
「三樓、水錶、1020。」
我抄完度數,提起了地面的蓋子。正順著地面空洞的邊緣,要把蓋子嵌上去時,清晰的鞋聲突然震動了耳膜,我不經意地往樓下看。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很深、很深的乳溝。
鞋跟踩著響亮的聲音,往樓上走的女人,穿著胸部大敞的衣服,敞開到令人懷疑是不是衣服的布料不夠。
「烏鴉也有乳溝啊。」
看到這一幕,腦中會湧現這麼怪異的想法,是因為對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或許是布料的關係,在光線反射下,浮現出黏膩般的銀色光澤,沿著衣服緊貼的身體線條流動,那個色調就跟黎明時在天空看到的烏鴉一模一樣。
女人戴著大太陽眼鏡,遮住了臉的上半部。應該是個年輕的女人。看到我拿著蓋子蹲在地上,她停了一下,但鞋跟很快又若無其事地踩過地面,響起「鏘」的銳利迴響。
「啊,請、請等一下。」
我發出可能是這幾天都沒開口說話而嚴重分岔的聲音,趕緊把蓋子放回原來的位置,站起身來。
女人轉過狹窄的樓梯平台的內側,從我前面走過去。
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緊靠牆壁空出路來,她發出「咔答」聲走上通往四樓的樓梯,完全沒理會我。是個很高的女人。也可能是穿著高跟鞋的關係,大概比我高五公分。害我不得不屏住氣息,看著雄偉的乳溝從我眼前經過。燙著波浪捲、光滑柔順的長髮隨風飄搖,銀色光澤宛如攀附在背部的線條上,無聲無息地浮現又消失。我呆呆看著同樣裹著黑色緊身褲襪的一雙美腿,從緊緊包住身體的短洋裝下襬修長地伸出來,踩著黑色高跟鞋往樓上走。
這時,女人停下腳步,回過頭說:
「你是誰?」
我沒來得及撇開視線,隔著太陽眼鏡與她的眼睛對上了。女人俯瞰著我,說話的聲音不可思議地缺乏抑揚頓挫,宛如積木倒塌般走了調。
「管理員嗎?」
「是、是──是的。」
塗滿口紅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說:「這樣啊。」女人用手指摸著形狀漂亮的下巴,默默看著我的臉。她的指甲當然也是塗著黑色指甲油。
這時我才了解女人會那麼問,以及那個視線的意義。我待在這裡,她不就不好意思去四樓了?因為她恐怕是有什麼非常複雜的私人問題──
「對、對不起。」
我急忙抄下牆壁上的電錶度數,一口氣從樓梯跑到了地下一樓。站在做過隔音設備的「SNACK HUNTER」的門前,讓狂跳不已的胸口平靜下來。然後盡量拖長抄一樓、二樓的水、電錶度數的時間,再回到自己房間。也順便把老鼠藥放在所有樓梯平台的角落了。巴別沒有電梯。途中,沒在樓梯碰到任何人,也沒在四樓的門前看見女人的身影,可見是進了那扇門。
用毛玻璃做的門,上面有老鷹把翅膀向左右張開的威武圖案,以及「HWAK.EYE.AGENCY」的文字。
那個女人到底來做什麼呢?……
巨大的老鼠出沒、像烏鴉一般黑的神秘女子來訪,不尋常的事情開始在巴別發生,只是我那時還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那件事」的預兆而已……
是烏鴉帶來了巴別的早晨。
我一開門,就響起了等待這一刻似的一聲「啞」,接著又是一迭聲的「啞啞、啞」。在牠們自天而降的叫聲中,我走上頂樓,鑽過晒衣竿上鬆弛成弧形的晒衣繩,走向了牆邊的梯子。鐵管上的塗漆像枯乾的樹皮掀起來,裡面爬滿了鐵鏽。我把涼鞋踩在鐵管上,使勁地抬起身子。
爬上梯子,就到了這棟大樓的最上部。我跨過一束粗大的管子,用鑰匙打開變電箱的門。所謂的變電箱,也不過是兩個大書架並排的大小。門裡面密密麻麻地塞滿了儀表、操縱桿、線路等東西。悶在門裡面的熱氣,伴隨著低沉的機械聲拂過我的臉。我最討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