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圭吾:如果你把他當作夥伴,
那他就是可靠的,而且你應該可以原諒他。
\《迷宮裡的魔術師》系列第2彈/
\那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終於回歸/
\日版系列銷售累計突破70萬冊/
\攻占日本各大排行榜TOP 3/
‖他的謊言,是操弄人心的陷阱,
‖也能召喚她們的覺醒──
即使已經從魔術師的身分退休,酒吧「陷阱手」的老闆神尾武史仍然有很多機會能發揮他的才能──騙人,以及識破別人的謊言。他曾解救差點被約會對象欺騙的女客,更讓她一試成主顧,每次都會帶新對象來酒吧讓武史「鑑定」。
除了極度敏銳的觀察力,武史更經常透過安裝在酒吧各處的監視器或竊聽器,默默掌握客人的秘密。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即便是自己的親叔叔,真世還是不免這麼想。
儘管如此,身為建築師的真世,仍會將工作遭遇的困難向叔叔尋求協助。當她正為繼承亡夫遺產的女人規劃設計,委託人早已斷絕關係的哥哥卻突然冒出,指控女人冒充自己妹妹的身分;一對老夫婦打算將過世兒子遺留的房屋重新裝修,沒想到兒子的前妻懷著身孕出現,主張孩子有遺產繼承權,委託案將被迫取消……
平凡的委託演變成重重疑雲,武史卻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他的行動總讓人摸不透,但真世卻隱隱明白,一場宛如魔術表演、讓人驚呼連連的推理秀即將展開——
‖破碎的人生逐漸看不清全貌,
‖謊言,竟成為讓「真實」顯現的最後一片拼圖……
渴望將人生重新裝修的女人,困在傷痛無法前行的女人,
為摯愛鋌而走險的女人,在夢想與現實之間抉擇的女人……
當她們的生命看似陷入僵局,魔術師卻輕輕一笑,他明白這些只是當局者迷。
失去了不等於一無所有,手中依然還擁有很多;
幸福原來無須鑑定,最適合自己的,也許早就在心裡。
魔術師把玩謊言,看透人心,但他最精采的絕活──是顛覆人生的困局!
‖驚呼不斷!
作家|盧郁佳 專文推薦
原生電子推理雜誌《PUZZLE》主編|冬陽
心曦心理諮商所創辦人.心理師|周慕姿
小說家|陳雪
作家|陳曉唯
作家|馮國瑄
●按姓名筆畫序排列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
1958年生於日本大阪市,大阪府立大學工學部電氣工學科畢業。曾在汽車零件供應商擔任工程師,1985年以處女作《放學後》獲得第31屆「江戶川亂步賞」後,隨即辭職,專心寫作。1999年以《秘密》一書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2001年以《單戀》入圍第125屆「直木賞」,2006年則以《嫌疑犯X的獻身》榮獲第134屆「直木賞」和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賞,更憑此作入圍2012年由美國推理作家協會主辦的「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不僅成為史上第一位囊括日本文壇三大獎項的推理作家,更是第二位入圍「愛倫坡獎」年度最佳小說的日本作家。2012年,他又以《解憂雜貨店》榮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賞」,該書並連續7年蟬連台灣各大書店排行榜,創下空前銷售佳績。
他早期的作品以校園青春推理為主,擅寫縝密精巧的謎團,獲得「寫實派本格」的美名。後期則逐漸突破典型本格,而能深入探討人心與社會議題,兼具娛樂、思考與文學價值。其驚人的創作質量與多元化的風格,使得東野圭吾成為日本推理小說界的超人氣天王。除了最具代表性的《偵探伽利略》系列以及為大疫年代而寫的《迷宮裡的魔術師》系列外,另著有《徬徨之刃》、《美麗的凶器》、《異變13秒》、《黎明破曉的街道》、《偵探俱樂部》、《天空之蜂》、《單戀》、《假面山莊殺人事件》、《在大雪封閉的山莊裡》、《學生街殺人》、《十字屋的小丑》、《同級生》、《操縱彩虹的少年》、《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人魚沉睡的家》、《白金數據》、《戀愛纜車》、《雪煙追逐》、《危險維納斯》、《天鵝與蝙蝠》、《白雪之劫》、《秘密》等書,其中多部作品並已被改編成電視劇、電影或漫畫。
譯者簡介:
王蘊潔
譯書二十載有餘,愛上探索世界,更鍾情語言世界的探索;熱衷手機遊戲,更酷愛文字遊戲。譯有《解憂雜貨店》、《空洞的十字架》、《哪啊哪啊神去村》、《流》。著有:《譯界天后親授!這樣做,案子永遠接不完》
臉書交流專頁:綿羊的譯心譯意
章節試閱
真世把接過的耳機放進右耳,立刻聽到了男人的說話聲。
「妳目前在做什麼?」
真世嚇了一跳,看向桌子的方向。發現是竹內在說話。
「不管我在做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有什麼事就趕快說。」上松和美回答。
真世抬頭看著武史,他若無其事地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真世恍然大悟。上松和美他們坐的那張桌子的某個地方裝了竊聽器。真世知道,這個叔叔有很多這種小道具。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真世這麼想的同時,豎起了耳朵。
「我要和妳談的,就是我們爸爸的事。爸爸目前住在茨城的一家安養院,我最近去見了他,他已經變成一個孤獨的老頭子了。他拋棄我們,和其他女人再婚,但後來也和那個女人離婚了,而且大部分財產都被那個女人分走了。」
「喔,這樣啊,但是這和我沒有關係,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
「我就知道妳會這麼說,但是在法律上行不通。即使父母離了婚,即使戶籍已經遷走,親子關係永遠都不會改變。至於我想說什麼,就是妳有扶養的義務。如果父母因為貧窮導致生活困難,兒女就必須照顧父母。爸爸現在很窮,之前都一直靠低收入補助和年金撐了下來,但已經撐不下去了,而且他的失智症越來越嚴重,無法正常和人談話了。安養院的人一籌莫展,最後和公所的人聯手,然後聯絡了我。」
「既然這樣,你就照顧他啊,你是兒子。」
「即使我想照顧他也力不從心,我自己的生活也很拮据,所以就輪到妳這個女兒出面了。妳不是很有錢嗎?我去看了妳在橫濱的房子,也知道妳之前的生活。妳勾搭上有錢的老頭子,繼承了一大筆遺產,左鄰右舍都在討論這件事。」
「你該不會告訴他們,你是我哥哥?」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因為這麼一來,就無法從鄰居口中打聽到他們的真心話。」
「太好了,至少不會再增加我有一個低俗可疑的哥哥的傳聞。」
啪。拍桌子的聲音傳入耳中,真世看向他們兩個人。她可以清楚看到坐在對面的上松和美的臉,但是她絲毫不為所動。
「言歸正傳。」竹內用克制了情緒的語氣說,「所以我們有扶養爸爸的義務,我照顧了他的生活起居,所以盡了自己的義務,我想妳應該不想見到他,所以要不要用錢解決?每個月五十萬就好,我相信對我們彼此都是一樁美事。」
「哼哼,你是認真的嗎?我怎麼可能付這種錢?」
「難道妳要對抗法律嗎?」
「我不需要對抗法律,因為法律會站在我這一邊。在生物學上是我父親的那個人,和妻子離婚之後,就沒有支付養育費,我被送去育幼院之後,也完全沒有盡扶養義務,法律怎麼可能要我對這樣的父親盡扶養義務?」
「所以妳是不怕被告嗎?既然妳是這種態度,那我真的會把妳告上家事法庭。」
「悉聽尊便。」
「妳真的不怕嗎?內心是不是很心虛?是不是覺得一旦告上法庭就慘了?」
「有什麼好慘的?完全沒有問題。」
「是嗎?既然妳這麼嘴硬,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原本顧慮到妳的立場,我想息事寧人,但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問妳,」竹內壓低了聲音,「妳真的是和美嗎?」
真世大吃一驚,再次看向他們兩個人。竹內駝著背,探出身體。上松和美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妳並不是和美吧?妳到底是誰?」
「啊?你在說什麼?我就是上松和美。」
「不,妳不是。也許妳和現在的和美長得很像,而且像到別人會認錯的程度,但是瞞不過我的眼睛。即使過了三十年,兄妹終究是兄妹,妳是冒牌貨。」
「你是認真的嗎?還是在耍什麼心機?我完全搞不懂你的意思。」
「我當然是認真的。雖然今天是第一次和妳見面,但我很久之前就在觀察妳,起初我也以為妳是和美,但後來越看越不像。今天親眼看到妳之後,我很確信,妳並不是我的妹妹。」
上松和美沉默片刻,很快露出了冷笑。
「這樣啊,所以這代表你和我素不相識,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好,這樣很好,既然這樣,我們沒有必要再見面了。」
「開什麼玩笑!和美在哪裡?妳應該知道她的下落。」
「是啊,我很清楚,真正的和美已經死了。」
竹內緩緩搖著頭。
「果然是這樣。她什麼時候、在哪裡死的?」
「什麼時候?在哪裡?你在說什麼啊,你應該比任何人更清楚這件事。」
「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
「和美在十三歲,國中一年級的時候,被大她四歲的哥哥殺了。那天之後,活在世上的是冒牌貨的和美。你剛才說的沒錯,在你眼前的我是冒牌貨。」
這番話太震撼,真世無法不偷瞄他們。上松和美就像戴著能劇面具般面無表情。竹內背對著真世,所以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
上松和美拿起了手機。
「但是,我是上松孝吉的妻子這件事是事實,這裡有證據,這是我和丈夫一起去箱根時的照片。你仔細看清楚。」
「哼,這種照片,只要隨便合成一下就有了。」
「既然這樣,那這張呢?這是神尾先生剛才給我的照片,難道你要說是神尾先生合成的嗎?有什麼目的?」
她似乎出示了剛才那張在家門口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的確很像妳,可能是和美本尊,但畫質太差了,無法成為證據。」
「我第一次來這裡時,神尾先生主動問我,是不是上松孝吉先生的太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問神尾先生,還是你認為神尾先生剛好認錯人了嗎?」
竹內轉頭看向斜後方,可能在看武史。武史若無其事地整理酒櫃中的酒瓶,但左耳仍然戴著耳機。
「既然妳是和美,那妳的病情怎麼樣了?」竹內問。
「病情?什麼意思?」
「妳之前住在橫濱時,不是經常去醫院嗎?」
「……你怎麼知道?」上松和美的聲音帶著緊張。
「因為我調查過了。雖然我無法告訴妳消息來源。」
「我當然會生病,但現在已經沒問題了。」
「根據我掌握的消息,妳的病情很嚴重。」
「如果是這樣,那對方給你的是假消息,真可憐。」
耳機中傳來竹內用力嘆氣的聲音。「我不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都和我無關。我們沒必要再聊下去了,請你離開。」上松和美把手機拿了回來,坐直了身體,挺起胸膛。
「真的嗎?妳會後悔喔。」
「請你離開。」上松和美用淡然的聲音重複了一次。
兩個人互瞪著對方,最後竹內雙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轉身大步離去,沒有看真世他們一眼,就粗暴地打開門,又重重地關上離開了。
上松和美站了起來。真世拿下右耳中的耳機,放在吧檯角落。
「談完了嗎?」
「我認為已經談完了,但對方可能不會罷休。」上松和美苦笑著在真世身旁坐了下來,「妳剛才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嗎?」
「沒有,但是可以感受到氣氛並不是很愉快。」
「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找碴,說我是假冒上松和美的冒牌貨。妳覺得呢?」
「這……的確是很莫名其妙的找碴。」
「神尾先生,幸好剛才向你要了舊照片,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上松和美對著武史說。
「真是太好了。」武史也對她露出了笑容。
上松和美看著手錶,跳下高腳椅站了起來。
「那今天我就先告辭了,真世,我們改天再聯絡。」
「好。」真世也站了起來,「下次會帶您去參觀浴室用品的展示中心。」
「浴室嗎?我很期待。」上松和美走向門口,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停下了腳步,轉頭對真世說:「我想拜託妳一件事。」
「什麼事?」
「那個男人已經知道我在惠比壽的公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找上門。我也討厭被跟蹤或是被他在路上堵人,所以我打算乾脆搬家。妳知不知道哪裡有可以短期出租的房子,我打算在白金的房子裝修完成之前,暫時搬去那裡。」
「我想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在租到房子之前,您要住在哪裡呢?」
「問題就在這裡。因為太可怕了,我今晚會去住飯店,所以我還想拜託妳另一件事。搬家的時候,妳可以代替我去家裡嗎?我會全部交給搬家公司處理,妳到時候只要在場就好。」
「我自己去您家沒問題嗎?」
「無所謂,因為家裡完全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東西,而且妳去確認一下我有多少行李,不是也方便為我找下一間房子嗎?」
「是啊,您說的沒錯。好,那就交給我吧。」
「太好了。」上松和美說完,從皮包裡拿出鑰匙圈,拆下其中一把鑰匙說:「我先把鑰匙交給妳。」
「好。」真世在回答後,接過了上松和美遞給她的鑰匙。
「那就拜託了。——神尾先生,謝謝你。」
「歡迎妳改天再來。」武史回答。
真世看到門關上後,嘆了一口氣。她覺得格外疲憊。
「叔叔,給我一杯可以提神的飲料。」真世說完,在高腳椅上坐了下來。
武史打開冰箱,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吧檯上。是一瓶提神飲料。
「這是什麼?在酒吧喝的飲料,不都是酒嗎?」
「妳先喝這瓶,因為妳的氣色很差。」
「啊?是嗎?」真世雙手搓著臉頰,「八成是因為聽了他們的談話太驚訝了。」她拿起提神飲料的瓶子,打開蓋子,「叔叔,你也嚇了一大跳吧?」
「的確有好幾件事很出乎意料,像是她說在中學一年級時,她哥哥殺了她,我猜想是某種比喻。」
「在此之前,竹內不是說了更震撼的話嗎?你沒聽到嗎?他說和美太太是冒牌貨,他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因為他這麼認為啊。」
「但是他們將近三十年沒見面了,即使覺得和以前不太像了,會認為對方是冒牌貨嗎?」真世一口氣喝完了提神飲料,嘴裡一股中藥味,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叔叔,給我一杯水。」
「我要告訴妳一件事,是關於上松和美的事。」武史把裝了水的杯子放在真世面前時說。
「什麼事?」真世問了之後,拿起杯子喝了起來。
「她是……」武史又繼續說了下去,「她真的是冒牌貨。」
真世差一點把喝進嘴裡的水吐出來,慌忙拍著胸口忍住了。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她是冒牌貨。她並不是上松和美。」
「你是在開玩笑吧?」
武史一臉嚴肅地操作手機,然後把螢幕出示在真世面前。螢幕上就是那張武史和上松夫婦在橫濱家門前拍的照片。
「我知道這張照片是假的,你是怎麼合成的?」
「只要有每個人的臉部照片,合成這種照片輕而易舉。網路上有很多上松孝吉的照片。」
「上松和美的照片呢?」
「我借用了她來店裡時拍的影像。」
「你什麼時候拍的?」
「任何時候都在拍。我裝了高性能的監視攝影機,二十四小時都在拍攝。」
「啊?真的嗎?你裝在哪裡?」真世打量著吧檯內。
「如果會輕易被人發現,就失去了監視器的意義。」
「所以你現在也在拍嗎?太離譜,太可怕了,這根本是偷拍。」
「如果沒有足夠的防止犯罪意識,怎麼有辦法一個人做醉鬼的生意?先不說這件事,我利用了監視器的影像,合成了這張照片,和美的脖子以下都是另一個人,但她說那件紅色上衣是她喜歡的衣服。」
「可能她當時剛好有類似的衣服嗎?」
「這種鮮紅色的上衣嗎?我告訴妳,這件衣服是今年才剛推出的新款,即使她真的有紅色上衣,也會發現款式不一樣。」
武史說的話合情合理,真世無法反駁,但是她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腦海中浮現了另一個疑問。
「叔叔,如果上松太太指出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回答?如果她說,她沒有這件紅色上衣的話。」
「如果她這麼說,我原本打算敷衍說是基於好玩而合成,反正我已經達到了目的。」
「什麼目的?」
「就是確認她到底是上松和美本尊,還是冒牌貨。」
真世瞪大了眼睛問:「你也懷疑這件事嗎?為什麼?」
武史指著手機螢幕說:
「雖然這張照片是合成的,但有一樣東西是真的。那就是三個人身後的房子。前幾天,我去了橫濱山手町,看了上松夫婦之前住的房子,當時拍下了這張照片。不僅如此,我還四處打聽了一番。」
「啊?你特地去那裡做這種事?」
「因為我希望對可愛姪女的工作有點幫助。」
「這句話絕對是騙人,你不可能為我做這麼麻煩的事。」
「哈哈哈。」武史發出了乾笑聲,「被妳發現了嗎?上松太太不是不想見到她哥哥嗎?所以我希望能夠助她一臂之力,說白了,就是希望有錢人欠我一個人情。」
「我想也是,這樣我就相信了。」
「她哥哥為什麼現在突然想找妹妹,我認為必須先追查這個原因。我猜想那個男人應該曾經去上松夫婦住的房子周圍打聽,我想調查他去打聽什麼事。」
「調查?怎麼調查?」
「我假冒刑警,去問附近的鄰居。我說最近警方接獲報案,說有可疑的男人在打聽上松太太的事,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去他們家打聽?」
「假冒刑警。」
這是叔叔的拿手絕活。真世很擔心有朝一日被真正的刑警發現,然後把他抓起來。問題是叔叔看起來這麼可疑,為什麼大家相信他是刑警?
「果然不出所料,我從好幾名住戶口中聽到了有用的回答。有一個姓鈴木,自稱是自由撰稿人的男人四處打聽,說正在寫赫赫有名的企業家上松孝吉的傳記,希望這些鄰居提供協助。那個男人在問了幾個有關孝吉為人的問題之後,開始詢問他們夫妻的生活方式,以及和年輕太太的婚姻生活。我聽了之後,就猜想那個鈴木就是上松和美的哥哥,正在調查她到底繼承了多少遺產。」
「最後得知資產很驚人,於是開始動歪腦筋。」
「問題在於那個鈴木問的問題並非只有這樣而已,還問了上松和美搬去了哪裡。當鄰居說不知道時,他又追問,最後一次看到上松和美是什麼時候。接下來的事更奇妙,當鄰居回答說,三個月前曾經見到上松和美時,鈴木竟然問鄰居,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上松和美嗎?有沒有可能是長得和上松和美很像的其他人?」
「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是不是很奇怪?但是那個鈴木並不是只問了一、兩個人這個問題,於是我發現,上松和美的哥哥應該真心懷疑她是冒牌貨,或者說是分身。他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疑問?我在思考這個問題時,從鈴木問左鄰右舍的另一個奇怪的問題中,得到了靈感。鈴木很關心上松和美的健康狀態,他問鄰居,和美最近的身體狀況還好嗎?有沒有聽說她經常去醫院看病?於是我靈機一動,想到和美的哥哥基於某種原因,得知她罹患了不治之症,對她之後又恢復了健康感到很可疑,所以才會懷疑她是冒牌貨。」
武史口若懸河地說明,真世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的臉。
「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我只是很佩服你,光憑那些線索,就推理出這些事。」
「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推理,只要稍微動點腦筋,誰都會想到,妳不要覺得別人都和妳一樣。」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這麼笨。所以她的鄰居怎麼回答關於她健康狀態的問題。」
「並沒有回答。」武史冷冷地說:「大部分人都說,因為原本就只是見面打一下招呼而已,不可能知道這種私事。就連和她關係最密切的鄰居太太,也說已經有一年沒有和她說話了,也很少看到她的人。雖然覺得隔了一段時間沒見面後,她整個人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但並沒有想到她生病了。」
「除非直接問當事人,否則不太可能知道鄰居有沒有生病這種事。」
「於是我就出示了這張照片。」武史操作手機後,放在真世面前,「問他們這個人是不是和美。」
手機螢幕上出現了上松和美坐在這張吧檯前的照片,從上松和美身上的衣服,知道是她上次來這裡時偷拍的,監視器似乎藏在武史身後的酒櫃內。
「大家怎麼回答?」
「他們回答說,八成沒有錯,但聽起來沒什麼自信。可見他們平時真的很少來往。」
「所以不能排除是長得很像的另一個人嗎?」
「非常有可能,所以我才拿出剛才那張紀念照。如果是她本人,一定會很堅決地否認,不記得拍過這張照片,沒想到她竟然說隱約記得這件事,甚至說很懷念,所以我馬上確信,她真的是冒牌貨。」
「為什麼會有這種事?」
「我認為必須查明真相。照這樣下去,妳可能會遭到池魚之殃。」
「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調查真相。」
「先針對她進行調查,像是調查她身邊的人,以及平時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要怎麼查?我可沒辦法假裝是刑警。」
「誰叫妳做這種事?妳剛才不是拿到了最厲害的武器嗎?」武史指著真世的皮包說。
真世把接過的耳機放進右耳,立刻聽到了男人的說話聲。
「妳目前在做什麼?」
真世嚇了一跳,看向桌子的方向。發現是竹內在說話。
「不管我在做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你有什麼事就趕快說。」上松和美回答。
真世抬頭看著武史,他若無其事地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真世恍然大悟。上松和美他們坐的那張桌子的某個地方裝了竊聽器。真世知道,這個叔叔有很多這種小道具。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真世這麼想的同時,豎起了耳朵。
「我要和妳談的,就是我們爸爸的事。爸爸目前住在茨城的一家安養院,我最近去見了他,他已經變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