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少年時：量子求生記

一、阿博與羅馬假期

早上要出門前，Youtube跳出《羅馬假期》（Roman Holiday）的幾個片段組合，奧黛麗赫本（Audrey Kathleen Hepburn-Ruston）的身影與面容不斷的出現。配樂是卡本特（Carpen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當時沒空寫字，現在焦慮的想寫字，才又想到早上的事情。
很快的又找到此Youtube，那奧黛麗赫本公主的模樣，確實是人類社會最美的形象了。然後我很快的想到，大概是國二的時候，阿博跟我提到這電影，就講起了那公主形象的憧憬。
在那一九八○年九月之後的年代，阿博想必是在中壢電影院接觸到的吧。又為何他會去看呢？而我之前幾年都住在湖口。電影就是在湖口播放，我也沒機會、也不會去看吧。
這讓現在的我，想到自己的素養太低了，啟蒙太晚。可是，我已經不大有感嘆。人間美好，基本素養太多太多，知道不完的。何況，我就是台灣本身的探索，就無盡無藏的，那也就是對自己的探索。以探索的過程，同樣的是建構著自己。如現在的寫字。
這體會，也就是昨天在新書發表會中，思慎所介紹在FB上，我的文字所透露出的訊息，如海浪、更大的浪，一波波的衝向我。要我注意自己在幹著什麼，主題是什麼。
那影片啊！不禁讓我眼眶濡溼，想是這美好的影像只留在電影中了，而電影中的男主角作為新聞記者，他寧願保留美好的記憶，人間最有價值的情操，把底片交給公主，而沒有去炒作，讓公主難堪。
當然我們不知道，特別是公主的責任是什麼，何以不能愛情第一呢？那無法責怪，人就是有極限的，愛情也不能是第一。那是人的美好想像而已，問題只有你自己去抉擇罷了。
這Youtube配上卡本特，真的太催淚了。卡本特，我就不曉得是誰告訴我的，這就不重要了。當時，我住在表姊家，她告訴我的就是唐尼瑪麗兄妹（Donny & Marie Osmond），不禁讓我感到表姊比較起來就太庸俗了。她似乎在什麼商職讀夜校的關係，有這樣子的流行文化。表弟，是否也是庸俗的人呢？我想勢利眼很嚴重。大阿姨、姨丈呢？又是如何，這就不重要了。
早上出去，幫好友一個小忙。談話當中，不管去程、回程，部分是他發脾氣，很嚴厲的大罵我一通。可是他罵的是對的，也難怪他生氣。當時事情發生我自己都連幾夜痛苦得不得了。
我終於知道我的懦弱，之外，還有不上心。這又牽扯到另外一個，我太愛慕榮耀、虛榮的部分。一開始我還否認，那是別人叫我幹的，我拒絕過、推薦過更好的人。我無法拒絕了，且內心裡，我更需要一種為人所信任的心。無論如何，我真的不夠盡心去處理事情。不夠有責任感，馬馬虎虎的。
兩個事情看起來，我就是隨便、自由慣了。如此，本來要的自尊，如何可以被上上下下看得起、尊敬呢？如何有威嚴。雖然自己不懂，威嚴？或許不是什麼威嚴，而是盡責、規矩講話、認真、有能力處理好事情的人格的展現吧。
嗯，寫了一點點重要的事情了。下午睡了三個鐘頭，飽了。本來要騎車出去玩，如小油坑，我還是懶了。


二、好友對我少年時的憐憫


我是住在大阿姨家，住到高中聯考嗎？然後暑假我到台北的仁愛路一帶的餐廳，也不算打工，就爸爸在那裡當股東之一，我就端端盤子，搞了快兩個月嗎？我還想著桶子中的小費，月底結算可以給我一點點——可是一毛都沒有。
那麼，這時候的大妹還在大阿姨家嗎？弟弟還在小姨丈家嗎？這麼多年來，我或許有仔細想我那時的生活細節，但是時間上，到底多長等細節，我都沒想到。更沒有想到弟弟妹妹又怎麼樣了。
而高中快開學嗎？我們家才終於團圓在一起，搬到內壢妓女戶後面。這事情我寫在《武陵高中成長記》一年級上學期那部分了。爸爸將餐廳收起來，在台北開計程車，很久才會回家一次。媽媽則照顧著心臟病的妹妹；弟弟轉學到內壢國小；妹妹好像繼續讀中壢國中三年級。
以下，因為一個好友曾女士，看了我之前的FB，描述我媽媽精神病那段時間，我的生活情形。我把媽媽最漂亮的照片都秀出來，也像是母親節應景一下。所以我寫了下面幾段回答好友的好奇與同情。又補了上頭一點點開場。
我回應好友：我與妹妹寄放大阿姨家、弟弟放在小阿姨家。現在才想到小我十二歲的妹妹，先天性心臟病、藍手指，媽媽在精神病院，剛出生的妹妹，又去哪裡呢？
當然住院中沒有多久，進行了電療治療。有一次我去中壢火車站打電動，下樓，忽然看到爸爸帶著被電過的媽媽昏昏傻傻的樣子，講話很慢，媽媽告訴我：「要乖喔。」
我那種打電動的壞事，本來很害怕他們發現，又驚喜看到爸媽，但被媽媽那種殭屍般的聲音這麼講要我乖，我一時也沒有去深刻感受，就逃回阿姨家了。我媽生小孩貧血，造成精神上問題，父親的餐廳倒閉、妹妹又心臟病，受到更嚴重的打擊。
啊！有一次，媽媽快要發病吧，我猜。我看媽媽一直洗衣服，洗、洗、洗，那眼神、回應我的樣子。好可怕。又像痴呆、又像想著什麼，一種魔鬼般的樣子。此刻才回憶到。當然那時候是已經住在楊梅的交流道附近，爸爸買的房子，我們從新湖口的合興村搬到這裡，所以我從新湖國中一年級，要升二年級時轉到中壢國中。
妹妹也到中壢國中就讀。弟弟則讀埔心的眷村國小——四維國小，因為姑婆太錢滿妹在那裡當副校長，也就是思慎兄弟的小學導師。
基本上爸爸帶著生病治療稍好的媽媽，帶到苗栗外婆家躲債吧。感覺上爸媽還是有拿錢給大阿姨、小阿姨當我們的生活費。這大概有半年那麼久嗎？三年級上學期？還是一直到我考高中聯考呢？應該是到此吧。
我成績最後只勉強上了武陵，我想跟爸媽這些狀況，應該沒有關係吧。妹妹的生活，在大阿姨家過的如何？我的鴿子，又過的如何？
大阿姨要跟我買球鞋，表弟說不要買太好的。一次，小姨丈帶我去書局，要我自己選，我選了地球儀，我高興了好久。這不禁讓我感念小姨丈。他一定覺得爸媽很可憐，小孩就更可憐。所以才會從兩公里外的地方來到中山東路橋旁的大阿姨家，帶我出來買東西。

一、阿博與羅馬假期

早上要出門前，Youtube跳出《羅馬假期》（Roman Holiday）的幾個片段組合，奧黛麗赫本（Audrey Kathleen Hepburn-Ruston）的身影與面容不斷的出現。配樂是卡本特（Carpen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當時沒空寫字，現在焦慮的想寫字，才又想到早上的事情。
很快的又找到此Youtube，那奧黛麗赫本公主的模樣，確實是人類社會最美的形象了。然後我很快的想到，大概是國二的時候，阿博跟我提到這電影，就講起了那公主形象的憧憬。
在那一九八○年九月之後的年代，阿博想必是在中壢電影院接觸到的吧。又為何他會...

我寫故我在

寒假以「沒聽過、沒意識到台灣文學」為題寫了五十五篇八萬字，內容最後成為在工研院五年與教書這十八年的受害感受的心聲。之後又寫下「台灣文學資料館的回憶」為題五十篇五萬字。

然後是〈家族治療〉、〈歸處〉、〈客家冬令營〉數十篇不等五萬字，最後以「清華大學十三年」寫了五十篇也是五萬字。特別是清大的十三年記錄，我是想未來作為小說題材的背景的，畢竟我已經用了就讀武陵高中時期為背景寫了《天堂與地獄》這樣子的小說了。未來我的有關平埔族祖先與家族的故事，就該以大學以及國中為背景。

國中為背景的紀錄，多年前可能我寫過兩次也不一定。一次用客家話、一次北京話，但是是零散的過程。總之，今年過年之後三個月期間我已經寫了二十五萬字有吧。之後，我並沒有要立即寫這本小說的想法。

不過我忽然想到母親精神病與父親躲債那一年，我與妹妹、弟弟分住親戚家，那麼才兩足歲的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小妹誰照顧呢？我寫了一篇多少埋怨父親一輩子流離的狀況，到今天都有此傾向，讓我們小孩受罪，現在還常會恐懼，父親陷入無道理的生意崩壞的欠債、借錢的窘境。然後，自覺寫了負面之下，可是父母就是父母，總是有著無保留的支持與愛的。那兩篇也就是本書的〈後記〉部分。

就這樣子，在幾天後引起了臉友曾女士的關懷，要我補充說明當時，我國中三年到底誰照顧？過的如何？我在回答百字之後，突然覺得不如把國中三年級，大概人生相當顛沛的一年都寫入吧。

寫了幾篇，又引起一向關懷我的好友葉桑，對我寫父母親的情況，引發他莫大的共鳴。然後積極鼓勵我寫完國中三年的事情。於是，又有詹明儒老師啦、思慎啦，還有歐宗智校長偶爾給我閱讀與回應。我終於一個禮拜內，用四十八篇加上〈後記〉兩篇共六萬字寫完了。（成書幾天後，又補兩篇共四篇。）

所以此書，真是意外也不意外之作。只是原來曾女士好像對我在書中表現對老師的不敬與帶有一些恨意似的，感到相當難受。更對寫父親、親人的一些負面事情暴露出來不以為然。然後對我的人格扭曲的種種也看得難過。難怪之後她完全沒半點回應了，大概就不看了，只是在我寫完後，我還是感謝她，她才說出她那些看了難過的話。

我只能說，我就是這樣子的感受與經歷啊。對於我是否孝順不孝、寫的對或者不對、應該不應該，就由讀者去評判。其實，甚而我寫的比做的還多，還有未來才能蓋棺論定，但是我一個無名的人，又何需論定呢？不過不得不承認，要把自己的各種面貌呈現出來，必然頗多黑暗的，就算是小時候也是一樣，很早就呈現了病態、扭曲的部分。而且又把父母、親戚出賣似的寫出來，來成就自己的一種小說書寫上的表現，企圖呈現出完整的自己。
可以說自己的想法、遭遇，都需要藉由他們的存在才成。這本小說可以說是在講我自己，用這種手段向世人呈現，何謂八○年代前後的一個次優班的成長歷程與教育環境。

或許我是用個人經歷做外衣，本質卻是在講人性發展，不怎麼有勵志之意。但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最為重要的是什麼呢？是自己、自我，只是或許為了表現自我而顯得自私了。但是，其實要我故意寫我的好、父母的好或者孝順、感恩的，那也是很容易的。

只是我受到盧梭的《懺悔錄》影響，我應該本身就是一種獨特的自我、我該盡力的表現的自我，內含一種感情至上、唯美與享樂主義。我大概就如盧梭一樣的自私吧，那是說的比做的好聽。因此我可以坦蕩自己的罪惡，只是盧梭的《懺悔錄》還是死後才發表的。

在近日觀賞電影《Atonement》，飾演十三歲的小女生Briony Tallis的瑟夏‧羅南（Saoirse Ronan）真美，她長大以後又飾演多部精彩影片又更令人著迷了，但我最喜歡的英國影星還是另有其人。我要講的是片中，為何Briony Tallis為何會錯認性侵者呢？是階級問題呢？還是性觀念保守而不懂事？個人認為有罪的更應該是性侵者男性，以及受到性侵的表姊。

不過說回來，那位表姊的心理複雜，本來就喜歡那位性侵者，然後那受到侵犯的情景發生後，她卻不想指認真正的性侵者，而假裝是完全沒有意願之下所為，並順水嫁禍了主角，最後自己並嫁給性侵者。

我要說的是，自己在書中批評很多老師的不當體罰，還有整個學校放棄了放牛班的學生，所幸我的弟弟、妹妹並不因放牛班而成為社會的累贅，他們還是有良好的人格而成為貢獻社會的一份子。而我作為次優班的學生，一方面力爭上游，一方面也可以感受到放牛班的卑微、不受重視。

不過實際上這三種等級的學生，都沒有被教導真實的人生、人性應該是什麼，如何去認識自己與生命、感情那些。那將會造成什麼差錯呢？這些人現在都五十五歲了。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變得如何？但是我知道自己如何，以及過去他們所受到的遭遇。我把我所感受到的記錄下來，相信可以為時代與我們這一個世代的人作一個見證。我希望能寫如那部電影的美與深度。

最後我要感謝賜序幾位：大作家詹明儒老師、幾年來給我許多安慰並帶我參與藝術活動的邱思慎，以及歐宗智校長，還有此書的催生者葉桑。希望靠著他們的推薦妙筆，讓我的書更有價值，更有意義。最後還要感謝眾多推薦拙著的長輩與好友。

我寫故我在

寒假以「沒聽過、沒意識到台灣文學」為題寫了五十五篇八萬字，內容最後成為在工研院五年與教書這十八年的受害感受的心聲。之後又寫下「台灣文學資料館的回憶」為題五十篇五萬字。

然後是〈家族治療〉、〈歸處〉、〈客家冬令營〉數十篇不等五萬字，最後以「清華大學十三年」寫了五十篇也是五萬字。特別是清大的十三年記錄，我是想未來作為小說題材的背景的，畢竟我已經用了就讀武陵高中時期為背景寫了《天堂與地獄》這樣子的小說了。未來我的有關平埔族祖先與家族的故事，就該以大學以及國中為背景。

國中為背景的紀錄...

一：阿博與羅馬假期
二：好友對我少年時的憐憫
三：那個年代的男人
四：楊明城給我的啟蒙
五：奇異的家庭
六：借錢與惹到阿博
七：脆弱與洗腦
八：知音與伯樂
九：友誼還剩下什麼
一○：廣東人呼？與楚留香
一一：借十塊還十塊
一二：人啊人性啊
一三：查封與搬家
一四：夏日玫瑰
一五：人比人
一六：有志的父親
一七：兩個深情堂兄弟
一八：龜頭與歐洲淑女
一九：太空豬與黑貓
二○：煙鬼與吳打智
二一：春夢與量子
二二：中壢國中的長相
二三：懦弱的長子
二四：最扭曲的日子

一：阿博與羅馬假期
二：好友對我少年時的憐憫
三：那個年代的男人
四：楊明城給我的啟蒙
五：奇異的家庭
六：借錢與惹到阿博
七：脆弱與洗腦
八：知音與伯樂
九：友誼還剩下什麼
一○：廣東人呼？與楚留香
一一：借十塊還十塊
一二：人啊人性啊
一三：查封與搬家
一四：夏日玫瑰
一五：人比人
一六：有志的父親
一七：兩個深情堂兄弟
一八：龜頭與歐洲淑女
一九：太空豬與黑貓
二○：煙鬼與吳打智
二一：春夢與量子
二二：中壢國中的長相
二三：懦弱的長子
二四：最扭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