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大家讀：英美短詩五十首賞析(附1CD)

　　你讀詩嗎? 女詩人瑪麗安．穆爾(Marianne Moore)說，她也不喜歡詩，可是當她帶著鄙夷的態度來讀，卻意外找到一片真! 詩歌，用精簡的話語，把人生的祕密偷偷寫入字裡行間，也許碰巧觸動了你，而讓你的生命開始有了不同的色彩。

　　這裡選了五十首簡單、有趣、意蘊深遠的英文短詩，都是古今英美詩人最精采的作品，用極單純的文字，在瞬間抓住你的心，讓你會心一笑，感動莫名，豁然開朗，或者若有所思。讓我們跟著詩人簡潔精練的文字，譯者信實準確的譯筆和畫龍點睛的短評，一起遨遊英詩的世界，探索英美詩人作品中的奧祕。

　　《好詩大家讀》自十八年前印行以來，曾經再版多次，也陸續有些修訂。這次趁著全面改版之便，我們做了相當大幅度的增修。賞析部分，我們覺得既曰短評，就不宜霸佔讀者的想像空間，但因許多讀者認為不夠詳盡，所以做了局部的改動與補充。譯文部分，幾乎每一首都有修訂，有些改動還蠻大的。

　　這次增修，最要感謝的是我們的好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系陳芳教授。她不憚其煩，仔細校讀全書，不僅指正了錯別字，還對每一首詩提出高見；特別是詩的中譯，經她修改之後，每每更加順暢，也更貼近原作。有些詩，她甚至自己動手翻譯；其中兩首收入新版的「附錄」，應可見證她對文字的敏銳與涵養。

　　「附錄」?另外增收了三首英詩，是其他詩人回應本集某些詩的遊戲之作，或能添加一些讀詩的樂趣。

　　從多年的教學經驗中，我們發現許多人讀詩只用眼觀，少有口誦。這實在非常可惜。音韻格律本來就是詩的重要成分︰即使是所謂自由詩，也多半有清晰的節奏。誦讀好詩可以加強語文閱讀和聽、講的能力。因此，我們過去曾經為這五十首英詩錄音，並在漢聲廣播電台梅少文女士主持的節目中播出。現在邀請蔡君彝、彭安之助陣，重新錄製，隨書贈送，提供有興趣的讀者參考──但也僅限於參考，因為讀詩和讀其他文學作品一樣，首重個人的感受，沒有唯一正確的標準讀法。

　　我們認為詩是一扇窗，既開向廣闊的外在世界，也開向深幽的內心世界。讀詩是一種愉悅的享受、一種知與感的過程。可以激發讀者的想像，增進他的感受能力，使他進一步認識外界、了解內心。這種經驗能夠豐富他的心靈，拓展他的視野。這是一個愉悅的泉源，也是讀詩最大的益處。至於聽、說、讀、寫等各種語言學習，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或者說是「紅利」──給愛詩人的獎賞。

本書特色

　　本書採中英對照，並有註釋，讓讀者便於研究理解，在文中點齣文學上的技巧運用，以及壓問部分的分析，讓研究英詩的學者方便理解。

譯者簡介

彭鏡禧

　　臺灣新竹縣人。臺灣大學外文系學士及碩士、美國密西根大學比較文學博士。曾於耶魯大學、牛津大學、芝加哥大學研修，曾任維吉尼亞大學客座教授、中華民國比較文學學會理事長、中華戲劇學會理事長、臺大外文系主任、戲劇系主任、文學院院長等職。現任臺大特聘教授，擔任莎士比亞、英詩、翻譯等課程，並兼中華民國筆會會長。曾獲七十七年梁實秋文學獎詩翻譯及散文翻譯第一名、中國文藝協會翻譯獎、香港翻譯學會榮譽會士榮銜。

夏燕生

　　台灣人，祖籍江蘇六合縣。輔仁大學英語系學士、臺灣大學外文研究所碩士、美國夏威夷大學英美文學碩士。曾於耶魯大學、維吉尼亞大學、牛津大學、芝加哥大學研修。曾任政治大學英文系專任教授、中原大學應用英語系兼任教授，擔任英詩、英國文學史、浪漫文學、聖經文學等課程。

Editors’ Note on the New Revised Edition   viii
Acknowledgments   x
Introduction by Yu Kwang-chung   xi
Preface   xix

I　Portraits
3　1　William Shakespeare: My Mistress’ Eyes Are Nothing Like the Sun
7　2　Anonymous: My Love in Her Attire　
11　3　Robert Herrick: Upon Her Feet　
15　4　Ralph Waldo Emerson: A Fable　
21　5　Alfred Tennyson: The Eagle　
25　6　Emily Dickinson: I’m Nobody!　
29　7　Dorothy Parker: The Very Rich Man　
33　8　Ogden Nash: The Purist　
37　9　Richard Armour: The Ant　
41　10　Gwendolyn Brooks: The Bean Eaters　

II　Between Man and Woman
47　11　Edward Herbert: Inconstancy’s the Greatest of Sins　
51　12　Thomas Moore: Did Not　
57　13　John Boyle O’Reilly: A White Rose　
61　14　A. E. Housman: When I Was One-and-Twenty　
65　15　W. B. Yeats: When You Are Old　
69　16　Frances Cornford: The Guitarist Tunes Up　
73　17　Greg Moss: Logodrama　

III　Parents and Childr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81　18　Theresa Helburn: Mother　
85　19　Robert Penn Warren: Old Photograph of the Future　
91　20　Theodore Roethke: My Papa’s Waltz　
95　21　Robert Hayden: Those Winter Sundays　
99　22　Donald Hall: My Son, My Executioner　
103　23　Seamus Heaney: Mother of the Groom　
107　24　Walt Whitman: When I Heard the Learn’d Astronomer　
111　25　Tom Romano: The Teacher　

IV　Life and Aspiration
119　26　Walter Savage Landor: Plays　
123　27　Emily Dickinson: Success Is Counted Sweetest　
127　28　Emily Dickinson: Hope Is the Thing with Feathers　
131　29　Robert Frost: Fire and Ice　
135　30　John Masefield: Sea Fever　
139　31　Robert Francis: The Hound　
143　32　Stevie Smith: Not Waving but Drowning　
147　33　Richard Wilbur: Parable　
151　34　Linda Pastan: Ethics　

V　Time, Nature
159　35　William Wordsworth: My Heart Leaps Up　
163　36　Robert Frost: Nothing Gold Can Stay　
167　37　Robert Frost: Dust of Snow　
171　38　Louis Untermeyer: Long Feud　
177　39　Sylvia Plath: Frog Autumn　
181　40　James Simmons: A Birthday Poem　

VI　About Creation
187　41　Marianne Moore: Poetry　
191　42　Edna St. Vincent Millay: To a Young Poet　
195　43　Richard Wilbur: The Writer　
201　44　Denise Levertov: The Secret　
207　45　A. R. Ammons: Unsaid　
213　46　John Hollander: A One-line Poem　
217　47　D. C. Berry: Fish－poetry reading　
221　48　Larry Rubin: God Opens His Mail　
227　49　Linda Pastan: Prosody 101　
233　50　Richard Jones: The Bell　
237　Appendices　
245　Bibliography　
247　Index of Authors, Titles, and First Lines　

增修新版說明　viii
誌謝　x
觀弈者言──我讀《好詩大家讀》　余光中　xi
前言　xix

一、人物描寫
3　1.　莎士比亞：我情人的眼一點兒也不像太陽
7　2.　佚名：我的情人會穿衣　
11　3.　羅勃．何立：伊的美足　
15　4.　愛默生：寓言　
21　5.　丁尼森：鷹　
25　6.　狄瑾蓀：我是小人物！　
29　7.　桃樂西．派克：極有錢的人　
33　8.　奧頓．那許：一板一眼的人　
37　9.　阿莫：螞蟻　
41　10.　卜如詩：豆食者　

二、男女之間
47　11.　艾華．賀伯：負心之罪　
51　12.　湯瑪斯．摩爾：沒有　
57　13.　歐來里：一朵白玫瑰　
61　14.　郝思蒙：那年我二十一歲　
65　15.　葉慈：等到你年老　
69　16.　福蘭絲．康福：吉他手調琴　
73　17.　貴格．莫思：詞性劇　

三、親子．師生
81　18.　黑爾本：母親　
85　19.　羅勃．潘．華倫：未來的舊相片　
91　20.　芮德格：爸爸的華爾滋　91
95　21.　羅勃．黑登：那些冬日的星期天　
99　22.　多納．霍爾：我兒，我的劊子手　
103　23.　席慕．黑尼：新郎的母親　
107　24.　惠特曼：一堂天文課　
111　25.　羅曼諾：老師　

四、人生．理想
119　26.　藍德：扮戲　
123　27.　狄瑾蓀：成功滋味何其甜　
127　28.　狄瑾蓀：希望鑲著羽毛　
131　29.　佛洛斯特：火與冰　
135　30.　梅斯斐：海戀　
139　31.　富蘭西斯：獵犬　
143　32.　史密斯：不是在招手　
147　33.　理查．韋伯：寓言　
151　34.　林妲．派斯坦：倫理學　

五、時間．自然
159　35.　華滋華斯：我心雀躍　
163　36.　佛洛斯特：黃金事物難久留　
167　37.　佛洛斯特：雪塵　
171　38.　恩特麥：宿怨　
177　39.　秀雅．蒲樂：蛙之秋　
181　40.　詹姆．西門子：生日詩　

六、創作．欣賞
187　41.　瑪麗安．穆爾：詩　
191　42.　愛娜．米雷：致某青年詩人　
195　43.　理查．韋伯：作家　
201　44.　德妮斯．雷維多：祕密　
207　45.　安蒙斯：言外　
213　46.　賀蘭德：單行詩　
217　47.　貝瑞：魚──詩歌朗誦　
221　48.　拉瑞．魯賓：上帝拆信　
227　49.　林妲．派斯坦：詩律學入門　
233　50.　理查．鍾士：鐘　
237　附錄　
245　參考書目　
247　索引（依作者、詩題、首行字母序排列）　

觀弈者言
──我讀《好詩大家讀》　余光中

　　第一次注意到彭鏡禧先生的譯詩，是在《中外文學》上，時間約在一年以前。那是美國女詩人林妲．派斯坦的〈倫理學〉，我一讀之下就很喜歡，覺得不但詩選得好，譯得也夠逼真。讀譯詩，難得這麼幸運。通常的經驗是一肚子的悶氣，可歎又一篇佳作甚至傑作，平白給人糟蹋掉了。但是那首〈倫理學〉的中譯，我?沒有白讀。後來我又讀到彭先生的幾首譯詩，益發肯定了我的第一印象：英美詩的譯界，又添一位高手。

　　等到「梁實秋翻譯獎」揭曉，詩組與散文組的冠軍赫然出現同一隻手，同一隻高手，更堅定了我對彭先生的信心。而現在，終於看到了他的這本《好詩大家讀──英美短詩五十首賞析》。

　　五十首詩?面，英國，包括愛爾蘭，只有三分之一，其餘都屬美國，因此美重於英。至於短詩之短，則底限是無可再短的一行，例如賀蘭德的「單行詩」，而上限也只是三十六行，例如雷維多的〈祕密〉。三十多行在中國新詩?已經不算短了，但是在英詩傳統?，當然還是「羽量級」而已。除了三兩例外，這些短詩都是十九世紀以來的作品，而以二十世紀最多。「創作．欣賞」項下的詩，好些都是當代的美國詩人所寫，更令人目耳一新。譯者選譯這五十首詩，當然不是在編什麼詩選，因為譯詩畢竟難於選詩，並非看中了什麼詩就能譯出什麼詩來。不過其結果仍然有點迷你選集的風味，尤以「創作．欣賞」項下的幾首令人刮目。所以這本書不但中英對照，便於讀者了解原文；就算只看中譯，也可以啟發讀者和詩人。

　　五十首詩依主題性質分成六目，大致上由淺入深，由單純而入繁複，安排得當。第六目「創作．欣賞」?有些作品以詩藝為主題，手法含蓄而曲折，陳義頗高，一般讀者雖亦泛泛可以領會，本質上畢竟是詩人寫給同行看的「行話」。所以我說，本書不但宜於一般讀者，也有助於追求繆思的詩人。

　　本書的譯筆簡練老到，其一原因是譯者擅用文言的詞彙與句法。在藍德的〈扮戲〉和賀伯的〈負心之罪〉一類詩?，譯者文言的掌握都很見效，為一般徒知白話的譯者所不及。不過用文言譯詩，宜以應變為本，若是用得太多，恐失白話的清暢自然。大致而言，簡潔誠然是文字的美德，但是詩中的重疊句法不但可以強調文意，而且可以暢通節奏，?不宜從簡發落。梅斯斐的〈海戀〉正是佳例：

　　I must go down to the seas again, for the call of the running tide
　　Is a wild call and a clear call that may not be denied;
　　I must go down to the seas again to the vagrant gypsy life,
　　To the gull’s way and the whale’s way where the
　　wind’s like a whetted knife:
　　我一定得再次出海，因為那奔騰潮水的呼籲
　　是那樣粗猶而清晰得叫人無法峻拒；
　　我一定得再次出海，重做那流浪的吉普賽，
　　重回鷗鯨出沒、風吹如刀的大海：

　　原文連用三個 call、兩個 way，加以句法重疊，乃見氣勢奔放，若與潮水呼應。譯文把這些統統省去，失掉的氣勢並不能用簡練來彌補。正如「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四句，不可簡化為「魚戲蓮葉東、西、南、北」。

　　論人譯詩，就像觀人弈棋，在一旁閒話指點總容易得多。輪到自己下場，就會舉棋不定了。原來是為《好詩大家讀》寫序的，一路說下來，竟像在寫書評了，簡直「脫序」。觀棋人不再多敘。還是請大家好好觀賞這一局大有可觀的棋吧。

七十八年元月於西子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