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獅子沒有吃肉是活不下去?
按科學家所提出的報告,獅子沒有吃肉是活不下去的。我們求助動物園園長,這位女士建議在小泰克的牛奶瓶中滴入幾滴血。我們照她的話去做了,然而小泰克怎樣也不肯喝下去。
約莫是小泰克出生前三個月,我們養的虎斑貓在車庫的閣樓裡生下幾隻小貓。就在我為了瞧牠們一眼而上樓時,我注意到這些小傢伙中,有一隻身上完全沒有毛髮。起初我以為牠是隻狐尾鼠,因為狐尾鼠生下來就沒有毛髮,而且皮膚會呈現光亮的粉紅色澤。
然而這小傢伙長大後,卻擁有一身漂亮的長毛,顏色異於我曾見過的─是光亮的粉紅色。隨著時間流逝,她的脖子上也長出一圈美麗的白毛。我們為她取名「粉紅」,這可真是名副其實。
當我們把小泰克帶到密谷牧場時,粉紅就和她形影不離了。無論我們在哪裡找到小泰克,也能看到粉紅就在一旁─不管她們是在柔軟的椅子上頭玩耍或睡覺。
我們每天開車一到工廠,小泰克和粉紅就會膩在一起。她們結伴在這聽得到悅耳音樂的起居室裡嬉戲,直到玩累了睡著為止。她倆通常睡在沙發上,而且身體蜷曲在一起。為小泰克沖泡牛奶對我們來說是小事一樁。我們打開一罐奶粉,用一對一的比例加進溫水攪拌。當小泰克肚子餓時,她很快就知道轉開水龍頭的聲音所代表的意義了。
晚上我們開車回密谷牧場的家時,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泰克和粉紅放到客廳。小泰克總是直接衝到壁爐旁,而且每天她都好像很驚訝為何火不會燒起來。她很快就在壁爐前開始來回踱步,直到我翻轉一根大的赤楊木,讓它起火燃燒為止。
就像是一場遊戲裡的例行動作,接著她會把她那小小的絲質座墊拖到一旁,然後跳進座墊的正中央。她睜大眼睛看著我─對這樣的小傢伙來說,那雙眼睛可真大啊!─彷彿告訴我說:「這才是行家該做的事。」
當小泰克三個月大時,她的前腳傷口完全癒合了。她得學會如何玩耍嬉戲,因為她還要顧慮被夾板裹住的腿。另外一個問題來了。小泰克應該開始吃固體食物。我們拿走她大部分的橡膠玩具,只留下她心愛的洋娃娃,然後換上從剛宰殺的牛隻身上取下的骨頭。
這些骨頭的氣味對她來說實在太過濃烈,她一下子就把吃下的東西全吐出來。後來她學著吃牛奶中加進的榖片,但是當我們試圖讓她斷奶改吃肉類時,卻毫無成效。
●圖17●密谷牧場上和平的時光
我們斟酌一些科學家所提出的報告,不得不擔心起來,因為這些人主張肉食性動物,譬如獅子,沒有吃肉是活不下去的。於是我們給自己一個任務,就是要教會小泰克養成吃肉的習慣。
瑪格麗特為此寫信向紐約市立動物園園長求助,這位女士建議我們在小泰克的牛奶瓶中滴入幾滴血。我們照她的話去做了,然而小泰克怎樣也不肯喝下去。我們起初滴了十滴血,然後減量為五滴,最後甚至只滴一滴;但小泰克始終不為所動。
有人提議我們可以把漢堡和牛奶放在一隻手的掌心上,而另一個手掌心只有牛奶,然後先讓她舔一下牛奶,再快速的伸出另一隻拿著漢堡和牛奶的手。我試著去做,但小泰克馬上轉身走開,即使她肚子餓了也一樣。
我拿了旁邊沾有油脂的毛巾擦手,然後把她抱起來,但我手上的肉類味道卻讓她渾身不自在。她感覺到血腥的危險氣息,喉嚨也發出不滿的聲音,她露出恐懼的眼神,瑟縮在沙發一角。我只好洗淨雙手,重新準備一瓶牛奶,接著抱起小泰克和她心愛的洋娃娃。她吃飽喝足,很快的就和粉紅在她的枕頭上睡著了。
平安夜來臨了,我們對每個人都有別出心裁的安排,小泰克也不例外。這次家庭聚會的地點就在城裡我太太的娘家。當晚我還在前面的冷藏廠工作時,瑪格麗特打算回到工廠後方家中沖澡,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去參加耶誕盛會。
我們家中用的是一種厚重的鐵製爐子,既可以拿來烹煮食物,也能維持熱度。所以在爐子裡生好火之後,瑪格麗特打算趁著還沒餵飽小泰克和粉紅之前洗個澡。
因為小泰克已經把打開水龍頭和她的吃飯時間聯想在一起了,所以她一聽到浴室自來水的聲音,立刻站起來,開始朝房間另一端的水龍頭處移動。她喜歡在家具上跳來跳去,而不是在地板上走。這一回,她又是從她睡覺的沙發上,跳到比較低的櫥櫃,然後直接落到紅通通的爐子上。
這時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我急忙衝過去,發現這個小傢伙痛苦的倒在地板上扭動身體。瑪格麗特是最早趕來的,她目睹小泰克從火爐上倒下來,她的四隻腳掌上和肚子上一處4×6吋大的皮膚都留在爐子上了。
我們火速用上一切可能的醫療方法,不消說,這個耶誕節也泡湯了。還不到四個月大的小泰克,碰到了她一生中第二次痛苦不堪的災難。
經過獸醫在她的燙傷部位敷藥後,我們把她帶回牧場之家。我們放了一個大紙箱,裡頭鋪上棉花充當她的床。粉紅就守在她身旁,盡其所能的舔著她,讓她覺得舒服。直到小泰克睡著,暫時不痛了,粉紅才跳出來睡覺,但還是窩在紙箱旁邊。
當小泰克醒過來開始哭叫時,粉紅又跳進箱子陪她,重新舔著她、安撫她。當晚這些動作幾乎每隔十五分鐘就重複一次。
小泰克好不容易快復元的傷勢又得重新來過了。差不多在六週之後,小泰克就要用她受傷的腳再踏出第一步。在兩個月的時間中,她已經完全學乖了,只能無助的躺著熬過這些時日,一步也不能動。她的訓練必須從新開始。
有一天晚上,我們的店打烊了,準備開車回到牧場之家去做些雜事。當我們要去開車時,基於某種理由,我們那天並沒有帶著粉紅,儘管她很喜歡跟我們坐車兜風。那是我們最後一次看見粉紅的身影。
每個人都想擁有這隻不同凡響的貓,很明顯的是附近有人在我們離開之後,潛入牧場把她抱走了。我相信要是他們看到小泰克如何哭鬧、渴求粉紅回到她身邊,說不定就會把她送回來。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她因為想念失去的友伴,不但吃得少,體重也往下掉。她變得非常虛弱、單薄,我們擔心她可能因此送命。她並不想要其他的貓來作伴,她只想著粉紅。無論哪隻新來的貓出現面前,起初她會露出強烈的興趣,趕快前去聞一聞,一旦發現對方不是粉紅,她便帶著同樣哀傷的神情走開。
過了漫長的九個月之後,我們去掉她腿上最後的夾板和繃帶。起先小泰克似乎沒有勇氣把自己六十五磅的重量放在沒有任何支撐的腳上,但她很快就學會和牧場上的其他動物一起玩耍嬉鬧。
12 成為好萊塢明星
拍攝小泰克偷偷走近一個小娃兒的可能性。然而對這位小心謹慎的製作人來說,他認為這一幕實際上是不可能拍到的。「如果小泰克真的走近小孩,她能停下來而且不傷害任何人?」他焦急的問。超乎這位製作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小泰克都做到了。
好萊塢有位規模頗大的電影製片廠的製作人,和我們聊到在一處地形險惡的沙漠中,拍攝小泰克偷偷走近一個小娃兒的可能性。這個鏡頭可是電影中不可缺少的場景。然而對這位小心謹慎的製作人來說,他認為這一幕實際上是不可能拍到的。
「如果小泰克真的走近小孩,她能停下來而且不傷害任何人?」他焦急的問。看起來他似乎認為整件事就是不可能的,接著他又加了一句:「就算她可以做到這些像天方夜譚的事,要上哪兒找有膽子演出這個角色的小孩?」
然後彷彿是想把整件事情甩開,他繼續說:「如果真的找到有意願且膽量夠大的小孩,你想他們的父母同意的希望又有多大?」
當晚我們和一個小女孩還有她的父母閒聊,話題就是有著一頭淺黃頭髮的她,有沒有可能得到試鏡的機會。起先小女孩還是怕怕的,但是當她和小泰克玩在一起時,在這隻柔順的大貓影響下,她慢慢有了信心。
第二天一早,我們開著車子到沙漠,沙漠上的沙丘在早晨晴朗的天空下蜿蜒著,景色十分美麗。小女孩和她的父母以及小泰克在嬉戲時,我們也架好了攝影機。在簡短的討論後,我走向這片看似柔軟卻撲朔迷離的沙地。
我先指示小泰克躺下並且保持安靜,接著讓小女孩靠近攝影機站好,並且要她脫下鞋子,然後像玩遊戲一樣,讓流動的沙子從腳趾頭開始覆蓋她的腳。按照劇本所寫的,她此刻是一個人在這沙漠中。當她聽到遠方傳來的低吼時,她應該轉過頭巡視一會兒,再繼續她的遊戲。
到了第二次更大的低吼聲響起時,她拿起鞋子開始往反方向跑,還要不時懷疑的回頭看。然後再度聽到小泰克的吼聲時,她就得為保住小命而拔腿狂奔了。
我轉身面向她的父母,示意他們不要發出任何聲響。我知道如果他們驚聲尖叫,小泰克便聽不到我的指示,她有可能會因為搞不清楚狀況,反而用了過多的力氣撲倒小女孩。
當我告訴這個孩子開始玩沙時,我也走到小泰克身旁指示她匍匐前行並發出低吼聲。接著她要爬行得愈來愈快,最後在咆哮聲中,她跳過沙地,逮到這個逃跑中的小女孩。不過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小泰克就把她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最後在一個飛撲中,她縱身往空中一跳,直接落在小女孩身上,她倆都被捲起的一陣沙塵包圍了。
對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父母來說,接下來等待塵埃落定這幾分鐘的時間,可以說漫長的有如永恆一般。但他們對我和小泰克的信心卻愈來愈堅定,因為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兒,正從在她上方的巨大母獅身形下動了起來。
當時的我全神貫注在這場戲的動作上,此刻的我反而想知道自己還記不記得如何拍這部電影。我看到這個小女孩被小泰克從腳下拉出來時,她那瘦小的手臂還搭在這隻母獅的脖子上,搖晃著那捲曲、蓬鬆的鬃毛。
她緊抱著這隻龐然大物,輕柔的說:「妳很討厭耶!妳掉下來的力量比想像中要來得大呢!」接著她把小手放在母獅的脖子上,她倆就直接在沙丘上打滾起來了。
我幾乎難以置信這場戲會拍完,而且竟然沒有被要求重來!之後在片場的放映室裡,原本焦慮不安的製片和導演們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對很多人來說,拍這部電影要冒著極大的風險;然而以我和這個溫柔的動物相處多年的經驗所得到的信心,我確實明白這是小泰克辦得到的事。
13 小泰克是要來讓人們好好反省的
千萬別養獅子──想都別想!人是會恐懼的動物,對恐懼的反應就是做出可怕的事。這些數也數不清的恐懼成了人一生中的障礙。
有一天,小泰克出生的動物園的園長請我把她帶回去,看她是否還認得她的父母。那天下著雨,我們知道在這種天氣下,動物園裡的遊客不會太多。我們直接就到了獅房。小泰克的母親和父親對她來說意義不大,她也似乎明白他們之間並不存在什麼親切的感覺。
小泰克走過去,有隻白色的鳳頭鸚鵡就停在猴子籠外,發出低沈但卻刺耳的聲音。這似乎惹惱了她,她逕自走向位於這棟建築另一端的出口處。我轉動門把,她則用她的大腦袋幫我把門頂開。有個差幾步階梯就到了的女人剛好也想開門,她們倆幾乎就快撞在一起。
只見到這位女士淒厲的尖叫一聲,立刻轉身逃到山坡上,另外兩個在階梯最底下的男子,則是呆若木雞的站在原處。
大概在一百碼的距離外,那個差點沒了氣的女士停下來,很快的轉頭往後面看。我從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相信動物園裡的獅子已經逃出牢籠,而且其中一隻正要朝她撲來,準備享用美味的鮮肉大餐。
接著她楞了一下,因為她知道這隻母獅並沒有進一步靠近她。儘管知道自己不應該笑出來,但這一幕是如此有趣,所以還是讓我忍俊不住。
我坐在臺階上逗弄著小泰克,並舉手示意要這位女士回來,準備向她表明小泰克其實是一隻溫馴的獅子。但是她搖搖手後,就消失在山坡後面了。
離開獅房後,我們漫步經過草地,走向一個大水塘,在那裡鴨子、白鵝和模樣尊貴的天鵝都在水面上漂動。小泰克興味盎然的走過去瞧瞧,只要她看到從沒見過的野生動物,都會這麼做。
有個小男孩跑過草地,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他竟然在她面前撲倒。他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逕自坐下來,凝視著她的雙眸,彷彿這裡已是他和這個身形巨大而又善體人意的動物的秘密會面地點。
圍繞在我們身邊的人全都默不作聲的站著,因為他們要聽小男孩用柔和且熱切的聲音和小泰克聊天,而她則是全神聆聽,彷彿能理解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我聽到他說:「我寧願養的是妳,而不要養一隻狗!」
●圖66●我寧願養的是妳,也不要養一百萬隻狗!
接著又聽到他用興奮的語詞,再一次表達他對她的熱愛:「我寧願養的是妳,而不要養一打狗!」他們的鼻子之間的距離近到剩下幾吋了,而這隻巨大的母獅似乎只聽得到這位熱血男孩的聲音。
當我們準備離開時,我看到這個小傢伙抱住小泰克的脖子,好像還沒完全表達出他對她的真愛。他噙著淚水,大聲的對她說:「小泰克,我寧願養的是妳,也不要養一百萬隻狗!」
我幫他們拍下這張分離時的照片(見上圖),這張照片也刊登在當地的報紙上,成為我們記憶中最愛喜愛的畫面之一。
我們走向停車場的車道,小泰克的座車就停在那裡,只不過我們發現交通已經打結了,大家都睜大眼睛看著我們。當我們經過其中一輛車子時,我聽見一位女士驚呼:「喔,我好想要拍下這隻漂亮的母獅子!」這可是難得一聞的喜悅之聲,她對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請過來,好讓我給她拍照!」
我走過去,才知道這位年輕漂亮的小姐是個需要人幫助的殘障人士。我的心裡突然有了一陣強烈的感覺,我幫她打開車門,毫不猶豫的將她抱起來,然後放在小泰克躺著的草地上。我永遠忘不了當她美麗的臉龐埋在小泰克輕柔的頭髮裡時,那種燦爛迷人的表情。
在坐進小泰克的座車前,我們短暫的在一處獸欄前停留,那是一隻名叫「霸氣」的大棕熊的家。當小泰克熱切的看著「霸氣」時,「霸氣」也將牠的腿和腳掌伸出欄杆對著小泰克。
我們正要離開動物園之際,園長問我是否能幫忙再收養另一個動物。鹿園裡有一隻母鹿拒絕照顧牠剛出生的幼鹿。一看到這個又餓又怕的小東西,我們不禁動了側隱之心。
我們將牠細長的腿綁好之後,再抱進車裡,然後開車回密谷牧場,到了牧場,第一件事就是為這個棄嬰準備一瓶溫牛奶,小泰克也在一旁趣味十足的看著。
和密谷牧場上所有的動物一樣,有了瑪格麗特所給予的營養食物和持續照顧,這個小傢伙很快就長大了。因為她沒有媽媽告訴她人類和森林的危險性,所以她馬上學會愛上我們,以及和密谷牧場的其他動物來往。
我們給她取名,名字就叫「貝比」。當我們看到貝比和小泰克、貝琪(現在已是一隻成年的母羊了)與牧場上其他為數眾多的動物玩在一起時,內心真是無比快樂。
貝比那纖細的腳邁著優雅的步伐,以驕傲的神情很快向我們迎來,並且用她柔軟的鼻子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臉頰上摩挲。我深深覺得要是「全國狩獵協會」允許任何關懷動物人士撫養幼鹿,那麼一定會有成千上萬的人不願射殺這些溫和且無害的動物,或是讓牠們因槍傷而殘疾。
因為一旦被子彈射傷,牠們就會在幾天之內拖著殘軀走向死亡,而且沒有麻藥可以減輕牠們的痛苦。是的,我們是可以當那種彷彿只要付清了這些棘手的帳單,就可以裝做無辜的獵人!
或許我在這裡應該善意地勸告那些想把獅子當寵物來養的護生人士(我絕不是說要把小泰克當寵物,因為她是高貴的動物,而且命中注定是要來讓人們好好反省的),千萬別養獅子──想都別想!
人是會恐懼的動物,對恐懼的反應就是做出可怕的事。這些數也數不清的恐懼成了人一生中的障礙。
在此容我引用剪報上的一段話為例:「前些時候,堪薩斯市見證了世界上最奇怪的死刑執行──人們將一隻名叫『辛巴』的優秀的非洲獅處死。辛巴從小就在飼主家中長大──他既膽小又溫馴,過著如同家貓一般的生活:在火爐前睡覺,只吃烹煮過的食物。最後有關當局被迫要飼主將辛巴送交動物園管理。有一個月的時間,辛巴躲在獸欄的角落裡哭泣。當其他的獅子靠近他時,他會怕得逃走,不但如此,他還乞求經過的任何人注意他。
到最後,他的飼主決定既然世上無他的寵物可容身之處──沒有人能和獅子住在一起,獅子也不被允許和人一起生活,所以在成千上百的人堅持下,他執行了辛巴的死刑……辛巴毫不知情,開心的和主人與獸醫玩耍。他靜靜的走進瓦斯室,然後沈沈的睡去──被他唯一不怕的人類給殺了。」
像這些殘酷的經驗,有如戰鬥機飛過頭頂時發出雷鳴巨響,猛然讓人回到現實,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能像密谷牧場那樣的平和,在那裡鳥和動物都能自由的徜徉,他們也不會被關進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