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特色】
★日文原文字數多達40萬字的長篇推理大作!
★十足挑戰腦細胞的新本格推理作品!
★英國孟塔鳩特庭院宅第古堡的重現!
★廣泛的歷史知識與魔法陣、黑彌撒等奇幻場景,為劇情抹上更濃厚的趣味與知性!
【內容簡介】
★ 神秘的古宅、謎樣的家族、美麗銷魂的雙胞胎女子,在歷史扭曲人性的橫慾糾結中,一段離奇的人倫悲劇,竟也陷入了層層不為人知的犯罪深淵。在連續有人死亡的過程中,魔法陣的黑彌撒序曲也逐步揭發了昔日不為人知的醜陋面貌。在環環相扣的劇情中,導引出樂趣無窮的推理趣味。
★ 大家族的社會地位、龐大財富帶來的傲慢,成了二階堂蘭子的辦案阻礙,這位年輕的天才女神探,到底要如何突破重圍?故事的發展,自二次大戰戰後開始點燃,家族之間的爭權奪利,老者逝去留下的遺書,為整個犯罪故事增添了重重推理阻礙,一個妻妾成群的大家族,要如何善了彼此之間的糾葛,正是《惡靈公館》一書的發展主軸。
一幢聳立在廣大建地上的英國孟塔鳩特風格的宅第,深夜中竟出現了駭人的魔法陣殺人!中古世紀的騎士盔甲、美女幽魂、歷經好幾個世代而轉生的魔女,竟然同時出現在這個擁有無比財力的家族中,風暴雨急的閃電中,引燃了熊熊的罪惡之火,一層又一層的陷阱迷思,讓名偵探二階堂蘭子也陷入了重重困境!糾纏的冤魂與隔世的罪虐,能否在來自地獄的惡火中獲得自由?一切的一切,都在考驗二階堂蘭子的智慧與膽識!
作者簡介:
★新本格第一世代作家!
★古堡洋館手法純熟的魔幻達人!
★世界最長推理小說的締造者!
★日本唯一之約翰.狄克森.卡爾作風的繼承人!
二階堂黎人
一九五九年出生於東京,中央大學理工系畢業。一九九○年以《吸血之家》入圍第一屆魚占川哲也獎佳作,一九九二年發表首部作品《地獄的奇術師》,正式踏上推理作家之路,並在一九九五年成為專職作家,為新本格推理的中流砥柱。主要著作是以名偵探二階堂蘭子為主角的系列作品,之後更在一九九六年至一九九八年間,完成史上篇幅最鉅的推理小說《恐怖的人狼城》,並在一九九八年榮獲「喜國雅彥偵探小說獎」,擁有廣大讀者群。
以「詭計勝於邏輯,布局勝於詭計」為創作理念,再加上深受敬愛的不可能犯罪之大師約翰.狄克森.卡爾影響,作品中的詭計堅守傳統設計理念,情境滿溢濃厚詭異氣氛,並可處處感受到二階堂黎人刻意經營的古典懷舊氣息。
章節試閱
〈前奏曲〉
一六七三年冬天──
是個濃稠的乳白色霧氣和鉛一般重的黑暗匯合交融的夜晚。森林深處的老舊宅邸前,停著一輛豪華馬車,一輛黑漆箱型有趕豕恣C所有聲音都被吸入一滴滴的霧霰中,周遭籠罩著閒逸的靜寂,街道上少釭瑪n雪也緩和了車輪和馬蹄的聲音。
馬車前只亮著一盞黃銅燈,四匹挺立的馬兒彷彿也慮及四周的靜寂,壓抑著粗啞的呼吸聲,只有呼出的白色氣息,因為黃銅燈的光線而泛出鈍芒的光暈。但是,忍受不了從馬蹄鐵傳來的冰冷觸感,馬匹不住地跺腳。年老的矮小車伕輕輕放下韁繩,短小的身軀吃力地爬下車伕台。
馬車窗垂覆著天鵝絨簾幔,車伕輕輕敲門後,一腳踩在墊腳台上,開門,伸手攙扶裡面一位穿著亮麗的女子,護著她走下步道。
女子看見自己鑲嵌著漂亮毛皮的靴子埋入雪地,微蹙形狀優美的眉毛。她臉上遮誘@片黑色面紗,身穿皮革披風,儘管無法目睹容貌,卻一望即知是個身份高貴的女子。
女子從披風上撩高裙癒A也沒有任何道謝之言,逕自走向宅邸,雪地發出沙沙聲響。似乎知道她已經前來,鐵門只打開一邊。
車伕確定女子已經抵達玄關拱門之後,便再度爬上馬車,拉緊外套衣領,縮著肩膀,恰似石塊一般蹲著,沒多久,他和馬車同時消失在濃霧之中。
女子似乎對這棟宅邸非常熟悉,沒敲扣浮雕獅頭的門環,就直接推門入內,那種態度散發出某種威嚴!房門後鈕像是缺乏潤滑油,發出軋軋聲。
她站在舖了厚地毯的大廳,脫下面紗和披風。牆上的燭臺燃著兩支蠟燭,燭光朦朧照出她玲瓏的身影。身穿淡綠色禮服,頸項配戴珍珠項鍊。她將脫下的衣物掛在門旁的衣帽架上,這時,旁邊牆上的裝飾鏡映照出她的臉龐。
仍是一張美麗的臉蛋!儘管年近四十,卻還保有無比的美貌,尤其是身材,實在很難想像已經生過八個孩子了。一頭黑色優雅的細細卷髮,淡藍色的眼眸乍看之下散發出飢渴的光芒,但緊接的瞬間,卻又帶著誘惑似的淫靡憂鬱。嘴唇相當肉感,顯示出強烈的性慾,皮膚色澤如戶外的雪那般潔白光滑。
「還真準時!」裡面房間走出一位身材高大拄著柺杖的老人,聖職者身穿的神父衣服上,還裹著奇異的袈裟。「夫人,妳從來沒在望彌撒的時候遲到。」
老人滿佈皺紋的臉孔更加扭成一團,發出彷彿在喉嚨深處迴盪的低笑聲,臉龐斜向一側,凝視著她。
「基布爾神父。」女子面朝鏡子露出畏怯的表情,「我的眼尾又添加一條魚尾紋了!」
老人伸出右手,握住她纖纖玉手。「美貌動人兼聰慧的孟迪斯邦夫人怎麼會害怕呢?妳身旁不是有我和拉瓦莎暫陪嗎?而且,難道妳忘了自己背後還有榮耀的路易十四眷顧嗎?」
瞬間,夫人藍色的瞳眸掠過憤怒的光芒,那是因為近來國王的關心,已經開始慢慢轉移到比她更年輕的拉瓦莉愛爾身上。
國王非常寵愛那個女人,還稱讚她是「草叢中綻放的三色菫」。
「拉瓦莎今夜不會來嗎?」孟迪斯邦夫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或寒冷,打了個哆嗦。
她──法蘭梭瓦.雅典娜──年輕時乃是具備了無人能比的美麗與魅力的少女,成為王后的宮女之後,幾乎獨占了路易十四的寵愛於一身,而且她更借助以巴黎為據點的女占卜師拉瓦莎的力量,讓路易十四疏遠王后瑪莉亞.特蕾莎,同時對王后下詛咒,期望自己登上情婦的位置,最後則坐上王后的寶座。
詛咒獲得某種程度的成央C但是,進行詛咒儀式時在旁協助的馬利艾特神父過世之後,詛咒的效果卻也消失了,直到最近,夫人知道國王已經變心,開始愛上另一個女子拉瓦莉愛爾侯爵夫人時,在此機緣下,拉瓦莎便介紹比自己更有強大魔法的基布爾神父給她認識。
基布爾是個陰險恐怖高齡七十一歲的邪惡神父,或閉O因為嗜酒如命,臉孔腫脹,無數的皺紋之中浮現粗大的藍色血管。很早以前,在宮廷裡經常發生的毒殺命案中,他就已是幕後非常活躍的妖術師。
「妳應該也知道吧?今天是那個老太婆必須幫妓院裡的女人製作墮胎藥的日子。兩顆黑暗的星球交叉,影像投射在夜霧上,雲層上方的月亮應該也呈月虧現象吧!」
「這種事我無所謂!」孟迪斯邦夫人的語氣頗不耐煩。
這時,老人拉著她的手邁開步伐,「現在請到隱密房間去吧!」
老人領她來到二樓彌撒室,她以前也來過這兒釵h次。門扇開啟的瞬間,感覺上有如生物般蠕動的淡紫色煙霧和帶甜味的香氣裹住了全身,那是在銀製香爐中燃燒、基布爾老人自己調配的催情藥。裡面非常暖和,讓戶外的寒冷變得有如夢幻,房間大半還是被天鵝絨簾幔遮蔽。
「請先喝點葡萄酒吧!」他在金杯中注入暗紅色的酒液遞給她。
孟迪斯邦夫人這才擠出開朗的神情開始啜飲。
「這是從匈牙利帶來的生葡萄酒呢!當然,妳也知道,裡面配合了極端微妙的藥物,和妳上回拿給國王喝的完全一樣。」
「我知道。」她臉上閃動著輝采,在酒精通過喉嚨之際,體內深處掠過小小的戰慄,臉頰和頸項逐漸染上紅暈。
「簡直像在喝溫熱的鮮血,真的很好喝。」
老人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聲,「真正的鮮血接下來才要喝呢!對吧?夫人。」
「是的,陛下萬歲!」夫人高舉酒杯,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從頭到腳,血管裡的氣息彷彿新萌生的嫩芽一般,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活力。
「來,脫掉衣服吧!該進行儀式的準備了。」
…………
※ ※ ※
戰爭結束後,纏繞著《惡靈公館》的悲劇並無任何改變。
戰後的首樁事件降臨在宅邸的新主人身上。當時,志摩沼家人遷入《惡靈公館》。志摩沼家的宅邸本來位在五反田的池田山,但在空襲時被燒毀,昭和廿年歲暮,全家遷居到這兒,從傳右衛門開始,到他的女兒、女婿們,以及孫子整個家族,公然佔據了這棟西式豪宅。
事件發生於翌年二月廿五日,颳著強勁冷風的半夜裡,所有人都已就寢後,廣闊的宅邸陰森靜寂。突然,本館臥室所在的二樓走廊,傳來撕裂絹布般的尖銳叫聲,以及轟然一聲鎗響。
擊發軍用手鎗的人是傳右衛門的大女婿征一朗,發出尖叫的則是其子路夫之妻遙香。
驚愕的家人和傭人趕到現場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在遙香的臥室內,擋住入口靠在門上的征一朗,手上握著鎗口仍在冒煙的手鎗;遙香緊緊抱住還未滿周歲的兒子無力癱坐在在房間中央,裂開的化粧服胸口染了少釵摨{,懷中的嬰兒大聲號泣;另外則是遭征一朗擊斃、軍服上沾滿污泥的一名士兵。
士兵仰倒在遙香腳跟附近,腰間繫著小腰囊,一條腿自膝誑H下已遭截肢,從褲管底下可以見到墊木,帽子幾乎褪掉,卻無法看清楚容貌。這是因為,男人的左邊臉龐受砲彈擊傷而潰爛,再加上征一朗的手鎗子彈正好擊中對方臉部正中央,形成了溢出醜陋的血與肉的黑色大窟窿。
很快地,家人立刻喚人從附近派出所找來警察。但由於志摩沼家動用人脈對轄區警局施壓,事件在公開前就被壓下,而且士兵未戴臂章和名牌,所以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與住所。
對於警方的偵訊,征一朗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只不過是解決掉社會上的敗類!」
面對名流仕紳,警方終於也不得不折腰,形式上譴責征一朗非法持有手鎗,就將事件結案。
問題出在遙香身上。她遭到暴徒什麼樣的傷害,當場沒有人瞭解。案發之後,她和嬰兒一起關在房間裡,無論是警方或家人她都避不見面。
而且在三天後,遙香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的死也和最初的老女傭一樣,從本館樓頂跳樓自殺,她窈窕的身軀從《惡靈公館》本館正面的鐘樓墬落地面,到了早晨被發現時,已因降霜而冰冷。
在通往本館三樓鐘樓的樓梯下,放置著一個小籃子,嬰兒卓矢在籃子裡因為寒冷而瑟縮、因飢餓而哭泣。遙香難道是想帶著孩子陪同走向黃泉路,才會帶到鐘樓底下嗎?結果卻不忍心,因此選擇獨自尋死?無論如何,這都是令人不解之事,一切都是謎團。
事實上,《惡靈公館》的悲劇始終沒有結束。如今回想起來,這種不祥的名稱,應該是早就預感了從最初到最後會發生的大慘劇吧!
……………
※ ※ ※
下午六點卅分,所有人都在本館談話室集合,花的時間比預料中還久才集合完畢。我和蘭子很早就坐在鑲嵌螺鈿的長嶽鄐U座位子,在強烈悲傷、難以言喻的恐怖,以及針刺般的疑惑瀰漫的現在,身陷事件漩渦中的所有家人,很難同時聚在一起。
在我們之後來到的是志摩沼須賀子與石氣吉夫,須賀子的表情雖無怯色,但石氣吉夫很明顯露出不安的神情,那是來自恐懼的心理,只見他肥胖的身軀侷促地埋坐在椅子中。
須賀子的雙胞胎妹妹加屋子缺席,其實本來就沒準備她的座位,家人似乎依然深信她瘋了。
緊接著,身穿黑色羅紗和服的宮子在女傭和惠的前導下進入,可能是打算放鬆一下心情吧!女婿的死似乎讓她的精神受到相當的打擊,心痛的情緒明顯表露,以前的高壓姿態完全消失,獨自一人坐在嶽鄋漸狐慾丰﹛C
田邊京太郎依例腋下夾著公事包匆匆進入,露出苦澀的笑容,朝我和蘭子打過招呼後,便坐在蘭子身旁,從公事包中取出與先前飲用的同樣的胃藥藥瓶,喝下了一大口。
結果,只有美園倉美幸缺席,自從父親郁太郎死後,她幾乎整天不停哭泣,根本無法出席晚擬會。遭人殺害的茉莉與沙莉雙胞胎,她們雙親矢島夫婦為了給征一朗面子,好不容易才勉強出席,但始終食不下嚥。母親達子忍住嗚咽將臉埋在手帕裡,父親圭介則臉色難看地低垂著頭。當然,被警方收押的卓矢也未出席。
房間裡籠罩在沈重的靜寂氣氛中,我也猶豫著不敢挪動身子。發出衣服摩擦聲、四處移動的只有身穿白色圍裙的牛山千都子與其他女傭三個人。嬤膋爾I撞聲也很有節制。黑田管家站在廚房門外,監督她們的工作情況,他淺黑色沒有表情的臉,簡直就像盔甲面具那麼硬。
我偷偷窺視他們的樣子。
在維多利亞風格裝飾的寬敞房間裡,推開式的四扇窗戶、豪華的嶽遄B雕刻鏤空椅背的桃花心木大椅、洛可可式烤漆天花板,還有華麗的美術燈和大家族聚集的晚嚏C桌上,插在金燭臺上的長蠟燭,燃起搖曳的紅色火焰,在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幅表現大時代極致的景象。
蘭子將臉貼近我耳邊,輕輕說道:「這情景會讓三島由紀夫很高興!」
這大概也是因為無法忍受現場瀰漫的那股微妙的緊張感吧!
最後坐到上座的是志摩沼征一朗,這個老人一腳膝遠L跛,撐著柺杖一拐一拐地走進來,臉上神情比平常更難看,坐下時還需要小妾岩下靜扶持。
出席者一共有十人,我和蘭子、田邊京太郎之外,志摩沼征一朗、岩下靜、美園倉宮子、矢島夫婦、須賀子與石氣吉夫,志摩沼家的人算是很少。
待征一朗就座,大廚飯山孝三緩步走來,白色廚師帽前傾打招呼,然後吩咐女傭們分送今晚的菜單。
大略看了以法文和日文分別撰寫的文字,主菜是乾燒比目魚和羅西尼牛排(鵝肝與菲力)。若不是在這個場合,一定令人嘖舌不已。
「要選用什麼飲料?」飯山大廚形式性地詢問征一朗。
「既然由我作東,就拿出最好的波爾多和勃根地吧!不必小氣,畢竟今天有特別的客人。」說著,征一朗望著我和蘭子。
「實在惶恐至極!」蘭子以不遜於對方的慎重態度回答。
大廚離開,再度恢復靜寂後,征一朗故意似地輕咳幾聲,「我因為風濕性關節炎,腳趾關節非常疼痛。」
他斜視在座眾人,然後開始演說:「漫長歲月裡,我為了志摩沼家族的存續與繁榮,不惜粉身碎骨奮戰至今,守住了傳右衛門先生託付我的財產,以及家族的光榮,因為我相信,那將是在此的所有家人的利益。」他聲音低沉,聽起來也像疲憊無力,卻響徹整個房間。看來,他打算瞼X漠視我和蘭子存在的態度。
……………
〈前奏曲〉
一六七三年冬天──
是個濃稠的乳白色霧氣和鉛一般重的黑暗匯合交融的夜晚。森林深處的老舊宅邸前,停著一輛豪華馬車,一輛黑漆箱型有趕豕恣C所有聲音都被吸入一滴滴的霧霰中,周遭籠罩著閒逸的靜寂,街道上少釭瑪n雪也緩和了車輪和馬蹄的聲音。
馬車前只亮著一盞黃銅燈,四匹挺立的馬兒彷彿也慮及四周的靜寂,壓抑著粗啞的呼吸聲,只有呼出的白色氣息,因為黃銅燈的光線而泛出鈍芒的光暈。但是,忍受不了從馬蹄鐵傳來的冰冷觸感,馬匹不住地跺腳。年老的矮小車伕輕輕放下韁繩,短小的身軀吃力地爬下車伕台。
馬車窗垂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