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課︰從我到我們的團隊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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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辰　彰化縣原斗國小教師、暢銷書《從讀到寫》作者

夏惠汶　開平餐飲學校創辦人、彼得思教育（PTS Education）創始人

「我們想要怎麼樣的學習？」「該怎麼做，我們班才能完成這個任務？」「我可以做些什麼？或是，我們可以一起做些什麼，讓彼此更好？」老師沒辦法給孩子他所沒有的，如果每個老師都是教室裡孤獨的國王，怎麼有更遠大的教育願景？如果我們尊重多元、接納彼此，那麼「合作共榮共享」的美景，應該出現在每間充滿笑聲的學校裡！─彰化縣原斗國小教師、暢銷書《從讀到寫》作者　林怡辰

新課綱上路後...

這一天，讓我好好聽你說話

傳統課堂的景致我們都很熟悉。「嘴巴閉上」、「安靜下來」、「不要講話」……這幾句話在老師口中，可能排得進榜單前十名。在課堂中：

只會有一個聲音—老師的聲音。

只會有一個正確的意見—老師的意見。

只會有一位英明的君主—老師。

寂靜的課堂風景

老師的話是聖諭、真理，是不容挑戰的存在。老師掌握了說話的時間，也掌握了力量。課堂中的權力懸殊，孩子只在一個情況下被允許說話：下課的時候。

於是，孩子的聲音被壓抑，苦尋不著出口。

在這樣的體制下，大人又莫名其妙期待孩子能一說話就不同凡響；或著輕易下結論，認為孩子不會說話，大概是不喜歡說話、沒有想法吧！

但，說話怎能一次到位？它不就和騎腳踏車、打籃球或任何事一樣，需要經過無數的練習嗎？

一開始說話總是稚嫩的，如果孩子一開口就被打槍、被審判，甚至連練習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我們怎能奢望教育出會說話的孩子呢？

作家楊照曾分享自己女兒在德國求學的經驗，他在《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一書中，點出台灣孩子在課堂不說話的原因：

「在台灣，有意見、發表意見被視為特殊表現，不是正常狀況，因而也就必然認定：特別的、優秀的意見才值得表達。

德國人沒有這種觀念。對他們來說，有意見，直接、誠實表達意見，才是正常的。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看法，也都有權利表達自己的看法。」

營造說話的課堂：一場另類的「期中考」

我相當幸運，來到一個鼓勵學生說話，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創造各種機會讓學生說話的學校。

一年級新生才入學兩個月的時間，開平餐飲學校就舉辦一場別樹一幟的「期中考」。

這個「期中考」沒有紙筆測驗，我們讓每個學生都成為簡報者，透過開口說話，展現為期兩個月的學習。

這一天，我們邀請所有家長前來見證孩子的成長，甚至打破老師為評量學生的唯一準則，讓家長參與評量，也期待教育的三個關鍵角色：家長、老師、學生，可以一起相互共學。

我們讓家長好好聽孩子說話，看他們第一次穿上西裝，用簡報、戲劇、展台或海報為輔助，說出自己的成長與喜悅。

這段時間的課程主軸為「我與自己」，從自己的過去出發，摸索自己的生命經驗與家族故事脈絡；重新發現自己的現在；最後勾勒自己的未來，設定學習的目標，一步步達成。

孩子們各有自己的專屬角色，有負責主持的、控場的、舞台規劃的、導覽的、簡報的，短短六十分鐘，四十多位學生必須精心規劃節目，將所有的分享串聯成一段有內涵、有故事性的展覽。他們必須努力把話說好，有條理的說出修改了無數次的講稿。對於剛升上高一的孩子來說，這是個難能可貴的挑戰。

走廊上微弱的喊聲

活動前一天，學生整日反覆預演。夜間八點，我走上四樓走廊，看見一幕感人的畫面：組長正在訓練簡報音量過小的組員，把他們一個個叫到面前，要他們大聲說話。

組員從自我介紹開始練習，大聲說：「家長們大家好，我是XXX。」音量若不夠充足，組長立刻要他們重來。他們認真、全心投入的神情，讓我肅然起敬。

其中一個女孩庭庭，從小到大不曾在多人面前說過話，即使用力喊，在走廊上也僅有微弱的回音。她卯足力氣喊出「大家好！」喘著氣，胸口跌宕起伏，臉色也因緊張而漲紅。

庭庭心裡有個念頭一直揮之不去：「我是班上的老鼠屎，是拖累小組的累贅。」站在舞台上，她心慌畏懼，雙手無所適從，不知道要擺在哪裡，一下子交叉蓋著肚子，像是肚子痛一樣；一下子搭在後方，像是聽到軍訓課教官稍息的指令。

身旁的同學握住她的手，陪她渡過上台的慌張。

大聲，好像不是件多麼大不了的事，對庭庭而言，卻至關重要。

在音樂轟鳴中才能背稿的男孩

另一位男孩小智內向、話少，面容表情僵滯，國中也缺乏站在台上的經驗。活動前一整週，他每天都在背講稿，但找不到方法，一句話總是會缺幾個字，像缺了牙的咧笑。只要旁邊有雜音或干擾，他就會立即分心，無法專注精神。

小智想了一個辦法：戴上頭戴式耳機，將音量開到最大，閉起眼，讓自己沉浸於音樂世界，專注練講稿。這一招，對他特別有效。

音樂將他與世界隔絕，讓講稿成了他的一部分，是他的呼吸、他的夢境，也是他深處必須面對的恐懼。

信心被擊潰的主持人

走廊的另一頭，是主持的孩子如如。從決定當主持人至今不過五天，每天都在修正稿子，到活動前夕已經是第七版了。經過了四次接力賽式的預演後，晚上九點，她癱軟在地上哭泣。

我問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她點點頭。

我再問：「是不是覺得一直被我否定？達不到我的標準？」她頓了一下，又點點頭。

我接著說：「為什麼覺得自己被否定呢？」她回答：「因為你一次又一次要我改稿。」

我心裡明白了，如如把「改稿」和「被否定」劃上等號。

我想了想，對她說：

「當我說你有進步空間時，不代表我否定你。我們永遠都有進步空間，因為自覺完美將是學習的終點。你永遠都可以講得更豐富、主持得更好、將各個環節串聯得更通順。

我曾經和你說，我很欣賞你組織、思考的能力，這也是你能勝任的原因。另外，我會這樣要求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可以；可以再逼你一點，逼出你的潛力，讓你充分發揮。

你既然選擇擔任主持人，我就會用主持人的標準來要求，而不是用一般簡報者的標準來看。你可以更好，因為你值得更好。

然而，逼你也不是要推你下崖。當你無法喘息，壓力超越了渴求，也許可以緩口氣，給自己一點緩衝的時間。」

全力一搏，一起讓父母驕傲

一次又一次，孩子為當日的展演賣命練習，這一天對他們來說好重要、好重要。

活動當天，家長來了，孩子有如步上戰場，穿上正式服裝，緊張得心跳飛快，嘴巴仍喃喃背著稿。

我看得出來，上台前，他們心裡混雜著新奇、驚喜與惶恐的複雜感受，像交織不同顏色的棉花糖。他們不再緊張了，爸爸媽媽們帶著微笑和期待，每位都和藹可親。此刻，孩子的內心反而有份決心：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努力的付出有了收穫，如如的接待像極了英式莊園管家，姿態大方、優雅，為活動開場；庭庭一開口就讓我眼眶紅了，她堅決的眼神、卯足全力的音量，讓坐最後一排的家長都聽得清清楚楚；而小智沒有漏掉任何一句話，雖然偶爾結巴，台風卻異常穩健，他的臉上散發著成就感。

閉幕時心不在焉的母親

活動閉幕時，學生主持人正在總結今日的活動，一位家長卻心不在焉的拿出手機，盯著剛剛拍下自己孩子在進行簡報時神采飛揚的影片。

影片裡的學生目光炯炯，媽媽也泛出驕傲的微笑，因為她從沒見過兒子身著西裝，如此專注在台上分享自己的學習。

現在，就讓孩子學習好好說話

原來對孩子而言，要大聲說話，很難；要面對觀眾說話，很難；要說得有條理，很難；要說得順暢，很難；要說得靈活達意，更是無比艱難。

看著這群孩子，我的思緒回到國小六年級的自己。當時，老師唯一允許我們說話的場合只有在開班會時。然而，我們都心照不宣，當時的班會形同虛設，無法決定任何事情，只是一個形式上的會議。

有一回，班導安排我擔任班會主席，我空洞的帶領大家討論既有、制式的議題，安排著無關痛癢、無人關心的瑣事。

我想起了那個站在講台前，雙腳發軟、腦袋空白的自己，因為旁邊坐著監視著全班一舉一動、目光嚴厲的班導，只要我一出錯，就會遭他大聲斥喝，甚至落得遭賞巴掌的下場；我想起自己主持了一場形式性的班會，那種空虛和失落，與日後害怕在人群前說話的陰暗記憶。

當孩子在課堂中一說話，就有幾十雙眼睛盯著他，孩子害怕說錯、害怕被評斷，沒有自信，自然愈來愈顯得不會說話。

長大後，我花了無數時間練習說話，試著走出那段苦澀的經驗。現在回過頭來，發現關於說話的知識，幾乎沒有一點是在課堂中學會的。

不會說話，是失能教育機器下的必然產物。會說話的才是異類。

然而，說話占了我們人生的大半，它與自我表達相連，更和自尊、自信、自我價值緊密相依。

我深信人類是愛說話的生物，我們渴望說話，而且，一說話還會說個沒完。只要老師能創造一個鼓勵說話的學習環境，以好奇、欣賞的姿態接受孩子的聲音，必能培養出更多樂意說話，並且能好好說話的孩子。

這一天，讓我好好聽你說話

傳統課堂的景致我們都很熟悉。「嘴巴閉上」、「安靜下來」、「不要講話」……這幾句話在老師口中，可能排得進榜單前十名。在課堂中：

只會有一個聲音—老師的聲音。

只會有一個正確的意見—老師的意見。

只會有一位英明的君主—老師。

寂靜的課堂風景

老師的話是聖諭、真理，是不容挑戰的存在。老師掌握了說話的時間，也掌握了力量。課堂中的權力懸殊，孩子只在一個情況下被允許說話：下課的時候。

於是，孩子的聲音被壓抑，苦尋不著出口。

在這樣的體制下，大人又莫名其妙期待孩子能一說話就不同凡響；或...

【推薦序一】

以「合作」為名，和孩子創造生命滿足成就與歸屬

終於盼到了「合作」的書，尤其是緯中老師這麼細緻且精彩的一本。

「你都不合作！」「你們班不會和人合作！」「未來合作很重要你知道嗎？」在師長說出這些很熟悉的話之前，請先跟著緯中老師的書想想：我們會合作嗎？我們自己合作嗎？我們的話語讓孩子競爭還是合作？自己有體會過合作的快樂和成就、滿足嗎？

一群人要有共同的目標願景，看見彼此差異和相同，互補有無，往更好的地方去，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簡單，更何況是孩子？可是，如果孩子無法建立和他人的信任和連結、思考自己的定位和看見他人，體會到和一群人有著共同目標願景，擔任其中一個螺絲釘，然後體會途中挫折、痛苦曲折、最後可能一敗塗地的失落再站起，又或共同完成願景、或是……如果沒有這些，生命會多荒蕪？多孤單？多單薄？

但「合作」不是這麼簡單，從願意在團體信任、一致性卸下偽裝，說出心中想望、意義感、內在動機到位。老師本身更難的是，放下身段如何傾聽全班孩子、卸下威權這個容易快速卻反向的面具，更多同理、對話和引導，用時間帶來覺知，才能讓看見孩子從「我」到「我們」的美麗。

從書中寫到，緯中老師任教於開平餐飲學校，對升學的制度不適應、對老師失望，也曾被同學霸凌，善感敏銳的他，在敘寫這本有關陪伴練習合作陪伴的書籍中，精彩細膩，小從班級幹部怎麼讓孩子討論、嘗試錯誤，一方面鉅觀歷程，另一方面微觀紀錄對話脈絡，培養出班級會合作的領導者。大到則是寫下孩子自主舉辦校慶、學姊陪伴學弟舉辦的大型活動……中間的故事、細節、脈絡、撕裂、完整、挫敗、失望等，豐富的風景、坦誠的筆觸，寫出反思和孩子間一來一回的對話。

我想，有整個開平餐飲和緯中老師的同事們，以及肯讓孩子有充足自由開放空間，承擔大型活動和專案的學校文化等條件配合，才能成就了這本細緻感人，卻又充滿操作性，新手老師可以按圖索驥，一步一步往前的「合作」書。

「我們想要怎麼樣的學習？」「該怎麼做，我們班才能完成這個任務？」「我可以做些什麼？或是，我們可以一起做些什麼，讓彼此更好？」老師沒辦法給孩子他所沒有的，如果每個老師都是教室裡孤獨的國王，怎麼有更遠大的教育願景？如果我們尊重多元、接納彼此，那麼「合作共榮共享」的美景，應該出現在每間充滿笑聲的學校裡！

期待您一起翻頁，和同事、孩子一起合作，一同創造生命更多滿足、成就和歸屬！彰化縣原斗國小教師、暢銷書《從讀到寫》作者　林怡辰

【推薦序二】

從傾聽開始，啟動師生對話

新課綱上路後，改變了過去著重知識為主的教育，強調培養學生素養，讓他們具備適用於真實社會有用的能力與態度，然而，不少老師、家長，面對這樣不同以往的教育分針，到底該如何落實，總難免會有擔心與疑慮。緯中老師的這本書寫的是自身轉變教學觀念和模式──從「要求孩子聽話」，轉變為「聽孩子說話」的親身歷程，相信對於想知道在多元社會中如何陪伴孩子的老師或家長，一定很有幫助。

通常一個在傳統文化中長大的孩子，在當學生時，雖然非常抗拒傳統教學的模式，但當了老師後，卻會不知不覺地承襲了傳統的教學模式，這在「關係動力學」裡面稱為「關係中的平行位移」。

緯中老師是一個很有教育熱忱，也很有親和力的老師。多年前，他帶著嚴管勤教的使命感，加上充分備課的自信走進教室，卻碰到學生不順從指令，忍不住心生怒火，對學生施加處分，希望用控制的手段讓學生屈服，於是就在老師生氣或與學生賭氣的糾結關係中煎熬；好在他總能及時想到在開平餐飲新師培訓三個月中，接受過的「傾聽」訓練：當你開始軟化自己的態度，從要求孩子聽話，到陪伴孩子、傾聽孩子的聲音，能進一步師生共學共創，糾結煎熬的關係就被化解掉了。

過去習慣以課本為教學的核心，對不少老師來說，以素養為核心的教育，確實是一個挑戰，然而三十年前，開平餐飲就開始致力這樣跳脫傳統的教育模式：沒有訓導處、沒有教務處、取消使用統一的教科書，以及不再用紙筆考試測評學生等一連串的措施，老師從不習慣到習慣並認同，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當時被視為另類的學校，而時過境遷的現在，就完全符合一○八課綱的核心精神。

這樣轉變的真實歷程是珍貴的，一直以來，我都鼓勵學校的老師們大方分享出來，而「分享」也是素養教育核心精神的呈現──在書裡，可以看到緯中老師這幾年在教學現場實踐彼得思教育（PTS Education）的教學模式，和孩子們合作、對話、反思的故事，如何達成尊重「自發」、透過對話「互動」、達到共享「共好」，形塑師生共學，這也是彼得思教育中重要的一環。

希望藉由這本書，可以讓更多老師和家長看到，教育原來可以這麼的不一樣，也許其中有一、兩個故事會觸動你現在的狀況，相信會對你未來陪伴孩子的過程很有幫助，若還有疑問也可以和緯中老師聯絡，我相信開平餐飲的老師都十分樂於分享的！夏惠汶院士　開平餐飲創辦人、彼得思教育（PTS Education）創始人

【推薦序一】

以「合作」為名，和孩子創造生命滿足成就與歸屬

終於盼到了「合作」的書，尤其是緯中老師這麼細緻且精彩的一本。

「你都不合作！」「你們班不會和人合作！」「未來合作很重要你知道嗎？」在師長說出這些很熟悉的話之前，請先跟著緯中老師的書想想：我們會合作嗎？我們自己合作嗎？我們的話語讓孩子競爭還是合作？自己有體會過合作的快樂和成就、滿足嗎？

一群人要有共同的目標願景，看見彼此差異和相同，互補有無，往更好的地方去，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簡單，更何況是孩子？可是，如果孩子無法建立和他人的信任和連結、思...

照片輯：從「我」到「我們」的故事
推薦序：以「合作」為名，和孩子創造生命滿足成就與歸屬／林怡辰 推薦序：從傾聽開始，啟動師生對話／夏惠汶 前言：要贏，就大家一起贏！ 第一輯 開啟合作起點 01這一天，讓我好好聽你說話 02直探深處的冰山對話術 03釐清內在動力，與目標共舞 04找到意義感，脫離「為做而做」 05「玩」出合作力
第二輯 創造合作連結
06別再「訂班規」了
07「我」的模樣
08「我們」的模樣
09被霸凌之後的選擇
10我是霸凌者，因為我曾被霸凌
11培養學生領導者Ⅰ：幹部群的形成
12培養學生領導者Ⅱ：讓出舞台，打造幹部團隊
13未來公民的養成訓練 第三輯 看見合作的美麗 14引發合作該做的五件事 15超越「分工」的合作 16帶孩子合作前，老師要先學會合作 17我們那場壯烈又輝煌的第一次合作 18衝突：合作中的必要之惡 19從對立到對話─以信任為始，開啟對話 20為了團隊，我願意 21領導者的修煉Ⅰ：為什麼我要站出來？ 22領導者的修煉Ⅱ：給予與領導 23一位學生的「成為老師」之路 24自己的校慶自己辦！ 誌謝

照片輯：從「我」到「我們」的故事
推薦序：以「合作」為名，和孩子創造生命滿足成就與歸屬／林怡辰 推薦序：從傾聽開始，啟動師生對話／夏惠汶 前言：要贏，就大家一起贏！ 第一輯 開啟合作起點 01這一天，讓我好好聽你說話 02直探深處的冰山對話術 03釐清內在動力，與目標共舞 04找到意義感，脫離「為做而做」 05「玩」出合作力
第二輯 創造合作連結
06別再「訂班規」了
07「我」的模樣
08「我們」的模樣
09被霸凌之後的選擇
10我是霸凌者，因為我曾被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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