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精不是妖怪（2）：別叫我男神

「哎呀那件事老師也知道了啊……哈哈……真是一不小心就出名了哈哈……低調低調！」

「你到底什麼事？」

晉玉搓了搓手：「入學測驗的時候，我實在太莽撞了，為了表示歉意，我想請您和令堂吃頓飯！」

是的，這就是他的目的！

龍哎──活的龍哎！

不管他見了多少妖精，學了多少法術，和地位很高的畢方大戰過──聽到「龍」這個字，都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那是龍啊──那帝王的象徵啊！能呼風喚雨、吞雲吐霧、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的龍哎！

如果他能和龍吃頓飯，握個手，要個簽名再合個影什麼的，足以驕傲五百年！

余芊芊揮了揮手，兩隻黑熊退下，她上下打量了晉玉一番，嫣然一笑：「好啊！」

「真的嗎？！太好了──」

「不過我媽媽比較挑食。」

晉玉豪氣的拍了拍胸口：「想吃什麼儘管點！」

現在的晉玉，已經不是以前的晉玉了，他雖然還是沒什麼錢，但是他有人──不是，有妖啊！他可是有四個小夥伴呢！常小龍有學識，烏言會飛，黃非離肯做，魏豆豆雖然沒用一點點，但是勝在夠聽話，不管龍君愛吃什麼，他們都會盡力去找的！

「其實一些家常菜就好……」余芊芊抱起一隻小老虎，抓了抓幼虎的耳朵，非常隨意的說：「開胃酒普通一點，瓊漿玉液好了，就是王母娘娘蟠桃宴上的那種酒，其實也沒有很難搞啦，就是羊脂白玉用三昧真火煉化萃取出來精華發酵汁而已。」

「什麼？」瓊漿玉液……那種東西是普通的妖精能搞到的嗎？！

「開胃菜的話，就用鮫人的魚子醬好了──」余芊芊掩口笑起來：「當然是沒受精的魚籽啦，雖然鮫人是很討厭的族群哦呵呵！」

鮫人？是說美人魚嗎？要吃美人魚的魚籽？！

「湯的話……奶油靈芝湯或者銀耳雪蓮湯都可以啦！不過靈芝最少要千年以上，雪蓮的話，北極冰川雪蓮是極好的。」

千年以上的靈芝？那早就成精了好嗎？北極冰川雪蓮？那裡飛機通嗎？烏言能飛過去嗎？黑了積石山的傳送門程式可不可以？！

「主菜嘛……來一條鯤魚吧！『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的那個鯤魚。再來一點肉，是醬麒麟的蹄子還是烤鳳凰翅呢？麒麟和鳳凰最討厭了說……」

晉玉終於承受不住了，扶著講臺緩緩的滑坐下去。

「怎麼？請不起啊？沒錢還敢約老娘吃飯？！」余芊芊揚起下頷，蔑視的哼了一聲，抱著寵物領著保鏢，踩著10公分的高跟鞋，囂張的走掉了。

鯤魚肉……麒麟的蹄子……鳳凰翅膀……

原來龍……都吃這種東西嗎？會不會太兇殘了？話說龍和鳳不是一對好基友的嗎？

望著余芊芊的背影，晉玉頓時有一種，他是一個騎單車的窮鬼，買彩票中了台小QQ馬自達，就興高采烈的去約女神，結果萬萬沒想到，女神非布加迪威龍不坐。

比起凱西亞和余芊芊這兩位男神女神，胡肆的受歡迎程度要低一點點，畢竟他除了臉蛋漂亮以外，就沒有什麼優點了，總板著一張棺材臉，脾氣差嘴巴毒，對犯錯的學生毫不手軟，又不像余芊芊那樣會賣萌，除非是受虐狂，不然誰會喜歡被他罵啊！

胡肆的課是《魔族生理特徵》，內容和高中的生物課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生物課上學習生物知識，目的是為了保護它們，而他們學習上古遺民的生理特徵，則是為了找到他們的弱點，以便剷除它們。

上古遺民……現在晉玉知道這是什麼了。

課本上說，在女媧造人之前，地球上已經有智慧生命存在，並分為人形與獸形兩種，統稱上古遺民。他們有強大的法力和漫長的生命，人類曾是他們的寵物與奴僕，但經過「共工怒觸不周山」事件後，上古遺民內部發生了巨大的分歧與長達千年的戰爭，最終數量減少到無法維繫統治地位的地步，而後發生了「后羿斬殺六害」事件，正式象徵著人類與上古遺民的決裂，最後世界終究為人類所主宰。

現在的上古遺民，內部依然分成兩派，一派就是所謂的神與神獸，他們認同並且維護目前的世界秩序，一派則成了「魔」，處心積慮的想恢復上古遺民的統治。

當然也不是所有上古遺民都加入這兩派中鬥得你死我活的，也有不少的上古遺民保持中立，安然的躲在異界神山裡，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廣大妖精就沒有這麼好命了，它們不幸的成為了兩派鬥爭的夾心餅，要麼加入神仙派，冒著會被魔族幹掉的危險保護人類，要麼加入魔族，一同殘害人類，風險則是被天雷劈被神仙追殺。

要是想保持中立……不好意思，平時有可能被道士收去煉丹，被和尚打回原形，更有可能被魔族抓去當成營養鈣片吃掉，就算僥倖活了五百年，還會被天雷劈死！

所以說，比起人類，妖族才是真正的可憐，不管怎麼選，都是九死一生的結果。

晉玉嘆了口氣，一邊聽課一邊轉著筆，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嘆息。

「胡肆……」

晉玉一怔，抬眼看向講臺上的胡肆，只見他也停止了授課，微微偏著頭，像是在仔細分辨聲音的來源。

「胡肆……胡肆大人……」

「你們先自習！」胡肆的臉色一變，撂下課本，匆匆跑出教室。

晉玉也跟著站了起來，邁步就往外跑，沒跑幾步就被黃非離抓住：「晉玉，你幹什麼去？！四哥讓我們留下自習！」

「胡肆大人……大人……我想見您一面……胡肆大人……」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虛弱，淒厲得像是瀕死的呼救一樣，讓晉玉心神不寧，心臟甚至一陣陣的抽痛。教室裡的其他妖精都原地坐著不動，看晉玉的眼神也很莫名，可見這聲音，只有他和剛剛跑出去的胡肆能聽到。

「我……」晉玉咬了咬下嘴唇，扭頭對烏言說：「你帶我飛出去看看，我總覺得不對勁！」

烏言是最不喜歡上理論課的，早就坐得腰痠腿疼，一聽到晉玉的提議，頓時來了精神，雙手抱住晉玉的腰從窗口衝了出去，黃非離怕這兩個傢伙惹是生非，踩著窗臺一躍，抓住了烏言的腿。

剛展開翅膀的烏言狠狠的下墜了一下，哇哇大叫：「好沉啊小離你該減肥了啦嘎嘎！」

「閉嘴啦我只是肌肉多一點！肌肉比肥肉要沉你懂不懂你這隻弱雞！」

按照晉玉的指引，烏言一路飛到了瀑布前那座彩虹橋下，只見胡肆跪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五官清麗但臉色青白，嘴角掛著血，奄奄一息的女孩。

「我沒能保護他們……爺爺先死掉了……」女孩氣若游絲，滿眼傷心的淚：「雖然……我失敗了……但我想救下孫女……可是……」

胡肆撫摸著女孩的頭髮，輕聲撫慰：「我知道妳盡力了。」

女孩咳嗽了幾聲，嘔出一大口血，把胡肆潔白的衣服都給染紅了。

晉玉雖然不認識這個女孩，但是這樣的場面還是讓他心驚肉跳，趕忙搖晃烏言的肩膀：「快！快回去帶豆豆過來，讓豆豆給她治傷──」

「不必了，沒有用了。」

聞言，晉玉轉回身，就見胡肆起身，懷裡抱著一隻潔白的天鵝。

「她……她死掉了嗎？」

胡肆先是點了點頭，而後金眸一瞪：「你們三個，不在教室自習，跑出來做什麼？小心我扣你們『澄心』，非離，帶他們回去！」

「四哥……我知道了！」黃非離欲言又止，但還是聽話的扯著烏言和晉玉往回走。

一路上，黃非離都垂頭喪氣的，回到教室差不多到了下課的時間，來到餐廳，本來一頓飯能吃五個雞腿的傢伙竟然沒了胃口，心事重重的啃著蘿蔔。

晉玉用筷子頭戳了戳他的胳膊，安慰：「你和那隻天鵝關係很好嗎？節哀吧……」

黃非離無精打采道：「我不認識那隻天鵝！」

「那……你是物傷其類嗎？」晉玉剛踏入保家仙的門不到半年，看到天鵝美女慘死，心裡都很難受，像黃非離這樣，從有了靈性開始，就一心要做保家仙的妖精，一定更加難過吧！

黃非離搖了搖頭：「我是擔心四哥！」

晉玉不以為然：「胡肆？他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那麼厲害，萌芽班就畢業，又早早拿到了仙籍──」

「誰說他拿到了仙籍，他根本沒拿到！」黃非離都快哭出來了：「就差三年……他守了九十七年，只差三年而已……四哥已經四百八十八歲了……他沒機會了……」

「你是說……再過十二年，他就會被天雷劈死？！」晉玉整個人都傻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那隻眼高於頂，鼻孔看人，嘴賤刻薄，冷漠兇殘的狐狸精，居然不是早早拿到仙籍，而是無力回天，只能等死？！

第五章　放課後的特別輔導

天陰沉沉的，恐怕很快就要下雪，晉玉看著常小龍那疊得整整齊齊的床鋪，隨口問：「都這麼晚了，小龍怎麼還沒回來？」

「他去圖書館溫習功課去啦嘎嘎！」烏言跳到掛在洞頂的床上，鑽進被窩裡，伸了個懶腰：「明天法術入門不是要結業考嗎？這是咱們入學以來第一次考試，小龍那麼爭強好勝，他一定要確保第一名的，恐怕今晚不會回來了嘎嘎！」

保家仙學院的每一學期有十二年之久，當然不會像普通學校那樣所有學科都在期末一起結課，而是各考各的，有的學科三、五個月就結課，有的則要學上三、五年。

如今第一門要結課的學科，就是《法術的初級入門與守則》，晉玉基礎雖然差，但腦子聰明，其他科目學得還算不錯，只有這一科最差勁。因為授課老師是隻蚊子精，說話聲音小不說，還總帶著嗡嗡嗡的回聲，其他妖精感覺不到，但晉玉一聽那個聲音就犯睏，整堂課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半夢半醒，剩下百分之二十則是睡得鼻涕冒泡，現在馬上要考試了，只能臨時抱佛腳，捧著課本死記硬背。

黃非離平時學得就不錯，今天也一如往昔，早早上床休息，可是烏言這傢伙，明明學得一蹋糊塗，居然也鑽進被窩要睡覺了。

晉玉忍不住問：「你怎麼不看看書？你不怕不及格嗎？我聽小龍說，不及格是沒有補考的機會的，要重修呢！」

「嘎嘎你不懂，法術入門看著像理論課，但考試的方式是類比實戰，背書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早點睡覺，為明天的考試養精蓄銳呢嘎嘎！」

烏言說完，拉高被子蒙住了頭，很快就傳來了陣陣鼾聲。

對床的魏豆豆也闔上了書本，揉著眼睛說：「小玉，烏言說得也有道理，我不看了，我太睏了……一進了冬天，我整天的睡不醒……你要是想熬夜，就繼續看書吧，不用關燈，我們沒關係的！」

「算了，我也不看了！」

書上都是一條一條的定義，背得晉玉頭昏腦脹的，就算熬夜把整本書背下來，他也不懂是什麼意思，恐怕明天的考試還是要糟糕！要是能向常小龍請教一下，也許還會有點用……只是同為考生，他是六十分萬歲沒錯，但人家常小龍是衝著一百分努力的，他怎麼好意思去浪費人家的時間？！

然而關了燈躺在床上，晉玉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上眼，腦子裡就浮現出白天的事情……倒是不久之前還鬱鬱寡歡的黃非離，此時睡得可香了，與烏言一唱一和，兩隻妖精跟對山歌似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晉玉正打算採用屬羊大法，突然間耳朵一熱，彷彿有一聲嘆息，穿過遙遠的距離，飄到了他的耳畔。

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晉玉冒著黑漆漆的夜色，手腳靈敏的順著藤蔓爬了上去，跟隨直覺來到了鳳棲峰，就見已經變成兩塊焦炭的雙生樹下立著一道人影。

雪開始下了起來，雪粒細碎的肉眼幾乎看不見，只是落在臉上有涼涼的感覺，可是那道人影周圍，卻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風暴圈，雪花飄落，晶晶點點，把那人包圍在其中，衣袂飄動，銀髮飛舞。

這傢伙，就是鬱悶的時候，也不忘記擺排場。

晉玉小跑過去，繞著胡肆轉了兩圈，小心翼翼的問：「你……你在為天鵝小姐難過嗎？

胡肆低低一嘆：「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啊？」不在中學課本裡的古詩詞晉玉是一概聽不懂的，於是有些尷尬的開口：「她是你的朋友還是學生？那個，你別太傷心了，保家仙的成仙率這麼低，你早該有心理準備的呀！」

胡肆面無表情：「你這是安慰嗎？」

「算是吧！」

「安慰的真爛！」

晉玉翻了個白眼，這傢伙一如既往的不識好歹，他應該轉身就走，可是一想到黃非離說他再有十二年就會被雷劈死，又覺得他實在太可憐了，於是沒話找話的問：「那隻天鵝小美女，是被魔族……也就是上古遺民殺死的嗎？」

其他學生不敢隨便提這四個字，都用魔族來取代，晉玉倒是沒什麼顧忌。

胡肆微微點頭：「是鬼車作祟……我在第六節課飛禽篇講過鬼車，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班導的課，自然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仔細聽，晉玉背誦道：「鬼車又名姑獲鳥，九頭鳥，喜食小孩的魂魄，民間傳說是死去的產婦執念所化，原型其實是凶鳥九鳳。」

胡肆又問：「鬼車的弱點是什麼？」

「眼睛，鬼車怕光，用鐳射或者火箭射它的眼睛！」

「算你有認真學習。」胡肆點點頭，理了理髮絲：「這麼晚不在洞裡睡覺，跑出來幹什麼？」

「呃……胡肆大人……」晉玉露出諂媚的表情，扯了扯胡肆的衣袖，一臉討好的笑容：「幫我補習一下法術入門吧！」

「要我幫你補習……好呀！」

胡肆挑了挑眉毛，笑容怎麼看怎麼陰險，晉玉突然有一種，自己是一隻撲閃著翅膀飛進狐狸嘴巴裡的小公雞的錯覺。

來到鳳棲峰西北角的一處山洞前，胡肆指著洞口的青石板問：「學生卡帶了嗎？在上面刷一下！」

晉玉在身上摸了摸，剛搖頭，就被胡肆按著腦袋，額頭重重的磕在了石板上，發出「砰」的一聲，緊接著眼前綠光一晃，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胡肆一腳踹進洞中。

在外面看著黑漆漆的山洞，一滾進去，居然變成了一片汪洋，他一頭紮進深水，四周幽藍昏暗，只有懸浮在幾十米外的胡肆身上，散發出一點點銀色的光。

跌進來時，嗆了好幾口水，現在嘴巴鼻子裡都是鹹鹹的味道，晉玉努力屏住呼吸，掙扎著向胡肆遊去，這傢伙是不是忘記給他果子了，就是那個能夠御水的，叫沙棠的果子──

剛劃了幾下水，雙腿突然被纏住，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他往深海下墜，晉玉第一反應是水蛇，但很快胸口也被纏住，這才看清襲擊他的是巨大的觸手，吸盤足有足球那麼大。

「嗚哇──」晉玉張口想要呼救，湧進來的海水封住了他的口鼻，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到溺水的痛苦，第三條觸手纏住了他的脖子和腦袋，緊接著吸盤扣在了臉上。

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老媽遺傳給我的俊美容顏──

「哇啊──」再睜眼，已經回到了現實中，晉玉已一種扭曲的姿勢躺在山洞入口處，頭髮衣服都濕透了，不是海水，而是汗水。

胡肆就站在他身邊不到半米的地方，月光好像聚光燈一樣，從他背後灑下來，他單手繞著一縷髮絲轉啊轉的，一臉嫌棄的說：「我知道你很差勁，可是沒想到連十秒都堅持不了。

「我說你在整我嗎？這什麼玩意兒啊？開始之前不得有個考試流程說明──啊──」

晉玉扶著山洞的岩壁剛爬起來，就被胡肆揪住衣領，拽過去腦袋又往青石板上一撞，緊接著把磕得眼冒金星的他丟了回去。

再次落地，山洞裡又變了一番光景，洞中紅光大盛，溫度非常高，地上是一根一根的鐘乳石錐，尖銳得能把人戳成肉串，不遠處則是一個大大的熔岩池，血紅色的岩漿翻滾著，翻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先等一下，你總的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哎呀我靠！」晉玉剛開口問，熔岩池裡突然衝出一個爬行類的怪物，帶著一身熊熊燃燒的火焰撲了過來。

晉玉嚇得屁滾尿流，但好歹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在鐵板燒一樣炙熱的岩石上亂爬，勉強躲過襲擊。

然後就見那條不知道是小型恐龍還是鱷魚的怪物衝著胡肆衝了過去，長滿棱角的大尾巴往他身上一甩──結果整個穿越過去，沒有傷他一根毛。

晉玉吹著被燙紅的手掌，慌張的問：「這是什麼妖怪？！是哥斯拉的變種嗎？現在的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全息遊戲啊？！」

胡肆懶洋洋的說：「講理論不如親身實踐，這就是類比考核系統，有幾千套考題，隨機抽取，死亡的話本次考核就結束，當然也就是不及格。」

他話音未落，那頭火烤鱷魚轉過彎，鋼刀似的爪子耙著岩石，氣勢洶洶的再度衝了過來。

想到這只是類比考核系統，晉玉心中的驚慌稍退，身體靈活了幾分，但躲避的時候還是被火焰撩了一下，燙得他哇哇亂叫：「哇──好疼！不是模擬的嘛──怎麼會這麼疼？！」

胡肆微微一笑：「這頭野獸的確不是實體，傷不了你的肉體，但考試系統與你的中樞神經連接，疼痛是一分一毫都不會少的！怎麼對付他，自己想吧！」

「太陰險了吧！」晉玉一邊被鱷魚攆得上躥下跳到處亂跑，一邊大聲抗議：「就算我知道該施什麼法術──啊啊啊──我也根本就不會用啊！」

「你只要把法術的名稱說出來，系統就預設你會用。」

「魂術、靈術、空間術、磁光術──」晉玉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法術名稱吼出來，結果一點作用也沒有，鱷魚追在他身後張牙舞爪，幾次都戳到他的屁股了，更別提那熊熊的烈火，簡直要把他變成熏肉了。

胡肆安然的站在一邊，淡淡的開口：「不要亂叫，法術分類是沒有用的，要說出法術的詳細名稱系統才能辨別。好好想想你學到的，觀察你的敵人，思考這種場面，該用什麼法術最適合！」

這種火燒眉毛的緊迫時刻，哪裡有機會思考啊，晉玉被逼到死角，無處可逃，下意識的張開手掌，大喊：「御靈術──定身！」

結果法術根本沒被系統承認，鱷魚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晉玉的臉就噴出一團烈火，幸虧這只是全息投影，要是真的，非得毀容不可。

晉玉疼得滿地打滾，眼淚都掉出來了，手腳並用的往外爬。

胡肆一臉看蠢貨的表情：「定身術發動的三個要素是什麼？」

「施法物件有實體、知道施法物件的名字、精神力在施法物件之上──」晉玉哭喪著臉：「可是你不是說只要說出法術的名字系統就預設我會嗎？系統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這個怪物是個什麼東西啊？！」

「你以為系統和你一樣白痴嗎？！」

說話間，鱷魚的尾巴已經掃了過來，晉玉趕忙躲到一根鐘乳石後，慌亂的叫：「電磁術──天雷霆擊！」

轟隆隆──

這一次，系統終於確認了晉玉的法術指令，洞外響起了雷聲，緊接著喀嚓一聲，一道白光閃過，天雷正正好好劈在鱷魚身上，然而預想中，鱷魚被劈成鱷魚皮帶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巨大的火焰升騰而起，彷彿爆炸一樣，直接將晉玉炸飛，差一點掉到鐘乳石上串成肉串。

胡肆翻了個白眼：「瞎子也看得出來，這是火系的魔族，你居然用雷擊，在給它充電嗎？！」

「火系的魔族……火系……」晉玉摔得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御水術……畫水為牢……」

「空氣這麼乾燥，哪裡有水供你駕馭？！」胡肆冷眼看著晉玉再度被尾巴甩飛。

「啊啊啊啊──」在空中做著各種高難度空翻旋轉的晉玉「啪」的一聲拍到洞頂，然後直線下墜，眼看著自己就要落入大鱷魚的血口，慌不擇路的喊：「御土術──山崩地陷！」

法術再次發動，猶如深埋的幾噸火藥爆炸，山洞開始塌陷，山石碎裂熔岩爆發，晉玉一聲慘叫跌落下去，勉強抓住一根鐘乳石，懸在了山壁上，可是那石柱的溫度很高，他的手掌貼在上面都發出「吱吱」的聲音，簡直要飄出石板烤肉的香味來了。低頭一看，腳下幾十米的地方則是滾滾流動的岩漿，火紅熾熱，好似世界末日的景象，即便目之所見是假的，但痛感是真的，跌下去說不定會活活疼死。

晉玉又疼又怕，幾乎彪出了眼淚，哇哇大叫著求饒：「胡肆──大人──救命啊──我不學了啊──」

胡肆站在晉玉斜上方一個只能容下兩隻腳的碎石上，無動於衷：「在山洞裡用山崩地陷？你還真是天才啊！就這麼放棄了嗎？果然對你不能抱有一點點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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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件事老師也知道了啊……哈哈……真是一不小心就出名了哈哈……低調低調！」

「你到底什麼事？」

晉玉搓了搓手：「入學測驗的時候，我實在太莽撞了，為了表示歉意，我想請您和令堂吃頓飯！」

是的，這就是他的目的！

龍哎──活的龍哎！

不管他見了多少妖精，學了多少法術，和地位很高的畢方大戰過──聽到「龍」這個字，都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那是龍啊──那帝王的象徵啊！能呼風喚雨、吞雲吐霧、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的龍哎！

如果他能和龍吃頓飯，握個手，要個簽名再合個影什麼的，足以驕傲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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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第一章 餵不熟的白眼狼
第二章 一戰成名
第三章 功過簿
第四章 天鵝之死
第五章 放課後的特別輔導
第六章 安亡者魂
第七章 瘋狗俠真相
第八章 媽媽的保家仙
第九章 畢方的報復
第十章open fire
尾聲

楔子
第一章 餵不熟的白眼狼
第二章 一戰成名
第三章 功過簿
第四章 天鵝之死
第五章 放課後的特別輔導
第六章 安亡者魂
第七章 瘋狗俠真相
第八章 媽媽的保家仙
第九章 畢方的報復
第十章open fire
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