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路德：16篇尋訪改教足跡之旅

萬眾矚目的世紀會議

1521年一月28日至五月25日，神聖羅馬帝國在沃木斯召開會議。年僅二十一歲、剛登基的查理五世想徹底清理門戶，即便他與教皇各懷鬼胎，卻也容不下自己的國度裡有一位小修士如此大放厥辭。

在那之前，路德任教大學的贊助者薩克森選侯智者腓力一直沒有表態，路德甚至只能透過選侯祕書施巴拉丁與他連繫。智者腓力雖曾著迷聖物崇拜，但因著路德言論的影響，開始有了信仰的反省。智者腓力曾特別請教被稱為歐洲最有學問的人文主義學者伊拉斯姆，到底路德犯了什麼罪。伊拉斯姆回答：「路德犯了兩樣罪，就是攻擊教皇的頂頭冠冕和修道士的肚腹。」智者腓力聽完便了然於心。

1521年四月2日，路德搭乘雙輪拉車，在一位奧古斯丁隱修會修士的陪伴下，一起踏上旅程。沿途路德分別在埃爾弗特、艾森納赫等城講道，使得當地的許多學者加入改教陣營。

1521年四月16日禮拜二早上十點，路德抵達沃木斯城，包括前來聲援的群眾以及當地居民在內，有超過兩千人給他英雄式的歡迎，護送他到下榻之處，其中包括兩名猶太人致贈美酒一瓶。

隔天下午四點，路德被通知前往主教公署的小廳（Der minor Saal）接受不公開審訊，有二十多本路德的著作被擺在一沃木斯主教座堂個長凳上。主審官確認路德是這些書籍的作者之後，直接詢問路德是否願意部分或全部撤回他的著作。路德的辯護律師叔爾夫博士（Dr. Schurf）當場抗議吶喊：「至少也要把您們認為有問題的書名列出來吧！」

面對威權罩頂，路德請求皇帝給他寬限，讓他仔細思考一天。主審官得到皇帝的授意，同意路德的請求，審訊延到隔日再進行。那天晚上，路德寄信給住在維也納的知名學者兼友人科斯皮紐斯（Johannes Cuspinianus），表達他下定決心「絕對不可能撤回任何一個字母」。

「這是我的立場，求上帝幫助」

第二天傍晚的審訊因議事太多而延至晚間六點，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親自到場審訊。查理五世年紀雖輕，卻是當時全歐最有權勢的政治人物，身兼數國的君王（包括西班牙、匈牙利、克羅埃西亞、西西里、耶路撒冷，以及奧地利和勃根地的公爵等等）。義大利畫家提香為他畫了不少肖像，他最顯著的個人特徵就是俗稱「戽斗」的下巴。他本人不諳德語，必須透過翻譯的幫助。

審訊地點換到了大廳（Der grosse Saal），當日除皇帝外，親王、七大選侯、各地主教與地方諸侯冠蓋雲集。一位當年站在議廳門口，親眼看到路德從旁邊走過的目擊者記錄他為路德捏把冷汗的心境：「小修士啊，你正走在一條艱困的道路上。」

由於進主教公署觀看的群眾太多，除了皇帝跟少數權貴外，幾乎人人都是站著聽訊。因著人多，大廳不斷升溫，到後來，連反對改革的布倫瑞克城統治者都忍不住下令給路德喝啤酒消暑。可以想像當時的現場氣氛有多麼緊張熱烈。

路德用德文條理清晰地陳明前一天被質詢的問題，順道為他的著作做分類說明，末了，他說到：「我不能屈從於教皇和議會而放棄我的信仰，理由是他們錯誤百出、自相矛盾，猶如昭昭天日般地明顯⋯⋯如果不能用我剛剛引述的《聖經》令我滿意信服，如果無法用《聖經》改變我的判斷，那麼，我不能夠、也不願意收回我說過的任何一句話，因為基督徒是不能說出違心之論的。這是我的立場，我沒有別的話可說了。願上帝保佑我。阿們。」

萬眾矚目的世紀會議

1521年一月28日至五月25日，神聖羅馬帝國在沃木斯召開會議。年僅二十一歲、剛登基的查理五世想徹底清理門戶，即便他與教皇各懷鬼胎，卻也容不下自己的國度裡有一位小修士如此大放厥辭。

在那之前，路德任教大學的贊助者薩克森選侯智者腓力一直沒有表態，路德甚至只能透過選侯祕書施巴拉丁與他連繫。智者腓力雖曾著迷聖物崇拜，但因著路德言論的影響，開始有了信仰的反省。智者腓力曾特別請教被稱為歐洲最有學問的人文主義學者伊拉斯姆，到底路德犯了什麼罪。伊拉斯姆回答：「路德犯了兩樣罪，就是攻擊教皇的頂頭冠冕和...

自序

2017年初，因術後無法自由行動，臥床期間我重新翻閱路德與加爾文神學的書籍，閱畢後突發奇想，何不妨將當年兩次自助旅行，尋訪路德改教蹤跡的照片和資料做個整理，以歷史介紹穿插旅行敘事，帶領讀者一起「發現路德」。

由於坊間為呼應宗教改革五百年，已陸續出版不少相關書籍，因此筆者起初撰文並無意付梓，純粹帶著一顆與讀者分享之心，以不支稿酬的方式刊登十篇文章在〈基督教論壇報〉。豈料，剛發表第一篇即獲得不錯的迴響，橄欖出版社的李曉玉經理很快地主動連繫，詢問出版意願，我欣喜答應，並陸續完成後續六篇文章，將共計十六篇的文章交給出版社。文章以路德出生地和死亡地艾斯雷本做為起頭與結尾，中間含概了路德改教的重要現場，相關史蹟與人物。

本書的特色之處，在於筆者當年與外子客居德國多年，有機會更深入實地走訪一般旅行團和一些書籍不曾涉入的相關地點。例如，筆者曾幾度尋訪路德成長的哈茲山地，到過激進改革者也是路德死對頭閔茨爾的故鄉施托爾貝格。路德為了撲息農民戰爭引發的野火，曾到當地講道並栽種了一棵毛櫸樹做紀念。

還有路德當年結婚的見證人，也是身為其長子教父的威登堡市長大卡爾納赫（Lucas Cranach the Elder），他所繪的祭壇畫，以陳列在威登堡聖馬利亞教堂（又稱市民教堂）的那幅最為人知。事實上，在威瑪（Weimar）還有一幅出色的宗教改革祭壇畫，那是大卡爾納赫死前與其子攜手繪製的，放在聖彼得保羅教堂（St. Peter und Paul，又稱赫爾德教堂Herderkirche）。這幅祭壇畫的中心主角是在十架上的耶穌，身列側旁的即是路德和大卡爾納赫本人。一道從耶穌而來的寶血從天澆灌在大卡爾納赫身上，充分展現出卡爾納赫父子深受路德福音宣講的信息所感，整個畫面見證了宗教改革的精神。

另外，路德在沃木斯帝國會議期間受審，親王饋贈啤酒消暑，旁觀者第一手目擊路德面臨世紀大審的神色儀態；間接促使贖罪券販售的歐洲最大債權人富格家族；以及被尊為宗教改革後「第一位師母」的凱蒂波拉（Katharina von Bora）迥異於傳統師母低調退讓的形像，搖身成為「包租婆」，還大器打造一座「凱蒂門」為路德祝壽等軼事，筆者也在文中略帶一提。

在各種慶祝宗教改革五百年的相關著作中，筆者不敢誑言本書比其他書籍更特出，但肯定文中一些分享可與其他書籍互補長短，一起豐富讀者「發現路德」改教蹤跡的深度與廣度。

Soli Deo Gloria，榮耀獨歸上帝！

劉幸枝 謹誌於2017年7月

華神「雅舍」

自序

2017年初，因術後無法自由行動，臥床期間我重新翻閱路德與加爾文神學的書籍，閱畢後突發奇想，何不妨將當年兩次自助旅行，尋訪路德改教蹤跡的照片和資料做個整理，以歷史介紹穿插旅行敘事，帶領讀者一起「發現路德」。

由於坊間為呼應宗教改革五百年，已陸續出版不少相關書籍，因此筆者起初撰文並無意付梓，純粹帶著一顆與讀者分享之心，以不支稿酬的方式刊登十篇文章在〈基督教論壇報〉。豈料，剛發表第一篇即獲得不錯的迴響，橄欖出版社的李曉玉經理很快地主動連繫，詢問出版意願，我欣喜答應，並陸續完成後續六篇文章，將共計十六...

自序
楔子
風雲角色
第一章 路德城艾斯雷本
第二章 艾斯雷本的聖安娜教堂
第三章 少年路德溫暖的記憶艾森納赫
第四章 埃爾弗特奧古斯丁隱修院
第五章 亦師亦友的施道比茨
第六章 威登堡的黑修院
第七章 威登堡的聖馬利亞和諸聖教堂
第八章 諸聖教堂外的《九十五條》
第九章 海德堡論辯與奧古斯堡審訊
第十章 沃木斯帝國會議
第十一章 瓦特堡的「騎士約克」
第十二章 閔茨爾與農民戰爭
第十三章 路德與摯友墨蘭頓
第十四章 宗教改革藝術家大卡爾納赫
第十五章 路德與妻子凱蒂
第十六章 路德進入永恆的安息

自序
楔子
風雲角色
第一章 路德城艾斯雷本
第二章 艾斯雷本的聖安娜教堂
第三章 少年路德溫暖的記憶艾森納赫
第四章 埃爾弗特奧古斯丁隱修院
第五章 亦師亦友的施道比茨
第六章 威登堡的黑修院
第七章 威登堡的聖馬利亞和諸聖教堂
第八章 諸聖教堂外的《九十五條》
第九章 海德堡論辯與奧古斯堡審訊
第十章 沃木斯帝國會議
第十一章 瓦特堡的「騎士約克」
第十二章 閔茨爾與農民戰爭
第十三章 路德與摯友墨蘭頓
第十四章 宗教改革藝術家大卡爾納赫
第十五章 路德與妻子凱蒂
第十六章 路德進入永恆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