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禪》是一本絕對與眾不同的寫物隨筆,它散發著草木香、胭脂香,又氤氳著晚風細雨的清涼,和年少情懷的幽寂惆悵。長長短短的句子裡,既有張愛玲式的才情飛揚,又有李清照式的閒愁悠悠,文風孤絕清艷。
作者透過唯美、感傷而靈動的語言,或敘述與胭脂口紅有關的成長過程中的細節,或對某種草木的描述與解讀中,牽引出一段段青澀晶瑩、暗香隱約的少年情懷。
《杜仲那麼疼》、《舊時菖蒲》寫的是兩味中藥,也是兩種植物,既寫了它們的形態和藥性,又從中暗寫幾段少年情事,情感的苦澀與憂傷溢於字行之間。《寂寞胭脂紅》裡詮釋的則是韶華易逝的疼,「不只胭脂沒用完,還有多少青春、多少年華沒有來得及上色就已經從指間漏掉了呀!這一世,總有幾處最動人的細節,被辜負,被虛擲,有意或無意。」《戲臺》裡,透過對書裡書外的戲臺的描述,闡發對人生的獨特感悟,「我們垂淚,以為自己是在看戲。看別人的戲。其實我們也在戲臺上,塵世是你我的戲臺。我們的唱本裡,也許沒有才子佳人,沒有烽火硝煙,有的只是粗線條的生老病死,和缺少美感的細節。」令人對燈光璀璨的那些現代舞臺產生一種別樣悠遠的情愫和感喟。
作者的筆,是一位修煉得道的妖仙。時而端雅大方,嫻靜溫良,時而邪媚不馴,字間見兵氣。令人愛,令人有被刺的疼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