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出版社特別推薦
蕭颯出入古今
創作、論述並進
二○一五年,寫《我兒漢生》的蕭颯又回來了,暌違二十年,蕭颯交出了三十萬字長篇小說《逆光的臺北》,而到了年底,爾雅出版社一口氣將她新舊兩部鉅作推出,說二○一五年是蕭颯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沉寂二十年的蕭颯,並非過著完全沉寂的生活。她一直繼續在寫,還寫了一個近三十萬字的長篇,改改寫寫,只是未發表而已;而在教書之餘,蕭颯又回母校讀了一個碩士學位,且寫了一部學術著作《金瓶梅中之富商西門慶》。
《金瓶梅》、《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雖被後世並稱明代四大奇書,但「三國」、「水滸」、「西遊」四百年來得到讚譽,稱頌不斷,「金瓶」卻「一直遭受著強大的非議和污衊,甚至被當成淫邪之書看待」,蕭颯此次以西門慶為一把鑰匙,重新開啟《金瓶梅》,正是想要「讀通原書」,正視「金瓶文化」。
西門慶一生追求︱權力和金錢;情愛和肉慾以及豪奢生活,當深入探討《金瓶梅》,會發現當時殘酷的現實社會裡所反映的那個真實的中國社會,如今進入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仍然還是那麼頑強的存在,某些所謂企業財團富豪,無論香港、澳門、中國大陸或臺灣,追求的不就是西門慶似的富豪生活嗎?
小說使人看見。「小說家的功能就在表現內心最深處的生活」。《金瓶梅》作者描繪的正是對當時不公不義的殘酷宗法社會,提出嚴重的控訴,對浮沉慾海的情慾世界做出批判,所以,作者蕭颯說:「《金瓶梅》不但是一部純粹的寫實主義小說,更是一部十分貼近現代意識的超時代著作……《金瓶梅》所陳述的主題,即使是四百年後的今天,仍然日日在我們四周發生;他所塑造的人物,一樣仍圍繞在我們身邊生活著。」
至於重印一九八四年出版的《小鎮醫生的愛情》,為我們邀請的郭明福,在仔細校對兩遍之後,他特地寫了一篇讀後︱
是的,臺北象徵機會和遠景,來不了的羨慕來得了的,像劉光美是來了,但進入模特兒行業所做的,都是大違她本性本願的事,她遇見的人,蕊塔、茱莉、羅迪、顏先生等等,每一個背後都有故事,臺北的複雜,不是連投票權都未具備的光美能參透。
其實何止來自山上的劉光美不理解臺北,我們這些在臺北已住幾十年的人又對大臺北懂幾分?不過,畢竟蕭颯在《小鎮醫生的愛情》裡只是把臺北當場景,對於王利一與劉光美的愛慾糾葛,也不強調是「羅麗泰情結」對上「戀父情結」,她書寫的重點、探索的主題,是人性,是人的困境,是人生的種種無可奈何。
小說家蕭颯在研究過四百年前的西門慶之後,再出手寫起「臺北的故事」,自然遊刃有餘,她說:
「戰後嬰兒潮的一代正逐漸老去,然而臺北就如大多數的大都會一樣,因為與時俱進的關係,只會越來越年輕,越來越風華盛茂,這是大家樂於見到的。但是繁華底下有其奠基,有難以察覺的陰影,有美麗有哀愁,有M型化的貧富差距,有……這些都是我想要呈現的。」
看來,隔了二十年蕭颯再出發,她會為我們寫出一部更動人的新「臺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