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系列日本累積銷售破120萬冊!
★後宮幽鬼╳身分之謎╳殺機暗湧
★神祕瑰麗的重磅中華幻想綺譚!
★獨一無二系列珍藏‧單集【烏妃宮裝卡】
★同名動畫10月上映
即便深居後宮,不可思議事件卻持續找上烏妃,
而神祕的「梟」不斷徘徊周圍,試圖刺殺壽雪。
烏妃與烏漣娘娘的牽絆、前朝的愛恨糾葛,
亦隨之浮出檯面……
「求則苦,若無力制之……便生妖魔。」
每當新月之夜,烏妃壽雪便恐懼不已,她的身體像被拉進水底無盡下沉,靈魂卻倏地高速竄升,
身體彷彿被巨大力量拉扯而劇痛無比,然而靈魂卻無視劇痛,朝著遠方飛去。
被幽禁在後宮之中的烏妃,想逃出的烏,幾乎撕裂了壽雪,也引來了「梟」的殺機。
能用神力將幽鬼送往彼岸的烏妃,使得夜明宮不斷有人上門求助;
飛燕宮少年宦官幽鬼、被自身執念束縛的宮女、附魂在面罩上的鴇耳坊樂人、鵲巢宮被不名生物咬死的宮人……
幽鬼們背後更牽動著外戚與朝臣間角力;
隨著謎團逐一破解,原孤身一人的烏妃,她的善良與重情義,
不覺間讓愈來愈多人聚集到她身邊,情勢再度與數百年前歷史隱隱交疊……
命運的夜晚,讓壽雪畏懼的「梟」終於現出真身,為何梟欲取壽雪性命?
梟如何進入森嚴後宮?梟和烏,究竟有怎樣的羈絆和糾葛?
隨著事件逐一發展,壽雪對皇帝高峻懷抱的情感越加複雜,
因前代帝王的自私,讓歷代烏妃只能深居後宮、失去自由,
但給予孤獨的她溫暖與光亮的,也是高峻。
他說:「朕想知道妳為什麼所苦,為什麼所悲,為什麼所喜。」
但壽雪總被周圍的人提醒:烏妃當一無所求;求則苦,若無力制之,便生妖魔……
//作者致臺灣讀者的話//
這是一個關於烏妃的故事。
烏妃是相當特別的妃嬪,對帝王不用侍寢也不必跪拜。
希望這夜晚的故事,能夠讓臺灣的讀者們樂在其中。
//日本讀者盛讚//
.神祕的世界在眼前一點一點打開了,從第一集開始又看了一遍,很興奮。——(24歲,男性)
.這集將呈現出高峻與壽雪之間更複雜的衝突和猶豫。隨著關心她的人越來越多,身為烏妃的壽雪心中痛苦的漣漪也逐漸擴散……
我由衷希望故事最後,壽雪能從烏漣娘娘的詛咒中解脫出來,期待後續發展。──(26歲,女性)
.從第二集開始,似乎又要展開一段漫長的故事了。在第一集解開的那些謎團,於這集再次擴展,呈現出所有人際關係的複雜性。
順帶一提,我真的很喜歡這系列的封面插圖,幫助我在閱讀時能輕易地想像情節畫面。──(20歲,女性)
.當我們說一個故事「好」時,它可以是一個閃閃發光的故事,也可以是一個暖心的故事。
烏妃世世代代被皇帝禁錮在後宮,注定孤獨終生;而高峻心底燃燒著怨恨,因此他才能成為當時的皇帝,這是兩個人在黑暗之中相遇的故事。
而當彼此的距離隨之拉近,他們變成了一束溫暖的光,照亮了彼此黑暗的心。────(35歲,女性)
.高峻和壽雪之間的關係仍然是一個謎,但在故事的最後,這是一個讓你感到似乎被拯救的精彩故事,之前的故事其實只是一個序幕。
原來被人們畏懼的夜明宮,正一點一點地變得熱鬧起來。儘管我不確定這對壽雪而言是好是壞……期待下一集!────(30歲,女性)
//全系列‧3~7冊預定出版//
第3冊 11/25
第4冊 12/16
第5冊 2023/01/06
第6冊 2023/03/10
第7冊 2023/04/14
☉隨書珍藏──【烏妃宮裝卡】
在滿月光華下,展翅圍繞在烏妃周身的梟與烏鴉,
昭示著何種命運變化?
隨著每一集推出,限定收藏烏妃各款神態。
使用紋理細緻的安格紙印刷,讓烏妃衣著及鳥禽羽毛的細節更顯立體感。
◆紙材:厚磅安格紙/尺寸:5.5*8.5cm
作者簡介:
白川紺子
日本三重縣出身。畢業於同志社大學文學部。
曾獲雜誌Cobalt短篇小說新人賞入圍獎、2012年浪漫大賞。
著有《下鴨骨董》、《開始了契約婚姻》系列(集英社ORANGE文庫)、《布萊迪家的自薦女婿》、
《夜葬師與霧侯爵》(Cobalt文庫)等。
譯者簡介:
李彥樺
1978年出生。日本關西大學文學博士。曾任台灣東吳大學日文系兼任助理教授。
從事翻譯工作多年,譯作涵蓋文學、財經、實用叢書、旅遊手冊、輕小說、漫畫等各領域。現為專職譯者。
於FB粉專「小黑熊的翻譯世界」上不定期更新翻譯心得。
聯絡信箱:li.yanhua0211@gmail.com
章節試閱
(一)
「欲求烏妃娘娘相助。」對方說出了熟悉的詞句。
每個前來拜訪烏妃壽雪的女人,都會說出這句話,簡直就像是一種暗號。
尋物、招魂、咒殺──每個訪客的心願都不相同,躡手躡腳的動作卻是如出一轍。
壽雪輕輕伸手,指尖緩緩彎曲,宛如勾起一條肉眼看不見的絲線。
門扉無聲無息地開了。朦朧的月光,隱約照出了一名置身在濃重黑暗中的女人。那似乎是一名宮女。身上穿著樸素的襦裙,頭上罩著一條白色薄絹,看不清面貌。女人似乎很怕被人看見,她閃身進入門內,才微微吁了口氣。
「何事求吾?」
壽雪淡淡地問道。女人抬起了頭。雖然隔著薄絹,壽雪還是可以看出女人的錯愕。不知是錯愕於壽雪只是個十五、六歲年紀的小姑娘,還是錯愕於壽雪那一身黑的服色。
「妳是──烏妃娘娘──?」從女人狐疑的口氣,顯然令她錯愕的是前者。
「吾乃烏妃。」
這樣的對話,總是讓壽雪感到不耐煩。壽雪冷冷地應了,女人沉默半晌,忽然快步奔到她的面前,甚至忘了施禮,焦急地說道:
「請娘娘一定要幫幫我!」
壽雪見女人隨時可能會撲上來,不禁微微退了一步,遠離那隱藏在薄絹下不停喘著氣的女人。
「烏妃娘娘,我只能求妳了!請妳無論如何──」
「不必多言。何事求吾,速速道來。」
女人原本朝著壽雪伸出了手,此時又將手縮回,雙手交握在胸前,手掌也在顫動著。只見她喉頭微微一動,說道:「──返魂。」
女人的聲音依然抖個不停。壽雪這才醒悟,女人發抖的原因既不是驚恐,也不是緊張。
──而是急迫。
返魂。顧名思義,是讓靈魂回到軀體之內。
「請娘娘幫忙讓一個人活過來──」
女人的雙手不停抖動。她想要繼續說下去,壽雪已伸手制止。
「──吾無法令亡者復生。」
女人發出了不知該說是驚呼還是哀號的聲音。壽雪沒有理會,繼續說道:
「吾僅能招魂,即召喚亡魂至此地,且僅以一次為限。非吾不願助汝,實無能為力。」
壽雪耐著性子向女人說明。女人的肩膀上下起伏,似乎隨時會放聲大哭。
「那該──如何是好?有誰能夠幫幫我?」女人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返魂之事,天下無人能為。」
女人慘叫一聲,以雙手隔著薄絹掩住了臉,模糊的啜泣聲自掌縫傾洩而出。壽雪看著女人,不禁感覺一股鬱悶之氣積塞在胸口。
的確偶爾會有來訪者像這樣提出讓死人復活的要求,儘管自己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前一任烏妃還在世的時候,她便曾見過好幾次。前一任烏妃的回應,與此時的壽雪並無不同。除了斷然拒絕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壽雪輕輕嘆息,彷彿要吐出胸中的濁氣。
「可速去。」壽雪指著門口說道。
女人依然不停發出細微的啜泣聲,她先是往後退了數步,接著有氣無力地轉過了身。腳下一個踉蹌,頭上的薄絹飄然墜地。壽雪見女人搖搖擺擺地走出殿舍,手掌一揮,門扉再度掩上。站在一旁的九九倒抽了一口涼氣,眨著眼睛問道:
「她──她不會有事吧?」九九走上前,拾起了女人掉在地上的薄絹。
「不知。」壽雪只能如此回答。
「一定是有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過世了,她才會提出那樣的請求──」九九一邊嘆息,一邊將薄絹輕輕摺好,遞到壽雪的面前,問道:
「請問──這個該如何是好?」
壽雪低頭望向那薄絹。表面泛著平滑的光澤,看起來是上等的絹絲。驀然間,她聞到了一股香氣。那是薰香的氣味,清新而甜膩,有點像是百合,卻又不太一樣。
「──想夫香?」
壽雪依稀記得這氣味,前一任烏妃麗娘也曾使用過相同的薰香。壽雪心中不禁有些感
傷。每當像這樣偶然回憶起與麗娘相處的往事,自己總是會感覺胸口彷彿壓了一塊重物。
「這是為了心上人所薰的香,有時也會拿來送給心儀之人。」
九九一邊聞著薄絹上的氣味,一邊說道:「我看還是先收在架上吧,剛剛那位宮女可能會來取回。」
那個宮女絕對不可能回來。既然她是遮住了臉,偷偷摸摸地來到夜明宮,絕不可能為了取回失物而再來一趟。壽雪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或許是因為聞到了那薄絹上的香氣,不忍將其丟棄,只是告訴九九:「汝自決之。」
(二)
「──我過去曾是鵐幫的雜耍師。」沉默半晌之後,溫螢開口說道。
「此前汝曾言及。」
不久前溫螢曾經提過這件事。
「從某一年起,那鵐幫成為某判官家中包養的表演團體。每次舉辦酒宴,都會派我們表演助興。鵐幫裡有些人專門演奏音樂,有些人擅長表演魔術,像我這樣的雜耍師也不少──某一天晚上,判官邀集賓客,舉辦了一場慶祝會。究竟慶祝何事,我已記不得了。判官跟招待的賓客都喝得大醉,而我們在表演結束後,也回到房間裡休息。沒想到有一個賓客,竟要求我們的同伴之一到他的房間侍寢。那同伴是彈琵琶的少女,年紀才十三歲。」
溫螢說到這裡,沉默了片刻。壽雪不明白他為何提這件往事,只能屏著呼吸靜靜聆聽。
「我們的鵐幫向來只賣藝,並不賣身,因此我們斷然拒絕了。沒想到──」溫螢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似乎下定了決心,接著說道:「那賓客竟然把彈琵琶的少女硬拖進了房間。那少女天性溫厚善良,在淫威之下不敢發出聲音。我察覺那少女不見了,到處尋找她,最後當我找到她時,她正在後院的井邊洗臉及漱口。在那水花聲中,我清楚聽見了少女的啜泣聲──直到現在,我彷彿依然能聽見那啜泣的聲音。於是我闖入那賓客的房間,將呼呼大睡的賓客痛毆了一頓。當判官的奴僕們把我拉開的時候,那賓客已經被我打得渾身是血。我本來想殺了他,但沒有成功。如果我殺了人,現在我也沒辦法站在這裡──」
溫螢雖然說得語氣平淡,臉上不帶絲毫感情,然而聲音卻是越來越冰冷。
「判官不想把事情鬧大,決定私下解決。被我打得全身是血的賓客,大聲嚷嚷著要讓我變成『腐人』──」
腐人是宦官的別稱,帶有鄙視的意味。
「於是我被押進了鵮房。那裡是把人閹割成宦官的地方。他們在那裡把我強行閹割,那賓客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
壽雪感覺到一股寒意自胸口竄起,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勉強擠出一句「豈有此
理。」溫螢凝視著壽雪說道:「不管是當我被奴僕押著,任憑賓客毆打的時候,還是眾人得知那賓客做了什麼事的時候,抑或是我被帶進鵮房的時候,判官的身邊沒有一個人說出『豈有此理』這句話,當然也沒有人站出來阻止。因為我們是鵐幫,鵐幫的人就是賤民。」
庶民有貴賤之分。奴婢、妓女及樂人都屬於賤民,他們不得與良民通婚。
「能夠像娘娘這樣說出『豈有此理』的人並不多。看見年幼的宦官遭到責打,願意上前阻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娘娘,您只是沒有察覺而已。如果──如果當年我在遇到那些事的時候,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說出『豈有此理』這句話──就算對我沒有任何實質的幫助,至少我的心裡能感到欣慰──」
壽雪聽著溫螢的聲音,眼前彷彿看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那從來不曾癒合的傷口,正不斷有火熱的鮮血汩汩流出。
「對我們來說,像娘娘這樣的人是多麼難能可貴。眼前有一個願意對弱者伸出援手的人,光是這一點,那就是極大的精神鼓舞,我們並不奢求您能負起什麼責任。」
溫螢說到這裡,忽然跪下磕頭。
「謝謝娘娘為我們宦官做的一切,謝謝娘娘拯救了衣斯哈。」
壽雪看著拜倒在地上的溫螢,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之後,壽雪下了床,跪在地上,按著他的背,溫言說道:「溫螢──」
雖然溫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壽雪感覺得出來,他正在哭泣。雖然他暗自壓抑,但肩膀還是微微顫動。
壽雪默默在溫螢背上輕撫。
「──下官擅自說起自己的往事,汙了娘娘的耳朵,連您的手也弄髒了,請恕罪。」
片刻之後,當溫螢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已恢復了平靜。
「何汙之有?」除此之外,壽雪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話來安慰他。壽雪在他的背上輕撫一會兒,將他拉了起來。溫螢的臉上並沒有殘留任何淚滴,但瞳孔卻像是覆蓋了一層水膜,看起來是如此俊美而淒涼。
「──吾有一事問汝。」
「娘娘想問什麼,下官知無不言。」
壽雪在溫螢的耳畔低聲說道:「汝方才所言『判官』、『賓客』,可知其姓名?」
聲音極度冰冷,連壽雪自己也有些吃驚。
溫螢愣了一下,眼神頓時變得柔和。
「娘娘,這事不勞您費心──很久以前,下官把這件往事告訴衛內常侍,他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言下之意,是衛青已經以某種方式給了那些人一些教訓。
「噢?」壽雪瞪大了眼睛。「衛青已──」
「娘娘,下官建議讓衣斯哈待在您的身邊。下官相信,那孩子一定能對娘娘有所幫助。下官雖然目前擔任娘娘的護衛工作,但畢竟是在衛內常侍的配下,不見得能夠隨時待在娘娘的身邊。娘娘若能從小培育一名善體人意的宦官,將來他必定能成為娘娘的左右手。」
「吾豈知宦官培育之法?」
「只要盡量吩咐他做事情,他就會自己學習。此外,也建議您教導他讀書識字。」
「讀書識字──若非麗娘教導,吾亦目不識丁。」
壽雪不禁懷念起了麗娘。
「只要擁有足夠的能力,不管到了哪個部局,相信都能夠適應得很好。但是像衣斯哈這樣曾經遭師父放逐的孩子,很難再找到人願意好好教育他。」
「吾該善盡教育之責?」
溫螢點頭說道:「是的,倘若娘娘想要負起責任,卻又不想讓他一直待在夜明宮,這是最好的方法。」
「原來如此──汝言甚是。」
「謝謝娘娘誇獎。」
壽雪一方面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一方面又擔心這麼做不妥。但在稍微遲疑了一下後,便採納了溫螢的意見。或許她心裡一直在尋找著將衣斯哈留在夜明宮的正當理由吧。
麗娘如果天上有知,必定會勃然大怒。
這真的是正確的抉擇嗎?壽雪完全沒有把握。
或許將會鑄下大錯也說不定。
(三)
冰冷而沉重的池水、照入水中的耀眼陽光,以及映照在水底的閃爍光影,這一切,或許能夠將那幽鬼的靈魂加以研磨、沖刷及溶解,這些都是壽雪做不到的事情。
「溫螢,取少許藤蔓與吾。」
壽雪指著纏繞在柳樹上的藤蔓說道。不一會兒,溫螢便捧了一捆藤蔓回來。壽雪將藤蔓結成環狀,從懷裡取出一張小紙片,綁在藤蔓上。紙片上以朱墨寫著一些紅字。壽雪將藤蔓拋入池內,藤蔓在水面上濺起少許的水花,接著便沒入水中,池面上只留下一些漣漪。
「此乃巫術,麗娘習之於一巫術師。今吾施此法,使安氏再不能擅離此池,但須注意勿令生人靠近。」
所幸這個地方本來就沒有什麼人會來。
「可歸矣。」壽雪轉身說道。
溫螢跟了上來。「敢問娘娘──」
「何事?」
「像這樣誤入歧途的幽鬼,連娘娘也無法驅除?」
壽雪略一思索後說道:「──除之不難,但吾實不願為。」
「有什麼不妥之處?」
「滅之則魂飛魄散,盡歸於無,再不得往赴極樂。吾有何德,能選別魂魄,取其良而除其莠?」
死者必有其可悲之處。壽雪是活人而非死人。以活人之身而斷死者之罪,是一種傲慢的行為。
「人鬼殊途,吾所能為者,或連其牽掛,或斷其羈絆,若此而已。」
想要拯救死者的念頭,也算是另一種傲慢。但壽雪有時實在是不忍心視若無睹。
如果是麗娘的話,相信一定能處理得更好才對。
壽雪帶著沉重的步伐遠離了池塘。那來自水底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四)
「汝欲殺吾耶?」
壽雪問道。宵月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並不想殺妳,但烏在妳的體內,要殺死烏,就必須先破壞妳這個容器。」
宵月很認真地回答壽雪的問題。他似乎也想讓壽雪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烏』即烏漣娘娘?」
除此之外,壽雪想不出其他的解釋。宵月又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那是你們擅自取的名字,與我無關。烏、梟也不是我們的真名,我不打算把我們的真名告訴妳。」
一易言之,「烏」即烏漣娘娘,而「梟」來到此地,是為了殺死烏漣娘娘。
想要殺死烏漣娘娘,就必須連壽雪也一起殺死。
壽雪凝視著宵月,心中暗自沉吟。此人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只是因為他的軀體只是一具人偶。雖然他突然襲擊壽雪,但從說話口吻聽來,並非無法溝通之人,說到壽雪無法理解的環節,他也願意細心解釋。
壽雪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此時務必要保持冷靜,如果沒有辦法化解這個危機,不僅自己會送命,想必連溫螢也無法全身而退。
「──汝名非封宵月?」
壽雪故意岔開了話題。宵月似乎沒有察覺壽雪的意圖,說道:「那是老師為我取的名字,我受他不少照顧。」
「老師?」
「他姓封,大家都叫他封老師。」
「汝受他照顧?」
「要渡過大海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再加上為了維持這副模樣,我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我倒在路邊,是老師幫助了我,而且我能來到這裡,也是靠著老師的幫助。」
不管問他任何問題,他都會認真回答。明明目的是殺人,回答問題時卻相當坦率,形成奇妙的對比。
宵月正要向前踏出,驀然停止了動作。下一瞬間,忽然有一樣東西插入了地面,與宵月的鞋尖僅差毫釐。壽雪才剛一愣,緊接著又是一道破空之聲,另一根箭矢插入了宵月的肩頭。宵月因衝擊力而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又是嗖嗖數響,宵月迅速翻身,躲到了樹後,數根箭矢全都插在地上。
壽雪轉頭一看,樹林的入口處出現了幾道人影。站在中間的人竟是高峻,衛青則站在高峻前方,有如盾牌一般。兩人左右各站著數名勒房子宦官,有的持弓搭箭,有的手持長刀。壽雪再度轉頭望向宵月的方向。他已躲在樹後,此時完全看不見身影。既然會躲避,代表箭矢的攻擊對他有效,他承受了壽雪的法術依然毫髮無傷,卻反而禁不起一般弓箭的攻擊。或許因為那軀體只是人偶,因此有可能遭到毀壞吧。仔細一想,他剛剛自己也說過,要殺死烏,就得先毀掉「容器」──
「我就算被箭矢射中,也不會死,但這『使部』要是斷手斷腳,我還得重新製造,實在是有點麻煩。」
高峻默默上前,將壽雪由上到下看了一眼,問道:「有沒有受傷?」壽雪搖了搖頭。
「那就是宵月?」高峻看著樹上問道。
「然也。」
「他出來得正好,省得我們到處找他。」
「好與不好,尚未可知。此人非尋常人物。」
「若是幽鬼一類,朕倒也習慣了。不過剛剛他身上中了箭,似乎不是幽鬼──」
高峻凝神細看樹梢,說道:「他剛剛說了『重新製造』,難道他自己也是泥人?」
「或與泥人類同,是否由泥所造,吾亦不知。」
「既是泥人,必然可以毀掉。」
高峻說得輕描淡寫。就在這個時候,衛青擲出一物,緊接著樹上的陰暗處似乎有樣東西撲簌簌地滑了下來。仔細一看,正是宵月,他的身體落至地面時,幾乎沒有聲音。
宵月的腳踝上插著一把小刀,似乎就是由衛青所擲出。宵月並沒有拔出小刀,只是蹲伏在地上,看著壽雪等人,他的臉上依然毫無表情,插在肩膀上的箭矢也沒有拔出。
「你是皇帝?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別來妨礙。」
宵月說道。衛青從懷裡抽出匕首,高峻舉起手,要衛青先按兵不動。
「你要危害烏妃,朕可不能坐視。」
高峻的口吻依然平淡而沉靜。宵月目不轉睛地看著高峻,高峻也朝著他上下打量。
「我也不想殺害無辜少女,你們如果要恨,就恨香薔吧。」
香薔即第一代的烏妃。
「此話何解?」
(一)
「欲求烏妃娘娘相助。」對方說出了熟悉的詞句。
每個前來拜訪烏妃壽雪的女人,都會說出這句話,簡直就像是一種暗號。
尋物、招魂、咒殺──每個訪客的心願都不相同,躡手躡腳的動作卻是如出一轍。
壽雪輕輕伸手,指尖緩緩彎曲,宛如勾起一條肉眼看不見的絲線。
門扉無聲無息地開了。朦朧的月光,隱約照出了一名置身在濃重黑暗中的女人。那似乎是一名宮女。身上穿著樸素的襦裙,頭上罩著一條白色薄絹,看不清面貌。女人似乎很怕被人看見,她閃身進入門內,才微微吁了口氣。
「何事求吾?」
壽雪淡淡地問道。女人抬起了頭。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