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和我雖然知道了「女色鬼」以及「瑰道士」的怨結所在,但是,在經過村子裡一系列抓鬼之後,爺爺的身體卻在方術反噬的作用下日漸衰弱,而此時,「女色鬼」和「貴道士」的一場惡鬥一觸即發,在爺爺一籌莫展之時,卻發現了一個姥爹驚天動地的秘密……
死亡的氣息蔓延在村子的每個角落,恐慌無處不在。
爺爺一改往日的行事風格,破天荒地向一個隱匿在破落院子的神秘老叟尋求幫助,而他,又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在他死後,又為何引發了一連串的詭異?到底是什麼召喚了在夜幕中緩緩前行的五個身影,又是什麼將復仇的雙眼暗中跟蹤著爺爺和我?一場簡單的置肇又為何落得了雄雞憑空死去的下場,又是怎樣的詭異讓一個普通的老婦承受著直不起的身軀?
……
這一切,到底是來自機緣巧合還是來自地下亡靈的詛咒?
第二次死亡
1
滴答,滴答,滴答。
宿舍裡鴉雀無聲。幾個人的目光都對著牆壁上的鐘錶。
三個指針終於疊在了一起。
住在午夜零點的詭異故事,一個個魚貫而出……
湖南同學道:「所有的情侶,上輩子都是冤家。今生能成為情侶相伴,一定是上輩子欠了誰,負了誰,才會把上輩子的情債延續,讓兩個人這輩子在一起償還上輩子欠下的。如果今生償還不了,兩個人就算是吵吵鬧鬧也會白頭到老;如果提前償還了所有的,那便是兩個人分開的時候了。」
我驚訝道:「這就是俗話中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嗎?」
湖南同學微微點頭,繼續講述未完的鄉下離奇故事……
當選婆推開吱呀吱呀叫的門時,心裡怦怦怦地跳個不停。門果然是虛掩的。難道門內的女人真如他想像的那樣,盼著他進來?
當選婆跨進門的時候,忽然覺得腳怎麼也著不了地,好不容易踩在地上了還覺得地是軟
綿綿的,如新彈的棉花。
女人從床上坐起來,兩眼癡癡地望著這個木頭木腦的男人,似含著些許憐惜,又含著點點埋怨。選婆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連忙將眼光瞥開,避免和女人那雙眼睛碰上。可是就是剛才的匆匆一瞥,女人白皙、發光的皮膚,還有斜挎凌亂的內衣盡收眼底,令他一時間有種眩暈的感覺。
一個趔趄,選婆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完全闖入屋裡。
「嘻嘻。」女人禁不住笑出聲來,哀怨的眼神立刻變得溫柔可愛。她用一隻手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亂顫,如一棵被風吹亂的柳樹。
選婆尷尬不已,結結巴巴道:「我,我只是想要我的酒。」他指著八仙桌底下道:「酒,我的酒。我經常在晚上喝酒,我跟妳說過的。我倒一碗過去,我倒一碗就到堂屋去睡覺。妳睡妳的,妳睡妳的。」他一面說一面手心朝下搧動巴掌,似乎要隔空將女人按下去。
女人不搭理他的肢體語言,仍用含笑的眼睛看著面前笨拙的男人,看他笨手笨腳、慌裡慌張卻努力克制保持鎮定的樣子。他們兩人之間,正在進行一場暗中較勁的爭鬥,沒有聲音的爭鬥。選婆像個小偷,弓著身子快步走到八仙桌旁邊。他抱住酒罐,輕輕一搖,罐裡的酒水「嘩啦嘩啦」地響。揭開塑膠紙後,他的手在酒罐口上探尋摸索,卻怎麼也找不到繫住封口的細繩。他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不要亂想,倒一碗酒就迅速離開這個充滿慾望的屋子,回到清冷理智的堂屋。可是越這麼想,手就越是不聽指揮,在罐口上就更加慌亂。女人坐在床上看好戲,抿著嘴一聲不吭。
選婆的手一不小心卻勾住了封口上的細繩,將繩結一下拉開來。
「開了!」選婆欣喜得自言自語。他忘記了自己還沒有拿碗來接,就急忙將封口的紙揭開,將酒罐側傾。女人仍然靜坐在床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聞到了酒香,選婆反而沒了剛才的緊張和慌亂。他將鼻子靠近罐口,先用鼻子享受一番,閉著眼睛,十分陶醉。浸了蛇的酒,果然連氣味都不一樣!
選婆正這樣想著,忽然一條白色的東西從酒罐中一躍而出。選婆發現了眼前的異常現象,可是由於頭靠得太近,躲閃已經來不及。他只聽見一陣水被帶起的聲音——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