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家的動物園

【作者序】任何事物都可以成為散文，只要你願意！

【成長的動物園】
金魚
火金姑
愛自由的麻雀
鷹眼
養蚱蜢
和金龜子的短暫相遇
蝸牛緣
義氣的羊
蛇教練
愛鼠常留飯
熊朋友
狗的度量
綠池白鵝

【時間的動物園】
時間的鹿
飛魚和大海
墨猴
最熟悉的老虎
小白兔，你好嗎？
貓脾氣
九官鳥的沉默
騎馬
夜的貓頭鷹
優雅的松鼠
看見一條龍！

【回憶的動物園】
蜻蜓飛機
雞啼
驢鳴
牛的印象
一皮箱的蜚蠊
和豬最接近的一次
一碗螃蟹
吃魚
紅燒魚頭
生魚片
吃(魚桀)魚
 

作者序

任何事物都可以成為散文，只要你願意！
林良

　　這本書是我的散文集之一，收入我的散文作品三十五篇，文字淺顯，很容易讀。

　　我曾經長期為國語日報副刊寫「茶話」專欄，每篇一千字左右，由三位作家輪流撰稿。後來合作者一一退出，只剩我一個人獨撐。副刊主編因此建議我另外取一個專欄名稱，由我一個人主稿。新的欄名就叫〈夜窗隨筆〉。現在這三十五篇散文，就是〈夜窗隨筆〉的選集。

　　我寫散文十多年，最大的一項收穫，就是發現散文的取材是沒有限制的。凡是出現在生活中的任何事物，任何事件，都可以成為散文的題材，只要你願意。

　　舉一個有趣的例子，比如說「吃晚飯」。「吃晚飯」是每個家庭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能有什麼好寫的呢？這就要看你用什麼態度對待這個題材。你只要細說一同吃晚飯的都是哪幾個人，就可以呈現出你有一個什麼樣子的家庭。

　　還有飯桌上的話題。那些話題都是些什麼，由誰先提出來，由誰加以呼應。最後應該一提的，是吃的飯是豐美潔白的新米，還是泛黃老舊的老米。至於菜，當然要買合時令的來吃。你家常吃的是什麼蔬菜？

　　用一種高興的心情來敘述，所謂「天天都一樣」是不存在的。你會發現家庭生活有一種趣味，等著你去發掘。

　　我有一本小冊子，《動物漫畫典》。書中用漫畫的筆觸畫了幾十種動物，由老虎畫到貓。偶然翻看一下，注意到我跟其中好幾種動物都很熟悉，有的甚至還是近距離四目相對，留有極深刻印象。如果要我寫寫這些動物，不怕沒有東西寫。於是，我的聯想活動也參加進來了。

　　當時，我的生活中流行著許多有關動物的套語，例如：「十二生肖」，提醒了我，從老鼠到豬，我就有十二種動物好寫。

　　一向很迷豐子愷的漫畫集，看到他畫的《護生畫集》，其中的「愛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就覺得自己可以寫寫老鼠，寫寫飛蛾。

　　又想起幾十年前小學老師說的一句話：「動物界有三老──老鼠、老虎、老鷹。」這句話和這件事，也成為我的寫作材料。

　　這些寫作活動使我相信寫散文可以從生活中找材料，只要我們夠熱誠，夠純真。然而，就算有了寫作材料，如果數量有限，仍然會給人單調的印象。要使單調變豐富，就要靠「聯想」的大量運用。敏銳的聯想力，就像一個隨時可以打開的百寶箱，裡面盡是自己的珍藏。

　　敘述自己怎樣和某一種動物結緣，固然也很有趣味，但是我寫的是散文，我寫的動物是人性化的動物，並不是「動物學」上的動物。

　　動物都有天生的美質，值得我們學習而獲得幸福，這才是我寫這些動物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