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家經典：中國神話【開天闢地篇】盤古、女媧還有奇珍異獸

來自地球的聲音

如果安靜有分大小，在這大大一整片無聲的宇宙中，有一陣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

「時間爺爺，您聽到了嗎？」

「聽到了，那是人類的聲音！」時間爺爺以他那無影無形、無色無味、來去自如的身軀，在各個星球之間穿梭。他主要的工作，是掌管星球的運行；掌管星球運行，也就掌管了時間。他是時間之神，千億年在他掌中，只是一瞬間。

請問哪——

人類的聲音再度從遙遠的宇宙一端傳來。

「小星星，好好按照自己的軌道行走，別再頑皮胡鬧、亂加速度，我要把你抓回軌道上！」

「哎呀，我又偏離了軌道，一定是我太專心傾聽了。時間爺爺，您聽──」

時間之神快速遊走，想要尋找聲音的方位。「來自地球！」他說。

那聲音細微而堅定，我仔細聆聽，那個聲音是這麼說的：

請問哪——

那遠古遠古的開頭，有誰能夠告訴我？

天地還沒有形成的那一段，我要怎麼研究起？

是誰在向蒼穹發問？這聲音如此遙遠，卻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請問哪──

明暗不分、天地混沌一片，誰能一探究竟？

元氣充塞宇宙，混沌的景象中，有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陰陽是怎麼變化的？它們又根據什麼而變化？

傳說蒼天浩渺共有九層，是誰曾經測量過呢？

這偉大的工程，誰是最初的建造者？

他的每一個問題，都讓時間爺爺費心思索。身為時間之神，心中當然有答案，但他不急著說出解答，他要去看一看──

時間爺爺很快就找到聲音的源頭，原來是住在地球上，一個名叫屈原的人！

屈原的問題可真不少，一個個就像氣泡一樣，不斷的冒出來：

請問哪──

天地接合的地方在哪裡？

太陽和月亮是怎麼附著在天空的？星星是怎麼排列的呀？

這個人一口氣問好多好多問題，問得時間爺爺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經他這麼一問，連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時間爺爺，他的問題，您都有答案嗎？」

「別忘了，我是時間之神，時間從我這裡開始，大大小小的事，都在我眼前流過呀！」

時間爺爺用他那來無影、去無蹤的身軀，環繞地球飛行，如果我能偏離軌道，跟在他後面去看個究竟，不知道有多好！

「來吧，孩子。我們到時間之河的上游去，那裡有屈原想要的答案。」

「真的？我能偏離軌道飛行？」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吆呼──」

【想問就問】

屈原是誰？為什麼要問這麼多問題？

【有問必答】

屈原是楚國的詩人，他忠君愛國卻被君王放逐了，最後因為不忍見到國家滅亡，抱著大石沉入汨羅江。傳說，端午節就是紀念他的節日。

其實，除了屈原，從古到今，這也是許多人心中的疑惑：天地究竟如何開始的？從前從前的最從前……世界又是什麼模樣呢？世界最初的樣貌，每個人可能都想知道，但這些問題沒有人可以真正回答，所以只能問蒼天了。

為了要找到解答，古代的人類開始想像天地自然萬物的由來，用想像力賦予萬物「生命」，而這就是神話故的開端。

現在就讓我們往時間之河的上游，一探究竟。

混沌 世界最初的模樣

「小星星，你往那個方向看，看見了嗎？」時間爺爺指著一條綿長的河流，回頭問我。

「我看見了！」第一次離開自己的軌道，在宇宙之中遊走，我覺得好興奮哪！

在時間之河的上游，我看見世界形成之前，最早、最初，最原始的兩團雲氣──

或許是霧氣，或者說是水氣、雨氣，還是由各種大氣團、小氣雲，混合在一起調出來的，兩團濃厚的混沌之氣，正撲向對方，彼此角力。

看不出是在玩耍還是起了爭執，只看見兩團拚了命的混沌之氣，正使出洪荒之力，相互推擠、扭轉，誰也不讓誰。

除了這樣，他們其實也無事可做，他們又能把對方推到哪裡去呢？只是這遊戲，已經玩了幾千年、幾萬年，未曾停歇。

往時間之河的更前方看去，會發現這兩團混沌之氣，最早是從小雲朵開始的。一個小雲朵推擠另一個小雲朵，贏的吞下對方、輸的被對方吞進肚子裡。贏的再去找另一朵雲，就這樣從一小朵變成一小團、一小團變成一大團……

現在好啦，弄到最後──只剩下兩大團雲氣了。還真算不清他們是花了多少時間、多少氣力呀！

這兩大團，似雲似霧又似風的混沌之氣，到現在還在重複那千年、萬年以來的遊戲，不停扭打，卻又難分高下。

就在兩團雲氣正難分彼此的時候，帶著一絲絲灰、稍微瘦小一點的那團，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再這麼打下去，最後的兩大團就會變成一──大、大、大、大──團──」，雖然彼此誰也不服氣誰，但誰也不想吞下對方或被對方吞下，和「另一團」變成「同一團」。

「真的不能打了！」兩團雲氣各自保持一點點距離；保持這麼一點點的距離，以後才有事可做，彼此也才有個伴。

但是，保持距離，誰又能保證一點事也沒有？

忽然，那個白乎乎、胖呵呵的氣團，張開大口，「啊──哈──哈──」準備

打噴嚏了！但噴嚏還沒打出來，就在噴嚏正在醞釀、快要成形的剎那，那吸氣、吸氣、再吸氣的當口，強烈的氣流，就不小心把那團距離不遠，身上有一絲絲灰的瘦氣團，給吸了進去！

現在， 麼都不必再說了。

兩團雲氣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了。

就這樣，一團再也分不出彼此的混沌之氣，動也不動的停在那裡。眼看著對手消失在眼前，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沒有了對手，日子要如何過下去呀？」我問時間爺爺。時間之神打了一個呵欠，也許是他看多了這種情況，不想回答。

千千年、萬萬年，這寂靜的歲月，如果沒有時間之神，我這顆新誕生的小星星，又要怎麼過呢？

【想問就問】

時間爺爺，為什麼時間之河的最上游只有那兩團雲氣呢？那個混沌之氣和我們現在吃的「餛飩」，有關係嗎？

【有問必答】

世界的源頭，沒有誰真正見過，於是人們開始想像在人類誕生之前，很久很久以前，世界都還沒有成形的那個時候，其實什麼東西也沒有。而「混沌」就是傳說

中天地未形成時，那種元氣未分，模糊不清的狀態。於是，在古早的中國神話中，天地其實是合在一起的……

至於「餛飩」和「混沌」有沒有關係呢？當我聽說餛飩又叫「雲吞」時，就忍不住想起當年「混沌」把似雲似霧的夥伴吞進肚子的往事。或許，可以把「餛飩」想成是當初一朵一朵的小氣團呢！

盤古 開天闢地的創造者

「時間爺爺，那後來呢？」

接下來幾千年、幾萬年的歲月，時間之河像一張停格的照片，看起來雖然是靜止的，但時間之河仍然不停流動著。

「你要有耐心，繼續看下去。」時間爺爺說。

寂靜的日子裡，混沌不知道獨自度過多少年歲。

睏了，打個呵欠；累了，睡場大覺。混沌飽睡一頓就是幾百年，這悠悠忽忽的日子，連一個吵嘴的對象都沒有，更別提相撲、角力的消遣了。

現在的混沌，只能看著肚子上新添加的那一抹淡淡的灰，他也弄不清楚，現在的這一團，是「我」還是「你」。

混沌唯一弄清楚的是，往事不過就是一個噴嚏，瞬間暢快後麼都不留；弄得他現在，像一枚放大千萬倍的雞蛋，鎮日用同一個姿態，面對無盡的漆黑與百無聊賴的靜謐。

「當初沒有打那個噴嚏就好了。」混沌經常這麼嘆息。

一萬五千年過去，混沌的肚子終於有反應了！一陣翻騰後，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是一種叫做『肚子餓』的怪物來了嗎？」混沌自言自語。

咕嚕、咕嚕……。

混沌不敢睡，他靜靜的等待怪物降臨……。

一萬六千年過去，「肚子餓怪物」沒有出現。

難道是更恐怖的「拉肚子怪獸」？

「怪獸也不錯，至少有個伴。」混沌對著肚子上淺淺的灰講話。

咕嚕、咕嚕……。

一萬七千年過去，混沌開始懷疑起來：「是不是被吞進肚子裡的『另一團』想要出來了？」

咕嚕、咕嚕……。

他看著隆起來的肚子，靜靜的等待……。

一萬八千年過去了，這團混沌之氣只能任憑自己的肚子翻滾，他儘量忍耐，只要能換得一個同伴，他願意忍耐。

翻攪越來越劇烈，劇烈到幾乎要把肚皮衝撞開來。

「哎喲！」

「喂呀！」

混沌受不了這開膛破肚的劇痛，大喊了一聲。但兩個聲音同時出現，混沌分不清哪個聲音是自己的。

另一個聲音又是誰發出來的呢？

在那沒有天、沒有地、沒有風、沒有人的地方，撕開混沌，撐開這顆巨蛋的──正是開創世界、拉開天地的盤古！

「哇！盤古！」這寂靜千萬年的世界，終於有了新的動靜，我興奮的轉圈圈。

「小星星，不可以這樣！這樣你的星球時間，會過得太快，絕對不能這樣！」時間之神嚴肅的警告我。

盤古現身了，他龍首蛇身的外形，簡直就是完美的化身；他蜿蜒流線的身影，根本就是無瑕的傑作；再看看他虎虎生風的氣魄，這是要來開創世界的英雄！

盤古登上世界的舞臺了！

沒有迎接的隊伍，沒有登場的伴奏，盤古好奇的探出頭來看看四周，原來一個觀眾也沒有。

他先試試自己的呼吸，再動動自己的身體，然後把氣團之中，會阻撓他伸展的絲絮整理整理，並將輕柔潔淨的雲絮推高、推高、再推高──悶在混沌裡一萬八千年，能舒展筋骨真好！

接著，盤古擺動身軀，把累積千年萬年的濁塵踏實、踏實、再踏實。那蜷曲已久的身體，經過這麼一試，又伸長不少，盤古滿意極了。

混沌被他這麼一推一蹬，立刻分為兩半：被推到上方去的，就成為了「天」；被壓在下方的，就成為了「地」。

等待一萬八千年，終於有個伴了，混沌安安分分的接受新夥伴，任憑他修整自己，也毫不在乎。

盤古輕鬆自在的在「天」和「地」之間繞著圈圈，七彩的鱗片在暗夜裡，隱隱發光，神祕的色彩令混沌屏息凝視。

「好美呀！」混沌輕聲讚嘆。

有時候，盤古變成龍的形態在天空飛舞。他飛多高，天就退到多遠，在盤古幾乎要碰觸到天空的瞬間，天又增高了一些。

有時候，盤古化為一條長蛇，在大地穿梭。他用身體撫平大地，平坦的原野一寸寸產生。

有時候，盤古變成人的模樣，在大地上奔跑。道路在他面前無限伸展開來，向東方、向西方，往南方、往北方，盤古朝哪個地方跑去，路就拓展到哪裡。

他的眼睛散發出光芒，照亮大地；在他來來去去的瞬間，氣體流動成風；汗珠從額頭上落了下來，變成雨珠。有時候他甩甩頭，立刻引來一場狂風驟雨。

世界因為盤古，有了最初的樣貌，但盤古還是不滿意。

不斷長大的盤古，把天空再往上推，天空一天比一天高一丈；踏在腳底下的土地，也一天比一天厚實一丈。

這開天闢地的工作，盤古持續了一萬八千年，天和地相距九萬里。

一萬八千年是一段漫長的時間。原本精力充沛的盤古不再年輕，他漸漸老了，年老的盤古躺在他建立起來的大地之上。

混沌知道，這孩子累了！混沌就像母親一樣，讓盤古靜靜的在自己懷裡休息。

盤古大口大口呼吸，呼出來的氣變成風和雲，在天地之間輕輕飄送。他的鼾聲化為雷，有時候急促猛烈、有時候滾滾流動、有時候連番發作，直到最後，變得均勻柔細。

混沌仔細聆聽，期待盤古能再一次站起來。

但是沒有。就在這個時候，盤古明亮的左眼化作太陽，濛濛之中便有了亮光；璀璨的右眼化為月亮，散發柔和的光輝，在暗夜裡繼續照耀。

盤古對這個世界依依不捨，他還有想做的事沒有完成，但是他的力氣用盡了，只能靜靜的躺著，躺在混沌的懷裡。

漸漸的，盤古的頭化為東嶽泰山，腳化為西嶽華山，左手化為南嶽衡山，右手化為北嶽恆山，隆起的腹部就化為中嶽嵩山。

他的血液化作江河的水，頭髮成為夜空中的星星，皮膚上的細毛變成小草，牙齒、骨骼變為金石，骨骼裡的精髓生成水晶。

萬物都留在大地，他的身體成為大地的一部分，繼續陪伴混沌。

【想問就問】

盤古創造了世界，那到底是誰創造了盤古呢？

【有問必答】

孩子，你這問題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時間之河只能告訴你，古人的想像裡，盤古來自混沌之中，而天地由盤古創造。我們現在看到的山、海、星、河都是盤古的傑作，因為盤古，才有我們現在看到的世界雛形啊！

來自地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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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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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先的復古浪漫

林文寶（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榮譽教授）

老祖先對於無法解釋的大自然現象，既是害怕又是敬畏，認為大自然就是神祇化身，有著無邊法力，於是在天馬行空的想像編織下，一部又一部的神話故事，在世界各個角落誕生。較具代表性的，西方有希臘羅馬神話、北歐神話；東方則有中國神話、日本神話等，雖然這些神話故事各自發展與獨立，不變的是，篇篇神話都是老祖先們對於世界的浪漫想像，這些神話就像是一顆顆美麗的星星，在人類的歷史開端，浪漫的亮著。

國語日報出版的《中國神話》系列，由兒童文學作家澎維改寫。頗具心思的她，創立兩個童話角色：時間爺爺與小星星，故事由可以操控時間的時間爺爺，攜伴小星星，帶領讀者經歷一趟地球的時空旅行，回到當時的神話世界，感受中國古神話的故事魅力。在這趟旅程中，他們帶著讀者一起經歷地球如何從一團混沌之氣變成現在的樣子，光怎麼出現？為什麼會有天地？或許這些問題，到現在科學如此進步的時代都還是無法找到答案，但是神話都可以告訴你。

閱讀神話作品，能滿足孩子天馬行空的想像需求和對於想要認識世界的渴望。林良在《淺語的藝術》中認為「神話精神真正繼承者就是兒童文學」（頁一五五）。蘇樺也在〈談文學及其價值〉一文中，談論神話對兒童教育的影響：

一、神話對於各種事象離奇解釋，能培養兒童的想像力。而想像力不但是文學創作的根源，還可以成為科學創造的動機。

二、神話的內容，含有驚異的情節，正是兒童文學中最令兒童感興趣的成分，可以誘發兒童的閱讀興趣。

三、可以使兒童從自古相傳的神話中了解古史的輪廓。

四、可以輔導各科的學習。

五、神話可以啟發兒童培養優良德性。（詳見六五年五月十六日《國語日報兒童文學周刊》二一三期）

林良與蘇樺的論點，都認為孩子閱讀神話，具有正向積極的幫助，這點是肯定的。神話的幾個特點或許與兒童文學真的有些雷同之處。孩子在出生時，對於世界充滿好奇與疑惑，不過因為生心理都尚未成熟，無法判別物我關係的不同；另外，他們對於時空概念還無法想像，所以父母親只能以編造故事的方式，解釋天文地理現象，而兒童文學喜歡以擬人化的方式，編寫奇幻虛擬故事，這或許就是神話與兒童文學的共同基因。

神話故事是各民族的共同歷史記憶，它承載著各民族的文化基因與集體潛意識，經過幾千年的傳播流傳後，並沒有因為被證明這些神通廣大的神仙，都是老祖先們所捏造而被淘汰，它反而轉化成各民族的文化血液，透過耆老與父母親說的故事，一代接著一代涓涓流著，成為民族的歷史與記憶，還有專屬於他們自己的一種不可取代的民族芬芳和一種復古式浪漫。

老祖先的復古浪漫

林文寶（臺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榮譽教授）

老祖先對於無法解釋的大自然現象，既是害怕又是敬畏，認為大自然就是神祇化身，有著無邊法力，於是在天馬行空的想像編織下，一部又一部的神話故事，在世界各個角落誕生。較具代表性的，西方有希臘羅馬神話、北歐神話；東方則有中國神話、日本神話等，雖然這些神話故事各自發展與獨立，不變的是，篇篇神話都是老祖先們對於世界的浪漫想像，這些神話就像是一顆顆美麗的星星，在人類的歷史開端，浪漫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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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神話的大門

岑澎維

坐在大樹下，抬頭望向天際，那一層一層又一層的雲層之上，是神仙住的地方。打開神話的大門，龐大的神國組織，就在大門內。

有時候，盤古還會化作一片雲，從空中往下看，看看他創建的世界，跟當初有什麼差別；有時候，女媧倚著天庭的欄杆，看看這一地她繁衍出來的子子孫孫；她是不是仍然分辨得出，哪些是她親手捏出來的？哪些是她用草繩沾滿泥漿甩出來的？

顓頊帝是否還記得他兒時玩過的小琴，遺留何方？共工為何怒觸不周山，造成大地往東南傾斜？看守黃帝寶殿的開明獸，能不能讓我走進這神話大門，一窺堂奧。

望向北方，燭龍無恙？我時常想著，暗黑的天色中舞動火光是怎樣的灑脫？我也想問一問他，在這極寒之境，獨自守護著白茫茫的雪地，心中是不是也有不為人知的甘苦？

如果中央天帝出來巡視，會不會看見懶洋洋、坐在大樹下發呆的我？

神話，就是這麼迷人，散發神祕吸引力，讓我們循著線索不停追尋。

屈原在《天問》中，提出一百多個疑惑向天發問。問天地如何形成、問日月星辰是如何安置的；問山川神靈、問古代聖賢，他也在尋求一個答案。

我們心中，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迷惑？

對於想一探究竟的我們，《山海經》是一部珍貴的寶典，但是它只有隻字片語、簡短敘述，幸好還能重現當時的影像。

袁珂先生為我們整理出中國神話的脈絡，他的《神話》、《古神話選釋》、《中國神話史》以及《山海經校注》、《中國神話大詞典》等等，是我再三拜讀、受到深刻影響的經典，他為中國神話提出的概念，是形成我對神話樣貌重要的資料。

閱讀是快樂的，當我沉浸在這些典籍之中的時候，每讀一段就讚嘆一次，忍不住也要提筆來試試：證明我們也有自己的神話，只是它零散的記載在各種古籍之中。

面對龐大的神國組織，我要從哪裡寫起？每一個都值得細看，每一個都值得探索，取捨之間難以抉擇，屈原的《天問》則提供了我取材的方向。

就這樣，朝著主軸，我動手開始寫。上古時期半人半獸神話是最初的開始，這些角色形象幾乎都是倚賴《山海經》的紀錄，才能重現這些大神的樣貌。

神話令人著迷的地方，我想就是遠古人們面對洪荒世界之時，他們的勇氣與智慧，他們不向大自然屈服的英雄氣概和驚人毅力，這部分，不正是我們希望傳遞給下一代的嗎？

兒童的想像力豐富，對於大自然的奧祕，一定有一探究竟的想望，為什麼會有大地？為什麼會有日出月升？人類從哪裡來？對一個孩子而言，談科學太嚴肅，就讓我們像母親一樣，向自己的孩子娓娓講述一則則神話，讓我們的孩子乘著想像的翅膀飛翔，在科學之前，我們先來讀神話。

我們把雜散的神話串連起來，有系統的介紹給孩子，希望孩子們從中看見古人的歷史文化，也讓孩子們知道，我們不是沒有神話。

在人類的歷史長河裡，神話記錄了遠古無法言說的那一部分，它神祕、悠遠而又如此貼近我們，口耳相傳直到現在；身為父母的人，多久沒有為孩子說故事了呢？身為孩子的人，又多久沒有聽父母說故事了呢？再繁忙的時代，也不該減少這樣的畫面，就讓我們從神話開始，為孩子講述這既熟悉又遙遠的故事吧！

走進神話的大門

岑澎維

坐在大樹下，抬頭望向天際，那一層一層又一層的雲層之上，是神仙住的地方。打開神話的大門，龐大的神國組織，就在大門內。

有時候，盤古還會化作一片雲，從空中往下看，看看他創建的世界，跟當初有什麼差別；有時候，女媧倚著天庭的欄杆，看看這一地她繁衍出來的子子孫孫；她是不是仍然分辨得出，哪些是她親手捏出來的？哪些是她用草繩沾滿泥漿甩出來的？

顓頊帝是否還記得他兒時玩過的小琴，遺留何方？共工為何怒觸不周山，造成大地往東南傾斜？看守黃帝寶殿的開明獸，能不能讓我走進這神話大門，一窺堂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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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　中央天帝守護人間仙境
蚩尤　呼風喚雨一戰成名
共工　撞毀天柱大地傾斜
答案飄散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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